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這兒,難免會碰到他的父母,然而和長輩打交道一向不是她擅長的。他們要是認為她是那種隨便的女孩子而不喜歡她,該怎麽辦?

而且,萬一她又發病了怎麽辦?她還要吃止痛藥的,說什麽她也不想讓他知道她的病情的。

她已經答應了自己,隻給他們之間兩個月的時間。

兩個月之後,她就會離開的,然後在這甜蜜的回憶中慢慢等待著生命的流逝。

直到天空漸漸泛起魚白,岑汐才疲憊的沉睡過去。

雖然家裏的沙發也很柔軟,但仍舊睡得沈祈訣有些腰酸背痛,隻是黎明前夕,沈祈訣就睡不下去了。

動了動有些麻掉的身體,他才發現不知何時他身上居然蓋著被子,而且還是房間內唯一的那一床。

他第一時間就看向房內的大床,隻見偌大的床上岑汐正蜷縮著側躺著。

他掀開被子一躍起身,快步奔至床前低頭看她。然而岑汐卻是安靜的睡著,麵容沉靜安詳。

伸手觸了觸她的臉,還好,仍舊是溫熱的。

折回身抱過被子給她蓋上,他撫了撫她光滑的小臉,嘴角已不自禁的上揚出好看的弧度:“小傻瓜。”

被子裏還餘留著他的體溫,溫暖了她微涼的身體。岑汐也下意識貪戀的往被子更深處鑽了鑽。

能夠看著她安靜的睡顏,他隻覺得很是滿足。

薛岑汐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房間裏仍舊是昏暗一片。

難道,她睡了整整一天?

撐起身體,她才發現原是房間裏拉起了厚厚的窗簾。而自己身上,正蓋著那床昨晚她悄悄為沈祈訣蓋上的被子。

抬頭看向沙發,卻早已是空無一人。

一偏頭,她就看到了床旁邊的桌子上放著一套還未拆封的禮盒,從盒子透明的材料處可以看出是一套衣服。

應該是,為她準備的吧……

刷洗完畢,岑汐下樓去。站於樓梯的拐角,她就看見了那個正在大廳邊喝早茶邊看報紙的男人。

清晨金色的陽光打在他身上,給他全身都籠罩了一層金燦燦的光暈,耀眼的不似凡人。

這個男人,真是不一般的帥啊。即使隻是安靜的不發一語,也自有種動人心魄的魅力與氣質。

兩人一起吃過早餐後,沈祈訣送岑汐回之前的住處收拾東西。車內,薛岑汐就是別扭的不願理他。

剛剛在眾下人麵前,他居然強勢的留她在沈家,對於她的反駁隻說了一句:“你說了不算。”

車停下,薛岑汐不等他就下了車上樓,隻留下身後的他無奈的聳了聳肩。

還好,這次那些綁匪並沒有搜過屋子,家裏還是一如從前的整潔。

特意避開他的目光,岑汐小心的將藥瓶放進行李箱內鎖好。

車內,沈祈訣瞥了她一眼,而後討好的開口:“下午想去哪玩?我休假陪你。”

“不用了。”岑汐頭偏向窗外看風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

沈祈訣讚同的點點頭,而後又道:“也好,中午在家好好休息,晚上陪我去酒吧,我們一夥人好好玩玩。”

送她回到沈家,沈祈訣才又驅車飛速的趕往公司。和袁家的那一戰,還有的忙的呢。

傍晚,star酒吧內昏黃的燈光不停的四處搖曳著,或擾亂或安撫著眾人的心。

岑汐被沈祈訣拉著走向早已定好的包廂,一路上隻覺得不習慣,站於門口好一會了也沒有勇氣進入。

他說,今晚要將她介紹給他的朋友們認識。

這裏麵,可都是他的好兄弟呢。而且,目前為止,她也隻認識冷之昱那個壞壞的臭小子一個。

沈祈訣回頭看她,調侃道:“以前,我怎麽沒發現你居然也會害羞的?”

薛岑汐拿眼瞪他:“我……我哪有害羞!而且,就算我害羞又如何!”

他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頂,給她以溫暖人心的微笑:“放心,有我在。”說完,便拉著她的手進入包廂內。

包廂內,原本在喝酒的眾人見到他們後一齊停了下來。

冷之昱最先站起來大聲嚷嚷:“老大遲到了哦,快點自罰三杯。”

“行。”

沈祈訣倒也痛快,二話不說就接過之昱遞過來的酒杯足足喝滿了三杯酒。

哪知,一杯滿滿的酒杯又遞到了岑汐麵前,然後一道略顯輕佻的聲音響起:“還有這位美女的。”

薛岑汐順著那隻修長的手看向它的主人,很陌生的一張麵孔,英俊中帶著幾分陰柔。而那個男人也正不懷好意的笑看著她。

見此,冷之昱用力的捅了捅他:“我說左凡,你小子能耐了啊,現在連老大的女人也敢調戲了是不是!”

左凡無奈的挑眉,又將酒杯遞向沈祈訣:“那老大,替嫂子喝了吧。”

“好!”沈祈訣笑著接過,正當一股腦灌下去時,岑汐卻按住了他,對他搖了搖頭。

握住她按著自己的手,他一喝又是三杯。待他喝完,眾人立刻拍手叫好。

冷之逸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嘖嘖歎息:“老大這有了嫂子,連酒量都變得不一般了呢。”

沈祈訣笑著拉岑汐坐下,頭已經有些暈乎乎了。沒錯,以前他可沒這麽好的酒量,喝不了幾杯就會醉。但是再怎麽不行,他也不能讓他的女人被這幾個男人欺負。

盡管來吧,他們也沒什麽機會能堂而皇之的灌他酒了。哼,這次就隨了他們的意好了。趕明兒,他再好好收拾他們。

給他們一一做了介紹,冷之昱率先舉杯敬酒:“老大,這杯我是敬大嫂的,你可不能再擋了。”

沈祈訣轉頭看向岑汐,隻見她煞是豪氣的接過一口喝盡,隻是末了有些被嗆到的咳了咳。

他順氣的幫她拍了拍後背,囑咐道:“喝慢點。”

岑汐搖搖頭,煞是得意的看向他:“我酒量好著呢。”

於是一群人就煞是理所當然的灌她酒,隻為岑汐的一句“我酒意好著呢”。

然而灌沈祈訣,就更是理所當然了,隻為他們五人中,就他老大一人脫離了單身。

哎,隻可惜了這上好的斯米諾伏特加,被他們當水似的灌著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