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禦真哭了,惡魔的眼淚(二)
花若薰想要掙脫他的懷抱,因為每次和他近距離接觸,她的心就會痛……
“不許動。”冷禦真這個時候竟然還能命令,他把頭埋在她光潔的頸脖裏,吸取著她身上散發著的陣陣幽香。
她果真安靜下了,一動不動,仍由他抱著。
她輕輕拍著他的背,輕聲問道:“那個……你怎麽了?”
冷禦真沒有回答,氣息很均勻,莫非……他睡著了?
她皺了皺眉,再次問了一遍,可他還是沒有回答,她確認他是睡著了。
她試圖離開他的懷抱,不料他卻抱得更緊,他囈語道:“好暖……”
好暖?!
當她是被子?
花若薰滿臉黑線,無奈之下隻能讓他抱著,這時候她的手機響起來。
她有些吃力地把手伸到口袋裏,然後接起來:“喂?”
“若薰,韓依依死皮賴臉地纏著我,所以我今天不回來了。”
“哦,好,沒事……”花若薰卻鬆了一口氣,這樣可以保證冷禦真能睡在這裏一段時間,等他酒醒後,那就可以當作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隻是,她的心裏,可以當作什麽都沒有發生嗎?
答案自然是,不能。
沒想到冷禦真好像被吵到了,使他處於半清醒狀態:“剛剛是誰……?”
連這種時候還要過問她!
而且,他和她已經離婚了,什麽關係都沒有了!
想到這裏,她的心陣陣抽痛,她冷淡道:“你沒有必要知道。”
“是誰!”他好像清醒了,低沉道。
她看著他,一言不發,他繼續質問,她不情不願地說:“千洛。”
“千洛,叫得真親切!”冷禦真可能因為她的表現,清醒了許多,他整個人側過身子,她整個人被他壓在身下。
“喂,放開我……”她羞赧不已,這家夥難道也想像當初她那樣,上演一場酒後亂,性的香豔情景嗎?!
他卻不理會她,整個頭埋在她的脖頸,更惡劣的是,他竟然舔著她的脖頸!
從脖頸那裏傳來酥麻的感覺,但更令她感到無奈的是——她不覺得惡心!
“此生笑傲風月瘦如刀……”手機鈴響起。
冷禦真蹙眉,他放開了花若薰,拿起手機接起來,是周新宇:“冷總,上次那封信的人找到了,要現在審問嗎?”
“先關起來,明天我就去。”冷禦真的眼眸瞬間冷冽很多。
“那封信……”花若薰咬唇,不由自主地說道,卻忘了,這封信本該是燒毀掉的,是被雲丹然搶回來,特地給她看的。
“信?”
“沒什麽。”花若薰這才想起來這封信她本看不到。
冷禦真卻捕捉到了她的不同,微眯起眼,冷肅道:“那封信,你看過?”
“呃……我……”在他寒冰般目光注視下,她怎麽也無法撒謊。
原來,撒謊也是要看對象的。
“你看過?”他抓住她的手臂,不自主地用了力。
“疼。”她輕吟出聲。
他稍稍放輕力氣,但依舊抓著,他深深地直視她,仿佛要把她看透。
她的心事,仿佛全都顯露了出來。
“回答我。”他霸道地命令,不容遲疑。
“是,我看過,你先放開我嗎?”明明他沒有用力抓她,可她卻覺得手臂上很痛,不知道是不是心裏的痛,蔓延在了手臂上。
“Shit!”隻聽到冷禦真低聲道,麵色陰沉,“你全看過?”
“這件事情……應該要我問你吧。”花若薰突然蒼白地笑了笑,“按照這封信上所說,我的父親,不認識你的父母。”
冷禦真轉瞬一變,手指輕輕抖了抖。
“你恨我父親,是因為我父親是你所謂的‘債主’,他雇人開車撞死了你父母,還拿了保險費,對嗎?”花若薰笑了笑,從衣服裏拿出了那份她保存完好的信,語調忍不住的輕顫著。
“可是,這封信裏,寫了你父母認識的人,大到赫赫有名的企業家,小到周圍鄰居,可完全沒有提到過我父親,連個姓花的人都沒有!”
他的黑眸,恍若交錯著許多複雜的情緒。
“冷禦真,我問你,你當初怎麽認為我父親是那個害死你父母的‘債主’!”花若薰激動地站著,指著冷禦真,氣勢淩人,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麽激動過。
因為,冷禦真很可能誤解了她,那麽冷禦真對她的折磨,全都是多餘的!
可沒想到,冷禦真嗤笑一聲,說出來的話讓她心寒萬分:“原來你知道這麽多,我真是低估你了。”
花若薰微愣,一字一句道:“我有權利知道真相!”
“我現在也不知道!你讓我怎麽辦?!”冷禦真也站起來,對著她大聲吼道,沉穩冷靜的他,原來也會如此激動,“我看到過那個‘債主’,就是你的父親!長得一模一樣,難道你父親有親生兄弟?我查過,他沒有,父母過世,他唯一的親人就是你的母親和你!”
花若薰啞然,眼淚止不住地流出來……
真相,好像離她越來越遠了……
謎團越來越多,這些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到底有什麽必然聯係?!
她無力地,近乎虛脫地彎下腰,抱著雙膝,低低地抽噎。
她的父親母親,又是怎麽死的……是被誰害死的……
冷禦真有些看不下去,口吻軟了下來:“夠了,別哭了,我已經找到給我那封信的人,很快就會知道,我的父母到底認不認識你父親。”
“如果不認識,你打算怎麽辦……”花若薰抬眸,可笑地仰視著冷禦真。
卑微如她,高傲如他。
本該是沒有關聯了,隻是憑借著冷禦真的一麵之緣,恨意滋生,才會產生現在的這一切……
包括,她愛上冷禦真這個不爭的事實……
冷禦真凝視著她,久久沒有挪開視線。
“我會查出那個真正的凶手,讓他不得好死。”他唇瓣輕吐,無情殘忍的話,他說得很順口。
“那我呢?我算什麽……”花若薰不知道此刻該哭還是該笑,原來有時候,還是不知道真相比較幸福。
他蹲下來,抱住她:“你算,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