要不是看在他去孤兒院看過孤兒,有那麽點的善良之心,她剛才才不會做那麽大的犧牲幫他。

看來,是她自己看錯人了。

憤恨的轉身,薛岑汐轉身就走,一刻也不想和他多呆。

可還未走幾步,男人邪肆的嗓音就已響在身後,帶著笑意。

“他們還沒走遠,你就這樣出去,不等於自投羅網嗎?”

薛岑汐頓住,深吸一口氣,轉身漠然的看著他。“他們要抓的人是你吧?與我有什麽關係!”

沈祈訣邪肆的靠近,黑眸裏光芒璀璨。

“隻可惜,剛才你幫了我,所以在他們眼裏,我們已經是一夥了。”

薛岑汐狠狠的瞪他,卻又無計可施。

看著她冷漠的側臉,沈祈訣淡淡開口:“我們,之前是不是見過?”

薛岑汐漠然的揚了揚下巴,微微側首看了他一眼,冷哼:“看來你搭訕的工夫也不怎麽高明嘛。”

沈祈訣自嘲的笑了笑,略微讚同的點了點頭。

“那這次就算我們初次見麵嘍,我叫沈祈訣,你呢?”

男人噙著笑意的眸子看著她,等待著她的回答。

薛岑汐卻被他璀璨的眸光盯得有些不自在,微微轉首,略帶吞吐的說:“我……我幹嘛要告訴你。”

沈祈訣微微蹙起眉頭,暗想,長這麽大,他還是第一次被女人如此的忽視。

末了,他走近她,朝街口努了努帥氣的下顎,再次開口:“走吧,我送你回去。”

兩人走了會,到了街邊,沈祈訣拉住她。“我去取車,待會送你回去。”

“不用了。”

薛岑汐看向車水馬龍的街道,招招手,不一會兒一輛出租車就滑了過來。隨後,她迅速的開門,毫無留戀的上了車。

坐上車,她用手背狠狠的擦了下自己的唇瓣,滿眼憤然。

可惡,她的初吻!

看著那輛越開越遠的車,沈祈訣收起唇角的淺笑。

掏出手機,他對著電話那端冷然說道:“之昱,幫我去查一下今晚到底是什麽人在追我?”

收了電話,他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眸中寒光更甚。

……

轉眼離開家已經好幾天了,之前的手機薛岑汐將它留在了家裏,所以她不知道有沒有人找過她,也不知道家裏現在是怎樣的一副場景。

沒有理由的,傷感的思緒就毫無預兆的彌漫進心間,沿著熙熙攘攘的街道走著,她漸漸習慣了漫無目的的生活。

路過一間間裝潢精致的服裝店,偌大的落地窗映射出櫥窗內漂亮華麗的衣服,卻始終無法使傷感中的人兒駐足。

突然,薛岑汐頓住了腳步,睜大了眼滿是不敢相信的慢慢轉過頭去,然後,盯著身旁櫥窗便一動不動。

明亮的櫥窗內,靜靜躺著一條純黑色歐泊手鏈,在燈光的照耀下,切割精致的棱角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很是奪人眼球。

而這條手鏈,也有個很是詩意的名字——黑天使之翼。

記憶的閘門轟然開啟,往事如潮水般傾瀉.出來,無法阻擋。

“小汐,跟爸爸回家,爸一定會給你一個溫馨美滿的家庭。”

薛傲風摸了摸小岑汐的頭,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包裝精致的禮盒拆開,取出一條晶瑩璀璨的透明水晶手鏈戴在了她的手腕上。

此後,薛岑汐就離開了有著她童年的孤兒院,擁有了一個全新的家。

後來,她才知道她爸送她的手鏈是全世界絕無僅有的“白天使之翼”,寓意應該是指她是他心裏的小天使吧。

薛岑汐走上前輕輕趴在櫥窗上看著那條手鏈久久沒有動作,內心卻無比的惱恨,爸送給她的那一條她留在了家裏忘了帶走。

看著櫥窗內手鏈的價格標簽上如此多的零,薛岑汐低頭想了想,末了堅定的抬起頭,毅然走進了精品店內。雖然買下它之後,她餘下的時間就必須在不停的工作中度過,可是她就是想不顧一切的擁有它。也算是買下一份對家的念想吧。

一進店內,奢華的裝飾就晃花了她的眼。看見她,立刻有熱情的營業人員迎了上來問她有什麽需要。

“Iwanttobyethatblackhandchain.”薛岑汐伸手指向櫥窗內那條熠熠生輝的手鏈對著外國營業員說道。

明白了她的意圖,營業員微笑著搖了搖頭。“Iamsorry,thathandchainisnotonsail。”

落寞的走出精品店,薛岑汐站於店外愣了好久才不舍的離開。

午後蘇黎世的大街上,川流不息的車輛來來往往著。一個紅燈過後,車輛依次的停了下來。

手指無意識的敲擊著方向盤,拿起耳麥塞進耳朵裏接起電話,沈祈訣漫不經心的等待著車輛的通行。

“老大,這幾天為了你的事情我可是忙死忙活呢,要不今天咱們去LEVEL酒吧玩玩?”冷之昱在電話另一邊沒好氣的抱怨著,順便再邀人去狂歡一下。這幾天為了老大的事,他可謂是忙得不可開膠呢。

“不去。”壓根不理會他的強烈欲望,沈祈訣不冷不熱的回了句。

“你怎麽能這樣呢老大,想兄弟我為你出生入死也不是幾次了,你能不能別這麽小氣啊,大不了費用我出,你隻帶人去就行了。”

“冷之昱,你敢罵我小……”漫不經心的瞟向車窗外,沈祈訣剛想出言教訓他,後半句話卻僵在了喉嚨管。

他愣愣的注視著不遠處的街道旁那個櫥窗前的嬌小身影,連將出口的話語也忘記了。

午後的陽光打在她略顯單薄的身上,暈染出一層金色的光輝。櫥窗的玻璃上倒影著背對著他的那張小巧臉頰,她的雙眼正滿是渴望的看著櫥窗內的東西。

一時之間,沈祈訣隻覺得全世界已停止了轉動,周圍已沒有任何事物與聲響,有的隻是櫥窗前那抹很是瘦弱的身影。

於熙熙攘攘的街道中,她就靜靜的立於那裏,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和她沒有關係,獨自一人靜成一道風景。

耳邊是冷之昱不停的吹催聲,卻都被他置之不理,直到薛岑汐走近店內,沈祈訣才很是不耐的回了句:“我去,費用我全包了。”末了,不等冷之昱回答便匆匆的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