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天佑和把爺兒聽了我的話也都沉默了,因為在沙漠中最害怕遇到的便是流沙,流沙沒有預兆,一旦遇到便會陷入其中,直接將人吞噬。

“就走這條路線吧。”我下定主意,指著剛剛那條路線說道。“其他小的水源都難以養活整個部落的人生活,如果他們想要在沙漠裏麵長久的生存下去,無論如何也要到這裏去的。”

“好,那我們就走這條路。”把爺兒聽了我的話也站起來說道。

決定好了路線我們便動身啟程了。這條路線總共三天的路程,可是我們一直走了整整四天,也沒有看到地圖上所標注的綠洲。

“把爺兒,您那地圖是不是不準啊,咱們這都走了四天了,怎麽還是什麽都沒有啊?別說綠洲和聖女部落了,連個蟲子都沒見著了。”郭天佑拄著一根登山杖,步伐緩慢的跟在隊伍的後麵,朝著把爺兒抱怨道。

因為我們在沒有遇到水源之前必須要把回去的水和食物都節省出來,所以我們三個每次都隻敢喝一小口水,每個人都幹渴的聲音沙啞,嘴唇幹裂了。

“不可能,我的地圖絕對不可能出錯的。”把爺兒一手拿著地圖,一手拿著一個老式的指南針,邊走邊說道,語氣很是堅決。

“那咱們怎麽還沒到啊!”郭天佑跟在後麵聲音賴賴唧唧的說道。

“把爺兒,咱們是不是走錯路了?按理說就算路程和地圖上有些誤差,那咱們現在也應該到了啊。”我快走了兩步跟上了把爺兒,在八爺兒身邊問道。

把爺兒聽我如此說,也下停了腳步,皺著眉頭看了看地圖和周圍的環境。

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四周都是一片望不到邊的沙漠,一點參照物也沒有,唯一靠著的就是手中的指南針和把爺兒的經驗,如果說要是真的走錯了,也不是沒有可能。

“我不覺得我們走錯了,這一路上我都是嚴格的按照指南針和地圖走的。可是至於為什麽還沒到綠洲,這一點我也很疑惑。難不成這綠洲還能長了腿會跑了?”把爺兒深吸了一口煙,看著周圍的環境和地圖上的情況對應不上,心裏麵也甚是煩躁。

“哎!你們看那!”忽然郭天佑在我們身後大喊了一聲,我立馬回過頭去,朝著郭天佑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郭天佑所指的方向是一座沙坡,那沙坡頂上因為沙子被太陽烤的炙熱,上邊的空氣呈現出扭曲的熱浪。

“那...那是!”我看著那熱浪有些激動的指著說道。我從那些不停變幻浮動的熱浪中竟然看到了一絲被反射過來的綠色。

“那沙坡的後麵一定有綠洲!一定是!”郭天佑看著那沙坡頂上反射出來的綠色異常激動,扔下手中的登山杖,便朝著那沙坡上跑去。

“喂,你慢點!慢點!”我一邊喊著,一邊跟在郭天佑的身後也朝著那沙坡頂上跑去。

“把爺兒,快來!真的是綠洲!是綠洲!”我登上坡頂,朝著身後的把爺兒喊到。

我們登上沙坡頂,果然看到遠處是一大片綠洲,有湖泊,周圍還長著一些綠植。

我站在坡頂,隻是看著那綠洲便覺得渾身都清涼充滿了力量,仿佛有著一種神秘的力量牽引著我,讓我移不開眼。

“綠洲!綠洲!綠洲!......”郭天佑嘴裏不停的嘟囔著,然後順著沙坡,一邊往下跑,一邊出溜的奔著綠洲的方向而去。

“喂!回來!快回來!那不是綠洲,那是海市蜃樓的假象!前麵一定有危險,快回來!”郭天佑這邊剛跑出去,把爺兒便爬上了沙坡,把爺兒隻一眼便表情大變,急忙朝著郭天佑喊道。

可是那郭天佑好似沒有聽見一樣,依舊嘴裏不停的嘟囔著向那片“綠洲”跑去。

“郭天佑!回來!”我聽了把爺兒的話也是心中一驚,雖然我並不知道,把爺兒是如何看出來這“綠洲”是海市蜃樓的假象的,但是我相信以把爺兒的經驗,他說有問題那便一定有問題。

我急忙的朝著郭天佑喊了兩嗓子,可是聽沒有停下,我心中著急,便也顧不得別的,急忙跑下去,想要拉住他。

“啊!”郭天佑腳下一滑,兩隻腳戳進了沙堆了,整個人摔了一個屁墩,這才停了下來。

“別跑了,那不是綠洲,是海市蜃樓都是假的!”我跑到郭天佑的身邊,見他停下來了,便也不急著跑了,喘著粗氣緩步走過去說道。

“那是海市蜃樓?”郭天佑聽見我的聲音,這才回過頭來,滿臉疑惑的看著我說道。

“對,把爺兒說的,這裏現在不安全,我們還是先回去再做安排吧。”我朝郭天佑伸出了手,要拉他起來。

郭天佑拉住我的手,用力往起一站,忽然他腳下的沙子如漏鬥一般向下滑去。

“啊!”突如其來的變故,使郭天佑嚇了一跳,驚呼出聲。

我一把拉住他下滑的身體,好在那沙子下滑的不多,隻在埋過他大腿附近的時候就停住了。

“來,慢點上來。”我拉著郭天佑的一隻胳膊,郭天佑腳下用力的一點一點向上把腿往外抽。

“別站著!趴下!都趴下!減少沙子的受力麵!快趴下!”把爺兒站在遠處,朝我們喊道。

我聽了把爺兒的話,絲毫不敢含糊,立即就地趴了下來,郭天佑也將上半截身體趴在了沙地上。

“慢慢出,不要太過用力。小鋒子你別離他太近,往外麵來點!”把爺兒衝著我和郭天佑說著。

聽著把爺兒的話,我一隻手仍拉著郭天佑的胳膊防止他突然發生意外,另一隻手,拖動著我的身體和他保持著一定的安全距離。

我的心髒撲通撲通跳的很快,趴在地上可以清楚的聽見我的心跳聲。

“鋒哥,你...你別拉著我了,你快回去!”郭天佑轉頭看著我說道,他的臉色已經被嚇得有些發白了,說話的嘴唇也在微微顫抖。

“說什麽呢!你趕緊往上爬,沒事的!”我急忙安慰他道,我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把他一個人扔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