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走後,我又在原地多藏了十多分鍾,怕他們突然回來。我並不打算立即離開,而是打算去那個山洞裏看看有沒有什麽殘留的痕跡。

我在洞口打開了手機手電筒的燈,朝裏麵照了照,照不到頭,盡頭處仍然是一片漆黑。

洞口大小隻能容得下兩個人並排通過,地麵上濕漉漉的,坑窪處積滿了水。我順著洞口一路向裏走越走越冷,洞頂有的位置還在往下滴水。

在外麵看不出來,但是走在洞裏明顯可以感覺的出這是一個緩緩的下坡,一直在向下走。

走了大約五十米後洞壁上出現了變化,原本洞口處是天然形成的,可從這裏開始出現了人工開鑿的痕跡。

我緊了緊身上的衣服繼續向裏走,洞外似乎刮起了風,呼呼的風聲經過洞口傳進來有點像野獸的低呼聲。

越向裏走,風聲越小,隻能聽見洞壁上水珠滴落的滴答聲,和我的喘息聲。向前看一片漆黑,向後看來時的洞口也隻有一點點的光亮。

心裏有些毛毛的,已經走了二十多分鍾,還沒看到盡頭,我的心裏不禁打起了退堂鼓。可是好奇心還在驅使著我不斷向前。

就在我想著再走十分鍾,還什麽都沒有的話就回去的時候,忽然腳下一滑,整個人直接摔倒,撞到了一旁的洞壁上,洞壁被我一下撞開個口子,由於慣性,我根本停不住。整個人嘰裏咕嚕的滾了進去。

滾了能有十幾二十秒,我終於停住了。感覺渾身上下就沒有不疼的地方。

胳膊肘,膝蓋都擦破皮,好在我剛剛及時用胳膊護住了臉,要不然我的帥臉就該破了相了。身上的衣服也濕了好幾處。

我坐在地上緩了一會才活動活動手腳站了起來。仔細觀察了四周一圈才發現原來我跌落到了洞道的下麵。牆壁不是被我撞壞的,而是本身那裏就是一個由鬆動大石頭堵住的,連接我現在所處空間的是一個坡度在七十多度的大石坡。

我又拿著手電筒,把我現在所處的空間環視了一圈。是一個大約有十多平米的人工石室,之所以說是人工的,是因為周圍有著明顯開鑿的痕跡,而且還堆著一堆一堆的廢石塊。

石室的東南角有一個小門,我看了眼手機的電量,還有七十多,還夠我再去看看的。

心下有了底,便開著手電筒朝小門走去。

出了小門是一條狹長漆黑的甬道,分出了左右兩個方向。

站在門口,我隱約聽到了有潺潺流水聲。難道這裏有地下河?

我豎起耳朵仔細辨別了一下方位,是在甬道的右側,我便順著流水聲朝右走去。

沒走出多久,人工開鑿的甬道就到頭了。盡頭連接的是一塊天然的地下溶洞,有一條一米寬的地下河。

我走到了河邊,蹲下看了看,在我的感覺裏地下河都應該是清澈的,可是這條地下河呈現烏黑色,而且越靠近它越能感覺到冰涼刺骨。

我剛蹲下沒多久就感覺冰涼刺骨的寒氣直往我的骨縫裏鑽。

我沒敢多看,連忙起身,又看了一圈四周,並沒有發現什麽異樣。我便轉身打算再去左邊看一看。

左邊的甬道要比右邊的甬道長一點,左邊的甬道盡頭是一個木門,我上手試了一下,發現沒鎖。

進去後我不禁瞪大了雙眼。裏麵的空間很大,而且整個高度有三層樓高。

整個空間看起來像祭祀的神殿。中間是一個祭壇,祭壇下方搭了五六級台階,上麵是一個圓形的物體,站在門口看不清楚它的具體樣子。

祭壇的四周放著十個高高的石台,石台的上方立著一根十字架一樣的木頭,木頭上纏了許多麻繩,看起來之前在木頭上綁過什麽東西。

每個石台上都有一根手臂粗的鐵鏈連著中間的祭壇。

我順著台階一步一步走上了台階,那個圓形的物體能到我肩膀那麽高。我走上去才發現那圓形的物體更像一個大盆。直徑得有兩三米,裏麵裝著黑漆漆的**。

我站在那個大盆邊上,朝裏仔細一看,隻一眼,我就感覺我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後背一陣一陣的冷汗。

那大盆的**裏飄著一層白花花的骨頭,而且,以我的經驗來看,很像是人骨。

我嚇得後退了兩步,心知不能再待了。這麽多的骸骨該有多大的怨氣。如果招惹到,隻怕以我的道行怕是對付不了。還有那幫黑衣人,也是我惹不起的。

現在的我無比後悔,自己怎麽就好奇心那麽重,人家幹什麽跟我有什麽關係啊,自己跑下來惹罪受。

我趕緊跑下祭壇,一刻不停的跑到木門口,轉身朝裏麵拜了三拜,嘴中念道:“莫怪,莫怪,如有得罪之處,晚輩給您道歉,莫怪。莫怪。”

嘴裏叨咕完,又趕緊把門帶上。

順著甬道就開始往回走,腳下的步伐也不似來時的緩慢,兩條腿緊著倒騰,恨不得飛起來。

可是奇怪的是,我走了許久,按理說早該回到了掉下來的那個門口。可是一路上卻並沒有看到。

我心中開始發毛了,這是怎麽回事?我又硬著頭皮向前走了幾步,結果一轉頭,竟然發現我站在那個木門口!

我心中頓時一驚。這是怎麽回事?我明明是向前走的,怎麽會走回來,這又不是一個圓形。

我拔起腿就開始向前跑,這一次,我一定要仔細留意那個門口。剛剛一定是我自己錯過去了,一定是我錯過去了,不是什麽陰物作祟,一定不是陰物作祟。我不停的自己安慰自己。

可是,那個木門再次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你要去哪啊?”我的背後響起一陣悠悠的女人聲。我身子一僵,好似被定在原地。

如果手邊有符籙,我或許還能跟她鬥上一鬥。可是我出門什麽也沒帶,這可讓我怎麽是好。

我的大腦高速運轉,不斷的回憶二叔這些年讓我看的那些道法古書,試圖找出一個能夠空手鬥邪祟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