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194回 等我長大 [ 返回 ] 手機

虛幻和現實有什麽區別?

從相對性來說:現實是客觀物質世界,虛幻是主觀精神世界。用佛家的話來說,一切皆為虛幻……

飛馬在雲上奔馳,飛煙抱著軟軟的抱枕,蹲在窗前,看著窗外一絲絲一縷縷,飛逝而過的流雲,一閃而過的山峰。朦朦朧朧,如夢似幻,讓人懷疑還在夢中——

會流血,會痛,會冷,會熱……飛煙換了個動作,趴在窗口,手伸到外麵,感受著流雲從指縫中穿行的冰冷和麻癢。

“啊!我還是覺得太不可思議了!”

飛煙抱頭大喊,車廂內的另外兩人麵麵相窺,然後九月將手中的珠串放下,合上膝上裝珍珠的匣移到一邊,移到飛煙身邊,柔柔的問:“煙煙說什麽不可思議?”

“我都分不清什麽是真的什麽是假的了……”扁扁嘴,飛煙委屈的瞅瞅九月,然後抱膝幽怨的看著斷雲。

“你說是真的就是真的,是假的就是假的。”九月歪了歪腦袋說。

而斷雲,小手在鐲上移動,找出一本巴掌厚的書,打開,唰唰唰翻頁,取出一張便簽,夾在書頁上,遞給飛煙:“幻境原理,霜上的課。”

“那時候三歲好不好,誰跟你一樣三歲上那種課還認真聽講,我光想著飛去了……而且,這個真假跟幻境的感覺不同啦。我是說,當初美人爹帶我們出那個地方的時候就說一切是真實地,我也知道自己不是做夢。手機小說站p但是一個書裏的假人突然變成真的,不覺得太奇怪了嗎?就好像……就好像自己成了別人臆想中的存在,說不定,三界在天外天也隻是個玻璃球,被人拿在手裏用放大鏡看來看去。很怪……”飛煙嘀咕著,接過書,卻放在地上沒有立即看,反而皺著眉玩弄自己的手指。

“不覺得。”斷雲頭也不抬,將手裏地書翻了一頁,繼續看。

“是啦是啦!你這書蟲,隻要有書什麽也不在乎,當然不覺得!你不懂女性敏感心理的脆弱。幻想破滅與生的矛盾掙紮……”飛煙嘟囔,遷怒的瞪了斷雲一眼,將視線放在被打開癱著的書上,瞟了一眼,神情便開始專注,嘴裏的話也開始消音,大概掃視一遍後,拿到手上看了看書封麵。

《天界史——人篇》圖文並茂,書是用古神文書寫的,古神文是天外天的統一文字。也是風霜雨雪重點教地學科,早在四歲以前,他們就已掌握了這麽語言。

古神文字具有特殊的神力——真實,所以不可能跟人界那些所謂的史書一般可以捏造或者改變事實。扉頁上偌大的——天工兩字。表麵這書是他們無所不能的神奇舅舅寫的,作為考究癖的作品,內容的真實性不容置疑。

飛煙一目十行的瀏覽瀏覽,很翻到斷雲夾便簽的那一頁。帶著精瘦黑狗地二郎神楊戩正從雲霞繚繞的宮殿中微笑走出,雙眼燦若星辰,朝飛煙點頭微笑,然後隱入雲霧之中,反而是那條黑狗……正留在原地朝飛煙犬吠不已,直到它溫和的主人呼喚,齜牙咧嘴的離開。

畫是有生命地,時間久了,甚至能離開畫框存在,隻是——畫始終是畫。沒有靈魂。早大多數時候,被利用當身外化身使用。飛煙的神色又有些迷茫了。樹葉做成的小卡片滑落地上,她被那沙沙的聲音驚醒,下意識用手撿起一看。

“看不見,不一定是虛幻;聽不見的,不一定虛幻;感覺不到的,不一定是虛幻……如果覺得世界不真實,一定是因為我懂得的太少。”

飛煙拿著橙黃的樹葉,看著上麵用墨綠寫出來地方塊文字,與其說是斷雲寫給他自己的箴言,不如說是寫給飛煙看的。飛煙摩挲著樹葉上脈絡,感受著那些文字的凹凸,現背後還有一小行字:“即使眼睛看不清本源,也要用心銘記。”

“你的書法比得上我的了,不錯嘛。”飛煙笑著,用腳踢踢斷雲,逼著他移開書抬頭,搖了搖手中地樹葉,很不客氣地往衣袖裏一塞,大眼睛晶晶亮,挑了挑眉,輕哼著歌兒抱著書躺在九月大腿上看起來,嘴裏嘀嘀咕咕。

“神話來源於生活卻又高於生活……竟然害本姑娘了那麽多年花癡……不可原諒……沒有劈桃山救母,沒有三聖母……隻是名字相同,相貌相同,打扮相同,性格相同……嘿,還有孫大聖,美猴王啊……呦,哪吒竟然不是李靖家的……哇哇,觀音好正點……連美人爹都在呢,怎麽沒看見美人娘……哼哼,肯定是舅舅舍不得讓別人看見,故意不

對於飛煙地嘰嘰咕咕,斷雲抱著書移到離她遠一點的地方看,懷疑額角是不是黑線密布。手機小說站pnt

九月對飛煙很不滿,扭來扭曲,弄得她手裏的珠也掉了好幾顆,將她的腦袋往旁邊一移,塞了個枕頭:“到風爺爺的行會上空了,煙煙你安靜一會吧。”

“不就是老君洞府嘛,這裏的製空權可是屬於我們家的呢……啊,等等,停一下,先停一下。”飛煙說著,爬到窗口,忽然眼睛一亮,朝前麵的飛馬喊停,然後從窗往下跳去。

“又怎麽呢?”九月蹙了蹙眉,無奈的看著飛煙亂來。

“因為看見了她感興趣的人。”斷雲移到九月身邊,眯眼,指了指下方雲霧飄散後呈現出來的金殿,高的那座金殿之頂,站著一個銀袍身影,而飛煙直線過去的目標正是他。算算時間還有多餘,九月招呼飛馬降下去。

楊戩負手站著,靜靜看向遠方,他自己也不知在看什麽,這個動作有什麽意義,等待?懷念?自責?

“呐,叔叔你在懷念著誰嗎?”

軟軟糯糯的孩童聲音召回楊戩的魂魄,凝神看去,飛煙裹在火紅菱紗中,正眨著清澈的大眼睛看著他。“蒼姑娘,你一個人嗎?”

“別叫我蒼姑娘,感覺好怪噢,飛煙,煙煙都很好聽啊。”飛煙扁扁嘴,半垂下眼瞼,眼中蒙上水霧,似乎真的很在乎那個名字。

楊戩無奈,看了看空中正往下落的馬車,溫和的笑道:“……那好,飛煙是去學校嗎?”

“是啊!”飛煙的臉一下變得陽光燦爛,揚著歡的笑容,拽著楊戩的衣袖扯扯:“叔叔還沒回答我剛的問題呢?在懷念誰嗎?”

歪著的小腦袋,單純可愛的笑容,一臉天真。楊戩忍不住摸摸她的腦袋,歎:“是啊,在懷念一個再也不能見到的朋友。”

“世上沒有絕對的事噢。”飛煙拽著楊戩坐在屋脊上,小小的臉故作正經,“爺爺說人死了可以去地府,神仙死了也有地方去,隻是我們暫時不能看到而已。神跳出三界,不在五行,即使魂消魄喪,但真的一點元靈還是會回到源點。就好像水化成氣,氣變成雲,雲又變成水……爺爺說三界所有的物質都由一變成,終的結果是回歸為另一個一……”

“那位大人是這麽說的嗎?”楊戩眼中多了一絲亮彩,若有所思。

飛煙重重的點頭:“是啊,爺爺讓我記著,說等我長大了就懂了。”實際上,老頭不會跟她說這種事,告訴她的人是九爺爺,九爺爺也是爺爺,別人誤解了不是她的錯。美人娘隻告訴她楊戩跟磬驊是好友,而磬驊死了,這麽說,楊戩心裏應該舒服些吧。眼珠一轉,貼近一點,巴著楊戩的手臂問:“啊,不說那些沒趣的,叔叔你真好看,年齡真的跟爹爹差不多嗎?那是多少歲啊?每次問爹爹都總不肯說……”

小女孩的稚氣問話,讓楊戩沉重的心放鬆了點,笑著說:“不能用好看形容叔叔,算算,我比你父親小幾千歲吧,今年該兩萬多還是三萬?對天界人來說,年齡是無足重輕的事情,也許隻有小孩能清晰記得。”

“我不是小孩啦!”飛煙不依的抱著楊戩手臂撒嬌,雙眼閃閃亮:“既然年齡不重要,那輩分之類的就加不重要了,我以後叫叔叔做二哥哥好不好,爹爹比媽媽還大幾萬歲呢!”

“這個……”楊戩呆了。

“就這麽說定了啊!二哥哥二哥哥!”飛煙跳起來,蹦到楊戩懷裏,親了親他的臉,然後咯咯笑著跑開。“二哥哥,接著。”

楊戩對她的孩氣搖頭失笑,不過聽到她歡的二哥哥二哥哥那麽叫,好像回到了跟楊蓮小時候,不由得心裏軟了。一道火紅的影飛來,順手接過,原來是一塊火紅的玉佩。

“這是煙煙的佩玉,可以用來跟楊蓮老師保持聯係,二哥哥要收好哦!”飛煙停開半空大喊:“還有,二哥哥別被月宮的兔精勾走了,要等我長大……”

楊戩本來覺得拿著飛煙玉佩有些不當,但聽到可以跟楊蓮隨時聯係,便笑著收了起來,再一聽後麵那句,差點沒摔下屋脊。

現在的孩啊——想的真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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