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鬼差上門
?不過他很奇怪，身後並沒有意想中清脆的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的響動，也沒有表姐硬裝出來甜起來要人命的聲音，確切的說應該是出了連心裏都覺得寒冷外，根本就沒有別的聲音。
“你還有完沒完呀？連看官們都覺得你囉嗦了！你要是再不走，往下的情節還怎麽發展呀！導演，我請求編劇改劇情！請注意這不是文藝片，鬼片懂嗎？要是在沒有血淋淋的場麵，我就不演了！”華子猛地回過頭，眼前的情景真把他嚇了一跳，眼前的情景實在是太那個什麽了。
空蕩蕩的病房別說人，就是連根鳥毛都沒有。死一般的沉靜，讓人不由得覺得毛骨悚然！
“誰?誰在外麵？”華子奓著膽子伸頭往門外看，外麵和病房裏差不多，偶爾從遠處傳來的男人女人的聲音更像是從地獄傳來的，尤其是不知道哪個病房裏撕心裂肺的哭聲更令華子懷疑自己並不是在醫院。
沒有人回答華子的問話，令華子很失望！不過真要是有人回答，自己會不會立刻街撲又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唉……看來我多疑了！一定是風！”華子歎了口氣，準備繼續和床板較勁。
“對自己的感覺這麽沒信心？喋喋……”聲音陡然在屋子裏響起，華子差點沒從床上掉下來。
“誰？出來！不要裝神弄鬼的！”華子掃視著屋子，心裏想著窗台上那個一尺高的花瓶能不能裝下一個人。
“我本來就不是人！……喋喋……何須裝呢？”聲音再次響起，華子想探頭看看床底下有沒有藏人，不過聽聲音像是從前麵發出來的，華子懷疑有人在陽台外麵嚇唬自己。
“有本事就馬上給我現身！如果害怕就趕緊夾尾巴走人！小爺我可不是吃素的！我可是真正茅山傳人！”華子見那聲音光是在嚇唬自己，並沒有在姥爺家那樣心驚肉跳，頓時安下心神，出聲警告來者。
“喋喋……茅山傳人？冒牌的吧？真正茅山傳人怎麽會看不見我呢？”
“你……你藏起來我又怎麽看得見你！”華子依舊在四處觀察。
“我一直都在你麵前站著，又何來躲藏呢？”
“嘎……我不信！除非你是鬼！要不就是你在說謊！”
“我不是鬼！但我也沒有說謊，因為我是掌管鬼司之人！喋喋……”
“閻羅王？還是判官？”華子一聽對方的話，險些沒有把鼻子氣歪了，莫說大白天的，就是晚上，掌管鬼司的大鬼頭是平常人所能隨便都見到的嗎？那樣還不徹底亂套才怪！所以他的話充滿的調侃的味道。
“在下鎖魂使！專門負責陽間之人到陰間的轉換！”
“原來是鬼差大哥呀！小的有失遠迎！還望恕罪！”華子嘴裏說著，心裏卻在暗罵：“裝什麽不好，偏偏裝叫差！鬼才相信你呢！”
“別！輩分錯了！我和你姥爺稱兄道弟，你這麽稱呼我好像不大合適吧！喋喋……”
“姥爺？我姥爺不是……”華子心裏這個氣呀！這位裝什麽不好，偏偏裝已經死去老人的朋友，這可一點也不好笑，甚至說得上是對死者的大不敬，按照姥爺手劄上記載的，這可是等死後要將舌頭割下來要下油鍋炸的。
“沒錯兒！你姥爺已經去世了！並且魂魄就是我拘去的！你還有什麽疑問？”
“嘎……這……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一個鬼差竟然在和我說話，而且還有鼻子有眼的，你叫我怎麽相信你？”
“這……這可有點難辦？因為一旦見到我真身的人，一般保準活不過今晚！你叫我怎麽證明給你看呢？”
“哈哈……你接著裝！我今天倒要看看你到底是哪路神聖！”華子說著，心中默念姥爺手劄上關於開天眼的口訣，隨手咬破中指就要往眼皮上摸血。
“哎呦……我的天呀！要不是明擺著陷害我犯錯誤嗎？”那聲音像是很害怕，隨著話音剛落，華子對麵的窗子自己打開了，好像一團冷風隨之而去，就和封閉的屋子夏天開著空調最大功率，猛然將窗戶打開一樣，華子隻覺得一股熱風迎麵襲來，華子不由得心裏一動，心道：“難道真的是鬼差！怎麽這種陣仗和姥爺勇鬥厲鬼那篇描寫的一樣呢？”
“鬼差叔叔！您還在嗎？”華子想到此處，忙出聲詢問。
“幸好我身子快！要不，不但犯了錯誤要被閻王責罰，就是你姥爺回頭還不跟我拚命呀！”聲音明顯從窗外傳來。
“鬼差叔叔，我信了！您趕緊進來吧！外麵風大！”華子一聽，來者一再提及姥爺，想必是受了姥爺的委托而來的，慌忙跟鬼差客氣著。
“我……我可不敢再進屋了！嚇死我了！呼呼……”鬼差也喘粗氣，讓華子覺得很神奇。
“放心鬼叔叔，我不再開天眼就是了！您進來吧！”不知道華子光說人家鬼喘粗氣神奇，就不知道自己請鬼進屋就不神奇了？大概天下烏鴉一般黑就是這個理！
“那……那你找東西蒙住眼睛，然後再找東西將你的手紙上的血擦淨，把傷口裹上！”鬼差的話讓華子覺得顛倒黑白。你想呀！先把眼睛蒙上，然後又怎麽去找東西擦手指裹手指呢？不過華子確信來者真的是鬼了，隻有鬼才怕他的純陽之血，妖不怕！這在姥爺家裏已經驗證過了。
“好了！鬼叔叔您可以進來了！”半晌之後，華子出聲示意。
“喋喋……娘西皮的！外麵的陽光太討厭了！都把我的皮膚曬黑了！”看來鬼差還是個山西鬼，一口不中不洋的話語可謂是鬼話連篇。（注：‘不中不洋’意思就是不像中國話也不像外國話，就是說出來不倫不類的意思，在這裏形容鬼差的話不像是古代，倒像是現代人說的話！）
“啊……你小子也太不厚道了！”鬼差跳進窗子見華子正在用鮮血淋淋的手指對著自己，嚇得直打哆嗦，慌忙想要再次跳出去，可是腿腳好像不聽使喚，用現代的話來講就是嚇得腿肚子轉筋了！一下背靠在窗台之下，險些沒尿了褲子！如果鬼差也和陽世間的人一樣需要方便的話。
“啊……鬼差叔叔你進來了嗎？我怎麽開了天眼也看不見你呀？”華子使勁揉了揉眼睛，但除了大開的窗戶，根本什麽都沒看見。
“嗯？……奇了！格老子的！你的血根本不是純陽之血呀？怎麽還帶著股妖怪的味道？看那死周頭把你給吹的！什麽天下極陽之時，極陽之地出生的！我看都是狗屁！就是為了讓本尊不敢打你的注意！~哼……回頭一定討些利息來！”鬼差差點沒把自己嚇尿褲子的事情一高興也說出來。
“這！……看招！神火天兵急急如意令！中！定！”華子使出自己從姥爺手劄上自己杜撰而來的招式。
“喋喋……毛頭小子！別在那丟人顯眼了！別說你的口訣不對！就是對了，以你那道行也不能把我怎麽樣！如果你真的是純陽之血，你還有幾分勝算，現在我動一動手裏的招魂牌，你立刻就會跟著我去地府見你姥爺了！也省的枉費我背著閻王開小差，出來給你們爺倆帶話兒！”
“嘿嘿……鬼差叔叔您大人有大量，我就是覺得這樣和您溝通起來很別扭，別再有人進來看見我對著一堵牆說話，一會兒再把我轉去精神科！嘿嘿……”華子一看自己的招式沒有效果，腦子反應的比火箭還快。
“唔唔……這話我聽起來受用！且等我看看問題出在哪了！咦……你胳膊上這個符是誰給你畫的？”鬼差好像湊到了柳無華跟前。
“這？……我不知道啊！大概是我暈過去的時候，我媽為了救我畫的吧！”華子怎麽看自己胳膊上除了被五鬼魅蛇咬的兩個小洞，以及明顯是匕首放血留下的痕跡。
“那是泄陰符！專門泄去人身上的陰氣用的！”
“那就對了！一定是我媽救我時候弄的！！”
“放屁！這是害人的！尤其害你這極陽之身！”
“這……我就不明白了……”華子被鬼差這麽一說，汗立刻流了下來。
“諒你也不明白！人本陰陽同體，陽身即為肉身，陰身為人魂魄！這都是從廣泛意義上說，實際無論是肉身還是魂魄都是有陰陽調和的！就像是一盤溜肝尖兒，鹹了加肝尖兒，淡了加鹽一樣！人本身也就如此！”
“噢……”華子聽到這跟聽到天書差不多，不過鬼差的比喻雖然不怎麽樣，卻也讓華子大概明白了幾分。不過華子在想鬼差嘴裏的溜肝尖兒是不是用人肝！
“明白了吧！人還沒生下來，就是一具全陽的陽身，其中的陰氣可以忽略不計！等到投胎轉世的陰魂和陽身合體，這個生命才算來到世上，其間合體是相當痛苦的！要不所有的孩子一降生，第一時間都是張大嘴哭呢？除非你是怪胎，沒有哭的功能，那是心靈上的痛苦，任何人都是忍受不了的！”
“這……我當時出生的時候太小不記得了！”華子撓著腦袋。
“廢話！你要是連在你娘肚子裏的事都記得，那才叫神奇呢！”
“您咋知道這麽多呢？難不成您記得？”
“你小子搗亂呀？不聽我給你解釋就算了！哼……”
“您說！我決不再插言！”
“哼……諒你也不敢！你等著，我去外麵隨便找個人上了身！回頭和你詳談！”鬼差好像有點缺心眼兒，就這麽風風火火的出去了！當然這也給華子擦汗的時間，華子整個後背都濕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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