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不曆死境，不成強者
寂靜的深夜裏，文森房間的燈還亮著。
他坐在一塊大約一米方圓的黃金方塊麵前，深呼一口氣，手指開始在上麵運作。
手指之上，有淡淡的金光浮現，那是法力集中在手指上的標誌。隨即落在黃金上麵，熾灼的高溫烙燙出一道道痕跡。
他正在繪製龍血藥劑的煉金陣。
如今，文森的法力能量太過強大，也就意味著普通事物無法承載他所繪製的煉金陣，隻要一沾，便能破碎地麵，現在他要繪製煉金陣，就必須使用載物。
默默然將麵前的煉金陣畫成，衍生出一陣柔和的金光，照亮了文森的麵孔。
他心情平和，手指沒有一絲顫動，有條不紊的將煉金材料依次放入，每個時間點都能掐的正好。
不久之後，一瓶裝滿藍色**的瓶子便出現在了手上。
這龍血藥劑的**格外奇特，由於是以藍棘巨鯨的血液作為主材料，因此**呈現淡藍色，而內中似乎有一條小小的藍棘巨鯨正在藥液之中暢遊，活靈活現。
文森咽了一口唾沫，將其飲下。
頓時，一股豐盈的生命力噴薄而出，湧入了他的身軀之內，浩蕩如同一頭藍棘巨鯨在體內衝蕩，迅速在體內張揚開來。
若是其他身軀尋常的術士，說不定就直接被這磅礴藥力衝死，但以文森的身軀強度，卻是不用擔心這個。
任憑藥力在體內產生效用，消化完畢，他靜下心神，金黑的法力洪流纏繞著湧出太陽，浩蕩有序，衝向自己的身軀。
而這一次，他顯然抗住了。
在這龍血藥劑的補充之下，他的身軀強度上升了些許，生命力大增，竟然抵住了這法力洪流！
在法力繞將盤轉的地方，有一股刺骨的冰寒，又有一種無聲的熾燙，讓人感覺無比怪異，卻又舒暢無比。
“看來的確有效。”
靜然將頭顱剩餘的部位以法力淬煉完成，文森心中暗暗思道。
如今的他，正式完成黑鐵境初階的淬體，踏入了黑鐵中階。
他深呼一口氣，心思探望意識之海，想要看看法力有什麽變化。
不過片刻之間，文森又張開了眼眸，臉色有些怪異。
感覺似乎……沒什麽變化。
淬煉完成僅僅隻是淬煉完成，法力毫無改變，太陽也仍舊是原來的樣子。
若是硬要說變化的話，自己腦袋的強韌程度比起以前來，要高上一截。
“算了，看來的確沒有變化，黑鐵之境，隻能以太陽數量和血脈之能來衡量戰鬥力，初階和上階的區別，真的隻是限定差距而已，與戰鬥之能，沒什麽關聯。”
他輕笑了一聲，隨即望向樓外的月光，心情舒緩了下來。
在接下來的那幾天裏，文森並沒有停止練就龍血藥劑。
畢竟太陽的數量還會在持續增加，而自己的身軀強度若是停留在這裏，還是會製約成長，這類藥劑的持續性很強，至少黑鐵境內，還是非常有效的。
就這樣一邊喝著，一邊吸收圖書館裏的資料，過了大概半個多月的時間，他已然學會了不少火係法術。
隻是，這些火係法術無論強度如何，對他來說，仍然是無法發揮出極致戰鬥力的法術，隻能說，暫時先學著，總比沒有好。
學了一些新的法術，文森自然要找個地方好好施展一下，試驗一下威力。而他的目標地，無非是學院四大區之一的法術練習區。
作為學院的四大區之一，這裏的人流量其實並不怎麽多，除了偶然前來的一些學生之外，大多數來的都是老師。
正在行走之中，一聲爆響傳來，隨即一片叫好聲。
“黑格先生，你這法術威力真的是太強了吧？”
“是啊，在我們學院裏，這法術的威力，絕對可以算的上是首屈一指了。”
“這種強度，我是萬萬不能趕不上的。”
……
順著聲音，瞥眼過去，文森正看見在不遠處，那名金發青年接受朋友們的奉承，一臉的洋洋得意。
他搖了搖頭，並沒有理會這些術士。
在這些日子和其他人的交流之中，他總算明白了這些戰鬥類的術士是怎麽戰鬥的。
往往是一堆人聚在一起，然後朝著一個目標施展大規模型的法術，由於數量的壓倒性優勢，便能輕鬆的獲得勝利。
這就是他們所謂的戰鬥。
而從文森的眼光來看，這群人的實力簡直就是隻手可以拍滅的一幫菜雞。
他們根本不懂什麽叫做死鬥，那是每一秒都站在生死線上的搏命爭鬥，例如他實力弱小時在東方山脈的每一天，和太陽巨怪搏鬥的每一秒，在大海上和各種奇異生靈對衝的每一刻。
死亡每時每刻都在縈繞著他，這才讓文森有了無比堅毅的意誌，才擁有了現在如此恐怖的實力。
換句話說，若不是文森在死亡線上拚死拚活，也決然不可能有現在的無匹之能。
沒有經曆於死亡的危險，又有什麽資格能稱之為戰鬥？
他們這種戰鬥，那充其量隻能說是在試驗法術罷了。
不曆死境，不為強者。
即便是讓文森和他們實力放在一個線上，他也有自信，幾個呼吸間就能直接打死他們，甚至實力低上一些，都沒有問題。而依據的根本，就是他長久遊離死亡線上的戰鬥素養。
“真的是……太弱了。”
心中下定了對這些人的判定，他低下頭來，轉而走向另一邊的試驗場。
而就在這個時候，那邊的黑格看見了他，一張俊秀的臉上露出調笑之意，遠遠招呼道：“嘿，文森，你也來試驗法術嗎？要不要試試我這一個？不過你知道的，你怎麽試，都不會超過我的。”
而在他的身後，又是一片嘲諷的笑聲。
麵對黑格如此狂妄自大的言語，文森隻是簡短的擺了擺手拒絕，連話都不想和對方說，徑直走向了一邊。
見文森沒有理會他，黑格的嘴邊不由彎起一絲笑弧。
二十三歲的青年覺得自己的實力非常強大，自我感覺良好，在同齡之中已經屬於無比強大的存在，甚至於接近同階無敵。
長期的優先於同齡人，養成了他狂妄自大的性格，並以嘲笑弱者作為生活的樂子。
而文森，就是他眼中的弱者。
脾氣溫和，做人低調，在他的認知之中，這就是弱者的象征。
“嘿，你看到了嗎？這家夥連在我麵前出現幾秒的勇氣都沒有，就夾著尾巴逃走了，真是很大的勇氣啊。”
黑格狂笑著和旁邊人宣稱，引發了又一片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