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陸雲在牢裏自殺了!"

靖月驚道,不會吧,那就是那奸殺案沒有結果,也就是真正的凶手沒有被抓,要是那凶手知道是自己拆了他的台,那他還不得報複自己?

曾耀正哪能知道靖月心裏的想法,隻是看著麵色慘白的靖月,將手搭上靖月的額頭關切問道:"怎麽了,臉色突然這麽差?"

"沒,沒事………"靖月結結巴巴道。還有,剛才大哥房裏明明有兩個男人的聲音,難道大哥他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瞞著自己,剛才自己會不會來的不是時候?

可微微顫抖的手卻是將她內心的恐懼表露無餘,以後可怎麽辦啊?

"陸雲雖死,但那奸殺少女的罪犯尚未逮捕,那陸雲定是受其指使才敢調包……….."

"沒錯!那我是不是很危險?"靖月一臉慘白,太不安全了,這斬草不除根,春風春又生,搞不好,還得搭上自己這條小命!

"怎麽會呢,這是應天府的事!"曾耀正定定望著靖月,柔聲道:"而且大哥會護你周全的!"

靖月一扯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伸手將一直放在桌上的茶端起一飲而盡!

"大哥,我還有事,先走了!"

靖月心裏覺得十分不妙,這屋子裏的氣氛也越來越不對勁了!

"靖月,你相信大哥,沒有人會傷害你的!"曾耀正見靖月臉色不見緩和,又補充道。

"嗯!"道了一聲,匆匆轉身離開。

曾耀正眉頭緊鎖,雙拳緊握,冰冷道:"都出來吧!"

這時'咯吱'一聲,隻見一書生打扮的程景瑞與柳飛鴻從曾耀正床下爬了出來,皆是麵色不善!

"公子,剛才你我的談話她是否聽了去?"那書生眼中盡是殺氣!

"不錯,我們冒不得這險,必要時還請公子不要阻攔!"柳飛鴻看著一臉肅然的曾耀正道。

"靖月是個不上心之人,怎麽會聽到我們之間的談話?程先生,我不希望你去傷害她,知道嗎?"曾耀正看似平淡,卻是警告,道。

"景瑞!"

見程景瑞欲反駁,柳飛鴻一把拉住道:"剛才那人是公子心愛之人,你不要去碰她!"

"我們所做之事是容不得犯一丁點差錯的,要不然萬劫不複!陸雲雖然應經不能說話,但我們還需要找一個人定罪,要不然鬧到朝堂就不好了!更何況現在太子慕容貞已經開始注意我們,切不可出什麽紕漏,公子大仇未報,兒女私情還是放在一邊吧!"程景瑞沉聲道。

"我當然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麽,隻是不希望用這樣的手段!你以為殺了陸雲就能掩飾這一切,當年我爹公正剛阿,最恨的就是貪官汙吏,要是他在天有靈知道咱們現在所做的一切,定也是無比痛心!我們好不容易取得狗皇帝的信任,萬萬不可步他的後塵!"

"是,公子言之有理!隻是這現在卻成為無頭案………."柳飛鴻犯難道。

"而且,要解你身上的劇毒,沒有處女的陰血做藥引根本不行啊?"程景瑞歎了口氣道。

"還需要幾名少女?"曾耀正閉眼問道。

"一名!屬下定然煉製好解藥!"程景瑞提聲道。

"不要在城裏動手!"曾耀正指節泛白,身形微抖,"去吧!"

"是!"程景瑞與柳飛鴻相視一望,慢慢退出!

人前自己是人人敬畏的帶刀護衛,百姓愛戴的護衛,人後,卻是那滿手鮮血的儈子手,那些少女…….

曾耀正猛的睜眼,雙眼通紅,一拳砸向牆壁,鮮紅的血順著雪白的牆壁流了下來,猩紅可怕………

離開應天府後,靖月越想越不對勁,所謂官官相護,還不知道那水有多深呢,自己真是腦筋犯抽才會淌這渾水,剛才自己幹嘛那麽著急闖進曾耀正的廂房呢,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知道的秘密越多,對自己越沒有好處!所以靖月現在想做的事就是失憶,她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沒聽見,不知道曾大哥有那癖好,不知道他房裏還有兩個男人,天啊,我真的什麽都沒看見!

可明明她就是聽到了,那清朗的嗓音是她一直迷戀的,那俊逸的容貌是她為之傾倒的,可是,可是沒有想到…….

靖月滿腦子都是黑衣殺手,低頭神神叨叨,卻不料馬路上一匹疾馳而過的駿馬,待回神時,隻聽街道兩邊的尖叫聲,近在咫尺駿馬的嘶鳴聲,瞬時腦袋一片空白!

"啊………."

靖月目瞪口呆的望著飛奔而來的高頭大馬,兩腿就像是生了根一樣,動也動不了一下。

慕容貞微皺眉頭,看著眼前少年雙眼呆滯,麵如死灰,馬鞭輕揚,掠過靖月身側,不悅道:"下次走路看著點!"

這麽不小心,要不是自己騎術精湛,他早已命喪當場!

靖月看著那兩條駿馬優美的雙腿慢鏡頭高抬,高抬,再高抬,然後--落在了自己身側………

"喂,站住!"靖月猛的轉身吼道,硬生生將慕容貞定在了當場。

蹭蹭疾步走上前,雙手叉腰,瞪眼道:"難道你就這樣走?"

"不然呢?"慕容貞眉頭一挑,向前微微傾身道。

"光天化日之下,你竟然當街騎馬,衝撞了行人還大言不慚,難道不知道自己錯了嗎?"

話一完,便聽一陣倒吸涼氣之聲,有幾句便乘著清風到了靖月的耳朵裏。

"他膽子好大,竟敢攔太子的路…….."

"太子的脾氣可不好………"

"誰說不是呢,咱還是趕緊走,這熱鬧可不好看!"

如此雲雲,再回頭,熙熙攘攘的街道就剩她與那傳說脾氣很壞的太子了,不過他們也太速度了吧,難道都是傳說中的高手不成?

靖月看著頭頂越來越黑的俊顏,咽了咽口水,道:"那您走好,小的就不送了!"說完便如離弦的箭一般向後跑去。

"想走?"慕容貞嘴角微勾,雙腿輕輕一夾,身下駿馬飛馳,一把撈過還在努力奔跑的少年橫放在身前,繼續向城外奔去!

"嗨,放我下來………"

"閉嘴,再囉嗦就把你丟下去!"

靖月被顛的頭昏眼花,又怕被慕容貞丟下去,隻好緊緊抓著馬的鬃毛不放!眼看著街景如倒帶般從眼前掠過,卻是不敢開口多言半句!

就在靖月被顛的七葷八素,頭腦發昏之時,忽覺身下的移動物慢了下來,心下一喜,便想起身,誰料身後之人卻是騰空而起,不知所向!

靖月動也不敢動,滿眼冒金星,隻怕一個不小心惹身下的大神不開心,再把自己跌下去,然後踩成肉泥!

這邊靖月正在擔心自己的小命,卻聽見不遠處傳來打鬥聲,隱隱還有女子的哭泣聲,怎麽回事?難道那太子強搶民女,被人追殺?最好被打死,哼!打不過你,我詛咒你!

"馬兒呀,馬兒,你乖乖的,待我脫離了危險就帶你吃最好的馬料,住最好的馬房,好不好?"

見身下馬兒不動,靖月大喜,看來不管是不是人都喜歡拍馬屁啊,慢慢將僵了的身子直了直,卻忘了手中還緊緊抓著馬兒的鬃毛,這下可好,馬兒受痛,撒開蹄子跑開了,嚇得靖月雙手抱著馬脖子,大喊道:"太子,救命啊,你的馬…….."

那馬橫衝直撞,馬背上的少年更是上下顛簸眼看著就要被顛了下來,慕容貞手持長劍,白衣翻飛,看了一眼驚恐萬分的少年,劍指黑衣人沉聲喝道:"還不束手就擒,你不是我的對手!"

"哈哈哈,慕容貞,我倒要看看你是救那馬背上的少年,還是繼續跟我打鬥?"

黑衣人,額頭薄汗密布,氣喘籲籲,低垂的手臂上,鮮血淋淋,緊緊盯著慕容貞,眼中盡是得意之色!

"啊,不行了,抓不住了…….."

慕容貞一咬牙,收劍,飛身將直線下掉的少年隨手一提,重重扔到地上,那黑衣人那肯放過如此好的機會,劍光一閃,慕容貞手臂一擋,回身一刺,黑衣人不可置信的看著胸口的長劍,目露恐懼,道:"想不到你的劍法竟如此出神入化,是我小看你了…….."

"殺害少女四十八名,我倒要看看你這惡魔的真麵目!"說著便要挑開黑衣人的麵巾,黑衣人忽的執劍便要自刎,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飛鏢將長劍打斷,又是一黑人飛至與慕容貞戰到一起。

靖月被摔得不輕,好不容易顫顫巍巍站起身,便看到這精彩的打鬥場景,但是此時她可沒有時間看這精彩的打鬥,隻想趕快離開這是非之地,那黑衣人來了幫手,太子肯定不是他們的對手,還是趕緊撤到安全的地方方為上策!

想到此,也不知哪裏來的力氣,拔腿便跑。回頭想想不對,又轉身向那已經嚇得不會動彈的少女奔去,一把拉起渾身顫抖的少女,卻發覺她好似定在了原地怎麽拉她也一步不動,最主要的是她不走就算了,還拉著她的手不放手,不由惱火道:"這位姐姐,你不走,就放開我,拉著我做什麽!"

說完又拉了一下,那女子也不知哪來的力氣就是不鬆手,哆哆嗦嗦道:"我,我,害怕,走,走不動了………."

受傷黑衣人見慕容貞被同夥羈絆住,一個回身,靖月頓時大驚,隻見那少女臉上全是痛苦的神情,慢慢放開自己的手,"救我,救…….."

靖月完全石化,哇一聲哭了出來,"殺人了,曾大哥,曾大哥救命………."

受傷黑衣人本來沒有殺她的意思,但一聽聲音,又定眼一看,頓時眼露凶光,一劍就要朝靖月胸口刺來。

"不要啊--"靖月閉上眼睛,在心裏默默念叨,噗的一聲,明顯是利劍穿肉的聲音,怎麽一點一不疼,靖月驀地睜眼,卻發現那黑衣人的同夥不知何時站在自己前麵,而那柄長劍卻是刺進了他的體內,受傷的黑衣人大驚,連慕容貞都是一驚,就在這一瞬間,兩個黑衣人飛身而去,連帶著那具女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