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不如死的體驗
劉哥通訊的店內燈光明亮,三十多平的店麵內或站或坐地呆著十多人,居中的一把椅子上吳小熙驚恐地坐著,盡管沒被綁著,卻一動也不敢動。
在她旁邊,一個光頭男冷冷看來,銳利的目光似要把溫言看個透。
十多人中拿著武器的不多,但從這些家夥剽悍的眼神可以看出,他們絕對不是那天的小混混可比。
“溫哥!”
吳小熙看到溫言之後,就像見到了救星一樣叫了出來。
啪!
光頭男一耳光搧在她臉上:“閉嘴!”
吳小熙登時閉嘴,捂住被搧紅的臉頰,眼淚滾落。
溫言緩緩摘下了眼鏡,揣進了褲兜。
光頭男冷冷道:“自我介紹一下,兄弟是混這片兒的,道上人稱一聲‘彪哥’,劉飛是我兄弟。依規矩,你動了我兄弟,我不能袖手旁觀。今兒個兄弟不要你的命,留下一手一腿,入會給我滾!”
溫言環視一周,忽然道:“我有不同想法。”
“嗯?”光頭男為他的冷靜所訝,“說說。”
溫言緩緩道:“這裏十二個人,所有人,都嚐一嚐我給過的警告。”
旁邊一個瘦削的中年人愕道:“什麽警告?”
“生,”溫言眼神陡寒,“不如死!”
光頭男登時警覺,喝道:“抓住他!”
但他遲了一步,溫言突然一個左穿,一步跨到左邊兩人麵前,雙手按在對方胸口,一使力,兩人同時後仰倒下,砸破了後麵的展示櫃台。
其它人撲了過來,試圖把溫言圍住。
溫言一聲冷笑,腳下步子連番移動,輕鬆自如地眾人合圍中穿插。每走一處,他就一掌拍在對方胸口,受力的人無不被拍得仰倒在地上。
不到兩分鍾,除了光頭男之外的所有人都倒在了地上,沒一個爬得起來,打擺子般在地上不斷抽搐,又像是被火爐炙烤著,層層汗落,眨眼浸透了衣服。
最後一人倒下後,溫言才緩緩收勢,轉頭看向光頭男。
“你把他們怎麽了!”光頭男驚疑不定地喝道。
溫言忽然朝他走去,步子不快,但看在對方眼裏,竟有種要命的壓迫感。
光頭男一咬牙,猛地從腰後摸出一把匕首,架到了吳小熙粉頸上:“站住,否則我殺了她!”
溫言腳步不停,右手指尖一枚**倏現。
“啊!”
寒光閃過的刹那,光頭男捧著手腕痛叫出口,手裏的匕首已經落了地。
吳小熙也是一聲尖叫,猛地起身,撲到溫言懷裏,哇地一聲大哭了出來。
溫言輕輕摟著她,心裏微微愧疚。
自己太嫩了,對方這些人全是亡命之徒,哪會把他的警告放在眼裏?
光頭男捧著手腕退了幾步,突然虎吼一聲,撲了回來,仍然完好的左手一記鐵拳朝溫言猛砸過去!
溫言把小熙推開,一個前衝,右手後發先至地一掌拍在他胸口。
光頭男隻覺得心口像是被鐵錘狠狠地敲了一記,登時連退了三步,撞在手機展示櫃上才停下,還沒站穩,驀地刺痛感以心口為起點,迅速向四周蔓延而去。他驚駭中想叫,才發覺根本叫不出聲,一個側翻,摔倒在地上。
溫言冷冷看著他:“好受嗎?”
光頭男隻覺得渾身上下像是在被無數根鋼針逐分刺穿,還是循環型的一直不斷,難以忍受的劇烈痛苦不斷衝刷著他的神經,哪還答得上來?
手機鈴聲忽然響起。
溫言一俯身,從光頭男褲兜裏掏出個手機,一看來電,微微一訝。
上麵赫然寫著“刀哥”兩字。
難道這事背後還有方一刀插手?這家夥明裏裝豪氣答應自己解決問題,暗地裏使陰招?
想到這裏,溫言按下了接聽鍵。
“彪子,你是不是在跟個叫溫言的小子較勁?”那頭傳來的果然是方一刀的聲音,氣急敗壞的。
“是。”溫言壓低了嗓門,盡力模仿光頭男的聲音。
“你TM趕緊給老子住手!”那頭的方一刀沒聽出來,吼了一句。
“為什麽?”溫言大感驚訝。
“憑你鬥不過他!”方一刀吼得又凶又狠。
溫言不禁莞爾,恢複了正常聲音:“你倒是挺識相。”
看這架勢,這個彪哥該是方一刀的手下,不過可惜的是前者貌似還不知道昨晚在楊柳街發生了什麽。
“誰?”那頭的方一刀終於聽出聲音不對。
“你晚了一步,彪哥趴了。”溫言戲謔地道。
那頭靜下來。
“放心,他還沒死。不過有人非要找死,怨不得我。”溫言看了看地上不斷抽搐、嘴角吐著白沫的光頭男。
“放過他!”那頭的方一刀沉聲道。
“憑什麽?”溫言問道。
“你想怎麽樣?”
“殺了他。”溫言幹脆地道。
“沒商量餘地?”方一刀冷冷道。
溫言悠然道:“不如你想個讓我改變想法的解決辦法。”
“這……我讓他給你磕頭賠罪怎麽樣?”那頭的方一刀接得飛快。
“免了,這套沒用。我可以放過他,但你要向我保證一點。”溫言不想再逗他,“不準他或者你的任何人再找我朋友的麻煩,他知道是誰。”
“啊?”方一刀一時愕然,沒想到對方條件來得這麽低。
“不能接受?”溫言問道。
“那女大學生?行!”方一刀果斷答應。不管對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先答應了再說!
“一言為定,我相信堂堂刀哥不會不講信用,就這樣吧。”溫言心裏暗笑,對方顯然不知道他根本沒打算殺人。
“等等,我還……”
溫言根本不管他想說什麽,直接掛斷了電話,把手機扔在光頭男身上,轉身對已經止住了眼淚的吳小熙道:“走吧。”
方一刀是個什麽樣的人,他還沒有完全看透,但衝著昨天他沒有叫人圍攻自己,溫言暫時還是選擇相信他是條漢子。
出了通訊店,溫言正要帶吳小熙離開江門街,前麵一群人忽然圍了上來,把他們堵在店門口。
“咦?你居然沒事?”帶頭那個頭發染得跟孔雀毛似的女孩訝道。
溫言一眼認出好她就是那天帶著那群混混來“教訓”自己的女孩,不由莞爾:“很失望?”
那女孩上下打量了他幾眼,又看看縮在他身後的吳小熙:“鄭彪他們呢?”
溫言知道她說的是“彪哥”,指了指店裏。
“哼,讓他們走。”女孩忽然一擺手,自己先讓開了。
跟著她來的幾個人忙左右分開,讓出路來。
溫言笑笑:“識相,那天的一腳沒白挨。”
女孩下意識地摸了摸屁股,惡狠狠地道:“這次算你走運,下回我找我哥,絕對有你好看!”那天溫言算是留了情,沒對她下狠手,隻在肉厚的地方來了一腳。
溫言一笑,沒再理她,帶著吳小熙離開。
別說她哥,就算她爸、她爺、她祖宗來了也一樣,想惹我?自討苦吃!
出了江門街,兩人打了個的,朝平原大學回去。
一路上吳小熙欲言又止,怎麽也鼓不起勇氣跟溫言說話。
那天動手教訓那群小混混還好一點,至少不過是拳腳上的事,但今天痛揍光頭男等人完全不同,那些人在地上的慘狀讓她深感驚懼。
她從來沒在任何人臉上看到過那種痛苦表情!
“你怕我?”旁邊的溫言忽然問道。
吳小熙一呆,看著他溫暖的笑容,不由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
“點頭我能理解,搖頭是?”溫言詫異道。
“我……我知道你不會傷害我。”吳小熙鼓足勇氣道,“你會保護我。”
溫言不禁又笑了起來:“嗯,我會保護你。”
一股暖意湧上心頭,吳小熙脫口道:“謝謝!”
“別謝,我應該的。”溫言笑了笑。不是自己強出頭,她最多就是被那個手機店的小子罵兩句,不會有後來的事。
到了平原大學後,溫言怕她害怕,直接送她到宿舍樓下。
吳小熙跟他道了別,有點不舍地上樓。
的確,這事是因溫言而變大,但有他在身邊,她可以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安全感。
兩人都沒發現,在宿舍樓四樓的窗戶處,剛剛回校的文靜正神情古怪地看著下麵這一幕。
“咦?小熙有男朋友了?”她身後有個隻穿著內衣的白淨女生奇道。
文靜聽了之後沒吭聲。
中午溫言離開後,她曾問過吳小熙關於兩人認識的事,但後者支支吾吾沒說。現在更好,兩個人居然一起回校,這中間沒曖昧怎麽可能?
尤其是吳小熙臉上那依依不舍的神情,分明全是情意!
同一時間,在江門街的劉哥通訊內,剛剛趕到的方一刀麵色鐵青地看著地上仍在不斷抽搐的眾人。
一股屎尿臭味在空中飄蕩,旁邊的孔雀女捂著鼻子道:“我進來的時候他們就這樣了。”
包括光頭男在內,所有人都是滿臉鼻涕眼淚、下麵大小便失禁的情況,但別看他們痛苦成這樣,偏偏沒一個人像要掛的樣子,身不由己地抽得十分起勁。
“這小子到底什麽來路?居然能把人弄成這德Xing!”一旁的耳環男語帶驚懼。
啪!
方一刀左手一掌拍在櫃台上,震得台麵上的擺件都倒了一大片。
對方確實沒殺光頭男等,但這種折磨豈不比死還難過?
“把他們帶回楊柳街!”方一刀沉聲道,“給我找老周,我要把這小子祖宗三代都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