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清晨睜開眼睛,發覺自己還活著,這就是一種幸福,一種恩賜。
還有四天,這樣的恩賜以後也就不多了。當你明確知道,自己的壽命還有四天,並且求生無望的情況下,你該怎麽做?
想方設法的讓自己活精彩點,反正時光不多,過一天少一天。小心翼翼從冷庫中出來,在周圍並沒有發現任何機器人。
昨夜的暴雨把城市洗漱一新,兩旁的高聳喬木,在微風中婆娑,太陽光為冷然的空氣,帶來一絲溫暖。少昊無所事事的坐在超市門口的台階上,手中拿著一瓶啤酒,仰脖灌下去。
昨天喝下酒精的胃,今早承受不起酒水的摧殘,喝下去的酒水又在胃的**中吐出來。少昊氣惱的把酒瓶遠遠丟開,看著空曠的城市,看著街道上廢棄的車輛,心頭沒有緣由的煩躁起來。
我是這個城市的帝王,我是這座城市白天的帝王,我可以製定法律,我可以縱情的享樂,我可以在這座城市裏做任何事情。想到這些多少讓少昊的心又好受一些。
眼前的法拉利依然火紅,地麵上多出四條黑黑的輪胎印。法拉利提速快,沒想到抓地力也不錯。少昊上前摸了摸車身,把酒水都丟在車座上。
整座城市隻有一個人,可以隨意挑選任何物質。坐在車子裏,點上一根摩爾,都說這是女士煙,非常清淡。少昊卻喜歡這種清淡,點燃煙頭深呼吸,現在進入氣管的不是煙,而是寂寞。呼吸悠長,煙霧隨氣息在車廂中彌漫,這也是一種寂寞,到骨子裏的寂寞。
車子在城市中漫無目的遊蕩,去哪裏,不知道,率性而為。一路向東迎著初升的朝陽,現在已經是夏末,秋染紅一片楓葉,隨風飛舞,落在車窗前帶來一片火紅。
香舍大道,雞籠山有名的步行街,兩旁種著高聳的楓樹鬱鬱蔥蔥,有些枝頭上的楓葉開始變紅,並在昨天的暴雨中飄落。
把車開進去,少昊留意裏麵的商店,先找套衣服,死也要死得體麵些。雖然少昊刻意回避這個死字,行動上卻在為這個打算。
潔白的韋特丹專賣店,永遠都是這麽的醒目。少昊喜歡韋特丹的服裝,設計足夠簡潔,卻又在簡潔中透出大智慧。
門就不用敲,直接把車開進去。旋轉的玻璃門徹底粉碎,一地玻璃碎片映出同樣的人臉。
我看到,我征服。在人生最後的時光中,要把以前沒有做的,以前不敢想的,統統做一次,我名義上擁有一座城市。
少昊的眼眸中充滿熊熊的火焰,潔白色的休閑裝搭配紅色的法拉利,多少顯得不倫不類,法拉利柔美的線條,襯托不出男人的霸道。
“再去找輛車。”少昊不管大兵有沒有聽懂,開著車繼續在路上轉悠,想找一輛好車,又不想砸壞車窗,唯一的選擇就隻有去汽車交易市場。
繼續向東,出市中心來到郊區,便可以看到汽車交易市場。兩旁的鐵門早就不翼而飛,停車場內停滿車輛,這是一個大型的汽車交易市場,包括二手車交易。
院子中的二手車經過昨天暴雨洗禮,顯得煥然一新。少昊要的不是二手車,繼續往大廳開去。新車都有固定的展區,少昊選擇自己的最愛迪奧車展區。
看著一輛輛最新型的迪奧車,少昊不由得心髒狂跳,在2046年,看一個人有沒有身份,不是看你穿的什麽衣服,而是看你開的是什麽樣的車。奔馳、法拉利隻是大眾的起步車。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都開迪奧車,長城集團製造的迪奧。
少昊看著車子的介紹,原本就圓瞪的眼睛,現在睜的更大。在店鋪的正中間,他看到一輛概念限量版迪奧,更讓人驚奇的是,這輛車不是商務版,也不是個人版,而是軍用版!
少昊跑到車子旁邊,愛撫著天藍色的車身,就是這樣一層透明的介質,能夠抵禦核彈爆破的衝擊波,並且把核輻射徹底隔閡。
至於軍用版迪奧的性能參數,現在還不知道。少昊很想認識這個車行老板,他到底有什麽樣的神通,能夠把軍用版迪奧開過來展示。
少昊的手在迪奧車上狠狠一拍,車子並沒有出現任何的損傷,自動防盜器不停的警報。伸耳一聽,少昊順著車鑰匙報警的地方走去。總經理辦公室,看來鑰匙就在這個地方。
推開辦公室的大門,裏麵依然空蕩蕩的,辦公桌上的電話還在通話狀態,放在耳朵中卻傳來一聲聲的忙音。雖然落了一層很厚實的灰塵,但是在少昊的眼睛中,卻顯得很整潔。因為沒有血跡,沒有幹涸發黑的血跡。
四處翻找,少昊並沒有找到車鑰匙,無奈之下從桌子上拿起煙灰缸,衝迪奧車砸去。防盜係統再次被激活,少昊終於聽到報警器的聲音是從牆壁中傳來。潔白的牆壁上麵隻有一副地圖,把地圖撕開,露出後麵的保險箱。
少昊眼中閃過貪婪,伸手抓在保險箱把手上,用力一拉。把保險箱從牆壁中拽出來。麵對上麵的輪盤密碼,還有粗粗的鎖孔,少昊一時無奈,扛起保險箱就往外走,保險箱的重量,少昊並沒有放在心上,現在的少昊可以扛起一輛法拉利,跑上五百米。對於這種變化,少昊也無法解釋,也許這是回光返照。
車行旁邊不遠處就是汽車修理廠,大門緊鎖,非常冷清。少昊直接撞開大門衝到車間裏,然後找到修車用的氧炔焰,氫氧焰的溫度可高達2500~3000℃,切割保險箱自然是沒問題。少昊把保險箱立起來,然後開始切割保險箱的鎖頭,用不了多久,鎖頭就化為滾滾的鋼水,淋上涼水,一陣煙霧彌漫,顧不得還有些微燙的箱門,少昊把保險箱拉開,扒拉裏麵的東西,找出來一堆鑰匙。
連著保險箱又都丟在車上,開回車行敲動迪奧車,在一堆鑰匙中,找到正在報警的鑰匙,從今天開始這輛天藍色的迪奧屬於少昊。
坐在駕駛艙中,少昊開始忙碌的初始設定,好在迪奧車的操作延續一百多年前的方法,有些細微處出現改變,這並不影響正常的操作。
這是一輛刪減功能的迪奧車,不能變形成潛艇,更不能變形成飛機,不過他有著變態的防禦能力,武器配備也是按照正規軍配置。而且還多了一項新功能,有了這項新功能,讓少昊在這座城市裏生存幾率大大增高。
少昊吹起口哨,招呼大兵上車,有這樣戰鬥機器,就是遇上機器人,少昊也不怕,正麵硬撼鹿死誰手還不好說!
肆無忌憚的迪奧車在馬路上招搖而過,偶爾看著路上有報廢的汽車,少昊都把他們撞到路邊。一路橫行來到市區,少昊忽然衝著中環大廈前巨大的廣告牌發呆。
一百四十七層的中環大廈,是雞籠市的地標型建築物。一百四十七層大廈上麵掛著一幅巨大的廣告牌,裏麵一個集天地之靈秀,周身蘊含古典美的女子,身穿一襲白紗裙,好似個公主對一個初生的嬰兒發笑。這是政府貼出來的公益廣告,因為地球上的人口衰竭,政府鼓勵大家多多生育孩子,生的多還有補貼拿。
廣告中的女子叫溫婉,是個選美出身的大明星。少昊趴在方向盤上,呆呆的看著這個大明星,一時癡了!
男人為什麽要精心打扮自己,穿好衣服,開名貴的車,為的就是征服女人。
推開車門,上車頂坐著,點上一根摩爾,咽下一口啤酒。男人征服女人為的是什麽?不就是脫下褲子來延續後代嗎?
嘴裏叼著煙,看著廣告牌上麵的溫婉,少昊伸手鬆了鬆皮帶,褪下褲子。左手與右手不斷忙碌,腦袋中閃過千奇百怪的念頭。二十分鍾後,少昊的身體開始顫抖,嘴裏輕聲低喃,地麵上多出一股腥腥的粘液。這個男人有些孤獨,孤獨的會用手替代另外一半。
夕陽把孤獨拉的很是深長,涼風婉約卻沒有驅散寂寞。人是一種情緒型動物,總會做出一些不可理喻而又不合邏輯的事情來。
被壓抑的人性,若是被包裹的太久,掩飾的太重,在失重的情緒下陡然釋放,必然會奮發出讓人瞠目結舌的結果。
不管是什麽樣的結果,人都要有承擔的勇氣,要是給你這樣一個同等的機會,你敢釋放嗎?
人生隻不過餘下四個日落!珍惜中不留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