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麻煩找上門

溫言輕輕扶了扶眼鏡。

宋合來自z國最北的漠河市,那麽他學武的地方很可能也在那裏,看來真想搞清楚整件事,不跟他去漠河不行。

想到這裏,溫言一轉身,朝門口走去。

宋合皺眉道:“你的回答呢?”

溫言開了門,淡淡道:“好好養傷,等你傷好後,我跟你去。”

對方對他這麽“關心”,假如他不去,就算宋合沒法再威脅他,遲早也會有另一個宋合來找他麻煩。與其如此,還不如把整件事搞個清楚。

門外的程念昕看著他出來,冷冷道:“問完了?”

溫言輕描淡寫地道:“差不多,沒事我先走了。”

程念昕麵無表情:“跟我去見個人。”

溫言意外地道:“見誰?”

程念昕淡淡地道:“有人對你感激萬分,想報答你的恩情。”

溫言登時呆了。

誰?

坐著出租車出了軍區辦事處,半個小時後兩人才在市區一棟高樓前下了車。

溫言抬頭看去,隻見三十多層的大廈頂部有四個大字仙樂集團。

程念昕冷冷道:“走吧。”

溫言和她並肩而行,疑惑地道:“這什麽地方?”

“仙樂集團你竟然不知道?”程念昕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全國最大的網絡音樂傳媒,也是長河市本土的明星企業。”

“不知道有什麽奇怪?”溫言不以為然地道。

說話間兩人已經進了大廳,還沒走幾步,不遠處一聲嬌呼傳來:“昕姐姐!”

兩人同時看去,隻見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正小鹿般小跑著過來,溫言瞬間認出對方是誰。

這女孩不正是在騰廣躍的宴會上,求他救她弟弟的那丫頭嘛!

他還記得她名字挺好聽,姓張,單名一個韻字。

咦?

“韻”字隱含韻律的意思,難道她和仙樂集團有什麽關係?

張韻跑近後,興奮地道:“你把方醫生帶來啦?咦?他是……”愣愣地看著溫言。

溫言明白過來,因為上次治療她弟弟的事,這女孩對他是感激涕零,想來是因此才找程念昕幫忙,把他這“方醫生”給找了來。

程念昕淡淡道:“他就是方醫生,也是我曾跟你提過的那個殺人犯。”

溫言登時一臉黑線。

用不著故意提到“殺人犯”吧?

張韻張口結舌地看著溫言:“可是他們長得……長得根本不一樣……”

程念昕若無其事地道:“化妝的效果而已。行了,正事要緊。”

張韻一震,回過神來,對著溫言深深一躬:“方醫生,拜托你了!”喊慣了“方醫生”,一時也改不過來。

溫言看向程念昕:“這就是你說的‘想報答恩情’?”

程念昕鎮定地道:“等你幫完她,她當然會報答你。”

溫言無奈地看向張韻:“說吧,想幫什麽?”

張韻大喜道:“太好啦!還是我弟弟小治的事,方醫生請跟我來……”

溫言登時明白過來。

上次他隻是幫張韻把她弟弟的食欲勾了出來,但這種病並不是一次按摩就能生效,還需要多次反複的按摩,不斷刺激他的各種欲望,來嚐試讓他從那種奇特的“滿足感”中擺脫出來。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能做的,隻是促進他的“生理需求”,最終能不能幫他徹底改變還很難說。

不過這次是由程念昕請來,溫言剛剛受過她的恩,不好拒絕,點頭道:“行。”

盡人事聽天命,其它的看老天爺吧!

同一時間,省劇院的演出大廳內。

十多人正在舞台上忙碌,帶頭的莊之源正忙著指揮人把昨晚出了點小問題的音響搬出來,肩後忽然被人一拍。他回頭一看,見是個中等身材的瘦削男了,一時愕然:“你是誰?”

那男子和和氣氣地道:“你好,請問方靖方醫生是在這裏嗎?”

莊之源撓頭道:“方醫生?他現在已經恢複本名溫言了,你找他幹嘛?”

男子眼中掠過一絲殺機:“一點私人事務。”

莊之源為難道:“但他一早就出去了,現在還沒回來。”

男子沉吟片刻,說道:“那麻煩你給他帶個話,就說想解決問題,就到競天武館來找冉衝。”

莊之源愣道:“解決什麽問題?”

男子眼中凶光倏升:“你斷腿的問題!”驀地探手一抓,閃電般抓著莊之源的雙肩,一個麻利的摜摔。

莊之源猝不及防,一聲驚叫,摔倒在地。

男子腳一抬,猛地踩了下去。

“啊!”

慘叫聲在空中回蕩,瞬間傳遍整個大廳!

下午四點,溫言趕到長河市人民醫院,在單人病房內見到了已經手術完的莊之源。

“怎麽回事?”溫言急問道。他替張韻的弟弟做完按摩後,又去了市政府給莊廳長按摩,耽擱到剛才才回到劇院,哪知道一到就聽說莊之源出了問題。

“有人跑來咱們劇團鬧事!”一旁的秦茵怒道,“我要報警,可是若小姐不許!”

“若小姐呢?”溫言冷靜下來,知道這其中必定有問題。

“醫生說要給看莊之源的斷骨情況,她去了。”秦茵不滿地道。她向來最服雲若,但這次後者的處理確實讓她太失望了,難免不滿。

病床上,莊之源失去了平時常帶的笑容,臉色慘白,卻沒入睡,悲憤地看著溫言,緩緩道:“溫言,這筆帳你一定要幫我討回來!”

溫言心中泛起不妙的感覺,問道:“你的傷……”

旁邊秦茵眼一紅,低聲道:“醫生說了,他的腿斷得很狠,碎片太多,難以清理,所以隻好把他的腿鋸了一點點,雖然不多,但恢複後肯定會一條腿短點……”

溫言心中一震,怒火湧起。

開門聲響起,雲若走了進來。

溫言深吸一口氣,盡量保持平靜:“誰能告訴我,到底是誰為什麽下的手?”

雲若關上病房門,眼中露出怒色,聲音卻非常平靜:“還記得騰廣躍的那三個保鏢嗎?就是殺了劉天宏又自殺的那幾個。”

溫言一震。

他當然記得,要是和這事有關,那莊之源的腿斷,就跟他有直接關係!

雲若緩緩道:“對方走前留了話,說要你去競天武館找一個叫冉衝的人。我設法查了一下,冉衝是這武館的館主,身手高明,也是武術界聲名遠播的厲害人物。不過他的名聲並不好,出了名的護短。騰廣躍的那三個保鏢,就是他的徒弟!”

溫言已經明白過來。

對方是為了替徒弟報仇來的!

他轉頭看莊之源,後者沒等他說話,搶先道:“我不恨你,我隻恨這種無法無天的惡人!溫言,答應我,這筆帳一定要幫我討回來!”

溫言心中感動,斬釘截鐵地道:“我答應你!”

莊之源這人平時有點缺心眼的感覺,但卻很有是非觀,上次還幫他,這次更沒怪他害自己斷了腿。單憑這一點,溫言已經絕對不可能放過動手的那家夥!

旁邊秦茵容色一變:“你不能亂來!”

看溫言這架勢,肯定是要上門去尋仇,要是他再殺了人,那就真的糟了!

溫言恢複了冷靜,笑了笑:“假如犯錯的人得不到懲罰,這世界就完了。”

秦茵大急,轉頭看雲若:“若小姐!你快勸勸他……”

雲若輕歎道:“我沒讓報警,你該明白我想怎樣。”

秦茵一愣,終於反應過來。

假如報警,一來對方敢光天化日行凶,恐怕報警也未必有用;二來就算警察真的抓了他,判了他的刑,把他送進了監獄,莊之源的腿也回不來了。而正因如此,憤怒的雲若選擇了走另一條極端的路。

溫言比秦茵更了解雲若的性格,反而並不驚訝,淡淡道:“我去了,你們在這等我的好消息。”

競天武館位於長河市西三環上,是棟獨立的小樓。從正門看去,整個足有十五米寬的武館門麵靜悄悄的,毫無動靜。

溫言在武館前下了車,上下打量。

在出租車上,司機跟他介紹競天武館時語焉不詳,但卻透露了一個意思,那就是會去這武館學武的,都絕不是好東西。一般正常人家根本不會把子女送到這來學武,而是選擇市裏其它武館。

館主冉衝是個外地人,幾年前來長河紮了根,建立了競天武館,在長河市算是有點名氣,隻是武館的人在地方上橫行霸道,比混混還惹人厭。幸好平時武館的弟子出來時間不多,周圍的人還能勉強忍著。

不過司機說的另一個情況讓溫言有點明白冉衝敢光天化日亂來的原因,這家夥據說竟跟省委書記李田有親戚關係!

聽到這話,溫言更是下定決心,要從冉衝身上多討點債。人以群分,跟李田混一塊兒的,多半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大門並沒有關上,溫言直接走了進去。

“站著!”一人從門後閃了出來,“什麽人!”

溫言停步看他:“你是武館的人?”

那人沒好氣地道:“廢話!不是武館的人能這……啊!”話還沒說完,一聲慘叫已起,捂著肚子蹲了下去。

溫言從他身邊走過,冷冷道:“那就隻能怪你投錯館了!”

那人沒想到這家夥竟然二話不說就動手,由蹲變坐,縮在地上動彈不得,嘶聲叫道:“有……有人踢館!”

武館對麵,一輛黑色的轎車靜靜停著,車後座上的男子唇角微露笑意,摸出了手機,撥出了一個號碼。

片刻後電話接通,他淡淡道:“他來了,處理好,我不想他還能活著離開!”隨即掛斷了電話,看向溫言背影的目光中掠過怨毒,喃喃道:“看你還怎麽走出競天武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