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我們要推的那個箱子在房間的最裏麵,所以我們便等著其他人將箱子都搬走以後,我們才動手去推那個箱子的底座。

那個大箱子有些重,盡管是我們四個人一起推,但還是需要一些力氣才能將它推動。兩個大哥在前麵拉,我和沈煜則是被安排在了箱子的後麵,幫著他們推。

我們剛一用力,便聽見裏麵傳來了一陣鐵鏈碰撞的聲音。

“唔唔唔唔!唔唔唔!”

緊隨其後傳來的便是一個人被捂住嘴巴,還拚命掙紮的喊叫聲。那箱子裏麵的鐵鏈碰撞聲也更加的劇烈起來。

“哎呦!我的親娘啊!這什麽東西啊,咋還會叫嘞!”那前麵的一個大哥被這叫聲嚇了一個跟頭,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邊揉著自己的屁股,一邊回頭看著那大箱子說道。

“喊什麽喊啊!一點聲音而已,瞧把你們幾個給嚇的!趕緊推!別磨蹭!”那隊長在門口朝著我們凶神惡煞的喊道。

那前麵的大哥灰溜溜的站了起來,又重新拉起前麵的繩子。

那箱子裏麵的唔唔聲依舊,不過鎖鏈的掙紮聲漸漸弱了下來,好似是裏麵的人累了,不再繼續奮力掙紮了。

我見身後沒人,便伸手朝著那個箱子摸了摸,掀開了那蓋上麵的紅布,隻見裏麵的大箱子是用棕灰色的木頭打造的。

裏麵的人似乎是發覺了我在摸箱子,原本還在唔唔的叫聲,瞬間停了下來。隨後我貼在箱子上的手便感覺到從箱子的內部傳來了微微的顫動,有點類似於用指甲撓木頭的感覺。

撓的頻率是兩下長的,兩下短的,重複了三次。我瞬間回憶起了之前和郭天佑在玩遊戲時留下的暗號,正是兩長兩短。

我瞥了瞥兩邊,並沒有人注意到我,我立即也用指甲撓了幾下木板,同樣的兩長兩短。這一係列的動作都很輕,並不會被周圍的人聽見。

在我撓完以後裏麵立即又回複了兩長兩短,我便確定了這木箱子裏麵的那個人一定是郭天佑。

“注意點腳下!別把這箱子摔了。”突然隊長的聲音再度傳來,我抬頭看去,見已經將這木箱在推到了門口,前麵的兩個大哥已經轉過頭,彎腰準備抬起這個木箱子了。

我急忙回過神來,用力抬起了我負責的一角,順利的將這木箱子抬了出去。

隨後我們便一路跟著隊伍將這木箱推到了獻祭壇。

獻祭壇上已經占滿了人,都穿著和我們一樣的服飾,帶著同樣的草帽,草帽上的穗穗顏色分為三種,有紅色,黃色和藍色的。紅色的最多,大部分都是我們這種小兵,黃色的是隊長以上的人,藍色的便更少了,我粗略的查了一下,大概隻有十多個人,

我們到時,原本站的密密麻麻的隊伍,瞬間給我們讓出了一條通道,我們一直將木箱推到了獻祭壇的中間偏左的位置。另外的兩個箱子放在了大箱子的兩側。

在放好箱子以後,我見其他的人都下去了,便這轉身準備跟著其他人的身後一起下去。

可是我剛走沒兩步就被人一把從後麵拉住了胳膊,頓時我的心裏咯噔一下,以為被人識破了我的身份,手下意識的就朝著腰間的斂骨刀摸去。

“喂!你幹嘛去,咱們還不能走,你忘了嗎?”突然身後那個拉著我的人,小聲的在我的身後朝我說道。

我回頭看去,隻見那人是剛剛在前麵和我們一起拉著木箱子的大哥。

那大哥又拉了我兩下,示意我趕緊退回來站好,不要亂動。

趕緊站了回去,長出了一口氣。

“當——”

一聲鑼響將我的注意力拉了過去,隻見祭壇之上有一個人一手拿著銅鑼,一手拿著鼓錘,剛剛到那聲銅鑼聲便是從他的手裏發出。

那人頭微微仰著,手裏的鼓錘高高的舉著。順著他視線的方向朝前看去,隻見薛城陽正推著一個坐在輪椅裏的老頭朝著祭壇上方走來。

那老頭的頭發胡子都已經花白了,散落的披在身上,身上穿著的還是一件雪白色的大褂,整個人歪著頭癱坐在輪椅上,就如同一個假人一般。

“恭迎老山主!”

周圍的眾人見狀,立馬高喊一聲隨後俯身跪在了地上。

我和沈煜絲毫不敢耽擱,有樣學樣的趕緊也都趴下來了。

“都起來吧!”過了好一會,直到薛城陽推著那老頭走到了祭壇中間,薛城陽才開口說道。

“各位,想必你們應該也都知道了我為何會召集大家來此了,我們一直期盼著,等待著的‘蠱王’終於回來了!他終於被我給找到了!”

我們起來以後,薛城陽上前一步,感情充沛的朝著祭壇下麵的眾人說著。

“這麽多年,大家所受到的詛咒,終於可以破除了。終於不會再有人受到詛咒的折磨了!”薛城陽此話一出,全場嘩然。祭壇之下的人都開始三三兩兩的慶祝起來。

“原來是真的!這是真的!真的找到蠱王了!我的兒子有救了!有救了!兄弟!我兒子有救了!”一旁的大哥突然抓起我的手,看著我十分激動的說道,差一點就要哭出來了。

“恭喜你,恭喜你!”我隻簡單的說了兩句,便將那大哥的手推開了,沒敢過多的和他交流,生怕他看出我的異樣。不過那大哥似乎根本就並不在意我的反應,還自顧自的沉寂在自己的喜悅之中。

“這個祭壇,等了這麽久,終於要派上用場了。”薛城陽轉身拍了拍祭壇中間的柱子,感慨的說道。

“起壇!”薛城陽突然轉身朝著我們這邊揮手喊了一聲。

隨後我們便將裝著郭天佑的那個大箱子朝著薛城陽推了過去。薛城陽伸手拽住了紅布的一角,用力一扯,便將那紅布扯了下去。

隻見那箱子的木板上刻著一個蛇形圖騰,蛇身盤在了一起,蛇頭高高的立著,張著血盆大口,看起來很是恐怖。

薛城陽走到箱子麵前,在那圖騰上麵割破了自己的手掌,血液滴在了圖騰上,順著紋路將整個蛇身都染成了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