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兩人將墨鬥線繃直,然後快速朝那具男體模樣的東西跑去。王彥韜和蘇強則在旁邊吸引著那東西的注意力。
就在我和許念金扯著朱砂墨鬥線即將要碰到那東西的身上的時候,那東西猛地一轉頭伸手握住了那根朱砂墨鬥線,那捂住朱砂墨鬥線的手正發出“滋啦!滋啦!”的聲響,冒出陣陣白煙。
我和許念金繼續向前逼近,那東西無可奈何隻得連連後退。就在我們僵持不下的時候,蘇強繞到東西身後,朝著後心口處,重重飛出一腳。
那東西受力不穩直接向前撲倒在地,將地麵上的灰塵,撞起能有半人高。
我和許念金接著機會,立即交換了個位置,將墨鬥線在東西的身後交叉,然後迅速在東西身後用墨鬥線,彈出密密麻麻的朱砂線印。
那東西被朱砂線困住以後,動彈不得,嘴裏不停的發出“呀呀呀!呀呀呀!”的叫聲。
王彥韜見那東西動彈不得,便提起銅錢劍,在朱砂線上蹭了點朱砂,然後舉劍,將銅錢劍隻知道插入到那東西的後頸處。
就聽見從那東西的喉嚨處發出“噗!”的一聲,東西的怨氣消散,再沒了動靜。
我見那東西不動了,懸著的心終於落到了肚子裏,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喘著粗氣。
雖然下墓之前已經做好了心裏預期,會遇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可是也不曾想,是如此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連個喘息的機會都沒有。
我和王彥韜,蘇強都坐在地上休息著,許念金倒是看起來還有些精力,圍著整間墓室看了一圈。
我也是直到現在才得空仔細觀察著這間墓室。這裏的空間整體呈現為圓柱形結構,墓室的牆壁並不規整,有些類似於潑了水泥砂漿一般,極其的凹凸不平。
牆壁上均勻的排布著八個孔道,大約能容得下一個人直立通過,孔道內部看起來很深,許念金打著強光手電筒依舊看不到盡頭。
許念金圍在牆壁,仔仔細細的看了一圈,然後手持羅盤,撿了一個小木棍在地上畫著什麽。
我起身湊過去看了看,發現她正在畫著我們從進來以後,所走過的路線。
“你這是在做什麽?”我坐到了許念金的旁邊,朝她問道。
“我在畫,我們進來的路線圖,照我的分析,盡管這個墓是用來啟動‘陰陽轉魂術’的,但是法陣位置也應該在主墓室的位置,通向主墓室的路雖然會有一些機關暗道,防止有盜墓賊的侵擾,但是不該有這麽多陰物。這些陰物給我的感覺並不像是用來設防,所以我總覺得我們進來的位置,可能有些不大對勁。”許念金看著地上畫的圖,和我說道。
王彥韜和蘇強見我們在研究著什麽,也湊了過來,王彥韜聽到許念金的話便開口說道:“確實,我之前在甬道裏就有所懷疑,那些蛆蟲,如果我看的沒錯的話,應該就是古書上記載的,已經滅絕的‘活人蛹’他們以活體的生物為宿主,在啃食活體生物以後,才能結成蛹態,最後進化成完全體。在古書上記載,這種‘活人蛹’曾經盛產於苗疆地帶,多用於煉製蠱蟲,神明祭祀。”王彥韜說著,表情很是凝重。
許念金聽了王彥韜的話後點了點頭,說道:“如此一來,更驗證了我的想法。那個帛錦上所畫的地圖,怕是故意要把我們引到這裏來,作為‘活人蛹’的養料。”
“什麽?”我不敢置信的叫出聲來,“難不成,老板娘故意要害我們?”
雖然我們和老板娘認識時間不久,但是我總覺得老板娘為人真誠,和善,況且我們也算是一起經曆了生死的,無論如何我都沒辦法相信,老板娘一直在和我們演戲。
蘇強或許是看出了我的想法,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人心叵測,就是再親近的人,也無法看透彼此的心事。不過,也不一定是老板娘騙我們,或許是東裏牧野的騙局,他早就料想到東裏族會有一天背叛他,所以留下這麽一手。”
蘇強的話,讓我心中為之一震,倘若真的是東裏牧野在千百年前就設好的局,那麽隻怕如今還隻是一個開始。前路充滿了未知的危險。
“不管是老板娘騙我們也好,還是東裏牧野的陰謀也罷,我們來時的甬道已經被‘活人蛹’占據了,想要原路返回怕是不可能了。既然沒有了退路,那麽我們便隻能走下去。不過,不能按照他們設置的路走下去。我們隻能另辟蹊徑。”許念金指著他畫的那幅路線圖說道。
“聽老板娘的描述,羌國所屬的時期更傾向於戰國時期,戰國時期的墓葬多以單墓道為主,無墓道,和雙墓道,則為極少數。根據我們來時的甬道觀察,我推測這個墓,應該是雙墓道的規製。所以我推測在那條甬道的左邊或者右邊,一百米左右的位置上還會有一條甬道。而那條甬道,才是真正通往主墓室的墓道。”
許念金一邊說著,一邊在剛剛的甬道邊上,左右各加了一條甬道。然後繼續說道:“無論是那條甬道,方向都是呈東西方向的走勢,而墓葬多數都是以西為尊,所以我推測,主墓室的位置應該是在甬道的西側。”
許念金說著,在甬道西側的盡頭處,畫了一個主墓室。畫完又指了指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繼續說道:“而我們現在所處的方向是在甬道的東側,所以我們必須要回去朝東走。”
“什麽?回去?甬道裏都是‘活人蛹’,根本沒辦法回去啊。”蘇強聽了許念金的話,忍不住說道。
許念金笑了一下說道:“蘇大哥,你別急啊,我知道那甬道自然是不能走的,但是,上麵不能走,我們可以走下麵啊。”
“下麵?”我也疑惑問道。
許念金朝我笑了笑,揚起下巴,用下巴指了指我身後牆壁上的那個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