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蔚紫衣用手示意瓏月小聲一點,自己則跑到門口朝外張望,隻見外麵站著一排侍衛,一看樣子,就知道都是練家子!"該死,居然一來就把咱們軟禁在這裏了!"

蔚紫衣簡直是氣壞了,一腳踹在門上,喝道:"進來一個喘氣的,拿些吃的喝的,想要餓死我們嗎?"回頭掃了一眼空蕩蕩的房間,好嘛,連吃的都不給!

頓時房門打開,進來一個小丫頭,手裏托著一盤點心和茶水,"王妃請用!"

蔚紫衣從她手裏拿過點心和茶水,叫道:"你們這是什麽意思,皇上呢,把公主晾在這裏想要做什麽?"

小丫頭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連聲道:"王妃恕罪,奴婢不知道,奴婢隻是奉命在外麵聽候王妃和公主的吩咐,李公公說不管王妃要什麽都讓我遵照王妃的意思辦!"

"是麽,那就請外麵那些個不相幹的人給我滾得遠遠的,省的在這裏礙我的眼!"蔚紫衣冷聲叫道。

小丫頭身子一震,小聲道:"奴婢,奴婢……"

"好了,也不難為你了,走吧!"蔚紫衣見她害怕的連句話也說不清了,隻好讓她離開。

房間隻剩下瓏月和蔚紫衣兩人大眼瞪小眼的。

"紫衣姐,你說太子和我皇兄到底葫蘆裏賣的什麽藥?"瓏月怎麽也想不通,怎麽一來宮中不去準備儀式,反而將自己關在了這裏呢,難道說是要封妃是假,其實是要對付夜染塵的麽?

蔚紫衣將點心和茶水端著放在桌子上,從懷裏取出一根銀針分別試了試,銀針沒有變色,這才招呼瓏月過來。"瓏月,先過來吃點東西,一大早的折騰起來,餓壞了吧!"

瓏月穿著層層疊疊的宮服,相當的不方便,蔚紫衣瞧了半天,直接走過去,從屏風後取出一套簡單的衣服,遞給瓏月,"先換上!"

瓏月應了一聲,轉過去換衣服。兩人吃了些點心。瓏月看著外麵站著的像是標杆的侍衛,憂心忡忡的問道:"太子防範的如此嚴,也不知道禦王爺他們現在怎麽樣了?"

蔚紫衣皺了皺眉道:"現在應該在大殿議事,隻是不知道太子把我們弄到這裏是什麽意思?既然要封為妃子,那也是要去大殿的,既然要要迎接你進宮,也不該安置在這裏呀,不知道夜染宇打的什麽主意?"

"這裏是什麽人住的地方?怎麽會如此空蕩蕩的,看起來好寒酸呀!"瓏月打量了一下空蕩蕩的大廳說道。

"這裏叫朝鳳苑,應該是貴妃的住所,沒有錯的!"蔚紫衣回頭看了一眼外麵的侍衛,想著如何才能走出去,如今這情況,自己還不成了待宰的羔羊?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咯吱一聲,門打開了,進來一個盛裝打扮的女子,兩人大驚,同時叫道:"王美人,王玉娘?"

來人正是王玉娘,隻見她穿著鳳袍,妝容精致,手裏還捧著一個用黃色綾絹包著的東西,妖妖嬈嬈的走到兩人跟前,打開綾絹,蔚紫衣大驚,叫道:"你,你,這是皇後的鳳印,你從哪裏拿來的?"

這是掌管後宮的鳳印,如今皇後健在,鳳印怎麽會在她的手上呢?

相比蔚紫衣,瓏月也嚇得不輕,舌頭都有些打結了,她實在沒有想到王玉娘居然有如此大的本事,可以讓她父皇讓她出使鄰國,要知道王玉娘再受寵,也不過是個妃子而已,怎麽有出使鄰國的權利?

"你,你…..王美人….."瓏月瞪大了眼睛,不相信的看著王玉娘。她是後來才知道王美人就是華朝太子的側妃王玉娘,這大概連父皇都不知道吧?

"你給我閉嘴!"王玉娘喝道,"不要叫我王美人,我是太子妃,是華朝未來的皇後娘娘!"說著她便一臉陶醉的在殿中轉了一圈,癡癡笑著,"這是是朝鳳苑,是以後本宮住的地方,誰也別想和我搶!"

看著王玉娘有些不正常,蔚紫衣不著痕跡將瓏月往身後一拉,冷冷看著王玉娘,道:"你來這裏就是為了說這些嗎,你從哪裏偷來的鳳印?"

王玉娘仰頭大笑了幾聲,道:"蔚紫衣,你覺得本宮用偷嗎?隻要太子殿下登基做皇帝,我自然就是皇後了,這鳳印遲早是我的囊中之物,我哪裏還用得著偷呢?"

"你胡說什麽?皇上如今正值壯年,夜染宇怎麽可能即位?我看你是瘋了吧?"蔚紫衣冷喝道。

"蔚紫衣,你可真是天真,既然我敢出現在你的麵前,自然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了!你不要著急,好戲才剛剛開始呢?你想不想不知道為什麽皇上非要把你也宣進宮裏來呢?"王玉娘伸手摸著鳳印,輕輕說道。

蔚紫衣握了握匕首,冷聲問道:"你膽敢和太子謀逆篡位,簡直就是罪不容誅!"

"哈哈哈,罪不容誅,你很快就要去閻王殿報告了,還在這裏大言不慚?哦,對了,我給你看一樣東西!"說著她啪啪的拍了兩下手。

隻見兩個侍衛便拖著一個血淋淋的人進來。

隻見不過是一個小太監罷了,他的雙腿胳膊已經被打斷,毫無生氣的拖在身後,披頭散發的趴在地上蠕動著,聽見聲響,奮力抬頭,嘴邊全是鮮血,眼睛裏也是血,正往外一滴一滴落了下來。

"王玉娘,你好狠辣的手段!"蔚紫衣大喝一聲,便朝王玉娘抓去。

王玉娘後退一步,奪過蔚紫衣的襲擊,笑道:"這算什麽呀,很快你也會變成這個樣子的!怎麽樣,這樣的死法你可滿意?對了,我忘了告訴你,其實他還沒死呢,要是這樣死了不是就解脫了嗎,我要看著你慢慢血流殆盡而亡,這樣才更有意思,不是嗎?"

這小太監已經被打斷了手腳,割掉了舌頭,挖掉了眼睛,早已經是痛苦不堪,聽得蔚紫衣的聲音,便一步一步朝著蔚紫衣爬了過來,瓏月已經嚇得麵色慘白,驚叫著往後退去。

蔚紫衣上前一步,閉眼,迅速從靴子中取出匕首,朝著她的喉嚨刺去,那小太監長舒一口氣,嘴角上扯,露出一個笑容,受了那麽多非人的折磨,死亡對於他來講,就是一種解脫了!

蔚紫衣回頭看王玉娘,她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容,看著蔚紫衣做的這一切,一點兒也沒有表現出惱怒的神色,道:"禦王妃果然是心底善良呀,隻不過一個奴才罷了,也勞駕禦王妃親自動手?"

兩個侍衛麵無表情拖著屍體出去。王玉娘深深吸了一口氣,瞧了那太監一眼,道:"這樣的血腥味,本宮聞起來很舒服呢,一會兒就該到你們了,不知道夜染塵一會看到你這個樣子,會不會舍得一刀殺了你呢?"

那人本來無辜,誰讓他偏偏就卷了進來呢。她眯了眯眼,想到了昨夜的場景。

昨夜她路過玉妃寢宮,誰知竟然碰到一群太監。隻見那幾個小太監懷裏兜著不知什麽東西,跑進院中將門掩上,就一轟的圍在院中的石桌子上。

王玉娘輕輕的往院子裏走了一走,幾個小太監說的話就聽得一清二楚了!

"喂,小順子,你怎麽把大家帶到這裏來了,這裏不是禁地嗎,要是讓總管知道我們跑到這裏,還不得拔了我們的皮?"其中一個小太監嚷道。

"你們就放心好了,我都打聽好了,這裏原來據說是玉妃住的地方,自從玉妃過世後就沒有人住過了,咱們在這裏玩,別人一定不會發現的,你們就把心放在肚子裏麵好了!"小順子笑嘻嘻的從懷裏拿出篩子,叫道:"都趕緊的押注,押好就放手啊!"

原來是幾個貪賭的小太監!王玉娘冷眼看了幾人一眼,便直直的坐在大殿看著幾人熱火朝天的叫著:"大,大,小,小……"

"嗬嗬,玩的這麽開心,要不要本宮也來參加一份?"王玉娘緩緩走進院子,冷冷道。這幾個小太監真是不要命了,居然敢在這裏賭博!

幾人回頭一看是一個女子,看裝束像是一位貴妃的模樣,頓時嚇得魂飛魄散,他們是新進宮的,從來沒有見過玉妃,隻當是哪位貴妃娘娘,噗通跪倒在地,叫道:"娘娘饒命啊,奴才以後不敢了!"

王玉娘走過去,將篩子拿在手中顛了幾下,冷冷一笑,朝著那個叫小順子的小太監望了過去,"你叫小順子是不是?"

小順子眼珠子咕嚕嚕一轉,連聲道:"是,是,奴才叫小順子!"

"進宮幾年了,以前是做什麽的?"王玉娘在石凳子上坐了,問道。這個篩子不是一般的篩子,是賭徒們投機取巧專門做成的,有了這個不管你是押大還是押小,隻要是他坐莊,隻管叫你們輸個精光!

小順子小聲道:"奴才進宮一個月而已,以前是,是要飯的叫花子!"

幾個小太監同時抬頭看他,他不是說自己是開賭坊的嗎,因為欠了別人的債,為了還錢這才進的宮嗎在,怎麽這一下就改口了呢?

"要飯的叫花子?"王玉娘斜著眼看他,隻見他雙眼滴溜溜的轉著,比眼前的幾個小太監靈活何止幾分,眼中的奸詐顯露無疑!

"啊--"

小順子急忙朝著另外幾個小太監看去,隻見幾人都是捂著臉在地上打轉,不一會功夫便沒有了動靜,他驚恐的看著麵前站著的女人,滿臉都是冷汗,戰戰兢兢道:"你,你對他們做了什麽?"

王玉娘輕輕一笑,道:"我對於沒有用的人是從來不會手下留情的!如果你再敢說一句假話,下場就和他們一樣,你可要考慮清楚再說話!"

小順子滿臉的汗如雨下,哪裏還敢說半個不字,戰戰兢兢的跪在王玉娘麵前。

"你是太監嗎?"王玉娘摸著自己的手指,輕輕的吹著,無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