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空空的手,她簡直恨得隻想跺腳。沒想到這麽繁華的蘇黎世治安也會如此之差。
現在可怎麽辦?幾乎所有的錢都在錢包裏,身份證和銀行卡都在,要怎麽補辦?現在恐怕連回國都有問題吧。
拍拍自己的腦袋,薛岑汐暗恨自己無能,看來今晚過後有得她忙的了。
無精打采的走回車站,掏出口袋裏僅有的幾張美元,她氣憤著上了車。
下了車,薛岑汐越想越恨,索性拿包打起路邊的樹幹來出氣。
惱恨中的她,自然也沒有發覺街對麵一棵粗大的梧桐樹後那雙自她下車後就始終注視著她的漆黑雙眸。
此刻看著她如此發脾氣,那雙深沉睿智的雙眸卻盈.滿了笑意。
看著街對麵那個嬌小的身影正惱恨的踢打著樹幹,沈祈訣不禁覺得好笑。
原來她的小女人,也是會發脾氣的,而且發起脾氣來還是如此的可愛。
可是在他麵前,她好像一直都是繃著臉一副不理不睬的樣子吧。
什麽時候,她也能這樣對自己發發脾氣呢?
發泄了一會,薛岑汐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背起包正準備進小區的大門。
突然,不遠處跑過來一個身影將她攔住了。
她警惕性的向後退去,還沒等看清,男人就跪倒在了地上,對著薛岑汐又是跪又是拜的,嘴裏還念念有詞。
“小姐我錯了,我不該搶你的錢包,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諒我吧。我家裏人還等著我回去照顧他們呢,您就原諒我吧。”
對於他的行為,薛岑汐嚇得連連後退著,疑惑的蹙起眉看著地上的男人。
男人約莫三十左右,帶著一頂帽子,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她能看見他泛著血絲的眼角和紅腫的臉頰。
“你想幹什麽?”薛岑汐握了握拳,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聽到她問話,男人立刻停止了動作,將薛岑汐的錢包雙手舉到她麵前,痛哭流涕著道:“小姐我錯了,錢包還給你……”
對方抬起頭,她也得以看清他的長相。嗬,居然是個中國人。背井離鄉的,居然也做起了這一行。
薛岑汐沒有立刻伸手接過,而是盯著他看了一會,末了,漠然的開口:“你先起來再說。”
等男人站起身,她才冷聲問道:“你為什麽要還給我?”
男人小心翼翼的轉過頭四處看了看,末了,哽咽著對著岑汐吐苦水:“小姐,要不是我家裏實在是揭不開鍋了我也不會出來偷你錢包的,這你就拿回去吧,求你了……”
薛岑汐也跟著看向四周圍,街邊偶爾有路人走過,時不時側目看向他們。
實在是不好意思再這麽引人注目下去,岑汐從他手裏接過錢包,還沒開口男人就立馬一溜煙的跑開了。
打開錢包,還好身份證和卡都在,連現金也和之前一樣分文未少。
岑汐不禁疑惑的看向男人跑遠的方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難道是有人找過他所以他被迫之下才會來還錢包的?
想到這一點,岑汐立刻扭頭看向四周。
可是搜尋了好久都沒發現什麽不同尋常,也沒看見那抹她想見的頎長身影。
末了,岑汐深深的看了眼錢包,歎口氣,將它塞進包裏進了小區。
看著那抹嬌小的身影遠去,沈祈訣才從陰暗的街角走出,完美的唇角勾勒出好看的線條。
古鋒也揉著拳頭從他身後走出,疑惑的看著滿臉笑意的他。
“祈少,為什麽你不親自去還她錢包?這可算得上是英雄救美哦。”
靜靜的看著她離開的方向好一會,沈祈訣落寞的低下頭,自嘲的苦笑著。“她現在,可並不想見到我。”
…………
給自己放一個星期的假本是為了好好陪陪那個女人的,可誰知她好像並不領情一樣,但是這小小的挫折又怎麽會將他沈祈訣打倒!於是,他已經偷偷陪在她身邊好幾天了,而今天,是最後一天。
可奇怪的是,今天的薛岑汐卻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去畫畫,而是一路搭車來到了市中心最大的格羅斯大教堂。
因為今天,是她父親的生日。即使不能在他身邊盡盡孝道,她還是希望她爸能一輩子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
看著前方那抹正在虔誠禱告著的倩麗身影,沈祈訣的嘴角竟然已不自覺的微揚了起來。其實,連他自己也說不上眼前這個女孩子到底有哪裏好,居然能讓從未對任何人動過心的他如此的牽掛與執著。
她貌似有著不少的毛病,對人又冷冰冰的,而且常常還把自己氣得半死。可是,他就是感覺的到,自己正因為她而不斷的淪陷。
難道僅僅是因為初次見麵時,她對他毫不猶豫的幫助嗎?
這個想法在冒出來的瞬間就已被他毫不猶豫的否定了。
他沈祈訣,還沒有笨到把恩情當做~愛情的地步。
見她似乎已經禱告完畢正準備轉身出來,他已先她一步抽身離開。
可是還未走遠,一向敏銳的他就已聽到了教堂內傳來的聲響。
幾乎是毫不猶豫的,他就已轉身向著裏麵衝去。
他想,該不會是那群人又來騷擾她了吧?
可等他衝忙的跑進去才發現,空落落的教堂內,已看不到她的身影。
正著急著想喊她的名字,他才發現前排的椅子旁似乎躺著一個人。
迅速的奔過去,俯身,看到她正倒在地上,神情很是痛苦。
急切的蹲下身,扶著她瘦弱的肩膀想將她扶起來,可是看清來人後,薛岑汐反倒是冷淡的推開了他的手,自己艱難的想站起來。
可似乎是剛剛被絆倒時傷到了腿,還未站定的她便又蹙著眉跌了下去。
至此,沈祈訣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也不管這個小女人還有沒有在生自己的氣,他健碩的手臂就已伸向了她,緊緊摟過她的腰將她提了起來,而後按到了自己懷裏。
見到他的那一刻,她的心早已出賣了自己,開始瘋狂的跳動著。
可是腹部漸漸升上來的隱痛卻又不斷地提醒著她事實的殘酷,不斷的逼迫著自己,應該毫不猶豫的推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