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護城河驚魂
“凡哥，又怎麽了？我這剛想眯會！”
楊玲瓏慵懶的語調在聽筒內傳了出來，清脆幹淨，有著一絲淡淡的女子柔媚。
“別怪我沒提醒你！趕緊讓你手下警察嚴格監視護城河附近所有道路和橋梁，那個養鬼惡人又要行凶了！”
“什麽？當真麽？”
楊玲瓏語調陡然尖銳，接連的凶案已經讓她疲於奔命了，現在又要出事？
“我什麽時候騙過你？趕緊的吧！”
楊一凡收起電話，對著鬼嬰招呼了一聲，將它收入玉桶，穿戴整齊之後，立刻向離著最近的一處護城河走去。不是他不放心楊玲瓏的辦事效率，而是如果真的有事，他來不及趕到的話，出了紕漏不僅楊玲瓏難做，他也會十分窩火。
鳳凰城僅僅是華國二線城市，雖然人口眾多，但是集中在市區的僅占一部分而已。護城河沿著城市靠近邊緣的位置繞了一圈，不僅給整個城市提供大部分水源，更是成為了一條鮮亮的景致。
楊一凡沒有車，但是有一輛二手自行車。很多時候，比如上下班高峰期，自行車的速度比之開車快上不少。嘎吱嘎吱的鏈條聲響之中，楊一凡騎著自行車晃悠到護城河的臨街，沿著馬路走走停停，手裏捏著得自養鬼人殘留的指甲殼，探索著方位。
護城河整整繞了鳳凰城一圈，指著楊一凡的速度，還有指甲殼太模糊的指引，養鬼人刻意的蒙蔽，一時半會他根本就找不到具體位置，否則早就直接去抓那個養鬼人了。
這次的事不會小，最少對鳳凰城會是一個慘痛的代價。楊一凡有些著急起來，追蹤術冥冥顯示，會有無辜冤魂死於非命。
“凡哥，西立交橋附近的跨護城河大橋上，出了一場車禍，雖然僅僅幾名司機受傷，但是一輛滿載幼兒園孩子的校車栽入護城河內！”
“馬上到！”
楊一凡立刻甩掉自行車，衡量一下距離不遠，隨便攔了一輛過路的轎車，在兜裏掏出一塊金光閃閃帶著鋼印的警官證，說道：“兄弟！帶我去西立交護城河大橋！辦案，火速！”
“好咧！”
開車的司機沒有廢話，一聽是警察辦案，立刻掛擋踩油門一氣嗬成，不顧限速的標誌一路風馳電掣。
“兄弟，我這算是違反交通法律了，這要是給我扣本子，你得幫幫我！”
司機是個二十多歲小青年，一邊開車一邊嚼著口香糖。
“沒問題，我就楊一凡，給你一張刑偵大隊大隊長的名片，報我名字絕對給你擺平！”
楊一凡雖然心急，但是找人幫忙得幫人補救回來，隨手將口袋裏麵不知道裝了多久已經邊角磨壞的楊玲瓏名片遞給了這名小夥子。
“哦了！最多五分鍾，你瞧好吧！”
小青年隨手接過來放在前擋風玻璃，離合掛擋加速，將將五分鍾開到了立交橋下。
“哥們，隻能到這了！你看，前麵堵得死死的，估計出車禍了。話說回來，哥們你是交警？怎麽還刑偵大隊隊長名片？”
楊一凡沒耐煩和他繼續分說，推開車門道了聲謝，大步跨起直奔護城河邊，邊跑邊脫羽絨服扔在馬路邊上，對著趕過來的楊玲瓏打了聲招呼，掀開黃色隔離帶，一個猛子紮入冰冷刺骨但是尚未結冰的護城河中。
“凡哥！”
楊玲瓏隻來得及喊上一嗓子，而楊一凡僅僅擺擺手就紮入水中，這種急躁的態度更是讓楊玲瓏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
“還沒到？這都多長時間了？速度帶著潛水裝備來西立交這邊！如果死上一個孩子，你這隊長也就當到頭了！”
怒氣衝衝的將手機按掉放入口袋裏麵，看著楊一凡落水位置水花逐漸平息，楊玲瓏暗惱自己這個旱鴨子為何之前沒學過遊泳？
護城河平均大概十米深，幾十米寬。河水冰冷刺骨，尤其是隔著毛絨衣服，更顯難受。但是楊一凡沒有時間再理這些，深入河中不斷下潛，熟悉了一下之後陡然睜開雙目，淡淡毫光穿破迷霧似得河水迷入河底。
校車是在跨河大橋的中段跌落，距離此處有段距離，原本清亮的河水現在彌漫著幽幽青光遮蔽視線。楊一凡雙腿彎曲，兩臂前伸分開水流，急速向著更深處紮了下去，同時不斷靠近校車跌落地方。
一抹黑光在褲兜裏麵亮起，玉桶內的鬼嬰無聲息的鑽了出來。雖然在水中，但是它卻如魚得水，絲毫不帶起任何波紋，遊走在楊一凡的身邊。
鬼嬰不用呼吸，身體雖然畸形但是協調十分好，各個地形均有十足的適應能力。楊一凡指了指河心位置，然後一隻手抓著鬼嬰厚重的大腳。
鬼嬰明白過來，對著楊一凡齜牙笑笑，帶著他快速的向著前方前進。
隨著不斷逼近河心，一輛顏色鮮亮的大巴越來越清晰的浮現在楊一凡的視線內。幾抹幽影如同水草一般在校車四周遊蕩，察覺到鬼嬰和楊一凡靠近之後，立刻如鳥獸散，紮進校車底部。
河中心位置不知為何有一個深坑，黑黝黝的坑底不見絲毫反光，根本不知道有多深。而校車的車頭位置，正正對著坑口，隨著自重緩慢但是堅定的向著坑底下陷。
楊一凡貼著大巴車窗向內看去，整個校車的密封性還算不錯，除了一些水流沿著門縫汩汩流入之外，並沒有徹底灌滿車廂，而是僅僅一半，數十名孩子和一個司機，還有一名幼兒園年輕女教師帶著孩子扒著後半截車廂的車座，哭號等待救援。
那名司機手裏拿著一把鐵錘拚命的敲擊車窗，想要砸碎一扇鑽出車廂逃生，而與之配合的是幾名警察也在外麵拚命拉著車門，砸著車窗，詭異的是原本並不是十分結實的車窗竟然僅僅浮現裂紋，而無任何破損跡象。
幼兒園女教師看到楊一凡的麵孔之後，托著一個孩子大喊大叫吸引他的注意，俏臉含淚，雙目浮現出一絲希冀。
校車猛地向下一頓，接近一半的車體已經深入洞內，並且開始緩慢加速下陷，引起了校車內孩子們更大的恐慌，而那幾名警察紛紛上遊換氣，再次潛下。
楊一凡立刻下潛至坑邊，雙手在水中做井字，按在洞坑邊上，校車下陷的速度立刻減緩至停。馬不停蹄，楊一凡立刻上浮到校車邊緣，對著那幾名警察揮了揮手讓開一下，雙掌按在出現裂紋的玻璃之上。
不過沒等他發力，那幾抹消失不見的幽影不知在何處竄了出來，張牙舞爪的衝了過來，死死纏住楊一凡的雙臂，同時在深水幽光反射下模糊不清的麵孔之上張開白慘慘利齒的血盆大口，對著他的脖子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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