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鵬飛原本是坐著的,此刻滿臉大怒的站著,怒目圓瞪,指著姚先生嗬斥。

莊文都走進房間,笑著道:“何兄依舊是如此火爆脾氣,姚先生是世外高人,不願意做的事情,誰都強求不了,既是為了鑄造靈器,大可以暫時放下這份脾氣,大家和和氣氣的談談嘛!”

何昌起身,笑道:“莊堂主,你怎麽也來了!”說著,他皮笑肉不笑的道:“這真是讓莊堂主你見笑了!”

何鵬飛也是有些不自在,臉上掛不住,不過,莊文都的身份地位擺在這裏,他也不好得罪,訕訕的道:“莊堂主!”

兩人也都瞧見他身邊跟著一名年輕人,不過,兩人都沒有在意,以為是莊文都身邊的隨從。

兩人明裏暗裏與林誌峰也交交鋒過,但是兩人都沒有見過林誌峰,所以更是沒有想到會是林誌峰。

莊文都笑道:“兩位不如先回去,等哪天姚先生心情好了,再來求他為你們鑄造靈器。”

何鵬飛眉頭大皺,他很是不願意如此。

何昌見莊文都露麵,也知道他與姚先生有些關係,要強逼姚先生鑄造靈器便不可能了,心中念頭閃過,便道:“既是莊堂主出麵調解,我們自然要給你一個麵子,既然今日姚先生心情不佳,那我等過幾日再來。”

說完,他便向莊文都拱了拱手,隨後向何鵬飛使了個眼色。

何鵬飛恨恨的瞪了眼正專注於修剪梅花的姚先生,向莊文都簡單的拱手施禮後,便跟著離開。

從林誌峰兩人進門,到何昌父子氣憤的離開,姚先生都是沒有回頭,一心一意的沉浸在修剪梅花枝之中,仿佛房間裏發生的一切都與他沒有半點關係。

林誌峰在何昌坐的檀木椅上坐下,目光隨意的打量著這個看起來頗為簡陋,卻被裝飾得極為雅致的堂屋。

莊文都無奈的看了眼林誌峰,他可沒有林誌峰這般隨意,走上前客氣的道:“姚先生!”

姚先生將手中的梅枝放在花瓶裏,端詳再三後,這才滿意的點頭,緩緩轉過身來,卻是一位五官端正,但神情漠然的中年男子,麵無表情,聲音卻頗為清亮,“莊兄,請坐吧!”

莊文都點頭坐下,道:“何家父子一貫如此霸道張狂,姚兄不必在意他們的態度。”

姚先生神情冷漠,仿佛沒有任何情緒的波動,隻有他的眼眸極為明澈靈動,仿佛隱藏著什麽,語氣淡漠的道:“他霸道張狂他的,與我沒有半點關係,莊兄不必勸解,莊兄是淮水門分堂堂主,日理萬機,怎麽會到寒舍來?”

說話間,姚先生的目光看似不經意的瞥了眼林誌峰。

林誌峰如此自來熟的就坐,目光肆意的打量房間,這很讓他有些不悅。

林誌峰在看眼內,他不等莊文都開口,便淡淡一笑道:“姚先生,是在下有事求姚先生,所以就將莊堂主也拉了過來,打擾之處,還請見諒。”

姚先生麵容冷漠的道:“若是鑄造之事,還是請回吧!”

林誌峰神色不變,剛才何昌父子吃了閉門羹他也早有準備,從容不迫的道:“姚先生先不必如此著急趕我們走,聽說姚先生在鑄造器具這一方麵極為厲害,莊堂主也是推崇備至,隻不過,這世上沽名釣譽之人簡直是太多了,不知道是不是名副其實。”

聞言,莊文都的臉色微微一變,他竟然敢當場質疑姚先生。

姚先生眼神一寒,傲然而不悅的喝道:“你是什麽人?我是否名副其實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林誌峰早就料到他的反應,從容不迫的笑道:“當然,這確實是輪不到任何人指手畫腳,隻不過,剛才見到何家父子求之而不得,這難免會讓人猜測姚先生是否有真材實料,故弄玄虛啊!”

不等姚先生辯駁,林誌峰又接著道:“當然了,話說回來,姚先生如果真的是高人,也不會介意為我們露上一手,對吧?”

莊文都茫然的看向林誌峰,他此刻真有些兒哭笑不得,絕沒有想到林誌峰會來這一出。

不過,見林誌峰向他使眼色,讓他不要插嘴,莊文都也隻好按耐住心中的好奇和不解,靜觀其變。

姚先生冷冷的看想林誌峰,停頓了幾秒鍾才冷哼道:“你這種小伎倆,就別在我麵前顯擺了,我不會中你這小小的激將法,莊堂主,你們還是請回吧!”

林誌峰大笑道:“姚先生果然是聰明之人,隻可惜越是這樣,便越是顯得你故弄玄虛,裝腔作勢。”

“你……”

姚先生不悅的怒道:“莊兄,請恕我今日不接待你們!還請自便吧!”

見他下逐客令,莊文都滿臉為難的樣子,他絕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局麵。

“哈哈!”

林誌峰大笑著起身,搖頭道:“果然被我猜中了!莊堂主,我們走吧!”說著,便大步向外麵走去。

莊文都一怔,滿臉的茫然。

姚先生也是愣了一下,見到林誌峰搖頭大笑,神色間滿是鄙夷不屑之色,他隨即反應過來,怒喝道:“你給我站住。”

林誌峰腳步一頓,卻是沒有繼續停頓,而是大步跨出門檻,“多說無益,我們還是走吧!”

姚先生頓時大怒,身影驟然一閃,竟是快如閃電,跟著掠出房門,攔在了林誌峰的麵前。

姚先生露出這一手身法,讓林誌峰心中暗讚,他不動聲色的道:“怎麽?姚先生有什麽指教麽?”

姚先生哼聲道:“你笑什麽?”

林誌峰笑道:“我隻是笑原來傳聞不可盡信而已,住在這山清水秀之處,盡享人間悠閑,何等快意,再有個鑄造高人的虛名糊弄世人,名利兼收,換了我也會如姚先生這般!”

姚先生臉色數變,最後才哼聲道:“我若是擔當得起這鑄造高人之名又如何?”

“嗬嗬,若真的如此,我送你一個好東西。”林誌峰胸有成竹的道。

“好東西?”姚先生目露傲色的道:“我什麽沒有見過,你以為用這區區好東西三個字,便能蒙蔽我?簡直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