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整個船隊慢慢沉到了湄公河裏,隊員們站在武克超的身後,抑製不住內心的興奮,高興地拍手稱快,而武克超則表現得很平靜,他隻輕輕地說了一聲:“通知船長開船。”
遊船沿湄公河逆流而上,在傍晚的時候到達了老撾一側的湄公河渡口。這裏是武克超與車紅炬約定的補給點,一輛越野三菱車早已等候他們兩天了。
武克超讓遊船靠到碼頭上,把三菱車上的彈藥和食品搬到了船上,隨後遊船繼續北上,這裏的湄公河變成了緬甸與老撾的分界線,逐漸遠離了泰國的土地。此時的昆沙與張書泉已經惱怒萬分,突擊隊接二連三地襲擊了他的要害,炸毀了他的飛機場,打掉了他的通訊站,又襲擊了運輸船隊。一連串的事件把昆沙整得焦頭爛額。突擊隊現在如同是孫悟空鑽到牛魔王的肚子裏,攪得他五髒六腑不得安寧。
昆沙和他的參謀長站在地圖前,百思不得其解,前天接到報告,說突擊隊的悍馬車已經回到撣邦聯盟軍的控製區,怎麽又出現在湄公河上,並且把他們的運輸船隊炸沉了。這些可是前線急需的戰略物資,本來與車紅炬的交戰就很吃緊了,這一下更是雪上加霜。
“參謀長,你看這支突擊隊下一步還會襲擊我們的哪裏?”昆沙焦慮地問張書泉。
“無法預測,他們來無蹤去無影,根本不知道他們會鑽到什麽地方。真的很令人頭疼。”張書泉苦惱地搖搖頭。
“難道就拿他們沒有辦法了嗎?我們什麽時候受過這種窩囊氣?”
“當然不會讓他們逍遙下去,中國有句俗話:‘以其人之道,還於其人之身。’很快就讓他們為此付出代價。”張書泉咬著牙說。
“這麽說參謀長已經有了對付他們的計劃?我就知道參謀長一定會有辦法,哈哈哈……”昆沙露出了難得的笑容。
武克超他們在補充了彈藥物資後,繼續乘遊船北上。又行進了一百多公裏後,武克超命遊船靠岸,但是他並沒有讓隊員們下船。而是讓大家在船上美美地睡了一覺,等到天亮後,他們才棄船上岸。
湄公河的岸邊是茂密的森林,獵人突擊隊進入到森林裏就變成了真正的獵人,沒有人可以再追尋到他們的蹤跡,就如同一滴水流入到大海裏,沒有人能把他們分辨出來,森林就是他們最好的偽裝和保護傘。
武克超拿出地圖,仔細地看了一下,對身邊的付明濤說:“這裏已經是景帕山的邊緣了,再向前走十多公裏應該有一條出山的公路。”
越往前走,森林裏的樹木開始稀疏起來,這讓突擊隊的行軍速度加快了不少。又前進了幾公裏,隊員們的眼前開闊了起來,前麵的幾座山隻有低矮的一叢叢的針葉鬆棵,感覺就像走出了森林。
“怎麽會這樣?前麵的幾座山怎麽沒有大樹?”隊員好奇地議論。
武克超笑著對大家說:“這說明幾年前這裏遭受過很大的山火,森林被毀掉了,所以樹木還沒有再長起來。”
不遠處一條山區公路出現在大家眼前。武克超停住腳步,用望遠鏡觀察了一會兒,對大家說:“我們的第三步行動就在這裏進行。你們看前麵的公路,那條公路是景帕山區通向外麵的唯一通道,我們選擇一處合適的路段設伏,再狠狠地給昆沙來一下,然後就進入到景帕山裏,翻過景帕山就是聯盟軍的控製區了,我們就完成了這次行動計劃了。”武克超說完,就帶領突擊隊沿山梁向山裏進發。
公路在他們腳下的山上盤繞著,時而在山上盤旋,時而下到山穀裏,翻過了兩個山頭,武克超終於找到了一處極佳的伏擊地點。
公路從一段窄窄的山穀中穿過,兩邊是陡峭的懸崖絕壁,兩邊出口各對著一座山峰,非常便於封閉山穀,不遠處還有一個製高點能夠觀察山穀外的情況,真是一處絕妙的設伏地段。武克超知道突擊隊人員很少,如果沒有險要的地勢,絕不能隨意與敵人交鋒,他對這裏顯然很滿意,他讓隊員人圍攏過來,講出了他的打算。
“景帕山的另一麵,是昆沙與石小岩交戰的地區,昆沙在那裏布置了幾千人的軍隊,而我們眼前的這條公路是昆沙的部隊與後方連接的唯一通道,我們就靜靜地等待在這裏,準備吃口肥肉。獵人9號,你的任務是到那個製高點,監視兩邊公路上的情況,隨時向我報告。”武克超指著不遠處的製高點對明揚說。
“明白。”武明揚簡單地回答。
武克超接著說:“2號和4號,你們倆分別到山穀兩頭的山上,你們的任務是封堵兩頭,如果有獵物進入山穀裏,我們就給它來個關門打狗。”
付明濤和唐劍鋒點頭回答:“明白,保證完成任務。”
“我和3號隱蔽在左側山崖上,5號和6號隱蔽在右邊的懸崖上,我們四個人負責消滅進入口袋裏的獵物。大家都明白了沒有?”
“明白。”隊員異口同聲回答。
武克超又單獨對方毅輝和馬濤說:“你們倆在潛伏前,先到山穀的兩頭,選擇合適的地點埋設炸藥,最好能把敵人封堵在山穀裏。”
方毅輝笑著說:“沒問題,這是咱的拿手好戲,保證讓他們逃不出來。”
“大家注意隱蔽好,不能被敵人發現我們的蹤跡,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能暴露目標,如果我下達撤退的命令,你們就朝靠近景帕山的那片森林撤退,我們到森林裏再集合。開始進入隱蔽點。”武克超說完,突擊隊員們分頭進入到各自的伏擊地點。
武明揚用最快的速度爬上了製高點,他朝上下兩邊的公路看了一下,可以很清楚地觀察到兩頭的情況,特別是從景帕山裏出來的那一段,是多個回彎的盤山道,像幾個S疊在一起,最後一個彎進入了山穀裏,製高點的周圍長的都是一米多高的鬆棵,無數細小的樹枝從根部冒出來,形成一叢一叢的,武明揚坐下來,剛好把他的身體全部遮擋起來。突擊隊進入伏擊地點不到一個小時,武明揚就發現了兩輛進山的卡車,他用望遠鏡仔細看了看,然後用便攜式微型電台向武克超報告:“報告1號,有兩輛卡車正在進山的路上,車頂蓋著篷布,距離伏擊點大約還有一裏多路,完畢。”
“知道了,繼續監視。”武克超緊接著又呼叫其他隊員,“獵人們注意,把駛過來的卡車放過去,不要驚動他們。”
與武克超潛伏在一起的張子揚禁不住心裏的疑惑,問武克超:“為什麽不打?這麽好的機會放過了多可惜。”
武克超笑了笑沒有回答。
不多時又有一輛越野車從山裏開出來,武克超還是命令放過去不要打。突擊隊從上午一直潛伏到晚上,一共放過了十多輛車,把張子揚急得不得了,“看著敵人從眼皮底下過真急人,1號,我們什麽時候動手?”
“等大獵物,這些零星小東西打了沒有用,昆沙感覺不到疼。”
“你怎麽知道會有大獵物從這裏經過?”張子揚不解地問。
“你想他們有幾千人在前麵與16師交戰,這是他們唯一的後期補給線,能沒有大獵物從這裏過嗎?要想捕捉好獵物就要有耐心,這是一個好獵人具有的第一要素。”
突擊隊又潛伏了一個晚上,沒有等到理想的獵物。又過了一上午,實在把張子揚焦躁壞了,“這要等到什麽時候?真是急死人了。”
武克超看著張子揚焦躁不安的樣子偷偷地笑了,“3號,你什麽時候能改掉急躁的性格。”
“這怎麽能改掉,老人不是常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世界上沒有改變不了的東西,隻要你願意,改變性格是很簡單很容易的事。”武克超見沒有敵情,就與張子揚輕聲聊了起來。
“真的嗎?你說我這急躁的性格也能改掉!”張子揚朝武克超這邊挪動了一下,興奮地說。
“當然可以,而且非常簡單,簡單得讓你不相信。”武克超故意在吊他的胃口。
“你快給我說說,為了這毛躁的脾氣,我沒少吃虧,如果大哥能給我改了真是太好了。”
“隻要你改變說話時使用的字眼,你就很快能改變急躁的性格。”武克超認真地對張子揚說。
“就這麽簡單?”張子揚驚奇地問。
“就這麽簡單!”武克超肯定地說。
見張子揚一臉的疑惑,武克超對張子揚說:“好吧,我簡單地給你講一下,對你改變急躁的性格會有很大幫助,語言是我們最簡單也是最重要的工具之一,無論是對別人還是對自己,這個工具都很實用,語言最突出的特點是對人情緒的影響,‘好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從這句俗話裏就可以聽出這一點。如何使用語言,重點在於使用的字眼。選用積極性的字眼,能振奮你的情緒。反之,若是使用了消極的字眼,必然很快使你自暴自棄。”武克超簡單的幾句話就說得張子揚不住地點頭。
“大多數人在與別人說話時用字很謹慎,然而卻不注意自己習慣用的字眼,殊不知你自己所用的字眼會深深地影響你的情緒與內心的感受。例如你剛才說的話:‘這要等到什麽時候?真是急死人了。’如果你改成‘等了這麽長時間,說不定快了。’你再感受一下,是不是急躁情緒有所緩解。”
張子揚慢慢地重複了幾次武克超的話,然後對他說:“真的感覺好多了,不像剛才那麽焦躁不安了。”
武克超接著又說:“你若是隻擁有有限的詞匯,那麽你就隻能體驗有限的情緒,反之,若是你擁有豐富的詞匯,就等於手裏握了有多種顏色的調色盤,可以把你的生活描述得多姿多彩。我們掌握的詞匯並不少,可是真正常用的卻不多,你要想改變自己的性格,把自己塑造成新的形象,就必須有意地去改進習慣用的字眼,讓它把你帶向所希望的方向。有些字眼除了字麵本身的意義外,還具有情緒反應的特性。例如:‘討厭’這個字眼是很多女孩的口頭語,如果你養成了動不動就說‘討厭’這個字眼的習慣,那麽你就會隨口說出你‘討厭’你的頭發,‘討厭’你的工作,‘討厭’這,‘討厭’那,當你‘討厭’的次數多了,就會產生負麵的情緒狀態。長久下來就形成根深蒂固的習慣。一些經常掛在嘴上的口頭語,或許它並不代表你當時的實際遭遇,也不能夠準確地代表你的實際感受,但是,你慣用的字眼在你不經意之中便取代了你的實際遭遇。一個人有什麽樣的感受,就會在他的內心裏生成什麽樣的記憶存儲;相反,如果我們沒有這樣的儲存,就不會有同樣的感受。字眼是記憶存儲的具體表現,如果沒有字眼,也就無法把相關的觀念呈現出來。一個情緒低落的人,隻要改變一下慣用的字眼,就可以發生巨大的變化。同樣,你隻要改變一下慣用的字眼,也就很快改變了自己的性格。在接下來的幾天裏,你要改變自己慣用的字眼,不準使用帶消極性的字眼,如‘討厭’‘生氣’‘急躁’等等。如果不小心說了,那麽就趕快改用一個能使你振奮的字眼。幾天後,看一下你自己有什麽變化。你一定想不到,這種變化會讓你享用終身。”
張子揚趴在旁邊細細地體味著武克超的話,感覺自己的情緒平靜了許多,他從內心裏感激大哥對他的幫助。
就在這時,耳機裏傳來武明揚興奮的聲音,“1號,快看出山的盤山路上,開過來一隻長長的車隊,有十多輛了,還看不到尾。”
武克超舉起望遠鏡,朝遠處的盤山路望去,真的是長長的車隊,行駛在最前麵的是兩輛輪式裝甲車,緊跟在後麵的五六輛卡車,中間還夾雜著兩輛三菱帕傑羅,武克超再向後看,立刻讓他激動起來,後麵竟然是十多輛輪式自行榴彈炮,武克超心想這下可逮了一個大獵物,這家夥應該是昆沙的一個自行火炮團。
這的確是昆沙的一個炮團,雖然沒有正規炮團的規模大,但是仍然有15門自行榴彈炮。在金三角地區是火力最強大的一個炮群。因為西線車紅炬的攻勢很猛,不但占領了達嫩山脈以北的廣闊地區,還打通幾條交通要道。而景帕山地區的石小岩部被昆沙擊退,現在還沒有還擊之力,所以張書泉決定把自行榴彈炮團從景帕山調往西線,給車紅炬以沉重打擊。
昆沙和張書泉做夢也想不到,他們的自行炮團竟然在這裏又遇到了克星,獵人突擊隊。
獵人突擊隊的第三步行動,徹底改變了昆沙在西線的戰局,這是昆沙在自己的軍事史上,經曆的第一次滑鐵盧戰役。這次戰役後,昆沙退回到金三角南部地區很小的空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