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作勢就要抱她起身,卻毫不意外的被再次推開。

“你不知道你很煩嗎!請讓我一個人靜靜!”

她無力的大喊,隻有這樣,她才能壓製住自己不斷想要投入他懷中的心情。

對他殘忍的同時,她心裏又何其好受過。

身後的沈祈訣隻是靜靜地看著她,暗淡的眸光裏滿是深沉的痛。

見他不走,她又哭著吼出聲,有些歇斯底裏。

“走啊!”

好久好久,才有腳步聲自身後遠離。然後,是門被關上的聲音。

薛岑汐握緊了冰涼的手心,不敢回頭看。她怕看見他落寞的背影,怕看見他失望的表情,更怕看見他曾經滿是柔情的黑眸裏隻剩下滿眼的漠然。

微風透過半敞的窗子吹進來,薛岑汐隻覺得她快冷得沒有知覺了。

恍恍惚惚的起身,僵站了良久,她才回身看向身後。

正如她所願,空曠的房間裏隻剩下她一個人,再也沒有那個會將自己摟入胸膛的有力臂膀了。

望著緊緊關閉的房門,淚水再次洶湧的彌漫上眼眶。

再也支撐不住了,她頹然的跪坐到地上,任由淚水衝刷幹澀的雙眼。

他應該,再也不會來找她了吧。

自己那樣對他、那樣殘忍的傷害他,他又怎麽還會來找自己。

是她逼他離開的,可是她的心為什麽會這麽的痛呢?

……

蘇黎世中心高檔公寓區

本該燈火璀璨的白色公寓樓內,此刻卻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不遠處漸漸駛近幾輛煞是拉風的跑車,璀璨的前車燈照亮了公寓樓前院的大門。

大門被打開,三輛車依次駛進。幾乎是在同時,從車上下來三個身形頎長的男子,俊顏上都顯示著這個年齡不該有的成熟與穩重。

把玩著手裏的鑰匙,冷之昱調笑著開了口。“哥,你不知道,老大現在被個女人迷得神魂顛倒,居然直接搬到她隔壁去,連公司都不管了。”

冷之逸眯起眼看向他,滿眼冷然。

“是嗎?他以前可不是會感情用事的人。”

冷之昱點點頭,輕歎:“如果不是親眼看見,我也不相信。你不知道,為了一條手鏈,老大居然和珠寶公司簽訂了一份注定要賠幾百萬的合同,看得我真是心疼啊。”

冷之逸看著不遠處的大門,深思的蹙眉。

“那你明天去查查那女人的來曆,看看是不是有什麽陰謀。”

聽到這裏,古鋒不讚同的搖了搖頭,插話道:“我覺得這樣不妥。就算要調查還是先和老大說一聲,這樣比較尊重。”

冷之逸點點頭,沉思著看向冷之昱。“這事你去辦,別忘了。”

而後者卻是立刻苦著一張臉,轉向一旁一向沉悶的古鋒求助。

要知道,照現在的趨勢下去,那人很可能會是將來的大嫂耶,難道還沒見麵卻就要得罪了?

為什麽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總是他幹啊!

然而古鋒卻隻是一臉的無可奈何,聳聳肩,跟上前方冷之逸的腳步。

低頭無奈的歎口氣,冷之昱也小跑幾步跟上他們。

“奇怪了,今天這裏怎麽沒開燈啊?不會是他們看著老大不回來就這樣節約電吧?”

看著眼前黑漆漆的公寓樓,冷之昱不禁疑惑不已,更主要的是,除了門衛外居然連個傭人都沒看見。

另外兩個人則是警惕的注視著四周圍,直到確定沒什麽危險才繼續向前走。

輕輕伸手擰開門把,在門外站了會,三人才開門進入。

熟稔的打開客廳的水晶吊燈,瞬間空曠的房間就已燈火明亮起來。

明亮的燈光刺得沈祈訣快睜不開眼,用手擋了擋,他沉聲嗬斥。“把燈關上!”

聞言,三人皆疑惑的看向聲音的來源處。

隻見沈祈訣斜躺在寬大的沙發上,左手拿著裝有金黃色**的酒瓶,而拿著空酒杯的右手正遮在眼睛上方,一副頹廢十足的樣子。

看見他,冷之昱訝然。

“老大!你怎麽會在這!你不是搬過去追求大嫂嗎?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古鋒在他身前用手肘捅了捅他,冷之昱就立刻識相的閉了嘴。

不過看見老大這樣子他又覺得於心不忍,想了想,還是安慰下他吧。“哎老大,這女人嘛有的是了,你又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呢。”

等適應了光線,沈祈訣放下手,拿眼瞥他。

“我回來是因為公司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沒事別瞎猜。”

冷之昱挑眉,一個大跨步跌坐到沙發上,翹起二郎腿轉頭看向他,嘿嘿直笑。

“那即然這樣,不如老大你給我們講講,你和大嫂,都到哪一步了?”

冷之逸和古鋒也走到沙發前坐下,各自取了淺金色長形水晶玻璃茶幾上的空酒杯倒酒,邊喝酒邊時不時插句話。

沈祈訣橫了他一眼並不說話,繼續倒著酒來喝。

冷之昱聳了聳肩,看著他一副不理不睬的表情,唏噓道:“老大,你現在這樣子,我怎麽覺得像是——欲求不滿啊。”

聞言,另外兩人都是隱忍不住的笑出聲,拿眼瞟向臉色憋得有些發紫的沈祈訣。

“冷之昱,我看你最近是閑得慌了吧。怎麽,想去墨西哥公幹?”

冷之昱立馬蹙起他帥氣的眉峰,搖著頭遠離他。

和冷之逸碰了碰酒杯,古鋒優雅的喝掉杯中剩下的酒,開口道:“老大,有什麽不快就去玩玩,剛好下周左凡也該回來了,我們可以一起聚聚。”

“對對,我們五個好久都沒一起聚聚了,這次一定要玩個痛快。”聽到要去泡吧,冷之昱立刻笑著插嘴。

四人一起笑開,互相碰了碰酒杯。看了看麵容有些落寞的沈祈訣,冷之逸道出了內心的擔憂。“老大,關於大嫂,你還是慎重些吧。畢竟,對我們祈日集團虎視眈眈的也不在少數。”

沈祈訣深呼一口氣,歎息道:“你就這麽不相信我的眼光?我自己的事自己知道,你可別插手。”

他冷冷的看向冷之逸,以神色傳達著他的堅定。

冷之逸一口氣喝光杯裏的酒,挑眉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