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它腫了
整整一夜，他未曾休息。
在真實之眼的輔助之下，他硬是一連做了七次，將所有的材料金屬用盡，當法力窮盡之後，便觀想那尊魔神以修複自身法力。
最終，成功的光輝也是圍繞了他，所有藥劑，皆數成功！
看著桌上一排的橙紅色藥劑，文森心中狂喜，難以自製。
如此多的數量，已經足夠他升到2.3的極限體質了。
歡喜了片刻，體內的藥力也已經消化完畢，在這一夜之中，他的體質猛竄了0.2，正式到達了1，也就是健康成年人的程度。
握了握拳頭，一股從未擁有過的力量湧動在肌肉間，饒是一夜未眠，精力猶然充沛。
這就是煉金藥劑的神奇之處。
一開始藥劑提升的速度十分之快，如猛虎躍進，但體質一旦高了，藥力所提供的作用也會消減下去，直到完全沒有效果為止。
“這就是我所想要擁有的東西。”
他起身打開門窗，一束明媚的晨光照在臉上，暖洋洋的，舒適溫和。
在那天之後，文森經常鍛煉，用以促進體內藥力的運轉散發，工作之餘的閑暇時間，則用來閱讀煉金筆記。
通過多日的了解，他知道，煉金陣所包含的東西非常複雜，包括藥劑，召喚，元素，死靈，詛咒等等等等，可謂是浩瀚如淵，他麵前隻是拾取了滄海一粟，麵前更是有著一方巨大的海洋。
在這藥劑方麵嚐到了甜頭，文森自然在這上麵花費了更多的心思，當然，觀想神魔亦沒有丟下。
數日之後，皮普酒館裏。
皮普看著忙裏忙進的文森，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
這人的確是很勤快，接人待物也很自然，渾然不似十四五歲的少年，手腳麻利，做事很是讓人放心。
默然看了幾秒，他的目光轉向另一名服務員，嘴角一撇，不禁又搖了搖頭。
相比較文森而言，這人著實是太讓人失望，秉承著小混混的本性，混吃早退，若不是是他朋友的兒子，他早讓方文離開酒館了。
輕歎了口氣，皮普的眼神落到文森腰間的一個牛皮囊上麵，盯了幾秒後，便轉移開去。
一連幾天，少年隨身帶了這個牛皮囊，問他為何，隻說是最近身體欠佳，藥房給開的藥湯方劑，對此皮普也沒有怎麽在意，便隨著他去了。
櫃台上呆著沒事，皮普突然想起了什麽，對著文森招呼道：“文森，過來一下。”
少年回過頭來，見是老板招呼自己，將端菜盤上的東西遞給酒客，一溜小跑，跑了過來。
“有事嗎？皮普先生？”
說話的同時，他手指無意識的觸摸了一下牛皮囊。
那裏麵裝的是巨力藥劑，為的就是在藥力消化後能在最短時間裏，再次飲用，使得身體無時無刻不處於進化之中。
皮普笑了一笑，說道：“文森，幾天後，我女兒皮溫和她學院裏的人要外出野營，我不太放心她一個出去，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你能不能跟她去一下？”
文森微笑的麵孔立時一怔。
一秒後，他感覺到自己這個表情有些不合適，下意識的扯了扯嘴角，讓自己的表情自然些許，不像剛才那般僵硬。
“老板，這個事情皮溫小姐不一定希望我去，而且我去了，酒館裏怎麽辦？”
對於和人外出，文森根本沒有任何興趣。
皮溫再怎麽美麗妖嬈，都與他沒有任何關係，或許，曾因為對方一張皮相的緣故，文森內心曾有過悸動，但一切都在那一次他們同學宴會之後塵埃落定，他目前隻想好好研究那本煉金筆記，強大自身，增長壽命。
“他不去，我去啊。”
這時候，一直在一邊遊蕩的凱文突然出聲，一臉殷勤的走了過來。
“皮普叔叔，你看，店裏很忙，缺不了文森，但是，我覺得我非常適合跟著去，皮溫叔叔，就讓我去吧，我絕對可以保證，皮溫一定能夠平安歸來。”
聽聞凱文如此的言語，文森心中一動。
如果有人能夠代替自己去，何樂而不為？煉金筆記裏知識浩如煙海，而且極為複雜，他消化起來十分吃力，巴不得能有更多的時間閱讀。
這樣一想，他有心幫著說話，但一看皮普的臉部表情有些詭異，嘴唇蠕動了一下，沒有開口。
“嗬。”
皮普喉嚨裏發出一聲輕笑，聲音格低沉，猶如是巨鍾震顫的鳴聲。
“凱文，幸虧你叫我一聲叔叔，有些事我沒跟你父親說，你在我這兒這麽長時間，究竟做了多少事？你心裏明白，還是在這兒好好打工吧，至於我女兒的事情，我心裏有數，還沒有必要讓你來操心。”
這話一出，立時讓凱文臉色一變。
說話的語氣雖然很平淡，但意思卻如同一把鋒利刀鋒，刺中了他的心。
他撅起嘴巴，猶然有些不服，沉默了幾秒，卻還是道了一聲：“我知道了，皮普叔叔。”
輕呼了一口氣，皮普轉過臉龐，笑嘻嘻的對文森說道：“沒事，年輕人就應該多出去走走，就當我請你幫個忙，行不行？”
既然對方都這麽說了，少年自然無法回絕：“好的，皮普先生，我一定會去。”
酒館老板對他有大恩情，說起來，這點小事也沒什麽，頂多是浪費一兩天時間，縱然生命力減去一半，但這一兩天的時間還能擠得出來，而且也不耽誤他增強自身體質。
“那就麻煩你了，對了，說著都忘了，我得出去和人要個賬，那家夥欠我十個銅幣還沒還呢，店裏你就先看一下啊。”
“沒問題，皮普先生。”
皮普揚揚手，仰首走出了自己的酒館。
邁出幾步後，回想起文森的樣子，突然之間，皺了皺眉頭。
這個人……肌肉似乎比幾天前要壯實一些啊。
腦海中閃過少年那變得毫無贅肉的手臂，充滿力量感的肌肉，這位一百九十多斤的男人低聲惋歎了一句。
“可能是我沒注意吧，多年沒有冒險了，觀察力也下降嘍。”
店裏，文森仍舊在忙碌著。
過了十幾分鍾後，他無意間抬頭一瞥，看見凱文一臉黯然，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其實，你沒必要太難受的，想接近皮溫，以後有的是機會。”
凱文抬頭望著他，不耐煩地說道：“你不明白，我根本不是為了皮溫。”
“哦，那是什麽？”
“望洋學院裏，有很多人的家裏有錢有勢，如果能攀附上關係，成為那些權貴子弟的朋友，那我以後就能有一個非常好的前途，隻要跟著他們走，那人生絕對不會差！”
凱文的眸光變得明亮，但想到現實，卻又頹喪了下來，“可惜這個機會不在我手上，該死的皮普竟然不允許我去，真是太可惜了。”
聽到這聲咒罵，文森皺了皺眉頭，端起的盤子又放了下來，聲音猛然冷了下來。
“哦？原來就這事啊，有必要咒罵皮普先生嗎？”
“我罵他怎麽了？管你什麽事？”
凱文一反白眼，又似乎想起了什麽，伸出手來，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將其推到櫃台那邊。
“要不是你這樣的馬屁精，皮普那該死的東西怎麽選你不選我？”
望著對方伸過來抓住衣領的手掌，文森抬起頭顱，看著對麵的凶厲眸光，嘴角微微一翹。
無論在哪個世界，總是少不了這種人，喜歡逞一時戾氣，自以為是，將一切過錯全然推倒別人身上，這種時候，要擱一些沒有力量的疲弱少年身上，說不定就忍了，而他……
他忍夠了。
“你臉怎麽了？”
任憑對方抓住自己的衣服，文森指了指對方的臉，臉色平靜的說道。
凱文一愣，抓住衣服的手掌沒有鬆開：“我臉怎麽了？”
“它腫了。”
“沒啊。”
他摸摸自己的臉龐，喃喃道出一句，心中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隨即，一陣狂猛的掌風席卷而來！
他還沒反應過來，右邊臉龐立時凹陷下去，力道轟然爆發，微張的嘴巴“啊”字餘音未了，整個人便輕飄飄的飛起。
他竟然被直接一巴掌被甩翻在地！
腦袋被打的一陣嗡鳴，如同轉了七八十圈一般，一時之間，腦海裏竟是一片空白！
“剛才沒腫，現在，它腫了。”
文森輕描淡寫的道出一句，伸出手掌，整理了一下被拉扯的衣服。
這一下拍下去，他的念頭瞬間通暢。
他忍這家夥已經很久了。
讓他白做了那麽多事，還想著沾他便宜，對於這種人，就是要狠狠的回擊他！
真實之眼之下，一切無所遁形，當探知到對方的體質隻有0.9時，便毫無壓力的直接下手了。
現在的文森，在多日服用巨力藥劑之後，體質已經平穩過渡到1.6。
如果隻是0.1的差距，那麽鬥毆中誰贏誰輸，還不一定，那種差距還可以通過技巧和經驗彌補。但整整0.7的體質巨大差距，就意味著在文森麵前，對方的實力等同於七歲小孩，他可以像掐死小雞一樣，直接掐死對方，而對方根本不可能有任何還手之力！
而正如少年所說的那樣，一個巴掌之下，凱文的臉在以驚人的速度鼓脹，腫成一片。
“你！”
在暈了幾秒之後，凱文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被人當眾一巴掌拍翻在地，心中怒火焚燒，捂著臉剛準備放狠話，文森卻直接冒出一句：“你再說一句話，我就讓你的另一邊臉也腫起來。”
“混蛋，敢打我？”
作為混了多年的混混，凱文豈會因為一句警告而停止動作？他徑直怒吼起身，叫囂的同時，兩顆被打碎的牙齒伴隨著唾沫血液一同飛出。
然後，又是一陣狂力襲來！
凱文隻看到一個白色的影子模糊而來，根本來不及做出防禦，旋即腦子暈沉，整個人又一次飛起。
他又一度被打翻在地！
而另一邊臉迅速鼓起，嘴角溢出血跡，正好對稱起來。
“你還要說話嗎？”
文森俯視趴在地上半天起不來的人，晃動了一下手掌，平靜言道。
連續兩次被一巴掌打翻在地，凱文的臉上滿是嫉恨，眼中滿是怒火，卻是不敢說話了。
兩個巴掌，徹底讓他失去了抗爭的勇氣，這種能一巴掌將人抽翻在地的力度，讓他徹底明白，自己絕不是對方的對手。
0.7的體質差距，已經不叫差距，而是切切實實的鴻溝。
他返身在地上坐了片刻，恨恨的看了文森一眼，飛奔出了酒館。
此刻，酒館裏一時靜寂，沒有了一點嘈雜聲。
所有人都被文森的兩個巴掌吸引了過去，停下了談論。
輕瞥了一眼逃出門去的背影，他轉過身來，臉上滿是微笑，飲了一口牛皮囊裏的藥劑，對著所有酒客自如說道：“沒事，各位朋友可以繼續吃喝了，剛才是我和人打了個賭，他說他的臉皮很厚，比鋼鐵還厚，我當然不信，所以就試驗了一下，然後就變成這個樣子了，抱歉了各位，不耽誤各位吃喝，繼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