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十個太陽 207 我就是魔鬼
阿爾托城內，如今一片死寂。
空蕩的街道上，看不見任何生物的身影，偶然有碎小的紙片伴隨風聲而起，飄飄蕩蕩，不知何時才會落下。
這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座死城。
就連前些日子縱橫霸道的地獄生物如今也沒了蹤跡，似乎這座城市失落了很久，不為人而熟知。
但是，現在在城堡的邊緣處，卻傳來了一陣慘叫聲。
那聲音悠悠蕩蕩，極為淒慘，似乎遭遇了某些不為人所知的嚴酷刑罰，聽起來分外尖銳刺耳。
而這淒厲的叫聲，正是來自於白銀境術士卡羅莎的。
養尊處優的她，正在禁受堪稱殘忍的折磨，這種折磨是她之前從沒有經曆過的。
“嘿，女士，我說過的，我動手的話，會很痛的。”
慘呼的同時，她的耳邊傳來了男人的低聲細語。
卡羅莎強忍著痛楚，將目光掃向全身。
現在，她正被掛在城堡屋頂的一根立柱上，曾經細心保養的手臂如今已經消失不見，渾身的皮膚不複之前素白的模樣，血肉模糊，骨頭都已經戳了出來。
這種撕裂劇烈的痛楚讓她幾乎發狂，但卻沒有任何緩解的辦法，隻能忍受，直到死亡來臨的那一刻。
但是，由於她已經進入了白銀境，生命力強大，一時半會兒死不了。
這種痛苦的折磨將持續許久，直到她血液流幹，才會終結。
卡羅莎眼角含淚，視線轉向正看著自己的黑發男人，低聲嘶吼道：“用這種殘忍的手段折磨我，你真是一個魔鬼！”
這是女術士第二次如此咒罵文森，可見她是多麽怨恨這個男人。
而對此，文森僅僅隻是笑了笑。
他聳動了一下肩膀。輕聲說道：“說我是魔鬼，卡羅莎女士，那你覺得你自己很純潔嗎？”
“至少比你純潔！”
卡羅莎恨恨的看著文森，恨不得把麵前這人生吞活剝掉。
“這個答案我很不喜歡。”
聽聞這個回答，文森將手放在了卡羅莎的大腿上，在找地方下手，“作為一個人類術士，你不想著做好自己的本職，守衛人類，還投靠了魔鬼。如果你都是純潔的，那這個世界上人人都是純潔的像是朵小百花了。”
“我想投靠誰，這是我的自由，你無權幹涉！”
卡羅莎知道自己已經活不了了，擺脫了恐懼之意，索性大聲的高喊出來。
“是，每個人都有選擇的自由，你也一樣。”
文森點了點頭，手掌已經找到了不錯的位置。“但是，這阿爾托城的凡人卻沒有選擇的機會，他們連提出意見的可能都沒有，就被你賣給了地獄生物。死在了這裏，嘖，好一個選擇的自由。”
他一咂嘴，而手掌陡然用力。將其大腿撕裂開來。
立時，一陣尖銳的慘呼聲響徹四周，卻無人理會。過了好一陣才平息下來。
看著手上的血跡，文森打了個響指，手指上的血跡便會熱溫蒸幹，消失不見。
“其實，你覺得我是一個魔鬼，這正是我想要的，我特別希望能成為你們這類人眼中的魔鬼，並且用我的殘忍，讓你們的生命得到終結。”
如此一番言語讓卡羅莎眯起眼睛，慘白的臉上浮現一絲笑意。
隨即，她大聲狂笑起來。
“哈哈哈，好高尚的理由！你以為你是誰？這個世界的救世主嗎？地獄是何等強大的世界？古老了幾千萬年，都沒有生靈能夠征服它，不知道多少神魔強者倒在了它們的手上，你以為你能戰勝的了魔鬼？你以為你能戰勝的了神袛？愚蠢的人啊，你一定會死在地獄生物的手裏，而當你死去的時候，我飽受折磨的靈魂也會得以安息。”
麵對卡羅莎的瘋癲言行，文森隻是靜默的看著她。
等到女術士的情緒漸漸平息下來的時候，他才平靜的開口。
“抱歉，我從不認為我是救世主。”
“但是，我有守衛這個世界的理由。”
他的手指在卡羅莎的身上遊曳，而所及之處，熾燙的氣息燒灼出一道道烙痕，高溫逼得女人發出一聲聲痛苦的悶哼。
“你不明白，曾經，我也隻是一個凡人，當我最走投無路的時候，曾經受過一個人莫大的恩惠，他給予了我住宿的環境，給予了我成長的空間，給了我當時我所需要的一切，並且沒有索求一點回報，我非常感激他，但是，他卻死在了一場海盜襲城的事件中，而我當時無能為力。”
“那個人，直到現在，我都還記得他的名字，並且將永久銘記。”
“而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像他這樣的好人，他們或許弱小，或許沒有名氣，他們擁有不同的名字，但都有一顆善良的心，而我，將為他們而戰，以此來報答那個人所給予的恩惠。”
“我想，這也是死去的他所希望的結果。”
說到這裏，文森無所謂的笑了一笑，“當然，我說的這是第一點原因，第二點就是，我欠這個世界的人類太多太多了，而我不喜歡欠別人人情，作為一個人類術士，既然擁有了力量，不守護他們，還能幹什麽呢？”
“所以……”
他的手指停止了動作，直直戳向卡羅莎的身軀，附帶在手指上的高溫直直捅出了一個小洞。
“我將毀滅一切試圖染指這個世界的生靈，不用說魔鬼這種神話生物，就算是神，我也殺給你看，而至於你的靈魂。”
他拔出手指，轉身邁步離去。
“永遠都不會安息。”
話音響起的同時，女士的全身爆出一聲輕響，被文森手指滑過的身軀部位皮肉立時掀開，血液從每一處往外猛噴。
如此的一句話，讓卡羅莎滿臉悲憤之色，試圖大喊大叫的咒罵。
然而，剛才文森的手指已經撕破了她的喉嚨，導致她根本說不出話來，隻能發出意義不明的嘶嘶聲。
她將呆在城堡之頂，痛苦的等待死亡，而這等待的時間可能是兩天，也可能是三天。
從城堡上麵下來，文森將目光轉向了在旁邊靜等的海琳娜等人，麵帶微笑：“啊，各位學院的術士們，你們剛才有不少收獲吧？”
就在他處理卡羅莎的時候，他吩咐跟著自己的一行人去搜刮這座城堡，畢竟像卡羅莎這樣的地區術士並不隻是一個人，她的身後站著一個成百上千年的術士家族，這歲月累積隱藏的財富非常之多。
海琳娜臉上帶有微微的淡紅，和旁邊的術士對望了一眼，開口說道：“嗯，是的，文森先生，我們的確得到了不少東西，但裏麵的東西非常多，所以我們就隻拿了一部分，而剩下的東西還放在裏麵，都留給了您。”
深深的看了他們一眼，文森臉上的笑意不減：“那好吧，我就收下了，不過，接下來你們想要幹什麽？”
“當然是跟隨文森先生，一同去宰殺那些該死的地獄生物了。”
羅格斯迫不及待的開口道，臉上滿滿的都是期待的神色。
和文森相處的這幾個小時，讓他的人生觀產生了巨大的變化，文森一人誅滅萬千蝠翼魔的景象一直在他腦海裏環繞，他無比希望能跟隨這名強大的白銀境術士繼續遊走，掃滅地獄生物。
而剩下的學生們也是這般看法，紛紛點頭答應。
對於如此的請求，文森卻微微搖頭，拒絕了他們的想法。
“最好不要，你們最好的選擇是回學院，再不濟也要，離開美其拉地區，這裏，已經不適合於你們狩獵了。”
他微微歎息，望著血色的天空，“這裏魔鬼的動作太詭異了，我能隱隱感覺到，魔鬼在這裏有所圖謀，而行動已經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