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我生氣,便收起了玩味的笑容,輕咳了兩聲,然後理了理衣服,朝我說道:“我這次來呢,主要是有兩件事情的。這第一件呢,不是來找你的,是找胡老三的。”

“找我?什麽事情?你是把阿秋的藥帶來了嗎?”胡老三從我身後麵走了出來。看著那人問道。

我一聽胡老三這話,便可以確定,這人應該就是胡老三之前說的“青蛇”的人。

“沒有。”那男子看著胡老三,淡淡的說道。

胡老三聽見他說沒有,頓時表情一僵。語氣中略帶怒氣的說道:“既然沒有藥,那你就回去吧,別的事情免談。”

胡老三說完便轉身往後走去,並不打算留下來繼續和那人說話了。可是正當胡老三快走到地窖口的時候,忽然有幾個人上前擋住了胡老三的去路,將地窖口團團守住,不讓胡老三進去。

“你這是什麽意思?”胡老三見狀氣急,立馬轉身朝那人質問道。

“胡老哥,你先別急嘛,聽我把話說完。”那人笑著看著胡老三,語氣不疾不徐的說道。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胡老三白了那人一眼,點了一顆煙,不屑的說道。

“我們這次雖然沒有帶藥來,但是我們可以把阿秋接去我們總部的醫院治療,總部醫院有最優質的醫療設備,和優秀的專家。可以對阿秋一對一治療。而且你們隨時都可以去看望阿秋的。”那人說完,見胡老三的表情略顯不信任,又急忙加了一句。

胡老三抬頭看了一眼那人,並沒有說話,而是又低下頭去,猛抽著手裏的煙,似乎心裏還是有些顧慮。

“這樣無論是對你還是對阿秋都好,阿秋不用被你關在這地下的小籠子裏,你也不用為了照顧阿秋耽誤你自己的事情了。這樣不是很好嗎?”那人見胡老三沒說話又繼續說道。

“三哥,讓我去吧。”那人的話音剛落,我便聽見從地窖的方向傳來了一道女人的聲音。

胡老三一聽見這道聲音立即回頭看去,隻見從地窖口露出來一個毛茸茸的小腦袋。

“阿秋!”胡老三一把扒拉開擋住地窖口的兩個人,上前扶住阿秋,將她從地窖口裏麵扶了出來。

“阿秋,你不在房間裏好好帶著,怎麽跑出來了?”胡老三扶著阿秋,輕聲朝她問道。

“三哥,你就讓我去吧。這麽些年你一直都被我綁住,我走了,你還能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而且,先生不是說了嘛,你隨時都可以去看我的。”阿秋出來以後拉住了胡老三的手,朝他勸說道。

“阿秋!我......”胡老三緊握著阿秋的手,想要說些什麽,可是話到嘴邊又不知道該如何說。

“你就放心吧,胡老哥,阿秋在我們的醫院裏,隻會有益無害的。”那人又朝著胡老三說道,隨後,朝旁邊的人使了一個眼色。

旁邊的人立即會意,直接上前兩個人拉走了阿秋。胡老三想要攔,可是卻被一旁的另外兩個人給攔住了。

“阿秋!......你這是幹什麽!”胡老三見攔不住阿秋被帶走,急忙轉過頭,氣憤的看著那人吼道。

“夜風涼,阿秋的病受不得風你也是知道的,我隻是先將她請到車上去,想必你也不希望阿秋受了風寒,再加重病情吧。”那人淡淡說道。

胡老三依舊怒目瞪著那個人,隻是表情有些細微的變動。

“你放心,一會我會帶著你一起把阿秋送去醫院的,讓你親眼看著阿秋平平安安的接受治療的。”那人看著胡老三的樣子又開口補充道。

胡老三的表情這才放鬆了一些。

我看著這人對於胡老三的做事方式,心中不禁有些擔憂。這人將阿秋直接帶走了,不僅是將阿秋當做人質來牽製胡老三,同時也是在做給我看的,讓我知道他想要做成的事情,任何人都是無法拒絕的。

“這第一件事嘛,我已經解決好了,接下來我們就該說說這第二件事情了,吳先生。”那人轉過頭來看著我微笑的說道。那表情看起來很是和煦無害,可是看的我卻有些脊背發涼。

這和善人皮麵具之下不知道鋪了有多少害人的心思。

“你叫什麽?”我看著那人,平靜的開口問道。

那人在聽到我的問題以後,顯然愣了一下,想必他沒有想到我問出口的會是這個問題。

“我們都沒有名字,你可以叫我的代號,黑曼巴。”那人雖然愣了一下,可是依舊微笑著回答了我的問題。

黑曼巴,是非洲最長、最可怕的毒蛇,是世界上爬行最快的蛇。竟然用毒蛇作為代號,真不愧他們手腕上都紋著的毒蛇的圖案。

“黑曼巴...好名字。你今年多大年紀了?”我重複了一下他的名字,然後看著他眨巴眨巴眼睛,很是認真的問著。

“我...我今年三十八。”黑曼巴微微皺了一下眉頭,然後很是遲疑的朝我說道。

不光是黑曼巴,就連周圍王彥韜、許念金他們都歪著頭,不解的朝我看著。

“三十八了,不小了,那你結婚了嗎?”我看著他又問道。

黑曼巴這一次並沒有回答我,隻是看著我,表情已經不是一直以來那種偽善的微笑了。

“那家裏有父母兄弟嗎?按理說你這個年紀,家裏應該不會隻有一個孩子吧。應該是會有些個兄弟姐妹的吧。”我見黑曼巴沒說話,又拉家常似的繼續朝他說道。

“你到底想要說什麽?”這黑曼巴終於忍不了了,皺著眉頭,表情微怒的質問我道。

“原來你沒戴人皮麵具啊,除了假笑以外,還有有其他表情啊。你說你,裝的那麽偽善給誰看啊。”我看著黑曼巴冷笑了一聲說道。

我其實問這些話並沒有什麽深意,隻是因為我不喜歡他本來就滿肚子的心機,還非要裝出一個謙謙君子的好人模樣,我看著別扭,就非要想一些無關的話題,惹怒他。

他這種人,就是自以為能把被人掌控在手心裏,然後得意洋洋的看著別人生氣,發狂,最後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