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萊小鎮雖小,而此時正值瘟疫時期,但怡紅院的生意卻是絡繹不絕,恩客綿綿,一個個都是大爺,出手闊綽。金知府並沒有認出女扮男裝的硫瑤,以為來人都是男子,而在他的認知中,自古而今,英雄都是難過美人關,為了討好歐陽澤,斷然是去最有名的妓院。
剛一跨進怡紅院,一位滿麵粉白,粉光滿麵的中年女子,屁股一扭一扭,一手持有扇子搖擺而至,那人不是老鴇是誰。“哎呦喂,是金知府啊,你老好久沒來啦。可想死我們姑娘啦。”那老鴇絲巾灑在金知府臉上,故作親昵。
那老鴇身上的脂粉味讓硫瑤蹙眉,她向來不用這些胭脂水粉,惹得現在對胭脂味有些厭惡。
“老鴇,我今個兒帶來了幾位爺,可要好生伺候著。”金知府看了看歐陽澤,見他表情還是如往常那般冰冷,沒有喜歡也沒有討厭,不禁鬆了口氣。
老鴇這才打量金知府後的那些男子,隻見一位錦衣穿著,腰間佩戴玉佩,一看便知是有錢的主,再慢慢抬頭望向他的臉,瞬間傻了眼,她在妓院裏打滾了這麽多年,還真是第一次看到,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男子,仿佛那些華麗的詞藻,用在他身上都會黯然失色,那份雍容華貴的氣質,顯示出他不是一般人。
老鴇又打量了下他旁邊的男子,更是一驚,那男子實在是太,太醜了,臉上的刀疤從眼角延伸到嘴角,讓人畏懼。之後在隨便看了下其他人,咯咯笑道,“各位爺,裏麵請。絳紅,降藍,降綠,有貴客來了,還不過來,伺候幾位爺。”
包間裏,幾位美貌女子一直癡纏著歐陽澤,靠在他身邊,而其他人身邊多少都有一女子陪伴著,唯獨硫瑤身邊沒有一人敢靠近,敢情是她長得太嚇人了,這樣反而讓硫瑤樂得清閑。
“爺,奴家敬你。”依偎在歐陽澤身邊的女子舉起酒杯,喂歐陽澤酒水,令硫瑤吃驚的是,歐陽澤乖順的喝下,而那千年不變的表情竟然有了一絲笑容。
“爺,奴家也要嘛。”另個坐在歐陽澤腿上的女子扭著身子,撒嬌道。
“好。”歐陽澤端起酒杯,喝下酒水,捧著那女子的臉,嘴對嘴喂她。
“奴家也要嘛。”另位女子手撫上歐陽澤胸膛。
“哈哈,一個一個來,都有。”歐陽澤笑眯眯的望著那些女子,雙手握上她們的柳腰,和她們親昵著。
硫瑤望著他們,桌底下的手,都不知道已經握緊了多少次,指甲嵌入肉中都感覺不到疼痛。自己這是怎麽了,望著他與別的女子親熱,心卻如針紮般心痛,三年了,整整三年了,那顆受傷的心,難道依然還愛他嗎?硫瑤下唇已經被咬的出血,卻仍不鬆開。
歐陽澤撇了撇她,看著這樣的漣怡,莫名的揪心,想要她停止折磨自己,可卻怎麽也說不出口。她被行刺那天,她顫抖的躲到他懷裏的時候,他才發覺,原來這個硫漣怡在他心中的地位好像不是想象中的那麽無所謂。
他怕,他怕會愛上她。他不要,此生摯愛隻會是瑤瑤,其他人無法取代,所以他才遠離她,連自己最討厭的妓院都去,和那些女子卿卿我我,隻為守護那顆隻愛瑤瑤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