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誌峰嘴角冷笑,腳下突然一步踏出,身影沒有絲毫的搖晃,雙肩平穩,宛如一尊霸氣十足的皇者,轉眼間便到了青衣仆從的麵前。
青衣仆從一驚,慌忙向後仰去,這一番吃驚之下,當場踉蹌的從馬背上滾落下來,狼狽不堪。
青衣仆從惱羞成怒的爬起來,喝道:“你……你想幹什麽?”
林誌峰淡淡的道:“何家家主何昌的命令是嗎?你,現在給我回去向他說一聲,何婉燕是我林家的人,如果何昌有什麽事情,讓他來親自來我林府遞帖拜見!現在,你可以滾了!”
青衣仆從臉色大變,又驚又怒,但見林誌峰眼神淩厲如劍,身上的氣息透著不怒而威的味道。
林誌峰轉身而去。
青衣仆從不敢多說,翻身爬上馬背,倉皇奔回雲連府城。
吳管家擔心的道:“公子,這何家突然派人過來,會不會……”
林誌峰淡淡一笑,不屑一顧的道:“這是何家的伎倆而已,不必放在心上。”說完,他重新回到馬車內,讓吳管家繼續命令隊伍前進。
林誌峰對雲連府城的格局也有所了解,四大滅邪家族中,唐家與何家走得較近,仲家與府主所在的王家則是盟友關係,兩家唇亡齒寒,關係遠比唐家與何家緊密,這種關係也在淮水門有所體現。
何家比唐家要強上一些,現在唐家被滅,對何家也是一個沉重打擊。
何家在這節骨眼上,突然派人過來,名義上是傳何家家主何昌對其孫女何婉燕的命令,但實際上,不無給林家一個下馬威的意思。
林家雖然被淮水門提升為雲連府城四大滅邪家族,可林家的主事者何婉燕,卻是何家家主孫女,這種關係,無形中讓何家在自我感覺上要比林家高出許多。
不過,林誌峰卻不會讓何昌得逞,他甚至根本沒有將何家放在眼內。
林誌峰之所以回到雲連府,便是為了將林家在雲連府城安定下來,他能夠放心的在修煉之道繼續前進。
而所謂的何家,對他而言,隻不過是他腳下一塊不起眼的絆腳石,就如同唐家一樣,如有必要,他會毫不猶豫的將何家踩得粉碎。
或許林誌峰現在的實力還不夠,但他有這樣的自信。
……
雲連府城。
何府。
何家是雲連府城四大滅邪家族之一,並且由於何家在雲連府城有近千年的曆史,在淮水門中也是弟子眾多,威望和實力均超過唐家。
何家的府邸也是僅次於王家,占地數百畝,廣闊遼遠,府中建築也是恢弘大氣,高牆大院,樓宇重重。
“啪!”
府中前院,突然響起一道響亮的瓷器破碎聲。
前院侍衛與下人們都禁不住縮了縮脖子,相互看了看,噤若寒蟬,大氣不敢出一口。
院中的正廳。
青衣仆從正跪在地上,匍匐在地,不敢有一絲動彈。
正廳中央坐著一名花白胡須的老者,身上一襲黃袍,生著一個大大的酒糟鼻,眼睛細小得完全看不到了,隻不過時而閃過讓人不寒而栗的寒光。
黃袍老者的右下首坐著一名中年男子,相貌與這老者有幾分相似,身著藍袍,地上那正冒著熱氣的碎茶盞,正是他砸下的,臉龐上怒氣未消,正恨聲道:“簡直是狂妄!這林誌峰真正是不知好歹!父親,我這就帶人去給他點顏色瞧瞧,將那何婉燕抓回府中。”
這藍袍男子正是何鵬飛,派人去給林誌峰下馬威的正是他,隻是他做夢都沒有想到,林誌峰竟然如此強硬,對他派出的下人毫不客氣,肺都氣炸了。
黃袍老者則是何家家主何昌,他沉聲道:“這小子年紀輕輕,倒是生了一隻虎膽,不過,他不吃你這一套,你也不必如此氣急敗壞,派人去抓何婉燕,雖是名正言順,但也要考慮一下才能行動。”
“還有什麽可考慮的。”何鵬飛哼聲道:“何婉燕是我何家子弟,理當聽從何家家主之命,他膽敢違抗,那便可以按照家法處置!他林誌峰若是阻攔,便是成心與我何家作對!”
何昌搖頭,緩緩道:“你沒有聽林誌峰的話麽?何婉燕已經是林家的人了。”
何鵬飛一怔,旋即又是哼了聲,道:“就算如此,那何婉燕還是姓何。”
“話是不錯,可眼下的局麵微妙,我們若是與林家發生衝突,最高興的可就是仲家和王家。”何昌不動聲色的緩緩道:“林誌峰既是不吃這一套,就算你帶人去,隻會讓衝突激化。”
聞言,何鵬飛抓了抓腦袋,皺眉道:“那該怎麽做?難不成就讓林家如此順順利利,風風光光的入駐雲連府城?”
“讓他順利入駐又未嚐不可!”
何昌幽幽的道。
何鵬飛一怔,茫然不解的道:“您這話……”
何昌沒有回答,而是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青衣仆從,“你先退下吧!”
青衣仆從慌忙磕頭,“謝家主!”
等青衣仆從退了出去,何昌才道:“唐家覆滅,我何家也是損失頗大,沒有能力與王仲兩家抗衡,但要是將林家拉攏過來,便有這個可能,你派人去給林誌峰一個下馬威,這本身也沒有錯,給個棒槌再給顆糖也是可以的,但你顯然估算錯了對手。”
何鵬飛哼哼的道:“一個毛頭小子,自以為有些天賦而已,既然不吃這一套,那我就來點陰的,讓他嚐到厲害。”
何昌搖了搖頭,“你可別小看了這乳臭未幹的小子,若他隻是自以為是的年輕人,他絕不會有如今的成就,淮水門也絕不會將林家提升為雲連府城四大滅邪家族。”
何鵬飛不以為然的道:“您太高看這小子了吧!”
“任何對手,我們都不應該小看,否則吃虧的就會是我們。”何昌一副老謀深算的模樣,緩緩道:“既然他不吃棒槌,那就先給他一個甜頭。若是他吃軟不吃硬,我們將他拉攏過來,也是有希望的。隻要林家站在我們這邊,便能將他當做出頭鳥,抗衡王仲兩家,我們樂得坐山觀虎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