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幫你把魂魄穩住,然後再幫你想辦法投胎轉世。”我掏出兜裏的“聚魂符”朝廖桂芳說道。

“不要再浪費力氣了,先生。至於投胎轉世嘛,那就更不必了,我好累了,實在是沒有力氣再在這紛繁複雜的世界裏討生活了。對了,為了感謝你在最後的時刻還在幫我、溫暖我,我再送你個東西吧。”

廖桂芳說完以後,便從組成她的發光小點裏出現一個極亮的光點,直衝我額頭而來,一瞬間便沒入了進去。等我再抬頭一看時,那些組成廖桂芳的光點已經四散而去了,漸漸消失在這夜空裏。

我拿著手裏的那張“聚魂符”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我無法形容我現在的心情,有難過,也有無奈。

廖桂芳和我之前遇到的那些鬼魂,陰物不同。她受了太多的冤屈和苦難,我是真的很想幫助她重新投胎過上新的生活的,隻是沒有想到竟然會是現在這種結果。

我看著廖桂芳消失的位置發了一會呆,忽然間餘光中好像看到地上有兩顆泛著光的透明小球。

我走了過去蹲下身子撿起來一看,這竟然是兩顆淚珠模樣的玻璃球。淚珠?我心裏想著剛剛流過淚的廖桂芳,這難不成就是二叔要我找的“女鬼淚”?

“媳婦兒!媳婦兒!你怎麽了媳婦兒?”我忽然聽見杜老大的聲音,轉過頭看去,見他正抓著他媳婦兒的手喊著。

而他媳婦兒雙眼閃躲,滿臉的驚恐之色。看著杜老大跟他丈母娘就好似看見厲鬼一樣。

我將手中的“女鬼淚”收好,向他們走了過去。

“吳老弟,你快幫我看看,我媳婦兒身上是不是還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纏著她啊?她怎麽還是這個樣子啊?”杜老大見我過來,急忙拉著我說道。

“你先別急杜大哥,我幫你看看。”我安撫這杜老大說道。

然後從上到下的看了一遍韓娟,那些原本纏繞在她身體周圍的黑氣已經全部隨著廖桂芳的消失而消失了,我又看了看韓娟的眉間印堂,被不幹淨的東西纏上所表現出來的發黑情況也並不存在。

“韓娟,韓娟?”我看著韓娟又叫了她兩聲,發現她根本對於自己的名字沒有一點反應。

我朝杜老大搖了搖頭說道:“以我所看,她身上的髒東西已經都被清除幹淨了,至於現在的情況,我覺得很有可能是因為驚嚇過度導致她神經受損了,等明天看看她的情況,如果沒有好轉的話就得去醫院看看了。”

杜老大聽了我的話,歎了一口氣說道:“哎!報應啊,報應!我早就說過,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啊,可我這傻媳婦偏不信,偏要給她那個什麽好閨蜜出餿主意!”

我聽了杜老大的話,心裏實在是好奇,便朝他問道:“杜大哥,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哎,先進屋吧,進去我給你好好講講。”杜老大朝我說道。

說完我們便進了屋子裏,老太太帶著韓娟回了房間,杜老大則拿出來兩瓶白酒和一小盤花生米和我邊喝邊聊,道出了整件事的原委。

原來韓娟有一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姐妹叫劉芳,她們倆都是在工地上給工人做飯的,但是由於劉芳家住的有些遠,所以她便索性住在了工地上的宿舍裏。

由於在工地待的時間久了,一來二去就和工地上的電工孫澤明好上了,這孫澤明騙劉芳說自己未婚,而劉芳呢曾經有過一次短暫的婚姻。這孫澤明並不嫌棄劉芳二婚,而且對她還特別貼心,特別好。就這樣劉芳算是對孫澤明死心塌地了。

可是這孫澤明卻遲遲都不肯和劉芳結婚,直到半年前,劉芳懷孕了,鬧著要和孫澤明回家見父母,孫澤明這才說出了自己已婚的事實。

劉芳哭著跑來找到了韓娟。韓娟性子潑辣,拉著劉芳就回去找孫澤明算賬,這孫澤明可能也是自知理虧,任打任罵既不還口也不還手。哭著說是家裏的媳婦廖桂芳偷人,給他戴了綠帽子,自己早就不想跟她過了。但是奈何廖桂芳性子潑辣狠厲,他根本不敢和她離婚。

劉芳聽了很是心疼,回到家以後便和韓娟研究怎麽能讓廖桂芳和孫澤明離婚。兩人想來想去,便決定要把廖桂芳偷人的消息給放出去,讓她自己羞愧難當,主動離婚。

兩人決定以後,便把這件事交代給了杜老大。杜老大心思細膩,總覺得這件事這麽做有些不妥,更何況他也覺得那孫澤明說的話不能全信。

因此他在去散播謠言之前先去孫澤明的老家調查了一番了解到那廖桂芳為人很是和善,人也老實善良,對公公婆婆那更是掏心掏肺的伺候,村子裏的人都誇她。

杜老大覺得這裏麵肯定是被孫澤明扯謊了,回去便和韓娟、劉芳說了。劉芳聽了以後,又是沒日沒夜的哭,哭的韓娟是既心煩又心疼。於是給劉芳出了這個餿主意,就當不知道孫澤明扯謊,照樣把這個謠言散播出去,逼廖桂芳離婚,反正這話是孫澤明說的跟她們可沒關係。

杜老大是堅決不同意他們的做法,不肯再去幫她們散播謠言了,誰成想這兩個女人便自己去了。

“直到三個月前,我才聽韓娟說那廖桂芳晚上帶著孩子投河了,然後兩個月前那孫澤明和劉芳都瘋了,我這心裏啊一直擔心受怕的,沒想到這一天終究還是到了。這就是報應啊,報應啊!”杜老大仰頭喝了一杯酒說道。

“杜大哥,事已至此你也就別太難過了,好在人沒事,慢慢恢複吧。”我拍了拍杜老大的肩膀安慰他道。

這一夜我留在了杜老大家,也不知道他喝了多久,反正我是先撐不住睡著了。

第二天一大早,杜老大跟他丈母娘便打算帶著韓娟去城裏的大醫院好好檢查檢查。

我看著韓娟的狀態依舊是沒有什麽好轉,估計治愈的可能性並不是很大,但是我並沒有多說什麽。

杜老大原本說要先送我回去的,但是我想著還是別麻煩他了,讓他們抓緊時間去醫院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