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交鋒
回到租房裏麵吃了碗泡麵，楊一凡打個哈欠，將玉桶罕見的放在床頭櫃上，盯了片刻之後怪笑兩聲，支起筆記本繼續完成還沒有看完的大業。
直到夜裏十點多，楊一凡翻倒在床上，熄了燈，破天荒的在淩晨之前睡起覺來。
午夜十二點，楊一凡安詳的熟睡麵容詭秘的彎起嘴角，同時猛地睜開雙目，一隻血淋淋的長舌頭恰好在頭頂之上一顆骷髏頭嘴中伸出來，將將觸碰到額頭之上。
滿屋子彌漫著薄薄的霧氣，但是能見度卻非常低，仿佛看得見的東西並不一定真實，四周牆壁遠去無邊無際。骷髏頭眼眶內跳動著綠色鬼火，但是盯久了就會發現泛出的是紅光！一眨不眨的盯著楊一凡看。
楊一凡沒有說話，右手揚起抓住舌頭之後，淡淡紅色火光順著舌頭燒了上去，在骷髏頭淒厲的慘嚎聲中消失盡滅。
左手閃電般的伸出在應該是床頭櫃上的黑玉桶位置點了點，原本包裹著霧氣而隱隱約約不見蹤跡的床頭櫃悄然浮現，而那個黑玉桶依舊端正擺在上麵。
“嘿嘿，我就知道你會忍不住！”
楊一凡冷笑了兩聲，抓住玉桶在掌中拋了幾下，譏笑道：“就在這，來拿啊？”
一條披散著頭發耷拉到胸前，渾身束縛在血紅色長袍內鬼影悄無聲息的浮現在楊一凡身後，慘白皮膚包裹著骨頭的雙爪指甲森長，熒光普現抓向楊一凡的後心。
鬼爪噗的一聲抓了進去，轉眼間一顆血淋淋的心髒托在掌心掏了出來，淋漓的鮮血滴答一床，染紅了被褥。
隨即滴血成線的心髒幻化成一束畫著蚯蚓似彎彎曲曲的細繩，連接著血水直接將女鬼纏繞起來，無論如何掙紮，隻會越來越緊，並沒有絲毫的放鬆。
薄霧之中不知何處冷哼一聲，女鬼連帶著絲繩消失不見，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楊一凡嘿嘿奸笑，左手托著玉桶，右手猛扽，被他無聲無息攥在掌中的細繩自霧內陡然筆直，伴隨著痛呼聲音，兩根血淋淋的手指沿著絲繩回到楊一凡腳下。
“這點微末道行，還敢行惡事？不怕哪天打雷下雨，直接被劈死？”
“你到底是何人？為什麽要管我的閑事？”
陰冷的語聲在薄霧之中飄蕩而來，忽而在前忽而在後，讓人抓不住位置。
“閑事？嘿嘿，我還真就愛管閑事！”
楊一凡撿起斷指，接著鮮血畫了個圈，將斷指短短正正的擺在圈內，手掌虛虛覆蓋其上，嘴唇無聲呢喃間，隱晦不明的氣息直接穿入薄霧之中。
“散！”
最後一個音節念出，楊一凡輕喝一聲，兩截斷指炸成細末，而薄霧內更是傳來一陣鬼哭狼嚎，氣急敗壞的聲音痛嚎道：“茅山術？降頭術！你這來路也不正，為何要自殘同道？”
“小爺會的多了，要不要享受一把？”
楊一凡冷笑兩聲，轉動身形找好方向，右手在空中不斷點播翻騰，一縷奇異的符文印決憑空顯現，指地降於腳下。
“找到你了！天雷決！”
隨即楊一凡兩手大指指寅紋握拳藏起甲殼，一聲雷電霹靂，惡狠狠的砸向薄霧內的某處。伴隨著炸響聲，稀稀薄霧仿佛變淡了許多，就連仿佛遙遠的牆壁都進了不少。
“昆侖雷決？無恥小兒，你到底是何門何派？屢次忍讓，竟然糾纏不休！去死吧！萬鬼噬體！”
無數鬼影自薄霧內顯現，披頭散發的，僅剩骷髏頭骨的，還有幾個蹣跚似老者踱步的，林林總總重重包圍著楊一凡，揚起手爪或者齜著獠牙，緩慢的對著楊一凡啃咬摟抱過來。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我真是高看了你，這薄霧陣布的象模象樣，而且鬼嬰洞內的驅鬼陣也還不錯，奈何這養的鬼也太次了點吧？就這和老爺爺散布似的，跑得快的人你嚇都嚇不到！”
“我廢了這麽大力氣在腳下布了印，竟然隻是種東西？這算鬼麽？萬鬼？有幾十個麽？”
“都天大雷火印！”
一團夾雜著雷弧的烈火在楊一凡腳下如同蓮花般乍起複熄滅，圍攏而來的鬼全部飛灰湮滅，一陣清風吹過，骨灰化作嫋嫋而散。
“我的小鬼啊！小子，將你掌中的鬼嬰還給我，你我兩清！如若不然，日後定然有你好看！要知道，哼哼！”
薄霧內的冷聲明顯中氣不足，不僅被降頭術來了一下，更是平白挨了雷劈，最後更是幾乎全部小鬼被散，反噬傷了元氣。不過他卻仍舊不休，嘴硬的向楊一凡叫板。
“唉，如此一觀，還真是就這個鬼嬰有點看頭！如果養成哪怕我也要費費力氣！不過呢，既然你沒打贏我，這個鬼嬰為何還要給你？你想讓我知道什麽？”
楊一凡惋惜的搖了搖頭，挑釁說道。
“哼！早晚你會知道！不過我打不過你，你也不一定找得到我！我就用著薄霧陣困死你！”
“你還真是大言不慚！要不是想看看你的來路，鬼才願意跟你耗這麽久！看來你也就這點能耐，不入流跑堂的命！那麽將命留下，為你殘害的那些人償還吧！”
楊一凡跺了跺腳，薄霧陣如同遇見了烈日灼燒，沿著他的身周迅速向著四方散去，轉眼間他所居住的房屋依舊如昨，哪怕應該淌滿鮮血的床上都沒有留下任何痕跡，而他站在床邊，掌中拖著玉桶。
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漢子****著腳，披散著長發根根直豎，滿麵黢黑，顯然是被雷劈的。而他死死捂著右臂，右手齊肘而斷，顯然是被降頭術所致。但是鮮血已經完全消失不見，顯然是用秘法收取。
驚恐的看著滿屋子的煙霧散盡，而麵對麵的看著似笑非笑的楊一凡，中年漢子哎呀一聲猛跑幾步靠近身邊的窗戶，一頭撞碎玻璃衝了下去。
“我去！我這可是十層樓！”
楊一凡驚歎了一下之後立刻跑到窗戶前，低頭才發現這個中年漢子竟然在腰間盤著一根彈力繩，將將在二樓的位置減緩了速度。
解開腰間的繩子，怨毒的看了看露著腦袋和他打招呼的楊一凡，中年漢子怒號一聲之後憤怒的揮了揮僅剩的左手。
“還不走？真當我拿你沒辦法了？那好吧，嚐嚐你自己煉製的鬼嬰味道！”
楊一凡施施然拿出玉桶，右手滑動，鬼嬰在鬼氣的托送下冒出玉桶，對著楊一凡齜了齜牙，恭順的點了點頭，轉頭看向樓下的中年漢子。
“哩！”
震吼聲中，鬼嬰雙目內慘烈的光芒陡放，顯然認出了下麵這個是讓它求死求活均不成的凶手，四肢快速的攀爬著樓壁，急速下降。
“不允許你吃生肉！別弄死，給我帶回來！”
楊一凡對著鬼嬰擺了擺手，指著漢子說道。
鬼嬰毫不在乎的點了點頭，在中年漢子驚恐的目光之中，在五層樓位置一躍而下，撲向麵前的罪魁禍首。
“我草！小子你等著！”
中年漢子隻來得及哀嚎一聲，轉身沿著巷道鑽了進去，而鬼嬰緊隨其後，不依不饒追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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