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跑到門口左右望了望,並沒有看到什麽人影,正當我要縮頭回去的時候,一道聲音從不遠處傳了過來,“臭小子,看什麽呢,是不是在等爸爸呢。”

我一轉頭正撞見,爸爸走到了我的跟前,果然是幻境,明明剛剛我看的時候連個人影都沒有,這一會突然出現在我旁邊。

就在我腦海裏想著的時候,爸爸一把把我抱了起來,抗在了肩上,一邊小步朝院裏跑著,一邊嘴上不停的說著:“騎大馬嘍!騎大馬嘍!”

一瞬間我似乎真的被拉回了小時候,在我三四歲,吵著要爸媽的時候二叔也會像這樣把我抗在肩上,帶我騎大馬。原來坐在爸爸的身上和坐在二叔的身上的感覺很像,卻又一些說不上來的不同。

“慢著點,別摔了小鋒。”媽媽在廚房裏看到我們,一邊笑著,一邊不忘記叮囑爸爸。這一刻的畫麵對我來說真的無比溫馨,我多麽希望這一切不是幻境,而是真實的。多麽希望一覺醒來我所發生的那些事,真的隻是一場噩夢而已。

整個早飯我吃的心不在焉,我的內心裏好似有兩個小人在打架。

一個說“好想一直呆在爸爸媽媽身邊,如果留下來,我會一直這樣幸福下去吧。”

另一個說“你清醒一點!這一切都是幻象,是那陰物用來迷惑你的。”

這幻象並不難破,難就難在,他會找到人們心底裏最柔軟的地方,找到人們最渴望得到的東西。即使你發現了這隻是一個幻象,也不願意去打破他。

“小鋒,不能再拖下去了,隻剩半個小時了,幻境裏的法力正在不斷的侵蝕你,你再不出手破了這個幻境,就再也出不來了,小鋒!你想想你二叔!想想王彥韜他們現在還生死未卜,不要再被幻象迷住了!”金妙香的話在我的腦海裏再次響起。

如一記警鍾,將我點醒。將我的理智再次拉了回來,我倏地站了起來。

“小鋒,你怎麽了?”一旁還在吃飯的媽媽被我突如其來的舉動下了一跳。連忙問我。

我看著他們,並沒有說話,我雖然看不到我此刻的臉色,但想必也是很難看的。

“小鋒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啊。”見我沒回話,隻是愣愣的站在那,爸爸也出聲問道。

她們倆的神色裏都滿是關心。

我閉上眼睛穩了穩心神,在心裏一遍又一遍的想著“邪祟陰物,邪祟陰物,你們都是她陰氣幻化出來的鬼物,根本就不是我的爸媽。”

然後立即咬破我的右手手指,調動體內真氣,運用虛空畫符法在空氣中畫下了一張“破煞符”,然後雙手合攏,結了個手訣,口中念道:“萬法真身,氣運隨行,以法束道,萬象歸一,急急如律令——破!”

隨著口訣念罷,我的雙手向前一指,那道“破煞符”瞬間變大,如一張閃著金光的大網,朝我的“爸爸”“媽媽”撲去。

在符籙壓下去的一瞬間,我看到我的“爸爸”“媽媽”化身成兩個青麵獠牙,雙眼外凸,骨瘦如柴的兩隻惡鬼,盡管他們試圖反抗,但在“鎮煞符”碰到他們身上的一瞬間,他們便灰飛煙滅了。

隨之而來的是我的眼前一道亮光閃過,刺得我趕緊閉上了雙眼。等我再睜開眼的時候,見我已經回到了黑林子裏。

我正躺在地上,就在那塊高大的石頭旁,王彥韜正坐在地上打坐調息,許念金和蘇強則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你醒啦。”興許是我起身的聲音太大,打擾到了王彥韜,他睜開眼睛朝我說道。

“這,這是怎麽回事?”我指著地上躺著的蘇強和許念金朝王彥韜問道。

“我們都被那陰物給騙了,她從一開始就隻是打算把我們引導這裏,想用幻術困住我們。想必你也經曆了幻術吧,蘇強和許念金還在環境裏。”王彥韜起身朝我說道。“剛剛你也和他們一樣躺在這裏,沒想到你能這麽快就突破幻境醒了過來。”

“哎,要不是阿香的提醒,和許念金給我的‘醒神丸’隻怕我就被困在裏麵了。”我朝王彥韜說道,現在想想心裏滿是後怕。

“那他們怎麽辦?能醒的過來嗎?”我又看了一眼地上的蘇強和許念金,朝王彥韜說道。

王彥韜搖了搖頭,說道:“這幻境,說到底是心魔作祟,能否突破心魔,還要看他們自己,不過,我們倒是可以從旁輔助他們。”

“噗!咳咳咳!”王彥韜的話音剛落,一旁筆直的躺著的許念金忽然吐了一口血,咳了起來。

我連忙快步跑到許念金的旁邊,把她側扶著,讓她好受一些。

“你怎麽樣?沒事吧?”我一邊幫許念金輕輕拍著後背,一邊朝她問道。

“我當然沒事,就這點小伎倆,還想騙姑奶奶我!那臭老頭,從來就沒那麽好聲好氣的跟我說過話。呸!下流手段。”許念金說完還狠狠的啐了一口。

許念金掙紮著站了起來,我見她說話的時候中氣十足的,也不想有什麽大礙的樣子,便由著他去了。

“不是我說,你怎麽搞成這個樣子,還吐血了。”我不解的朝許念金問道。

許念金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說道:“害,小傷,小傷,不過就是一個不留神被那個家夥打了一下。不礙事的。蘇大哥呢?怎麽就你們兩個?”

聽許念金這麽問我便往旁邊竄了竄,漏出躺在一旁的蘇大哥。給許念金指了指。

“蘇大哥還被困在幻境裏?”許念金一臉吃驚的問道。

我朝許念金點了點頭,又朝王彥韜問道:“你剛剛說的可以輔助他醒來,是什麽辦法?”

“進入幻境的人,最怕的就是看不清現實與虛幻,而往往越是深陷其中的人,越無法看得清。所以,需要外人入夢去提醒他。將他從幻境中帶出來。”王彥韜看著我們緩緩說道。

“入夢?怎麽入夢?”我不解的朝王彥韜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