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章 獵者的競賽(大爆發1更)

烏洛冷冷道:“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但我相信烏朵的判斷,她認定是朋友的人,不會是黑苗的敵人。。!”

溫言心念電轉,再道:“你怎麽發現我被這大家夥追殺的?”

烏洛答得毫不猶豫:“我在這裏打獵。”

溫言沉吟片刻,忽然鬆開了他。

烏洛霍然轉身,手中的短刀如飛疾劃,毫不留情。

溫言早有準備,向後跳退,輕鬆避過對方淩厲的刀勢。

那刀的樣式和烏朵那把相同,但和後者的鈍刀不同,他這把鋒利無比,揮動時閃著寒光。

烏洛並不追趕,反而敏捷地向後連退了四五步,插刀回鞘,同時取弓搭箭,瞄向溫言。

溫言見識過他的箭術,登時止步,眼睛眨也不眨地道:“放箭前先想想烏朵!”

烏洛毫不猶豫地鬆手放箭。

嗤!

箭支劃風,瞬間掠過彼此間的四五米距離!

溫言動都不動半下。

長箭從他耳邊掠過!

咄!

箭支射在了後麵的巨樹上,箭尾不斷顫動。

烏洛冷冷道:“再有下次,這一箭會瞄準你的喉嚨!”說著反手將弓放回背上,大步走了過去,從溫言身邊而過。

溫言啞然一笑。

這家夥其實還不錯。

“溫言!”一聲嬌呼傳來。

剛走到已經咽氣的暴熊身邊的烏洛,和溫言幾乎同時轉頭,登時看到正氣喘籲籲地跑來的烏朵。

烏朵跑近後,驚喜道:“你沒事太好啦!咦?烏洛你怎麽在這?啊!暴熊……熊……”看著地上咽氣的暴熊,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溫言翻翻白眼:“它瘋了,自殺而死。”

烏朵震驚地道:“怎麽可能!”

溫言指著烏洛:“不信你問他。”

烏朵看向烏洛。

後者冷冷道:“是真的。”

烏朵知道烏洛不會撒謊,倒吸一口涼氣。

這麽好運?

溫言看看那熊,忽然道:“這家夥有沒有飛羚值錢?”

烏朵回過神來,點頭道:“當然啦,越危險的野獸越值錢。”

溫言看向烏洛。

烏洛冷漠地道:“不是我的獵物,隨你們處理,我走了。”一轉身,大步離開。

看著他走遠,烏朵納悶地道:“你們怎麽遇上的?”

“這個回去說。”溫言走向暴熊的屍體,“現在咱們該想想怎麽把這家夥弄回去。”

太陽偏向西山時,兩人才出了林子,回到小屋。

飛羚早不知道扔哪去了,但拚死弄回來的暴熊輕鬆填補了失去飛羚的遺憾。

整個路上,溫言完全是一個人把這東西弄出來的,至少在三百斤以上的體重,讓功力不全的他累了個夠嗆。

不過沒辦法,烏朵那點力氣,能幫上什麽忙?

……

到家後,把暴熊的屍體扔在了院子裏的空曠處,溫言直接累得癱倒在地,喘息道:“別碰我,我要睡到你做好飯再起來!”

烏朵又是驚訝又是佩服:“你力氣真的好大!我看烏荒也比不上你呢。”最初他把暴熊扛起來時,烏朵嚇了一跳,完全沒想到他這小身板竟然有這麽大力氣。

溫言辛苦地道:“尼瑪你們就沒……沒個車什麽的嗎?!”

烏朵睜著大眼睛:“牛車在林子裏不方便的,遇上野獸,連跑都跑不起來。”

溫言無語地躺在泥地上,閉上了眼睛。

偏偏烏朵還好奇地蹲到他旁邊:“‘尼瑪’是什麽意思?”

溫言沒好氣地道:“就是‘原來’的意思。”

烏朵“哦”了一聲,還沒說話,烏鐸的聲音傳來:“咦?哪來的暴熊?”

烏朵抬頭看到他,喜道:“鐸哥!”迎了過去,嘰嘰喳喳地把打獵的事說了一遍,連遇上烏洛的事都沒漏過。

聽完後,烏鐸雖然對暴熊會自殺這種事有點疑惑,但沒多說,微微皺眉道:“是烏洛還好,他該不會亂說話。不過你們也該小心點,要是遇到其它人就麻煩了……”

溫言懶懶地道:“多幾天我就走了,愛說說去。”

烏鐸不由一笑:“小心一點比較好。烏朵你這隻熊怎麽處理?”

烏朵愁道:“我想搬進寨子裏去賣,可是溫言又不能進去,我可搬不動它……”

烏鐸想了想:“你去賣也容易引起懷疑,這樣吧,就說我打的,我去賣了,明天再給你錢。”

烏朵一想也對,欣然道:“謝謝鐸哥!”

地上的溫言喘息方定,斜著眼看他:“你搬得動?”

烏鐸笑笑:“搬不動,但我有阿龍。”

溫言一愣,想起他那條巨蛇。

的確,那蛇的力量絕對不小,不過……它真能搞得動這熊?

事實證明烏鐸沒有吹牛,他詢問了溫言的狀況後,就告辭離開。走前他一聲口哨,阿龍從屋外的草林間鑽了出來,把暴熊給纏了起來,僅靠半身在地上蠕動,竟然真的把暴熊給拖走了。

看著他們離開後,溫言忍不住問道:“這頭熊能賣多少?”

烏朵想了想:“十個銀幣吧。”

溫言撓頭道:“你們這幣製怎麽弄的?”

“很簡單呀,一百個銅幣抵一個銀幣,一百個銀幣抵一個金幣。”烏朵興奮道,“這比飛羚值錢多了呢!”

溫言有點明白過來。

兩隻飛羚才值二十個銅幣,這一頭暴熊就值一千個銅幣,確實值錢多了,難怪烏朵會叫“發財了”。

烏朵嚷道:“餓了吧?我去做飯啦!”

溫言轉身朝著關千千的房間走去:“好了叫我,我去看看關姐。”

第二天一早,烏鐸就把賣暴熊的錢給烏朵拿來,一共十五個銀幣,比她預計的還多了五個,把這小美女高興得不得了。

由於被溫言救了一命,烏朵現在對他不再像頭天一樣隱瞞,溫言再問起黑苗寨的一些情況時,她是知無不答,答無不盡,讓溫言大概地了解了點這邊的風俗。

黑苗人仍保留著以物易物的習俗,“錢”這種東西,是最近幾十年才興起,但卻被視作第二交易手段。最大的原因,還是黑苗人基本上都是入出相抵,很難有積蓄。

這種情況下,能攢起錢幣,被識為“有錢人”的象征。一般族民家裏能有個把金幣的“存款”,已經算是富人了。

烏朵從小到大,從沒一次賺過十五枚銀幣這麽多,當然開心得不得了,立刻拿著錢離開了家,朝苗寨而去,像個暴發戶一樣去買她早就想買的東西。

溫言看得直搖頭。

看來“血拚”是所有女人的天性,哪怕是這種不開化的地方也一樣。

留在家裏的烏鐸和溫言閑談了一會兒,話題一轉,道:“我跟烏洛談過,他答應不會向別人吐露你的情況,但卻向我提出了一個很奇怪的要求。”

溫言微微一訝:“哦?”

烏鐸看著他,一字一字地道:“他要和你比賽!”

溫言這下徹底呆了:“賽什麽?”

烏鐸肅容道:“打獵。”

溫言呆呆地看他。

烏鐸一臉嚴肅,顯然不是玩笑。

但……打獵?

烏洛那家夥腦子有病嗎?沒事跟自己比什麽打獵?

烏鐸問道:“你的回答呢?”

溫言回過神來,斷然搖頭:“不賽。”

烏鐸皺眉道:“但烏洛性格執拗,恐怕不會就這麽罷休。”

溫言哂道:“我管他樂不樂意,沒頭沒腦就要賽,我有這麽多閑功夫不如在這好好休息。”

烏鐸沉聲道:“假如你想知道理由,可能我能告訴你。”

溫言不動聲色地道:“哦?”

烏鐸緩緩道:“整個南疆,能單獵暴熊的人屈指可數,能空手獵熊的更是鳳毛鱗角。在我們黑苗的曆史上,凡是有本事空手獵下暴熊的,都是赫赫有名的英雄人物。烏洛跟我說起過那頭暴熊是怎麽死的,所以單憑你這手本事,已經足以引起他的戰意。”

溫言一時哭笑不得。

這純粹就是無妄之災!

烏鐸認真地道:“烏洛是我們黑苗最出色的獵手之一,他對你的挑戰,代表的是黑苗獵者的自尊和尊敬,你如果不接受,將會受到他的鄙棄!”

溫言點點頭:“明白了,說白了就是想證明他的能力。”

烏鐸略一思索:“這麽說也未嚐不可,那你的回答是?”

溫言毫不猶豫地搖頭:“不賽。”

烏鐸愕然道:“我說這麽多你還不明白嗎?不賽的話你就是……”

“懦夫是嗎?我又不是專職獵人,怕什麽?”溫言無所謂地聳聳肩,“幫我告訴那家夥,想玩這種遊戲找別人,我不奉陪。”

烏鐸臉色陡變。

但他還沒說話,驀地一聲破風聲響突起!

嗤!

溫言體力全複,反應遠勝昨天逃命的時候,左手一翻,精準地抓住了從遠處疾射而來的長箭箭身。但甫一抓住,他就發覺不妥,立刻鬆手。

咄!

長箭從他左耳邊掠過,釘在了他身後的屋柱上。

溫言看向自己左手,隻見掌心已經劃出了一條細長的血口,幸好他鬆手得快,劃得不深。

箭身上有倒刺。

這種箭術,不用問,就知道肯定是烏洛那家夥的。

烏鐸轉頭喝道:“烏洛住手!”

至少三十多米外的林中,一人從樹後閃出來,眼中噴著怒火,瞪著溫言,卻沒有再動作,不是烏洛是誰?

烏鐸轉頭看向溫言:“你的話激怒了他,對於一個出色的獵人來說,侮辱他的行當是‘遊戲’,會激怒他!”

溫言微感驚訝。

這家夥耳力插行,這麽遠也能聽到自己說了什麽。

烏鐸看他神情,還以為他有悔意,放緩了語氣:“相信向他低頭道歉,應該不是什麽難事。”

溫言愕然道:“道歉?就為說打獵是遊戲?”

烏鐸沉聲道:“在你們這些外麵的人眼裏,這可能是遊戲,但對於以打獵為生的烏洛來說,這是他最神聖的信仰!”

溫言看看遠處的烏洛,又看看他,忽然一笑:“我要是不道歉呢?”

嗤嗤嗤!

三箭連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