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頭,我忽然看見那枯瘦男拿在手裏的香爐,突然迸發出一股黑氣,順著和枯瘦男連接的那條黑線,全部輸送到了枯瘦男的身體裏。
“退後!不要過去!”我見狀不好,急忙朝著正向枯瘦男走過去的那兩個人大喊道。
可是還是晚了一步,枯瘦男剛剛身上被我點了指尖血的幾處傷口,已經被那團傳輸過來的黑氣給團團籠罩了起來,就在那兩個人聽見我的喊聲,急忙停住腳步之時,那枯瘦男突然抬頭,雙眼放出的紅光映在了那兩人的臉上。
因為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那兩人直接被嚇得呆滯在了原地。枯瘦男的手直接伸向了其中一個人的脖子。
我見狀立即擠了擠我那還沒凝住的指尖血,手持劍指便又朝著那枯瘦男的方向衝了過去。
那枯瘦男似乎是學聰明了一點,知道自己躲閃不開,索性便也不躲了,直接將手裏拎著的那個人朝我扔了過來。
“啊!!!”枯瘦男一脫手,那個被他扔過來的人,才緩過勁來,驚恐的大聲叫喊著。
我見那人向我砸過來,根本來不及多想,便上前接了他一把,順著那股力道向後一滾。
“啊!!!”又是一道淒厲的喊叫聲,從枯瘦男的方向傳了過來,那枯瘦男知道我肯定會接住他扔過來的那個人,所以便抓住了這個空隙,一把咬住了另一個人的脖子,並且開始不停的吸著他的血。
我起身抬起頭看過去之時,正看見那個被他咬住的人在他的手底下停止了掙紮。
“孽畜!竟然這麽猖狂!敢在我的手底下害人性命,我一定要讓你魂飛魄散,永不超生!”我看著那枯瘦男還在大口大口的吸著血,心裏又是自責愧疚,又是氣憤難當,頓時一股火氣上湧,感覺著我體內的氣都在不斷的上湧。
“小鋒,接劍!”我忽然聽見從身後的不遠處傳來了二叔的聲音,急忙轉過頭去,見二叔正拿著我王彥韜送我的桃木劍,朝我拋來。
我瞅準時機,一把接住了二叔拋過來的桃木劍。
“小鋒,用指尖血塗在桃木劍上,斬斷那香爐和他之間連接的黑線,那個香爐裏的黑氣才是關鍵所在。”二叔被幾個維持秩序的人攔在了這節車廂的外麵,急急的朝我喊到。
“好!”我瞪大了眼睛盯著那枯瘦男,背對著二叔大聲的回了他一句。
枯瘦男將那個人的血吸幹淨了以後便隨手一丟,我看著他和香爐之間相連的線,明顯要比之前更粗了一些,香爐裏麵的黑氣也更多了一些。
我立即將手上的指尖血塗在了桃木劍上,然後衝著他便刺了過去,過道裏的空間狹窄,那枯瘦男雖然也是行動敏捷,但是受空間所限,還是被我在後背上劃出了一道口子。
枯瘦男的身形一顫,發出一聲悶哼。隨即便轉身,朝著我吐出了一口黑氣。
由於距離太近,根本沒辦法躲開,我隻好屏住呼吸,急忙在麵前揮著手試圖將那些黑氣盡快驅散開。
可是那黑氣雖然散了,但是我暴露在外麵的脖子,臉,還有雙手,都開始癢了起來,而且越抓越癢,越抓越紅。
那枯瘦男看著我不停的抓撓的樣子,嘴角微微咧開了一抹笑容。朝著我緩步走了過來。那表情竟然有些勝利者的笑容。
我忍著身上鑽心的癢,握緊了手中的桃木劍,可是,我越是用力,身上越是癢,好似有千百萬隻螞蟻在我的身上爬,還在不停的啃食著我的肌膚。
還沒等我提起桃木劍,便被那股鑽心的感覺給擊敗了,手一抖,桃木劍便從手中掉了下去。
眼看著那枯瘦男離我越來越近,我隻能一邊不停的抓癢,一邊後退著,心裏想著解決辦法。
“八寶靈台,神靈初現,萬宗迷途,曦法歸元,出!”正當我無計可施之時忽然聽見二叔的聲音響起,隨著二叔的聲音落下,二叔手中的符籙朝著枯瘦男直衝過來。
在距離枯瘦男還有二三十厘米的位置上,那符籙發出了“嗖嗖嗖!”幾聲,便由一張符籙,分生出八張來,將那枯瘦男團團圍住。
枯瘦男見狀,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被那八張符籙給貼住了,直挺挺的應聲倒地。
我一邊抓著身上的癢,一邊湊過去看了看那枯瘦男的情況,原本不動了的枯瘦男,又一次睜開了雙眼,開始不停的掙紮著,隨著那香爐朝他輸送的黑氣越多,他掙紮的力道便越大,我看見那幾張捆住他的符籙已經有些要開裂的跡象了。
“別傻愣著了!趕緊用桃木劍將他和那香爐連接的黑線挑斷了!”二叔急切的朝我喊著。
我這才反應過來,咬緊著後槽牙,忍著鑽心的癢,撿起桃木劍,用兩隻手握住了桃木劍便朝著那黑線挑去。也不知道是那枯瘦男的身體太過於脆弱,還是因為我的力氣用的太大,竟然用我這把沒開刃的桃木劍活生生的將他握著香爐的手連帶著香爐,一起給砍了下來。
沒了黑氣的加持,那枯瘦男隻是又掙紮了兩下,便不再動了。
“小鋒,用你的指尖血,塗在那香爐的蓋子上,別讓那黑氣再跑出來了。”二叔見那枯瘦男被我處理掉了,也是鬆了一口氣。又看到了那滾在地上的香爐,便朝我喊到。
我靠在一旁的座椅上,用力的撓著我的皮膚,我能感覺的出來,身上肯定已經有好幾處都已經被我撓破皮了,我的兩條腿癢的已經開始打晃了,聽見二叔的聲音,我強撐著,用手拄著桃木劍,走到了那香爐旁邊,蹲了下去,然後將手指上的指尖血塗在了上麵。
一塗上去,原本正在不斷外溢的黑氣瞬間都被拘回了香爐內,老老實實的縮成了一團。
我正想要站起身來,頓時感覺眼前一黑,整個人便向前栽了過去。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我隻感覺喉嚨裏像有一把火一樣,燒的我的喉嚨是又幹又澀,眼皮還務必的沉重,任憑我怎麽努力的想要睜開眼睛,都辦不到,想坐也做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