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抹掉嘴角的血跡,抓起王彥韜掉落的在我身邊的桃木劍。提劍便上去幫忙。
王彥韜一手持劍,一手夾了一張藍階上品引雷符,腳踩步罡踏鬥之法。
我看出來他這一招是想引天雷攻擊變成魃的白毛僵,我趕忙抓起一旁的石頭朝白毛僵的頭砸了過去,吸引他的注意力。無論如何不能讓他靠近打斷王彥韜。
白毛僵被我的大石頭狠狠砸到了後腦勺,發出了“鐺!”的一聲,還帶著回音,就好像砸到了一個空心鐵球。
白毛僵猛然回頭,朝我張大了嘴巴怒吼。
我心中一喜,知道機會來了。我立即將提前澆了黑狗血的黑驢蹄子朝著白毛僵張大的嘴裏扔去。直直的鑲在了他的嘴巴裏。
雖然他的外體銅皮鐵骨,但是總還是有薄弱部位的,例如嘴巴,眼睛。
沾了血的黑驢蹄子在白毛僵的嘴裏不斷腐蝕著他的皮肉,冒出陣陣白煙,從口中流出了墨綠色黏稠的**,將整個下巴腐蝕成森森白骨,耳邊白毛僵淒厲的嚎叫聲震耳欲聾。
他的雙手不斷試圖將黑驢蹄子拔出,兩顆外凸的獠牙牢牢卡住了黑驢蹄子,讓他吐,吐不出,拔,拔不出。
就見白毛僵放棄了拔出黑驢蹄子,轉而右手握拳,狠狠的朝自己的下巴砸去,一瞬間黏液碎骨橫飛,整個下巴被他打掉,黑驢蹄子也順勢被打飛出去。
好巧不巧,被白毛僵打飛的黑驢蹄子直接砸在了隱身的蕭瀟小鬼身上。
蕭瀟大叫一聲,隱身陣也瞬間被破,本就少了天魂的蕭瀟被黑驢蹄子一砸,魂魄若隱若現,好似隨時都會消散一般。
“二位道長,救救蕭瀟,救救蕭瀟!”蕭成抱著蕭瀟朝我和王彥韜大喊。
可我現在被白毛僵纏住,哪有辦法抽身。
就在白毛僵的大手即將拍到我的時候,我聽到王彥韜大喊一聲:“急急如律令!”
隨之而來的是一道響曆的喀嚓聲,伴隨著一道閃光,直直的劈在了白毛僵的頭頂。
白毛僵應聲而倒,渾身散發著黑煙,還有濃烈的燒焦味。
我急忙爬起身給一旁快要消散的蕭瀟貼了一張“聚靈符”暫時穩住她的魂魄。
我不敢多做耽擱,又轉身跑到王彥韜的身邊問他:“怎麽樣?他這就算死了?”
王彥韜眉頭緊皺朝我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我總覺得他的屍氣還沒有散。”
“咯咯咯咯咯。”一陣怪笑從白毛僵的喉嚨傳來。
隨即他手伸向一旁的小鬼們方向,那幫小鬼的魂魄竟一個個被他吸進了體內。
正當我心中暗叫不好,準備上前阻止的時候,從一旁的草叢裏飛竄出一條將近三十米長,直徑半米粗的褐色大蟒蛇,將白毛僵緊緊纏住用力的將他拖進我們事先布好的“八卦驅陰陣”中。
“死長蟲,你還是要和我作對,你不想活了嗎?”白毛僵被大蟒蛇越勒越緊,根本無法掙脫,口中嗚嗚的說出話來。
“哼!當年要不是你誆騙我,我也不會犯下如此滔天惡行,你毀了我的道行,害的我無法化身成蛟。我就是死,也要阻止你再去害人。”大蟒蛇竟然也開口說了人話,驚得我直接愣在了原地。
“你個蠢長蟲,你以為我死了你的道行修為就能回來嗎?你隻有跟著我,等我修煉成成功,自然也不會虧待你。你也要想想你的老婆孩子。”白毛一邊勸說大蟒蛇,一邊奮力掙紮。
草叢邊傳來稀稀疏疏的聲音,又緩緩爬出來一條比剛剛那條大蟒蛇身形稍小一些的青白色花蟒蛇。它並沒有靠近,隻是一動不動的盯著白毛僵和大蟒蛇,我竟從它的眼神中看到一絲悲傷。
纏著白毛僵的大蟒蛇也看了一眼那條青白色花蟒,然後轉頭看向我和王彥韜大喊:“還愣著幹什麽!啟動陣法!”
我瞬間從驚訝中抽離,王彥韜比我好一點。直接從口袋拿出一張符籙,口中念道:“天地自然,穢祟分無,八方神威,使我自然。”隨即將手中的符籙向法陣一甩。
符籙頓時火光乍起,繞著法陣飛行一周,將法陣一圈的香燭直接點燃。八隻香燭的火光射出八道金光,將白毛僵和大蟒蛇圍到中間。
“柳老弟,柳老弟,你放開我,我把我的道行都給你,我助你修行。”白毛僵語氣中滿是驚恐,哀求道。
“省省吧,最後的時光,想想你做過的惡事,好好懺悔吧。”大蟒蛇根本不為所動,眼睛直接閉起來,神情很是泰然。
一旁的青白花蟒蛇卻是向前蠕動了幾步,雙眼濕潤。
一旁起陣的王彥韜渾身通體金光,如神通降世,手中銅錢劍朝天空一指,又引來三聲天雷直打法陣正中央。
沒過多久法陣中的白毛僵渾身化為一灘綠水,隻剩一堆骸骨。而大蟒蛇一身修為盡散,變成一隻,隻有小拇指粗細的小蛇。
白毛僵以滅,王彥韜收了法陣。青白花蛇朝我和王彥韜爬行過來。我下意識的後退一步,雖然我察覺的到,這條青白花蟒並對我們沒有敵意,但是麵對這麽大一隻的蟒蛇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恐懼。
青白花蟒爬行到我們麵前,微微低了一下頭,像是行禮,然後開口說道:“二位道人,妖道以除,我的丈夫也已經贖了他的罪惡。不知能否讓我將他領了回去。”
王彥韜也衝青白花蟒行了個拱手禮,說道“地仙客氣,令夫大義,天道有好生之德,您請。”王彥韜說完,朝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青白花蟒爬到法陣前,從法陣裏爬出一條褐色小蛇,在爬到青白花蟒身邊時,在地上打了兩個滾,扭動著身體,將粘上的白毛僵的黏液給蹭掉。
然後爬到了青白花蟒的身上,盤成一坨。青白花蟒轉頭用自己的頭蹭了蹭他。然後二蛇轉身便欲離開。
王彥韜急忙開口叫住:“二位地仙,不知能否為我們解惑,告知我們事情的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