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神秘的槍手

離開別墅小區後,做了簡單偽裝的溫言和宗岩招了輛出租車,直接坐車往城外而去。

這個時候在城裏太不安全,唯一辦法,就是先躲到城外,伺機動作。

出了長河市三環後,兩人在路邊下了車,宗岩低聲道:“有沒有去的地方?”

溫言搖頭道:“沒了。”

整個長河市,除了鬱可家,他唯一認識的就是杜陌,但是現在警方正通緝他溫言,他也不可能去找這位警察廳的廳長秘書。

更何況,假如事情真的鬧大,警方肯定會查出杜陌曾經帶溫言去找鬱可,他的地方也不利於藏身。

宗岩得意洋洋地道:“那就跟我來吧!”

溫言訝道:“原來你指明走這條路出城是故意的。”

宗岩哂道:“好歹老子也在長河混了這麽多年,狡兔還要三窟呢,連個藏身的地方都搞不到,那這臉不丟大了?”

溫言失笑道:“你還有臉嗎?行了,少廢話,走吧!”

兩人一路步行,順著出城大道走了半個小時,來到城道和國道交接的路口時,宗岩一轉身,順著旁邊一條小道走去。

越往前走,周圍越是荒草雜木,路也越來越難走。

“這地方雖然在城邊,但是屬於政府規劃的地段以外,所以平時根本沒人來這邊。”宗岩解釋道,“我當年被通緝時,有次曾被警察逼到差點走投無路,就是在這躲過了風頭。你放心,那時我還是個無名小卒,也沒認識柳媛和盧佩他們,所以他們該不知道那地方的存在。”

溫言目光不斷掃過左右,若有所思地道:“但這地方似乎最近有人走過。”

宗岩愕然道:“怎麽看出來的?”

溫言一把拉住他,停了下來,指著前方幾步外的草叢:“看見沒有?那是踩斷的。”

宗岩將信將疑地走過去,蹲下來看了一圈,隻能看出草叢上確實有不少斷折的草葉,疑惑道:“怎麽看出是人踩斷的?”

溫言不說話,探手輕輕把草叢清理了一下,將碎屑理幹淨,才道:“仔細看斷折的根部組成的形狀。”

宗岩細看下去,動容道:“確實是人腳的形狀,你這雙眼睛還真神了!”

溫言笑笑。

自從學習養息功以後,每過一個階段,他都能感覺到自己的五感在變強,從視覺到嗅覺、聽覺、舌覺,乃至觸覺,均遠遠超出一般人的水準。像他“鑒胸”的本事,不過是視覺的一個體現而已,但已經足夠讓無數人震驚了。

“那就更要去看看了。”宗岩起身道,“到底是誰會跑我的藏身點來。”

走過雜草叢生至幾乎沒法行走的小道,一片數十畝的房屋廢墟陳列眼前。

宗岩和溫言躲在一叢雜木後,低聲道:“正中間那套還算完好的就是。”

溫言早一眼掃遍整個廢墟,粗略估計,至少有四五十套殘破的平房,宗岩所指的房子算是其中相對完好的,但也是斷牆倒壁的模樣。他不禁訝道:“這原來是什麽地方?”

“不知道。”宗岩目光在廢墟堆內掃過,“找到人沒有?”

“沒有。”溫言搖頭道,“可能人沒在,又或者躲在房子裏。”

“那就隻好過去看了。”宗岩當機立斷,從樹叢後走了出來。

溫言和他並肩而出,警惕地朝著目標房子走過去。

眼看離房子還有不到二十米,溫言突覺不對,猛地一拉宗岩:“躲!”

宗岩反應還算快的,順著他的動作一個側撲!

“站住!”

一聲厲喝響起。

宗岩剛撲出兩步,就看到了左前方的石堆後忽然一人冒出,手裏一把手槍,已經瞄準了自己,登時停步。

一旁的溫言也是一停,不動了。

在右後方,另一人同樣拿著槍指著他。

前麵那人平頭方臉,眼睛炯炯有神,沉聲道:“捆起來!”

宗岩脫口道:“你們是誰?”

右邊一處破屋內,一人拿著食指粗的繩子走了出來,敏捷地跑到他們麵前,二話不說,把宗岩按翻在地,拿繩子從手到腳把他捆了個結實。

宗岩驚覺對方手法非常熟練,心中一懍。

不像是一般道上的人。

溫言卻心中大訝,沒想到竟然已經進了對方全方位的包圍圈。對方剛才顯然是屏住了呼吸,結果他出眾的耳力也沒法察覺異樣,隻有最後對方準備動手時,他才驚覺有異,不過要躲已經晚了。

看看地上的宗岩,溫言放棄了反抗的想法,舉起了雙手,叫道:“別殺我們!”

“等我搞清楚你們的來曆,再說殺不殺的問題。”左前方的那人冷冷道。

溫言和宗岩對了一眼,均聽出狠辣無情的意思。

對方不立刻殺他們,不是因為手下留情,而是因為想要問清楚他們的來曆。

忽然之間,兩人均意識到,自己陷進了極端的危險中。

對方三人,兩個年約二十三四的青年,左前方那人似乎是帶頭的,年紀在三十上下,目光像見慣了生死,令人對視時不寒而。

三人發型、神情都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寸頭冷臉,怎麽看都不像是好人。

把溫言也綁好後,後麵那人才收了槍,上前幫著同伴把溫、宗兩人扛了起來。溫言和宗岩都以百斤以上,後者更是至少在一百五十斤以上,但那兩個神情肅穆的年輕人竟然扛得毫不費力。

眾人進了宗岩以前藏身過的那棟房子,直接爬到二樓上一個用木板釘死了窗戶的房間,兩個年輕人才把溫、宗兩人扔在了地上。

“問一句,答一句。沒問的是,閉嘴!”帶頭者從小腿處拔了把短刃出來,冷冷道,“否則說一個字斷一根手指!”

那短刃刃身寒光閃動,顯然非常鋒利。

溫言還好,宗岩卻是道上混了多年,什麽武器沒見過,登時心中一懍:“是軍刀!”這時他才發覺對方穿著皮靴,每隻靴子兩側都插著兩把同樣製式的短刀,不禁暗暗驚奇。

這些家夥到底什麽來路?

“名字,你先來。”帶頭者拿刀指著溫言。

“溫言。”溫言識相地道。

“身份?”

“按摩師,呃,現在還‘兼職’通緝犯。”溫言邊想邊答。

“通緝犯?犯了什麽?”帶頭者有點驚訝。

“殺人,昨晚剛殺,今早剛被通緝,所以跑這兒來躲躲。”溫言老老實實地道。

“你?”帶頭者上下打量他,嘴角浮起諷意,“你能殺人?”

“可以,”溫言當然知道對方什麽意思,緩緩道,“我是個按摩師,我的力氣不小。”

帶頭者沉吟片刻,接著又問了十多個問題,全是關於溫言的住址、工作等情況,溫言答得毫不遲疑。

問完後,帶頭者點頭道:“我相信你。”

地上宗岩鬆了口氣。

相信之後,下一步就該是放人了。

哪知道溫言看著那帶頭者,卻異常冷靜地道:“你想殺我?”對方眼神並沒有藏住其意圖,溫言一眼就看出對方一知道他並不是為這三人而來後,已經動了殺機。

無關者皆殺無赦,手法夠狠辣的。

帶頭者一愣,皺眉道:“還算不笨,可惜的是你找錯了地方藏身,更遇到了錯誤的人!。”右手驀地揚起,猛地刺下!

“殺了我你會後悔!”溫言一聲大叫。

短刀倏止,停在了溫言胸前。

帶頭者冷冷道:“你如果是危言悚聽,我會改變殺你的方式,讓你後悔都來不及!”

溫言絲毫不為他的話所動,說道:“殺了我,你才會後悔都來不及。不過在說正題之前,請你用右手拇指,按鎖骨下麵五厘米處的位置。”

帶頭者眉頭仍是緊鎖,但依言把刀換到左手,騰出右手,按向相應位置:“是這?”

溫言不斷指示他調整方位,最終點頭道:“就是那兒,別用太大力,輕按。”

帶頭者依言而行,驀地一聲悶哼,向後退了一步,鬆手驚異道:“怎麽回事?為什麽這麽疼?”

溫言沉聲道:“按觸時是不是有包塊?”

帶頭者點點頭。

溫言露出恍然神色:“果然!”

刀光一閃,短刀已壓在他頸側,帶頭者森然道:“我最恨別人吊人胃口!”

溫言裝作嚇了一跳,趕緊道:“我說我說!你最近是不是那地方受過敲擊?很重的那種!你從胸口到喉嚨之間,因為那傷筋絡受到了損傷,假如不醫治,很快你就會廢掉!”

帶頭者一懍:“什麽廢掉?”

“整個胸腔的筋絡都會逐漸失去作用,氣息不暢。”溫言一臉認真,“最終你的呼吸係統和心髒功能都會因此受到嚴重影響,最終死亡!”

帶頭者臉色微變,喝道:“胡說八道!”

溫言憤然道:“你要殺我我無話可說,但你罵我胡說八道,就是在侮辱我祖傳七代的氣功按摩術!算了,你要殺就殺,反正遲早你會給我陪葬,哼!”

他突然這麽橫,對方幾人反而猶豫起來,旁邊一個年輕人湊到帶頭者身邊低聲道:“頭兒,似乎不像假的,你那邊上次不是被車撞了嗎?有可能……”後麵沒再說,但意思誰都明白。

帶頭者臉色不斷變化,幾秒後才道:“怎麽證明你說的是真的?”

溫言一副強壓怒氣的神情,說道:“我可以暫時幫你緩解包塊,但你要解開我。”

帶頭者考慮再三,終對旁邊的年輕人使了個眼色:“小薑,解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