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為什麽,為什麽你非要這麽堅持呢,苦了王爺也苦了你自己!王爺這一路上對你的態度難道還是不能讓你感動?"素雅給她捏著肩膀,歎了一口氣說道。

"不要再說了,我自己心裏有數!"蔚紫衣將手一擺打斷素雅的話。她心裏此刻暗濤洶湧,隻覺忽明忽暗,頭暈的厲害,抓著素雅的手指了指床,素雅大驚,急忙將她扶了過去,忙忙躺下。隻見她一頭的冷汗,伸手摸她的手,也是冰涼,嚇了一跳。

"小姐,你這麽怎麽了?"

蔚紫衣咬著牙微微搖了搖頭,微不可聞道:"沒事,我睡一會,睡一會就好!"

素雅點了點頭,幫著她把被子掩好,隻怕出什麽事,是一步也不敢離開。

夜染塵一氣之下便出了周府,騎馬便走,門口小廝見他怒氣衝衝而去,又不敢阻攔,急忙回去稟告了周子文。

周子文一臉陰沉,隻道派人去找,自己卻是轉身去了周文婷的院子。彼時周文婷和周夫人正坐著談話,見周子文進來,急忙起身。

周文婷讓房裏的丫鬟都退下,房裏隻剩下三人之時,周文婷和周夫人便都朝著周子文跪了下來,一臉的誠惶誠恐道:"公子恕罪!"

周子文冷冷的望著周文婷道:"你不是說有辦法把夜染塵弄到手嗎,如今又怎麽樣?"

周文婷咬了咬嘴唇,眼中閃過一絲屈辱,道:"我沒有想到夜染塵居然還真的對那蔚紫衣如此上心,是屬下低估了夜染塵。不過我早就打聽過,夜染塵心屬王府裏一個叫舒姒月的女人,沒想到,沒想到……"

"自以為是!"周子文喝道:"我早就說過不要輕舉妄動,現在可好了,不僅沒有能拉攏夜染塵,反倒先和他起了衝突,眼看著吉時就要到了,我問你要是夜染塵不離開怎麽辦?當初都是你自作多情帶著蔚紫衣去泡溫泉,要不是你的話,他們如今早就去了江南,還怎麽破壞我們的計劃?如今你又耍花花腸子,難道你以為你成了他的人,他就會帶著你立馬回帝都去嗎?"

"屬下,屬下……."周文婷被問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周夫人見周子文正在氣頭上,又見周文婷無話可說,便想倚老賣老,出主意道:"公子,你不用煩心,如果真送不走夜染塵,憑借咱們如今的黑鷹暗衛,就算殺了他也沒有什麽不能的!"

周子文聽了這話更是火冒三丈,罵道:"你以為夜染塵就是那麽好對付的嗎?他是誰,他是華朝的戰神,不是街上的阿貓阿狗,你說殺就殺,你有那麽大的本事嗎?你以為他難道都沒有暗衛跟著嗎?他留的時間越長,對我們的威脅就越大,我不管你們用什麽辦法,最好給我把這個瘟神給弄走,在我沒有把握和朝廷抗衡之前,我不希望和他有什麽正麵衝突!聽明白了嗎?"

周夫人和周文婷見周子文發火了,嚇得大氣也不敢出,隻是跪在地上不說話。

周子文喝道:"給我滾!我告訴你們,你們隻是易容成我娘和妹妹的模樣,少給我在下人們跟前拿大,破壞她們的形象!"

"是,是……"

周子文從來未對兩人如此發火,今日頭一次,兩人都是嚇得不輕,急忙起身離開了房間。

"崔姐,公子不會對我們怎麽樣吧?"易容成周文婷的玲兒可是嚇得不輕,一出門就問易容成周夫人的崔姐道。

崔姐四下看了看,將玲兒拉到僻靜處,壓低聲音道:"快別說了,誰知道呢?如今我們是還有用處,他自然不會對我們怎麽樣,你不要胡亂猜測了,趕緊想辦法要如何才能讓夜染塵和蔚紫衣離開,隻怕時間一長會夜長夢多的,如今你鬧出了這麽一出,隻怕就更不好收場了!"

玲兒嚇得快要哭了,道:"我這麽做可都是為了公子呀,誰知道夜染塵居然對這個毀了容的蔚紫衣如此重視呢,我陪著他們去溫泉的時候,也試探過一番,沒有見他對我有什麽反感,而且我故意摔倒的時候,他還扶了我,那形容可不是現在這個樣子!我拚著自己的名譽不要,隻是想要幫公子完成大計,誰知道最後是這麽一個結果呢,你說要是夜染塵非要徹查那可怎麽辦,那天夜裏我們是什麽也沒有發生,這可怎麽為好呢?"

崔姐一聽他們其實是什麽也沒有發生,心裏反倒鬆了一口氣,道:"你們真的什麽都沒有發生嗎?"

玲兒趕緊點頭,道:"是啊,那天是給酒裏麵下了藥,他睡的迷迷糊糊的,就算我想發生什麽的,也是不可能的啊!崔姐,你是不是有辦法了?"她一邊說一邊期望的看著崔姐。

崔姐想了一想,道:"玲兒,既然這樣,我就給出個主意,至於成與不成,我就沒有辦法了!"

玲兒雙眼一亮,急忙點頭道:"隻要能讓夜染塵和蔚紫衣不起疑心離開,我什麽都聽你的!"

崔姐便壓低聲音在玲兒耳邊嘀咕了幾句。玲兒一邊聽一邊點頭。

說完了,兩人急匆匆的便朝著蔚紫衣休息的房間趕了過來。

蔚紫衣情況好了一些,便讓素雅將自己扶了起來,問道:"現在什麽時候了?"

素雅看了看外邊,道:"小姐剛過了午時不久,小姐是有事嗎?"

蔚紫衣沒有說話,隻是看外邊,素雅想著是擔心夜染塵,便道:"小姐,我剛才聽府裏的小廝們說,王爺騎著馬去了郊外,現在還沒有回來!"想了一想,又道:"你也不要太著急,王爺功夫那麽好,一定沒有事的!"

蔚紫衣點了點頭,又問:"南子陵那邊有消息了沒有?"

素雅笑道:"小姐,你還不知道他嗎,一做什麽事情就丟三落四的,這不到夜間哪裏就能回來呢,你也別太心急了!你想吃什麽我去叫廚房去做!"

蔚紫衣搖了搖頭,道:"我隻覺得心裏悶悶的,沒有什麽想要吃的,再說咱們是在周府做客,比不得家裏,還是省一些吧!今早已經鬧了一場,還有什麽臉去要呢!"

素雅沉默了一番,憤憤道:"這個周小姐也真是的,怎麽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呢?更何況你這個正牌王妃還在呢,她怎麽可以這麽做,真是太過分了!還跑到小姐你這裏來鬧,真是不知廉恥!"

"各人有各人的命,你隻說是她不知廉恥,如果不是夜染塵給人家誤會,人家又怎麽會平白無故的投懷送抱呢,這樣的事情,一個巴掌是拍不響的,你這樣說對那周文婷倒是不公平了!"蔚紫衣道。

"小姐?"素雅張大嘴巴去看蔚紫衣,有些不滿道:"王府裏絕色的美人多得是,王爺看也不看一眼,一定是她傾慕王爺,所以才這麽做的!你這樣子說,好像是王爺倒貼似的!"

兩人正說著,隻聽屋外的丫鬟道:"王妃,周夫人和周小姐來了!"

素雅一聽,走過去道:"王妃正休息呢!"

"素雅,讓她們進來!"蔚紫衣起身,道。

素雅隻得開門讓兩人進來。周夫人和周文婷一進來就給蔚紫衣跪了下來。

蔚紫衣皺眉,看了一眼素雅道:"素雅,把周夫人和周小姐扶起來吧!"

素雅冷哼了一聲沒有動,蔚紫衣幹咳了一聲,素雅才不情不願的將兩人扶了起來。

蔚紫衣笑道:"周夫人和周小姐是來找王爺的吧,正不巧,他剛好出去了,要是沒事的話,我想要休息了!"

明顯的逐客令讓周夫人臉上閃過一絲陰霾,她聲淚俱下的說道:"王妃娘娘,都是老身的過,沒有教導好女兒,讓王妃和王爺之間不痛快!我們這次來是想向王妃辭行的,她做了這樣見不得人的事情,以後這周府她是沒有臉待了!可是我就隻有這麽一個女兒,不管怎麽樣也不能看著她去外麵流浪呀,我這就打算帶著她回老家去!王妃您放心,老身一定不會讓她破壞王爺和王妃的感情!您和王爺就安心在周府住著吧!"一邊說一邊將身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周文婷拉著跪了下來,罵道:"還不趕緊給王妃磕頭認罪!"

周文婷便磕頭,哽咽道:"王妃,對,對不住了……."

周夫人這一招果然厲害,她這麽一說,蔚紫衣又怎麽好霸占著人家的家,而把女主人給趕了出來,明著說是要走,其實暗地裏卻是趕著蔚紫衣走。蔚紫衣心裏明鏡兒一般又怎麽會不知道,便道:"周夫人,這是哪裏的話,我和王爺畢竟是外人,要走也是我們走,怎麽能讓您和周小姐離開周府呢?你放心,既然王爺寵幸了周小姐,就一定會給周小姐一個交代的,您千萬不能離開,要不然我可要被人指著脊梁骨罵了!"

周夫人見目的已經達到,知道話也不能說的太過,隻是哭著道:"王妃千萬不要這麽說,是我們家文婷對不起王妃啊,你要是這麽說,那老身就更是罪該萬死了!"一邊說一邊磕頭。

周文婷也哭著磕頭,蔚紫衣忙讓素雅將兩人扶了起來,又安慰了一番,兩人這才離去。

蔚紫衣馬上讓素雅就收拾行李。素雅道:"小姐,你不會真的想要離開吧?"

蔚紫衣道:"不走,難道還要看別人的臉色不成。再說我也想乘機去調查一下這周府的神秘之舉,此行正好!也不用去和周子文說,立馬就走!"

"那王爺回來找不到我們怎麽辦?"素雅問道。

"傻丫頭,我們去找他不就成了!"蔚紫衣笑道,想了一想,又道:"不行,還是我去找他吧,你得去辦另外一件事!"

"什麽事?"

"這兩天你不是和周府的一個小護衛很熟嗎,出去之後你便去找他,看能不能從他口裏問出什麽來?"蔚紫衣道。

"啊?"素雅麵色作難,悶悶道:"你是說那個吳飛?他整天嬉皮笑臉的沒個正經,就知道胡說八道,跟個混混似的,我才懶得去問他呢!"

"素雅!"蔚紫衣扶住素雅,道:"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不知道這個周子文有什麽見不得人的秘密,也不知道有什麽樣的陰謀,你一定要去問,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