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扮鬼嚇人
秦晉走出了車，拉著我，一臉的無奈。
“放手。”
“對不起，我……”意識到自己不好意思，秦晉鬆開了我。
我說，：“本來，我隻是想靜悄悄的見你最後一麵，七年前，我不辭而別，讓你等了我七年，我對你說聲抱歉。現在我隻是想開開心心的來見你最後一麵。”
我說著我的心裏話，：“秦晉，真的很開心。可以看見你和許小姐在一起。你也該結婚了。”
“如果這是你的心裏話，那我謝謝你。”
“那麽再見。”
我背對著秦晉，企圖盡快離開他的視線，過了近百米的時候，前麵連續駛過來兩輛車，第一輛車以很快的速度朝著我撞過來，我還沒來得及反應，那車已經朝著我開了過來……
眼前一片血紅，在最後閉眼的那一瞬間，我看見唐邵康猙獰的麵孔。
我隻記得，躺在血泊裏的時候，我腦海裏隻想起唐邵華，和上次一樣。
秦晉抱著我，在我耳邊大聲喊著我，：“憐心，憐心……你堅持住，不會有事的……不會……”
秦晉在，唐邵康讓人撞完我，就走了。
之後的事情，我就不得而知了。
……
時光流轉，睜開眼的時候，我臉部，身上的骨折什麽的，都已經做完了手術，躺在白色的病床上，感覺自己就像是來到了另外一個世界，白色純淨，清澈透明，沒有勾心鬥角，明爭暗鬥。
這裏的風格很不一樣，讓我感覺連空氣都是清新的。
顯然，這裏不是中國。
房間的建築風格，裝飾什麽的都和國內有著極大的區別。倒是給我一種耳目一新的感覺。
是誰送我來這裏的？
門開了，秦晉走了進來。“憐心，你終於醒了。”他欣喜若狂。
“這是什麽地方？”
“我在英國的家。”
“我還沒死嗎？”我問秦晉。
“有我在，就不會讓你有事。隻是，憐心，很抱歉。我擅作主張給你做了手術，你出了車禍，臉已經……”秦晉很不忍心的告訴我。
“我臉怎麽了？”
“我讓人給你做了手術，很成功。對不起，我把你帶到了這裏。”秦晉有些抱歉。
“秦晉，你這樣，讓我怎麽做人。別忘記了，我是有自己的老公的。”我朝秦晉發脾氣，：“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自私了，秦晉。你這樣做之前，有沒有想過我？”
“憐心，你說我自私也好。說我什麽都好，但是我是實在不想看著你再回去那裏受罪。我要把你留在我身邊。”
“你就不怕我恨你嗎？”
“恨也好，不恨也好。我把你帶到這裏來，就沒有想過要把你送回去。”秦晉很斬釘截鐵的說著，：“我沒辦法原諒自己，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深愛的女人被人三番五次的傷害而無動於衷。我做不到。”
秦晉簡直就是是吼出來的。
“那你有想過我的爸媽嗎？他們還在國內，還有唐邵華，他才是我的丈夫，法律上合法的丈夫。”
“你放心，在你出事的那一天，我告訴了唐邵華你已經死亡的消息，所以b城那個唐家的大少奶奶，已經不會再存在了。”
我呆住了，陷入了深思當中。
在我出車禍的那一天，在b城就已經沒有了我顧憐心的存在。
這樣真的好嗎？
一直到揭開我繃帶的那一天，我都在想，自己還要不要回去？
想起高秀麗還有顧嘉寧，我就萬分不甘心，難道我就這樣便宜她們？內心深處，有個聲音在告訴我，不，我做不到。顧嘉寧就算是我堂妹又如何？我做不到原諒。
那天那位叫做布萊德的英國醫生給我拆開我臉上的東西的時候，我看見了一張嶄新的容顏。
“嗯。恢複的很好。秦先生，你不用擔心。顧小姐已經沒事了。”布萊德看著我的臉，滿意的說。
“嗯。謝謝布萊德。”
秦晉送布萊德離開以後，我拿著鏡子，在鏡子麵前看了自己好久，之前被顧嘉寧用硫酸潑壞的臉，還有出車禍弄傷的臉，也已經好了，我恢複了和當初一樣白皙的容顏。可惜卻不再是我自己。
“憐心，你覺得怎樣？”秦晉回來房間，問我。
“嗯。還好吧。”我說的雲淡風輕。
秦晉從我身後摟住我，我想起了唐邵華，：“憐心，留下來陪我好嗎？我明天帶你去見我爺爺。”
“見你爺爺？為什麽？”
“我已經和他們說了，我愛的人是你，也隻有你。我愛你已經愛了七年了。我非你不娶。”秦晉溫柔的說。
“不能。秦晉，太遲了。”我推開他，：“我很感謝你為我做的，但是，我不能欺騙我自己，我沒有死，我還是唐邵華的妻子，還是唐家的大少奶奶。”更重要的是，我已經愛上了唐邵華，超過了愛秦晉。
秦晉，對我而言，是過去，而唐邵華，是現在還有未來。
“隻要你不回去，一切就可以重新開始。憐心，答應我，不要再回去了好嗎？我可以給你的，肯定不會比唐邵華少。”
秦晉說的，我明白。可是有些事情，回不去，就是回不去了。“秦晉。有些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也不是說放下就放下了。如果有人害你親手害死自己的孩子，如果你的親人背叛你，傷害你，你還能裝作若無其事，我無話可說。也許，你做的到，但是我做不到。”
心裏的傷疤，哪裏是說抹平就可以抹平的。
他沉默了，看著我，：“對不起，憐心。等你身體好些，我帶你回去。你的仇。我幫你報。我會幫你拿回你所應該擁有的。”
接下來的幾天，秦晉很照顧我，我吃不慣那裏的產品，秦晉就特地請了一個中國的廚師給我做飯，有什麽不習慣的，他也盡力去給我創造我感覺最舒服的環境。
雖然說我做了整容手術，但是臉也沒有什麽很大的變化，還是以前的我。就像是秦晉說的，如果給我換了一張臉，我肯定會不喜歡，秦晉了解我。所以他特地讓布萊德按照我之前的樣子給我做手術。
在英國逗留的那一段時間，秦晉說，他和許菁菁已經是不可能的了，因為他不會再愛，他也更不想娶一個連自己都不會愛女人。
在英國的那段日子，秦晉還是每天早上都給我送上一大束紫色的薰衣草，他告訴我，薰衣草的花語是等待，等待愛情，而他會一直等我，直到他生命的盡頭。
等待一個人是痛苦的，可世界上總是會有一群人，他們已經習慣了等待，就像是是一種海鳥，我忘記了它叫什麽名字，但是我隱約記得，它們就是一群在岸邊一直在是海岸邊的礁石上等待著另一半歸來的海鳥，可是在它們心裏都明白，它們再也不會回來了。
“憐心，回去了，你想怎麽做？”在咖啡廳的一角，秦晉問我。
確實，這幾天我都在考慮這個問題。
“等回去了再決定吧。我想知道顧憐心那個賤人怎麽樣了。”
“好吧。可是憐心，我希望你可以做好心理準備。”
“你什麽意思？”
“你回去就知道了。”
秦晉不想告訴我，確有不想告訴我的原因。
幾經輾轉，再次回到b城，竟然已經過了三個多月。
b城，已經到了入秋時節。
b城是南方城市，季節並不那麽分明。
不過現在這種天氣，倒是很涼爽。
回到b城，第一時間看的是關於唐家大少爺的事情。報紙上說，在我死了以後，唐邵華為了發泄仇恨，一氣之下才成為了b城黑社會的龍頭老大，橫跨黑白兩道，並且不斷擴大唐家的範圍。
而秦家，因為秦晉的爺爺的原因，離開了b城，所以在b城就更加的肆無忌憚。唐家的勢力逐漸擴大。顧嘉寧在我離開以後，竟然取而代之，在高秀麗的幫助之下，成為了唐家大少奶奶，不過關於唐邵華和顧嘉寧的事情，卻沒有多少描述。
“顧嘉寧，你可真行啊。嗬嗬。”我看到那一份報導的時候，氣就不一處來。
晚上，秦晉告訴我，顧嘉寧去了一間咖啡廳。
我過去了，找找她。
果然，我在那裏看見了顧嘉寧，她肚子微微隆起，三個多月了，難怪能看出一些肚子來。
我去到的時候，顧嘉寧已經出來了。身邊還有以前照顧過我的陳姍姍。
我在門口等著她們，：“顧嘉寧，還記得我嗎？”
顧嘉寧一出來，我就問她。她瞪著眼睛看著我，：“你是……”
“怎麽，這麽快就不認識我了嗎？”我展顏笑著問她，走上前去。完全不像是以前的我，以前的我，一般情況下可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大少奶奶！”陳姍姍興奮的喊了出來，：“真的是你嗎？大少奶奶！原來你還沒有……”
“顧憐心！……你的臉……你不是死了嗎？難道是鬼？”顧嘉寧自己做賊心虛，大喊大叫了起來。
“鬼……對，我就是鬼。你毀了我的一切，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是放過你！”我伸手去掐顧嘉寧的脖子。“別，你別殺我……那天的車禍，其實是二少爺的主意，你要找就找他去。”顧嘉寧不敢看我，閉上眼睛，驚慌大叫，竟然暈倒了下去。
原來顧嘉寧知道，唐邵康，高秀麗，顧嘉寧……這些傷害過我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大少奶奶，真的是你嗎？”陳姍姍不敢相信看著我。
“嗯。姍姍。我還沒死。”
“太好了，大少奶奶。你沒事就好。你回來吧。我照顧你。”陳姍姍說。
我說不行，現在我還不能回去。“大少爺，他，他，怎麽樣了？過得還好嗎？”
“嗯。不過在你走了以後，大少爺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變得比以前更加凶殘霸道了。而且大少爺現在一個星期才回一次家，就是回了，他也是一個人在書房睡覺。”
“她不是已經是邵華的……”
“顧嘉寧有這個位子，完全是夫人的意思。大少奶奶，大少爺從來就沒有忘記過你，如果你有空，去看看他吧。”
“恩。我知道。”我叮囑陳姍姍暫時不要把我還活著並且在b城的事情告訴任何人，包括唐邵華。她答應了。
顧嘉寧動了胎氣，進了醫院，再加上以為我是鬼，所以整個人都病怏怏的。
這是陳姍姍告訴我的。
從見完顧嘉寧那裏回到秦晉家裏，我去櫃台上倒了一杯紅酒，客廳裏，我沒有開燈，站在陽台上，吹著風。
微涼的月光灑落下來，身子顫抖了一下，有點冷，不由得縮了縮身子。要是唐邵華在，他肯定會給我披上一件衣裳。
月色下，藍色的長裙在晚風中搖曳，唐邵華說過，他最喜歡我穿長裙的樣子。
邵華，我想你了呢。
背後，秦晉給我披上一件衣服，暖暖的，從外到裏，一直暖到了我的心窩裏。
“在想什麽？”
“不知道我爸媽他們怎麽樣了。好想他們。”我看著夜空中那一輪皓白的月，低頭思故鄉的鄉愁油然而生。
“明天我帶你回去見他們吧。”
“不用。等我把事情處理好了，我再回去吧。不想他們為我擔心了。秦晉，我是個不孝女，對嗎？”我嘲諷著自己。
“不是。憐心。你不要這樣說自己。你很好，我現在忽然覺得，你好像真的是長大了。”秦晉咳嗽了兩聲。
“越長大越孤單。以前以為年紀大了，就是成熟了，長大了。現在才發現，成熟根本和年齡沒有任何關係。經曆的事情多了，才能真正學會長大。”我淡淡的開口，總是以為自己成熟了，結過婚，懷過孩子……以為自己是大人。可直到今天，我才真正覺得，這才是真正的我，不再任性。
在英國的時候，一個英國朋友曾經問過我，如果在深情和長情之間做出選擇，我會做出怎樣的選擇。
我說我會選擇深情加長情，我希望唐邵華可以做到。
那位英國朋友說，我太貪心，而我唯一的缺點就是不夠狠，不相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