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今朝有酒今朝醉
歐陽小夜非常自覺且毫無愧色的蹲在一旁，時不時往火堆上望了一眼，你說那隻雞的小身子怎麽就那麽誘人呢？真是胸是胸，腿是腿的，那滋滋的小聲音也很勾魂啊！
“烤好了，要吃麽？”
歐陽小夜一臉看白癡的看了一眼好不容易學會先禮貌的問問別人的左染，然後飛快的從左染手中搶過那隻雞，扯下一半又飛快的塞回左染手中！左染倒不急著吃，用手支著下巴看著歐陽小夜狼吞虎咽，不知是出於什麽心態突然就問了句！
“你不怕我下毒嗎？”
歐陽小夜噗的一聲從嘴裏吐出一口肉，噴的左染白玉般的臉上從白變黑，從黑變綠！看著左染急急忙忙的往那條小河邊跑，歐陽小夜心裏就一陣舒爽，下毒？怎麽可能？
歐陽小夜抬手看了看腕上的那顆珠子，得意洋洋的繼續吃雞！據歐陽小夜家老頭子口述，雲錦作證，歐陽小夜基本可以確定那顆珠子大致是，不僅可以測毒還可以百毒不侵！
為什麽說是基本大致呢，那是因為到現在為止歐陽小夜還從沒和人結過仇而被下過毒！歐陽小夜這個人從來不記仇，因為一般當場就報了，然後就喬裝打扮跑路！
歐陽小夜可不是什麽大英雄，不用什麽都光明正大，站在那裏等別人砍，那不是傻子嗎？歐陽小夜喜歡自由自在的滿江湖跑，聽聽哪個大俠又和哪家的閨閣小姐鬧緋聞了，哪個犯罪團夥又被朝廷給一鍋端了！其實那些混黑澀會的也笨不是，怎麽能和政府作對呢，人家人多勢眾呢！
如果遇上哪兩個幫派群毆，歐陽小夜就混在裏麵，看誰不爽就趁機踹上兩腳！但是當別人發現你兩邊都打時，就得趕緊跑了，不然兩夥人很可能聯起手來打你一個！這是歐陽小夜的經驗之談，不外傳！
如果在路上看見誰可憐了，歐陽小夜也會隨手扔點錢進去，就像那天巷子中的那兩母子！而歐陽小夜遇見的最善良和最有職業CAO守的乞丐，那是在北方的一個小鎮上遇見的！
那天歐陽小夜在街上看見一個大叔挺可憐的，隨手就扔了兩個銅板給他，哪知那個大叔追上來把銅板還給了歐陽小夜！
“小兄弟，你日子也不好過呀！”
歐陽小夜捏著手裏的錢，熱淚盈眶的看著大叔挺直了背脊，走的那叫一個正氣啊！然後歐陽小夜就用自己黑不溜秋的衣袖抹了抹眼角，在後麵猛揮手，但是為什麽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呢？到底是什麽地方不對呢？那人很顯然是把渾身破爛的歐陽小夜當同行了！
從那之後歐陽小夜就認定這個世界還是好人多，瞧那位大叔人多好！所以盡管歐陽小夜知道左染來曆不明，而且看起來還隱藏頗多！但是歐陽小夜沒問，每個人都有秘密不想說，左染有歐陽小夜同樣有！
但是歐陽小夜覺著必須嚴肅的向左染傳遞自己強烈的感情，所以噴了他一臉！算是警告他不不管他是哪個山頭來的，不要輕舉妄動就對了，因為一切盡在掌握之中！過了好一會兒左染總算回來了，再不回來歐陽小夜估摸著自己一生都該回憶完了！
“左染我發現你更帥了，難道那個河水有美容的作用？”歐陽小夜蹭到左染身邊向左染示好，但是顯然有幾分姿色的男人心眼兒都有些小，左染竟然閉上了眼睛開始睡覺！
左染其實是還是無法接受歐陽小夜老是出人意料的行為，真的是比當初背那些生澀的醫書還難理解！
歐陽小夜搖了搖頭回到自己的那個旮旯，這小子的潔癖有些嚴重！江湖人嘛，不是都應該以天為蓋地為席麽？要是人人都像左染那麽講究，那還叫什麽江湖，那應該叫戲班，而大家都是戲子！
夢中歐陽小夜又看見了那個常常出現在夢中的場景，模模糊糊的整個世界好像都變成了紅色，好像還有什麽人在說話，但是不管歐陽小夜怎麽努力都總是聽不清那人在說些什麽！
“醒醒，快醒醒！”
歐陽小夜下意識的伸手去摸了摸手上的那顆珠子，然後才皺著眉看了看搖醒自己的左染！
左染見歐陽小夜清醒了過來，心下鬆了口氣！剛剛見歐陽小夜一臉痛苦的神色，似是做了噩夢，還是極其駭人的那種，這才忍不住叫醒了她！左染鬆了口氣的同時，不經意間就看見了歐陽小夜左手上的那顆珠子，紫夜珠？
“你見過這顆珠子？”歐陽小夜一把抓住左染的手臂，看左染剛剛的神情分明是知道的，但是左染卻是搖了搖頭不再言語！
歐陽小夜咬了咬自己的下唇，本來是打定主意等到了下一個鎮就和左染分道揚鑣的，但是現在卻有了不得不繼續下去的理由。歐陽小夜在江湖裏混跡了將近兩年，但就愣是沒打聽到一點有用的東西，而左染很幸運的成了這個唯一！
自左染見了那顆珠子後，就一直低著頭，皺著眉，似是在想著什麽事！無論歐陽小夜在一旁怎樣聒噪都不開口！
當然在歐陽小夜看來又是另一回事了，認為這左染心眼兒真是上天入地隻此一家，絕無分店！而歐陽小夜也沒打算去道個歉什麽的，一個大男人那麽小心眼不是很奇怪麽？
歐陽小夜搖頭晃腦的走在一個小鎮上，哼著記憶裏的一段小曲，是誰唱過的也記不太清了！
“你給姑奶奶站住！”
隻見眼前一個粉色的身影一閃而過，然後就看見一個女子背對歐陽小夜和左染而站，一腳踩在一個中年男子身上！風把那個女子的衣裙吹得獵獵作響，好一個英姿颯爽的背影！歐陽小夜興奮的拎著左染的一隻袖子，使勁兒的往人群裏擠，有熱鬧的地方就有歐陽小夜，這是真理！
左染這幾日算是摸清了歐陽小夜的xing子，完全就是一個沒定xing的小孩，所以也就由著歐陽小夜拽著往人群裏鑽！
隻見那個女子長了一張巴掌大小的瓜子臉，還有些稚氣，大概和歐陽小夜差不多大，不過俏生生的小臉上正氣可是很足的！
“姑娘你饒了我吧，我也是bi不得已才偷東西的，我兒子重病沒錢大夫就不給治啊！”
“那你也不能偷人家老大娘的錢袋啊！”
然後那個女子就一把從那個男子手上扯出一個布袋，然後就做了一個讓歐陽小夜佩服的五體投地的動作。那個女子從自己錢袋裏拿出一錠銀子給了那個男子，然後才把錢袋還給了一位老大娘！結果換來了大家熱烈的掌聲，當然也包括不停叫好的歐陽小夜！
“俠女交個朋友吧！”歐陽小夜樂嗬嗬的衝過去正準備跟俠女來一個熱烈的握手，哪知道要不是左染眼疾手快把歐陽小夜給拉了回來，就得生生挨那個女子一巴掌了！
“你是哪裏來的登徒子？”
歐陽小夜拍了拍自己有些打顫的心肝兒，眼珠子一轉竟然做了一個驚世駭俗的舉動！隻見歐陽小夜飛快的衝了過去，拉著怒紅一張俏臉的女子的手就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上，然後附在她耳邊輕啟紅唇！
“見過這麽俊美無匹的男子麽？”
當然左染不算人，至少不是一個正常人，長的還讓不讓人繼續熱愛生活了？歐陽小夜回過頭來深深地鄙視了一把左染，看見左染一臉驚訝的看著自己，歐陽小夜又樂了，再好看也是個腦殘！
結果歐陽小夜和荷舞就那樣一拍即合了，勾肩搭背的跑去客棧慶祝，大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吆喝的整間客棧都是兩人喜慶的聲音！而左染依舊冷著一張臉在那裏跟客棧的饅頭過不去，吃的一臉咬牙切齒的！
左染袍角一掀起身就準備離開，實在是受不了這兩個行為詭異的女子，以及周圍看猴戲似地眼神！左染突然頓了頓步子，嘴角微微向上拉開一個弧度，麵帶微笑的走到歐陽小夜身邊！彎腰附在歐陽小夜的耳邊，暖暖的氣息輕撫著歐陽小夜的耳朵！
“你覺不覺得左邊那個男人很眼熟？”
然後歐陽小夜和荷舞就整齊劃一的往左邊看，然後兩人就一起沉默了，開始安安靜靜的喝起了酒！左染見兩人的臉頓時從喜笑顏開變成了如喪考批，傾國傾城的一笑就翩然離開！
沒錯，左邊那個人正是今天在街頭說的聲淚俱下的那個大叔，看來他兒子的病是好了，瞧人家現在在那裏慶祝呢！為什麽歐陽小夜和荷舞不去砸場子呢，如果去了不就成了當眾承認被別人擺了一道？
不過這件事以後，歐陽小夜也更加肯定了江湖是凶險的，而左染果然是欠扁的，虧自己還一直覺得他是一個純良的人！越想越氣，所以不知不覺歐陽小夜和荷舞就喝的有些找不著北了！
左染斜依在門邊，似笑非笑的看著一邊嘲笑連走路都不會的荷舞，一邊還很好心的給荷舞示範，卻愣是走出了蛇形路線的歐陽小夜！看著歐陽小夜把荷舞給弄進了房間，自己卻抱著荷舞房外的一根柱子呼呼大睡，還不停的傻笑！左染皺了皺眉，走到歐陽小夜的身邊，伸手把歐陽小夜從柱子上扯了下來！
“啊，二狗，不許搶我的東西！”然後歐陽小夜就抱著左染的胳膊，鼓著個腮幫子，啊嗚一聲就咬上了左染的胳膊！
左染皺了皺眉，伸手扯了扯咬的不遺餘力的歐陽小夜，竟然沒拔下來！
“雞腿，雞腿不要跑！”
左染很無語的忍不住就翻了一個白眼，手起又落然後歐陽小夜就很幹脆的暈了過去！左染抱著暈過去的歐陽小夜走到歐陽小夜的房間，然後“嘭”的一聲就把歐陽小夜給丟到了床上！走了出幾步後又轉了回來，拉起被子就整個蓋在了歐陽小夜身上！
“唔
??”歐陽小夜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根兒，搞不太懂為什麽宿醉脖子會痛！一陣頭痛猛的襲來，歐陽小夜痛苦的皺著眉！
但是任歐陽小夜怎麽回憶都想不起來自己是怎麽回來的，難道自己真的千杯不醉，所以自己走回來了？歐陽小夜一邊琢磨，一邊扶著扶手下樓，一下去就看見左染已經很優雅的在吃早餐了！
“早！”
“頭很痛麽？”
歐陽小夜揉著自己疼痛的腦袋點了點頭，看左染一臉關心的表情頓時覺得左染還是一個很好的人，都學會關心人了！
“不過我的脖子怎麽會比腦袋更痛呢？”
“可能睡落枕了吧！”
歐陽小夜有些猶豫的點了點頭，昨晚的事情就好像間歇xing失憶似地，一點也想不起來了！左染微微一笑，一揮手就把小二叫了來，要了壺白開水，又幫歐陽小夜兩人點了早餐！
歐陽小夜摸了摸後腦勺，雖然十分不能理解左染為什麽今天表現的這麽反常，但是有人這麽貼心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早啊，兩位！”荷舞表情痛苦的挨著歐陽小夜坐下，莫名其妙的看著今天似乎格外和諧的場麵，然後抓起筷子就開始吃早餐！
“醒酒湯！”
歐陽小夜和荷舞看了看推過兩個杯子來的左染，一臉感激的端起杯子就一口幹了！暗暗覺得雖然左染有點小氣，還有仇必報，但是還真不是什麽壞人！
歐陽小夜從荷舞那裏得知，荷舞是要代表她師傅去個什麽叫百花莊的送個邀請函。而這百花莊的莊主柳弱水排名江湖十大美女第三，是江湖人士最想娶的女人之一，這麽好的機會，歐陽小夜又怎麽能輕易放過？當然得趁機去看一看，看到底是怎麽個美法，如果真的美的話就琢磨著騙回去給雲錦當老婆！
然後歐陽小夜就拎著左染的袖子，生拉硬拽的把左染給拽到了去百花莊的路上，還沒從左染口中套到話，怎麽能輕易放他走？左染一聽百花莊，微微的露出了一個微笑，也就順水推舟的跟著歐陽小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