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彥韜在趕到我麵前的時候,早已經咬破了自己是中指,立即抓起我的雙手,在我的眉間和雙手的中指指尖各點了一滴血珠。

隨後王彥韜從衣服口袋裏麵掏出了一張符籙,在念叨了一聲咒語以後,大手一揮,那張符籙便在我的頭頂上自燃了起來。

隨著那張符籙的燃盡,我的魂體也漸漸的重新穩固了下來,原本變得透明的魂體,此時也正在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老王,我剛剛這是怎麽了?”我晃了晃不再暈暈乎乎的腦袋,朝著王彥韜問道。

“應該是這梵音金光的威力太強,在不知不覺之間就能消散你的魂體。怪不得這裏四周連一隻陰魂都不曾有。隻怕就是那黑騎鬼王過來,他在這裏也待不了一炷香的時間。

我剛剛用我的指尖血穩住了你的魂魄,又用符籙替你點亮了你頭頂的神明火,這樣你便可以在一段時間內抵得住這梵音金光的威力了。不過這也不是一個長久之計,具體能維持多久我也不清楚,所以我們還是要盡快找到程寧寧才行。”

王彥韜看著我,將剛剛發生的事情大致的給我講述了一下,我這才知道我剛剛到底有多危險。

此危機已解除,我們兩個不敢多做耽擱,便繼續朝著兩個不同的方向走去。

由於這裏的荒野漫無邊際,所以肯定是找不到什麽路了,如此看來,會有的可能就是這附近有什麽結界,或者是可以觸發的點。再或者,那就隻能是黑騎鬼王的情報有誤,這裏根本就什麽都沒有更找不到程寧寧。

“哎呦!”

正當我一邊想著,一邊低著頭,朝著腳下四處看著的時候,我忽然感覺頭頂一痛,似乎是撞到什麽堅硬的物體上了,疼得我忍不住喊了一聲,直接向後退了幾步,一個沒站穩又摔了一個大屁墩。

“怎麽了?”

我這一聲喊叫聲,將走在一旁的王彥韜也吸引了過來。

“前麵好像有一堵牆,我剛剛沒注意就撞了上去。”我一邊低頭揉著撞痛的頭頂,一邊指著剛剛我撞頭的那個方向,朝著王彥韜說道。

此時的王彥韜看著我手指的方向,也是一臉的懵逼。別說眼前是一片的空曠,什麽也沒有,就是這周圍的整片空地上,也沒有我口中所說的牆啊。

我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一隻手揉著腦袋,一隻手擋在胸前,試探的朝著前方走去。剛剛頭上的痛感很是真切,可是此時在我們眼前卻什麽都沒有,那就很有可能是有一道我們看不見的空氣牆。

我小心翼翼的朝著我剛剛撞到頭的位置走去。不出所料,倒還真的讓我摸到了那一麵空氣牆。

“老王!快來!這裏有情況!”我看著王彥韜匆忙喊道。

此時的王彥韜也趕了過來,和我一起摸著這一麵空氣牆,這空氣牆冰冰涼涼的,很光滑,也很大。

正當我疑惑著,究竟應該如何打破這空氣牆之時,那空氣牆竟然突然間變成了一個具有強大吸力的漩渦,我拚命的掙紮著身子,可是都無濟於事,隻一瞬間,我和王彥韜便都被卷入了那漩渦之中。

一陣天旋地轉以後,我們兩個人便又被那漩渦給甩了出來。

不過,這一次不再是那光禿禿的無邊荒野了,而是一望無際的花海,各種各樣的花,五顏六色的花,遍地都是,大部分都隻有小腿高。

“喂喂喂!你們兩個是什麽人!你看看你們兩個幹的好事!”正當我和王彥韜還處於兩臉懵逼的時候,忽然不知道從哪裏竄出來一個大概十五六歲的小丫頭。

那小丫頭的頭上梳著兩個發髻,發髻上還插了許多的花,看起來倒是溫婉好看。可是此時的她,可和那溫婉一點也沾不上邊。她正指著我們兩個一臉憤怒的怒聲質問道。

這小丫頭的質問,讓我一時之間有些摸不著頭腦。我們兩個幹了什麽了?我們兩個明明剛剛才被那漩渦甩進來,什麽也沒幹啊。

正當我還在一臉疑惑的時候,就聽見那個小丫頭便又朝著我們兩個繼續怒聲說道:“別動!別動!你們看看你們兩個那腳底下。都被你們踩倒了多少花了!那些可都是我們家小姐費勁心思培育出來的單蕊白鶯!都讓你們兩個給踩爛了!”

這小丫頭這麽一喊,我才注意到,我和王彥韜的腳底下剛剛因為天旋地轉所踩爛的一堆花,瞬間一股愧疚之感湧上心頭,連忙看著那小丫頭道歉道:“對不起啊!我們也是剛剛才到這裏,一時間沒有注意到,真的是對不起!”

“哼!對不起有什麽用!花都被你們踩爛了!對不起的話,能讓花重新活過來嗎?”

那小丫頭一副不依不饒的模樣朝著我們兩個吼道。

我心中雖然感到愧疚,但是這小丫頭的樣子也著實讓我有些心焦。本來就是無妄之災,我們不明不白的被甩到這裏來,又不是誠心踩爛這一堆花的,如今道歉也不行,我真是不知道應該怎麽辦了。

“好了鶯兒,他們也不是故意的,你就不要再和他們計較了。”正當我滿臉愁容的思考著,究竟應該怎麽處理這件事情的時候,突然從遠處花叢中站起來一個女子,朝著那個叫鶯兒的小丫頭說道。

“哼!我們這百花園幾百年了也沒有人來過,怎麽偏偏這單蕊白鶯剛剛一種出來了,就來人了,真是晦氣!”那小丫頭雖然不太敢忤逆那女子的話,但是卻也一臉不快的小聲嘟囔了一句。

那女子看了一眼鶯兒,嘴角微微勾起,並沒有責怪鶯兒之意。轉而抬頭朝著我們看了過來,說道:“這單蕊白鶯是以鶯兒之名命名的,所以在這麽多花中,她格外上心這些,如今這些花被毀了,她心中自然是有些不快的,所以還希望二位不要怪她。”

那女子麵容姣好,冷白的膚色更沉得她有幾分清冷之意。但是她那臉上的笑容,卻又襯得她是那樣的溫柔可人。

“姑娘這是哪裏的話,分明是我們不小心弄壞了這些花,我們已經很不好意思了。”王彥韜看著那女子恭敬的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