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我怎麽可能喜歡上他那麽一個死變。。。

裴九川看了一眼擺在棺材裏的陪葬品,一樣都沒有被動過,說明對方不圖財,這樣一來,基本就可以排除普通小偷小賊的可能性了。

香案上的食物都被吃光了——如果是被人雇傭的高手,正常情況下也不應該會在執行任務的半途中偷吃祭品吧?而且還吃得那麽多,餓成這樣該有多久沒吃過東西了?

裴九川還在努力思索,暗衛軍團很快就帶回了調查的結果。

暗衛甲拿出一個布包,恭敬地說道:“回稟王爺,這是在後門找到的。”

裴九川接過布包,打開一看,發現裏麵是一根長長的銀針。他沒有學過醫術,但曾閱讀過與岐黃相關的書籍,知道這是一根專門用來刺穴的銀針。

他問:“還有什麽發現?”

暗衛甲回答道:“我們發現後門是開著的,門鎖被人用銅絲撬開了,想必偷走孟姑娘的人應該是從後門離開的。”

裴九川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稍微會點輕功的人,應該都不會傻到去撬鎖走後門吧,這麽看來,那人應該不會武功,可如果不會武功,他又是怎麽神不知鬼不覺進入王府中的?”

暗衛甲想了一下,又道:“我們還有一個奇怪的發現,從花園到後門的路上有一片草地,草地上有一串腳印,看方向正好朝著後門,更奇怪的事,那串腳印看起來好像是女人的。”

裴九川的目光立即隨之一變:“腳印在哪裏?帶本王去看看!”

他們來到一片草地上,周圍有人提著燈籠,裴九川蹲下身,在燈火的照耀下,他清楚地看到了留在草地上的腳印,從腳印的大小形狀來看,的確是女人的腳。

裴九川死死盯著地上的腳印,沉默許久,方才從牙縫裏硬生生擠出一句話:“好個孟花朝,竟然又騙了本王!”

白鏡離住的院子裏種滿了翠竹,清幽雅靜,微風拂過,有種寧靜致遠的淡薄氣息。

一身白衣的白鏡離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在他麵前,擺著一盤棋局,見到孟花朝來了,他朝她招了招手:“來得正好,咱們來對戰一局。”

孟花朝一屁股坐到他對麵的石凳上,大大咧咧地說道:“我不會下棋。”

白鏡離笑了笑:“沒關係,我可以教。”

“沒興趣,我不愛玩這種枯燥的東西。”

白鏡離卻道:“隻要能贏我一盤棋,我就告訴該怎麽去救令兄。”

一聽這話,孟花朝立即說道:“好啊。”

接下來的時間裏,院子裏傳出了如下的聲音。

“為什麽不可以這樣走?”

“哎呀!我的棋子怎麽都被吃掉了?”

“不行不行,我不走這一步了,咱們重來!”

“怎麽又被吃了?回去回去,我要重走!”

“又吃我的棋?魂淡!”

……

就在孟花朝第二十三次提出要悔棋的時候,白鏡離終於忍不住了,他說:“落子無悔,怎麽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反悔?此非君子之道!”

孟花朝特別無賴地說道:“我不是君子,我就是個小女子!非要跟我這個小女子斤斤計較嗎?”

白鏡離:“……”

他扶住額頭,無比後悔自己剛才為什麽會突然冒出要教她下棋的念頭?簡直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孟花朝盯著棋盤認真琢磨:“唔……我下一步該走哪裏呢?”

過了好久,她才猶猶豫豫地落下一子,白鏡離問她:“確定要走這一步?”

孟花朝想了一下,堅定地點頭:“嗯,就走這裏了!”

“不後悔?”

孟花朝:“不後悔!”

“這可是說的,”白鏡離舉起一枚黑棋輕輕落下,瞬間就殺光了一大片白棋。

孟花朝頓時就炸毛了,她一蹦老高大叫道:“我走錯了!我不走這一步了!”

說著,她就迅速拿起剛剛落下的那枚白棋,將他剛落下的黑棋擠開,然後將白棋放到那個位置上麵。她笑嘻嘻地說道:“我要走這裏!”

白鏡離:“……”

幸好他心理素質過硬,否則他肯定會被氣得一口血噴出來。

無語了好久,他最終無奈地搖搖頭:“我認輸了。”

孟花朝眨了眨眼,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立即歡喜地歡呼:“我果然是天資聰穎,請叫我圍棋小天才啊哈哈哈!”

白鏡離:“……”

他默默地將棋盤上的棋子一顆顆撿起來,放進棋盒之中,心想這真是亂拳打死老師傅,贏過無數棋術名家的他,如今居然擺在了一個初入門的菜鳥手中,說出去隻怕都沒人相信。

孟花朝湊過去問道:“我贏了,現在可以告訴我怎麽救人了吧?”

“別急,”白鏡離慢慢地將棋子收拾幹淨,又用帕子將漆盤細細地擦拭幹淨,這才施施然地站起身,“跟我來。”

孟花朝立即跟上他,兩人繞過花園走廊,來到一間坐落在花圃後麵的偏僻小屋門前。

白鏡離推開門,帶著孟花朝走進去,陽光透過窗戶曬進來,屋子裏的景象一覽無餘。

孟花朝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孟星寒,不禁一愣,隨即驚喜地撲了上去:“哥哥,怎麽會在這裏?”

孟星寒身上有傷,他沒法坐起來,隻能平躺著,好在他的精神還算不錯,神誌都很清醒。見到妹妹來了,他的雙眼一下子就亮了起來:“妹妹……”

孟花朝將手指打在他的手腕上,可能是因為失血過多,脈搏有些虛弱,但頻率還算正常,這證明他沒有生命大礙。

她這才放下心來,扭頭看向站在身後不遠處的白鏡離,問道:“我哥怎麽會在這裏?他不是應該在昊王的手裏嗎?”

白鏡離說:“昨天昊王成親,他把大部分人手都集中到了婚禮上,關押令兄的力度鬆懈了許多,於是我就趁機派人潛入軍營的牢中,將令兄救了出來。”

三兩句話,就輕描淡寫地將救人的經過給概括了,但孟花朝知道,這過程必定非常凶險。

她說:“這份人情,我心領了,以後有機會必定回報與!”

白鏡離看著她的眼睛,微微一笑:“我們之間無需如此客氣。”

聽到這話,孟花朝忽然想起自己跟他有婚約的事情,心裏有點尷尬。好在白鏡離並未說太多,他找了個借口先行離開,留給他們兄妹兩人獨處的機會。

房門被重新關上,孟花朝聽到白鏡離的腳步聲走遠了,這才急忙問孟星寒:“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白鏡離為什麽要去救?”

以白鏡離的性格,多智近妖,事無巨細都要算計一番,他絕不可能無緣無故地出手幫忙,這其中必定有什麽她不知道的隱情。

孟星寒虛弱地說道:“先扶我起來。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孟花朝連忙伸手扶他坐起來,伸手拿過一個軟墊放到他背後,待他坐穩之後,他歎了口氣,緩緩說道:“白鏡離沒說他為何要救我,但我大概也能猜得出來,理由應該有兩個,第一個是想拉攏我,讓我為他賣命。”

孟花朝點點頭,表示這個她能理解。

孟星寒看了她一眼,接著說道:“第二個,應該是想利用我來牽製。”

孟花朝怔住:“牽製我有什麽用?”

“牽製住了,就等於變相地牽製住了裴九川,是白鏡離用來對付裴九川的盾牌。隻要有在手,裴九川就會投鼠忌器,不敢對白鏡離動手。”

孟花朝勉強一笑:“們太高看我了,我對裴九川而言,未必真有們想象中的那麽重要。”

“的事情我大概也聽說了,故意假死,裴九川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仍舊堅持將的靈位迎娶進門,一個男人能做到這個地步,覺得他把看得重不重?”

孟花朝:“……”

此時此刻,她竟無言以對。

孟星寒冷笑起來,聲音沙啞:“我真是沒想到,號稱鬼刹閻王的裴九川竟然會喜歡上仇人的女兒,這都是報應!活該他被人耍得團團轉!”

這話讓孟花朝感到不太舒服,她忍不住辯駁道:“一碼歸一碼,我跟他之間的私事,跟上一輩的恩怨沒有關係。”

“怎麽會沒有關係?他滅我靜慶國,殺我全家,他是我們不共戴天的仇人!我們與他沒有私事,隻有無盡的仇恨!”

孟花朝卻道:“當初他的父王就是死在與靜慶國交戰的戰場上,如今他滅掉整個靜慶國為他父王報仇,冤冤相報何時了?三哥,求不要再被仇恨蒙蔽雙眼,就讓上一輩的仇恨在我們這一輩停止吧。”

“不!要讓我放棄仇恨,除非我死!”

孟花朝無奈地看著他,一股無力的感覺湧上心頭。

孟星寒看了她一眼,忽然問道:“為什麽一定要讓我放棄仇恨?是不是真的喜歡上了裴九川?”

孟花朝呆了一下,隨即大聲否認:“沒有!我怎麽可能喜歡上他那麽一個死變態?我又不是抖m!”

說完,她扯動嘴角故作自然地笑了笑。

孟星寒捂住胸口咳嗽了兩聲,孟花朝連忙端來茶水遞給他,他喝了兩口水後,嗓子舒服了許多,這才深深地歎了口氣,他說:“韶嶸,可以喜歡上任何一個男人,哪怕是白鏡離,哥也能支持,惟獨裴九川不可以。他和我們是世仇,即便能放下仇恨,但他也不可能娶一個仇人的女兒為妻。”瀲灩天下:冥王的絕世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