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揚從張子揚那裏取了手槍後並沒有直接離開,而是去了安全通道旁的工程艙,這裏是工程部值班員所在的地方,也是每層甲板放置後勤用品和工具的地方。

剛好工程艙內沒人,明揚巡視了一圈,眼睛落在旁邊的一排雜物櫥上,他走到一張工作台邊,摸起一把螺絲刀,來到雜物櫥前把螺絲刀插入櫥門縫隙中,啪地一下把櫥門撬開,裏麵有工作人員擺放整齊的工具、書籍還有換穿的新工作服。

明揚抓起工作服就穿在了自己身上,再把一個裝工具的背包挎在肩膀上,在裏麵塞進一把小鐵錘、鉗子、扳手等工具,明揚心想這些工具說不準能用上。想不到在櫥內上層的書籍上還放著一張工號牌,他把工號牌卡在了上衣口袋外,明揚搖身一變成了一名地地道道的工程部工作人員。

收拾停當後,明揚不慌不忙離開工程艙,然後乘電梯直接下到底艙。郵輪的底艙是船上結構最複雜的部位,通道狹窄四通八達,像一座迷宮,走不遠就有緊閉的艙門,這裏沒有電梯,到處是上下樓梯,不多時明揚就被搞得暈頭轉向。

臨來時武克超告訴明揚,失蹤的人有可能被藏在最底部的隔水密室內,所以明揚就采取最笨的辦法,見樓梯就向下走,沒有樓梯的地方就四處瞎摸。不時地遇到船上的工作人員,見他穿著工作服戴著工號牌也沒有問他。

不清楚摸索了多久,再也沒有向下的樓梯了,明揚猜測可能到了輪船的最底部了。他已經分不清哪是船頭方向哪是船尾,明揚也不知道自己現在處在什麽位置,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從工具包裏拿出小鐵錘,走幾步就用鐵錘在艙壁或是腳下的地板敲擊幾下,他邊走邊叮叮當當地敲打,敲完後就靜靜地聽一會兒。

明揚並不理會有人看到他,有的船員看到他隻是感覺好奇,以為他在做什麽檢查,外人聽不出這敲擊聲中暗藏的秘密。

付明濤和李剛被關押的地方距離輪機艙不遠,兩人在焦急不安中忽然聽到了敲打聲,從熟悉的節奏中付明濤一下就聽出是自己人發出的,他呼的一下站起來,急忙趴到艙壁,把耳朵緊緊貼在上麵,不多時一長兩短的敲擊聲又傳過來,他興奮地對李剛說:“是自己人在找我們。”付明濤邊說邊用手掌用力拍打艙壁。

“不行,這樣在上麵的人根本聽不到,得用鐵器敲擊才能把聲音傳出去。”李剛說著話不停地在全身上下摸索,摸遍了全身也沒有找到可以敲擊艙壁的東西。

付明濤情急之下把自己的作戰靴脫了下來,用手握住靴子的前邊,用靴後跟狠狠地敲打艙壁。他們的作戰靴底部都是用特殊的合成膠製造的,踩在地上根本發不出聲音,用它來敲打艙壁也隻能發出沉悶的低音,這種聲音很難傳出去。

兩人知道如果錯過這次機會可能就逃不出去了。李剛拚命用雙拳捶打艙壁,然而外邊再也沒有傳來熟悉的敲擊聲。李剛有些灰心地靠著艙壁坐了下來,低聲說:“外邊距離輪機艙不遠,本來我們發出的聲音就低,再加上有發電機組的轟鳴聲,所以他們聽不到我們敲打的聲音。”

“沒關係,隻要找不到我們,他們還會回來。”付明濤鼓勵著李剛,他知道任何時候武克超都絕不會放棄他們。

正如李剛猜測的那樣,明揚所在的位置離關押他倆的水密艙有段距離,再加上距離輪機艙不遠,雖然動力機組沒有工作,但是仍然有巨大的發電機機組在發出巨大的轟鳴聲,也影響了明揚的聽覺。最關鍵是付明濤他們手裏沒有合適的物體敲擊鋼製的艙壁,如果有明揚一樣的鐵錘,也許能被發現。明揚想不到二哥他們就近在咫尺,錯過了營救他們的機會。

明揚繼續向前尋找,他慢慢靠近了船頭部位,這裏是船上儲藏貨物和雜物的艙位,一般客人來不到這裏,在這裏工作值班的船員也很少。他不停地敲擊著艙壁,幾個小時的尋找讓明揚的心裏也越來越焦躁,他擔心二哥他們是不是被敵人害了,或者是沒有藏在船艙底部。他感覺自己已經基本上把船底部分尋找遍了,怎麽會沒有發現呢?

在一個雜物艙旁的隔水艙內關押著馬濤和傅伈瑤,消除了誤會後兩人的話越談越多,險惡的處境也拉近了他們之間的距離,兩人像久違的老朋友有說不完的話,忘記了時間,忘記了危險。

忽然馬濤聽見了輕微的敲擊聲,雖然聲音距離他們這裏很遠,但是那熟悉的節奏隻有他們獵人突擊隊的人能發出來了,馬濤立即屏住呼吸,側耳仔細地聽著。

傅伈瑤發現馬濤不說話了,以為發生了什麽事情,輕聲問他:“怎麽了?怎麽突然不講話了?”

“別出聲,我們的人來了。”馬濤說著話急忙按下了手表上的夜光,然後迅速把身體貼到冰冷的艙壁上。很快那熟悉的節奏又傳了過來,而且比上一次更加清晰。

馬濤急忙用手掌用力拍打艙壁,興奮地大聲喊叫起來;“我們在這裏。”邊叫邊不斷地拍打艙壁。

“你這樣聲音根本傳不出去,快用這個。”傅伈瑤迅速遞給馬濤一個東西,馬濤用手一摸,傅伈瑤遞給他的原來是一個聽診器。

原來傅伈瑤在為生病的乘客檢查完身體後,順手把聽診器裝進了自己的口袋裏,剛才見馬濤用力敲打艙壁,趕緊在自己的身上找東西,想不到把塞在口袋裏的聽診器摸了出來。

馬濤心裏一陣大喜,他立即捏著聽診器的鐵頭有節奏地敲擊起鋼製的艙壁來,清脆的聲音馬上沿著艙壁傳了出去。

傅伈瑤興奮地站在馬濤身邊,嘴裏不停地說:“快點,快點,馬濤,他們怎麽還沒打開艙門?”

“看你急得,這麽長時間都過來了,還等不了半分鍾!”

“太好了,我們終於又要見到光明了,馬濤你怎麽能一下子聽出是自己人在找我們?”傅伈瑤高興地說個不停。

“哈哈,這是我們獵人突擊隊的秘密,不能告訴外人的。”馬濤嘴裏說著話,手裏的聽診器一直不停地敲擊著艙壁。

“你好壞啊,我也算是半個你們突擊隊的人嘛。”傅伈瑤像一個女孩撒起嬌來。

明揚敲擊了幾次沒有回音,他正要轉身離開,忽然感覺心裏一動,但是聽聽又沒有聲音,他懷疑是否是自己耳朵聽錯了?雖然耳朵裏沒有聽到,但是明揚的確感覺到自己的心裏有一個敲擊的聲音,雖然聲音很低,卻是自己很熟悉的節奏,明揚立即把身體趴在地板,把耳朵貼在鋼板上,果然隱隱約約地聽到輕微的敲擊聲。

明揚立即用小鐵錘在鋼製的地板上敲擊起來,對方很快就有聲音傳來,原來是馬濤大哥,明揚的心裏一陣狂喜。他迅速站起來,向周圍查看了一下,他在判斷聲音是從什麽地方傳出來的。他又把耳朵貼到走廊右側的艙壁上聽了一會兒,沒有聲音發出,再把耳朵貼到左側的艙壁上,明顯聽到了敲擊聲。

明揚向前走了七八米,來到一個艙門口,隻見艙門被鎖死了。明揚心想要是李剛大哥在就好了,他幾下就能搞開,可惜自己沒有這樣的本事。明揚看看前後沒有人,情急之下掄起鐵錘朝鎖眼上狠狠地砸下去,一連猛砸了十多下,終於把艙門上的鎖砸爛了。

明揚剛要把艙門推開,忽然從走廊的一端跑過來兩名船員,大聲向他詢問在幹什麽?原來是明揚砸鎖發出的巨大響聲驚動了值班的船員,兩個人跑來查看原因。

兩個船員很快就跑到艙門口,明揚攤開雙手,裝作很無辜的樣子指指艙門上的鎖,兩人不明白是什麽意思,看看被砸壞的鎖,又回頭看明揚,忽然發現一隻手槍指向他們。

明揚趁兩人查看艙門的時候,從懷裏掏出了手槍,兩個船員立即嚇得自覺地把雙手舉起來,臉上流露出恐懼的表情,不明白這個船員怎麽會有槍。

“把艙門打開。”明揚輕輕用槍點著一個船員說:“快點,小心我不客氣了。”

艙門打開後,明揚又用槍指著他們說:“都進去,把裏麵的燈打開。”明揚邊說邊跟在他們身後走進艙內。

這是個有幾百平方米大小的儲藏艙,是船上用來存放物資的地方。一排排固定在地板上的貨架,貨架上放著各種包裝好的貨物。明揚掃視了一圈並沒有發現馬濤的人影。

明揚用槍指著兩名船員說:“你們都臉朝下趴在地板上,誰要是動一下我就打死他。把手放在腦後,快點。”兩人趕緊趴在地板上,用雙手捂住腦袋。明揚又從工具包裏掏出鐵錘,在地板上敲擊起來。

這一次明揚終於聽清楚了,聲音是從船艙側麵發出的,而且他也看到了側壁上還有一個橢圓形的艙門,他用腳踢了一下趴在地板上的船員,大聲說:“你去把那個艙門打開。”

一個船員過去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把艙門打開,先出來的是傅伈瑤,馬濤用手扶著傅伈瑤的胳膊,跟在她後麵也從艙門出來,兩人出來後情不自禁地用手掌遮擋在眼睛前,在黑暗中待的時間太長了,讓他們一時不適應明亮的燈光。兩個船員也感覺奇怪,怎麽會在水密艙裏關押著兩個人?

“馬大哥。”第一個出來的人明揚不認識,看到後麵的馬濤他高興地叫了一聲。

馬濤慢慢把手從眼前挪開,馬上興奮地大叫起來:“明揚,怎麽會是你?我開始時還以為是大哥來了呢?”說著話馬濤走過來輕輕捅了明揚一拳。

“大哥還有事,讓我尋找你們,不過我還沒有找到二哥和李大哥他倆。”明揚邊說話邊高興得手舞足蹈。

“明濤和李剛也失蹤了?其他人怎麽樣?”馬濤吃驚地問。

“其他人都沒有事,隻有你們四個失蹤了。”明揚說到這裏,看著傅伈瑤問:“這位漂亮的姑娘是誰?”

“噢,忘了給你們介紹了,我們基地的軍醫傅伈瑤。”馬濤又回頭對傅伈瑤說,“我們的兄弟武明揚,你是不是聽著他的名字有些耳熟?武克超、付明濤、張子揚三人是他的結拜大哥,每個名字裏取一個字,他是老四,所以叫武明揚。”

“你好,我聽說過你們哥四個的很多事,很高興認識你,多謝救了我們。”傅伈瑤笑著對明揚說。

“謝我?用什麽謝我?”明揚裝著很認真的樣子說。

傅伈瑤沒有料到明揚會如此說,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心裏不住地嘀咕這幫人怎麽都一個樣,都這麽直率,一點也不含蓄。

馬濤見傅伈瑤被明揚弄得沒話說,急忙打圓場:“伈瑤臉皮薄,你少跟人家開玩笑,第一次見麵就什麽也不在乎。”然後又笑著對傅伈瑤說,“在我們獵人突擊隊裏自己人之間從來不說謝謝這倆字,都是兄弟做什麽也是應該的。

“我靠,才一年不見就變得重色輕友了。”明揚臉上帶著誇張的表情,說著話趴到馬濤耳朵上低聲說:“是不是想給我弄個小嫂子?”

馬濤推了明揚一把,笑著說:“你少給我瞎整,我們快離開這裏,大哥不知道急成什麽樣了。”

傅伈瑤看著兩人打打鬧鬧,根本不像剛從絕境逃出來的樣子,心想他們也許把這都當做家常便飯了。

明揚指著兩名船員問馬濤:“他們怎麽處理?”

“先把他們捆起來放在這裏。”馬濤說著話從旁邊找了兩條包裝帶,把兩個船員捆綁起來,再把他們分別綁到貨架,然後三個人離開了雜物艙。

出了封閉的貨艙後,馬濤的多功能手表隨即有了信號,他馬上向武克超匯報情況。

十分鍾後,武克超和張子揚找到他們三人,剛見麵武克超就問明揚:“沒有發現你二哥嗎?”

“沒有,我找遍了船艙底部沒有聽到他們的動靜。”

“你們是不是被一個記者采訪後被帶到底艙的?”武克超又問馬濤。

“不錯,不知道為什麽忽然間就聽他的話了,我的武器也被他們奪走了,這次可給突擊隊丟人了。”馬濤垂頭喪氣地說。

“不怪你們,這是誰也想不到的意外事故,敵人使用了最新發明的腦電波脈衝發射器,並且把脈衝發射器偽裝成了攝像機,在你們不注意的時候,向你們的大腦中輸入了新的記憶內容,所以你們會聽從他們的指揮,令我想不到的是你們恢複得這麽快,這說明這個脈衝發射器也有缺陷,雖然能給人輸入新的記憶內容,但是控製不了人的內在精神,特別是意誌力堅強的人能很快清醒過來。”

“我操他娘的,怪不得他們用攝像機的鏡頭對準我的頭後腦子裏就一片空白了,原來是這麽一回事。”馬濤氣得張嘴就罵。

武克超想了一下對大家說:“好了,先不說這個,當前最關鍵的是盡快找到獵人四號和八號。”說到這裏他側麵對張子揚說,“你馬上保護著傅軍醫回郵輪頂部,與七號會合後等待我的命令。你們記住路上碰上任何拿攝像機的人都不準他用鏡頭對準你們。為了防止再有乘客出現意外情況,你回去後向船長提個建議,讓他在全船下個通告,第一禁止所有的人使用攝像機,特別是大型的肩扛式的攝像機,第二,提醒所有的船員和乘客注意,不要再接受任何電視記者的采訪。”

“是。”張子揚簡單地回答一句,然後陪傅伈瑤離開。傅伈瑤嘴上沒說,心裏卻特想留下來與他們一起戰鬥,她忽然發現這是一群特別可愛、招人喜歡的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個性,不過都那麽直率豪爽,從不隱瞞自己的內心,但是她知道自己留下來會給他們添麻煩,影響他們的行動,所以什麽也沒說跟著張子揚走了。

看著兩人離開後,馬濤問武克超:“一號,我們去哪裏尋找四號他們?”

“解鈴還需係鈴人,隻要找到那三名假記者就能找到四號他們,我猜測這些假記者一定還在輪機艙,他們必須留下人堅守在這個重要位置上。明揚,你還裝扮成船上的工作人員,與我們保持一定距離。”武克超又對馬濤說,“我們倆假裝到輪機艙檢查,把對方引誘出來。”說話的同時,武克超從腿部槍套裏抽出自己的手槍遞給馬濤,又脫下皮手套,把戴在手指上的密碼發射器也交給他。

馬濤順手把手槍插在腰後,再把密碼發射器戴在右手上。三個人轉身離開。

武克超和馬濤在前麵,明揚在他們後麵十多米外遠遠地跟隨著。三人很快就來到了輪機艙。

武克超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寬闊的輪機艙,像一個大車間,四處布滿管道和儀表,高大的輪機組上有幾個輪機手坐在上麵悠閑地玩耍。其他船員三三兩兩在各處閑聊,見到進來兩名軍人,所有的人立即用警惕的眼神注視著他們。這時明揚也悄悄地溜進了輪機艙,混在船員們中間,沒有人注意到他的到來,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武克超和馬濤身上。

武克超向一個大型機組走過去,還沒有走到機組前麵,從旁邊躥過一個人來攔住了他。

“你是幹什麽的?這裏是郵輪的重地,非工作人員嚴禁入內。”攔住他的人強硬地說。

“我是奉船長的命令來檢查機組出現了什麽故障。”武克超威嚴地說。

“奉誰的命令也不行……”他的話還沒說完,馬濤從後麵一把抓住了他的脖子,用力捏了一下,痛得他殺豬般地號叫起來:“哎呦……哎呦……疼死我了,求求你快鬆手。”一邊喊一邊張開雙手在空中擺動。

“我們可以檢查嗎?”馬濤輕聲問。

“可以,可以,隨便你們。”輪機長痛得齜牙咧嘴地說,周圍的人見此情景沒有一個人敢再上前阻攔他們,在輪機艙的一角有一間控製室,周圍全是玻璃窗戶,能清楚地看到輪機艙內的情景,武克超猜想機組的控製開關一定是在那裏麵,想到這裏他邁步向控製室走過去。

在距離輪機控製室還有十多米遠的時候,控製室的門突然打開了,從裏麵走出三個人,走在前麵的是一個胸前掛著工作牌,手裏拿著話筒的人,緊跟在他後麵的是一個扛著攝像機的人,另外還有一個背著電源箱的人。

一見三個人,武克超心裏一陣高興,心想獵物終於出現了,他好像什麽也沒有看到,隻顧向前走。

拿話筒的記者急忙攔住了武克超:“你好先生,我們是電視台的記者,請問你們是不是到船上協助維持秩序的中國軍隊?”

“不錯,你有什麽事情嗎?”武克超冷漠地問。

“我想采訪你幾個問題可以嗎?你們有沒有發現船上存在異常情況……”這人一邊說著話,一邊把身體向旁邊挪動,留出空間來讓後麵的攝像機鏡頭對準武克超。

“我當然可以回答你的問題。”武克超嘴裏說著話,出其不意地伸手抓住了記者的衣襟,把他拽在自己身前擋住了攝像機的鏡頭。

“唉……你要幹什麽?”假記者驚恐地呼喊起來。

武克超一把揪住他的頭發,另外一隻手抓住他的肩膀,讓他身體轉過去,使他的臉對著攝像機的鏡頭:“你先給我對準鏡頭說幾句話。”

“不要,不要,快關機。”假記者嚇得用雙手遮擋住自己的臉,驚恐萬分地大聲喊叫著。

扛著攝像機的人被突然的變故搞得不知所措,就在他發愣的瞬間,明揚已經到了他身邊,一把從他肩膀上把攝像機搶奪過來,緊接著抬腿順勢一腳踢在了他的腹部,疼得他雙手捂住肚子,兩腿一軟跪在了地板上,明揚身體不停,另一隻腳橫著掃了過去,啪的一聲踢在他的後腦勺上,一下子把他踢趴在地上。

背電源箱的家夥見此情景把電源箱向地上一扔,撒腿就想跑。馬濤正有一肚子氣沒撒出來,能讓他躥了?隻見馬濤快如閃電,身體一晃就到了他跟前,一招黑虎掏心,一拳就把他打了出去,這個人的身體淩空飛出去三四米,然後仰麵重重摔倒在地板上當場就昏死過去。估計這家夥不死也要斷幾根肋骨。

馬濤轉身過來,一隻手掐住假記者的脖子,把他從武克超的手裏抓過來,胳膊用力把他提了起來,嘴裏還不住地說:“我讓你們暗算老子,我一下子捏碎了你。”

假記者如同一隻將要被宰殺的鴨子,四肢不住地掙紮,嘴巴隻能哼哼,嘴角冒出了白沫。

武克超害怕馬濤稍不小心把他弄死了,知道他一肚子火還沒發出來,急忙對他說:“小心別把他捏死了,還有話要問他。”

馬濤一鬆手,假記者啪的一聲摔在地上。他趴在地上喘了一口氣,立即氣急敗壞地大聲喊叫起來:“所有的人都給我過來,把他們包圍起來幹掉。”

輪機艙裏幾十名水手聽到他的呼叫,隨即像聽到魔咒一樣手裏拿著各種工具圍了過來。

隻見這些輪機手們手裏拿著扳手、鐵錘、鐵棍等東西,每個人的臉上都流露出冷漠的表情,如同一群機器人機械地邁動雙腳,慢慢靠近了武克超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