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青湖

目送費青萍離去,韓秋有些心有不甘地聳了聳肩膀,腦中開始考慮起三日之後的情形,眼神也微微冷了下來,麒麟獸,你倒是過的逍遙自在,將本公子丟在了荒山野嶺之中,若不是輪回洞天之內的虛天鏡能看到外頭,自己說不定就葬身荒野,甚至被那些妖獸野狗之類的分食一空,連骨頭渣子都剩不下一丁點!這次若不把你抓回去好好修理修理,還真不知道主子是誰了!

彌天宮?連費青萍這小丫頭片子都咋咋呼呼地喊著要去闖一闖,自己又焉能懼了?盡管不願意費青萍去冒險,不過看費青萍這樣子,估計也攔不住,便讓她去吧,有自己在一旁照拂,估計也沒有什麽危險,大不了就拉了她躲入輪回洞天中。

打定了主意,韓秋捏了萬年溫玉製成的茶杯,抿了一小口茶,又想了陣子輪回洞天中的事情。通過月靈仙子告訴自己的一些事情,再加上輪回訣最後化道的部分,他也算是明白,輪回界真正天地大成之時,就是自己以身化道的時候,話句話說,天地成,則韓秋死!不過韓秋也不擔心這些,輪回界演化天地,到底需要十萬年還是百萬年?還真沒個準數!且不說能不能演化成一界,就算真能,怕也得百八十萬年以後,自己到那時候估計也早就活膩歪了,以身化道就以身化道吧,就算不化道說不定自己還想找個地方撞死呢,就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輪回界,輪回界!開辟一界之後便墮入輪回,難道這就是輪回界三個字的意思?搖了搖頭,似乎要將腦中紛亂的思緒甩出去,接著一口將茶杯中的茶水倒入嘴裏,韓秋扭頭向外看去:“外頭的朋友,既然來了,何不進來坐坐?”

“哈哈哈……都說青源劍宗外門弟子韓秋,少年英才,有過人之能,青某隻當是外頭以訛傳訛,沒想到今日一見,果然了得啊!”隨著一陣爽朗的笑聲,一個看上去三十許歲的人走入了院子,這人麵容俊朗,眉清目秀,一看便讓人心生好感,一襲青衣,但卻與青源劍宗的服飾迥然不同。他身後還跟著兩名青衣人,韓秋眼神微微閃動,站起身來,笑眯眯地迎了上去。

“不知貴客登門,韓某有失遠迎,恕罪恕罪,幾位貴客衣著打扮不像我青源劍宗之人,敢問幾位貴客尊姓高名,來舍下有何見教?”韓秋笑眯眯地抱拳拱手,看上去極為熱絡,將對方讓到玉桌旁坐了。

當先那人笑道:“韓兄,在下乃是飛雲劍宗二代弟子青湖,在青源劍宗盤桓幾日,因聽說韓秋乃是青源劍宗的少年英才,心生仰慕,特來拜會,韓兄不會將青某趕出去吧?”

韓秋笑嗬嗬說道:“原來是飛雲劍宗的少宗主駕到了,韓某當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啊,罪過,罪過。”態度謙遜,看上去甚是恭謹。

青湖左邊那名修士淡淡開口道:“本座飛雲劍宗修士向穀一,在飛雲劍宗內任長老,你可稱呼本座向長老。”

韓秋笑道:“原來是向長老,久仰大名!”

另一位年輕修士卻也淡淡說道:“在下飛雲劍宗二代弟子範鬆,見過韓兄。”

“原來是範兄,有禮了!”韓秋一視同仁,同樣抱拳為禮。

青湖麵帶微笑,說話彬彬有禮,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韓兄,早就聽聞你的大名,一直想去拜會,不過因為一些瑣碎的雜務,一直未能如願。今日聽聞韓兄搬到了量劍山下,青某立時便火燒火燎地趕來,也沒跟韓兄打個招呼,韓兄不會嫌青某孟浪吧?”

韓秋哈哈大笑:“哪裏,哪裏,青兄真是太客氣了。韓某無名之輩,實在當不得青兄如此厚愛,應當韓某去拜訪青兄才是。”

“韓兄當真是個爽快人啊!”青湖笑吟吟地看著韓秋,“青某仰慕韓兄已久,今日既然得見,自然要同韓兄好生親近親近。聽聞韓兄向來出手闊綽,在外門時美酒佳肴都是挑著好的用,仙宴中的極品也好不含糊,青某可是眼饞了許久啊!今日進得你門來,定然要好生喝你一頓,養養肚子裏的酒蟲!韓兄不會心疼美酒,不舍得拿出來吧?”

韓秋苦笑道:“青兄,韓某不過是今日剛搬進來,哪裏有佳肴美味?何處去尋美酒佳釀?不是韓某不舍得,實在是沒有啊。要不,就請青兄等候片刻,韓某通知夥房給準備些來?”

青湖哈哈大笑道:“看來韓兄果然不愧是豪爽之人,青某沒看走眼。知道韓兄倉促之間不及準備,青某自己帶了一壺美酒,乃是青源劍宗佳釀‘醉仙舞’,據說是天仙飲上幾杯,也得醉舞一場,青某也飲過幾杯,覺得無愧佳品兩字,便特意帶來請韓兄品鑒一二。”

“哎喲,這如何使得?”韓秋趕忙站了起來,“讓青兄來此,還得自備酒水,說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我韓秋小氣?”

“韓兄無須客氣,你我投緣,喝誰的酒還不是一樣?”青湖扯了韓秋袖子,將韓秋拽到凳子上,“青某見韓兄這院中幾株靈果已然成熟,也不用別處去尋下酒菜了,韓兄幹脆取來幾個果子,你我就在這仙家宮闕之中,品仙酒,嚐靈果,豈不快哉?”

韓秋笑道:“好說,好說,幾個靈果倒也簡單,就是怕慢待了貴客。”說著便將盛放茶壺茶杯的托盤取了,隨手向外一丟,茶盤旋轉著飛去,圍著幾棵樹轉了一圈,飛回來時,裏邊已經有了三色靈果共十二枚,靈氣氤氳,靈光點點,透著一種沁人心脾的清香。

青湖則將萬年溫玉雕成的玉盞挪了兩個,將手一翻,手上已經多了一個晶瑩剔透的玉壺,估計就是裝酒的酒壺了,酒壺不知用哪一種靈玉製成,在韓秋看來,甚至比他用作茶杯的萬年溫玉還要強上一籌。韓秋神念微微一掃,心頭一凜,那酒壺竟然有一層奇妙的禁製,將他的神念擋在了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