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父女姐妹
“去告訴敬親王,就說我有事求見。得到了皇上的允許,我從皇宮出來就直奔敬親王府而去。
“月兒,你有什麽事嗎?”敬親王把我請進了書房。
“冷如蘭現在怎麽樣?”我開門見山地問他。
“現在還在床上躺著。”他說道。
“我有一件事情想要拜托你。”我說道。
“你我之間還用得著拜托嗎?有什麽事情你直說就好了。”他對我說。
“你確定要這樣做?”在我把事情說完後,他問我。
“我知道你會說我心狠,但是我不得不這樣,否則,我真的不知道她還會在背後對我使出什麽陰招來?”我說道,“你不知道,就在藥鋪出事後沒幾天,我家裏的酒和茶葉也都被人下砒霜,如果不是我警醒,隻怕此刻我已經犯下了滅九族的罪了。”我說道。
“還是她在背後搞的鬼嗎?”敬親王吃驚地問我。
“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要這麽做?她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害我的機會,我根本就是防不勝防,如果她隻是針對我就好了,可是偏偏她每次都是從我身邊的人下手,你讓我怎麽辦?把自己變成孤家寡人嗎?還是整天地疑神疑鬼,懷疑身邊的每一個人?”我問他。
“如果還有其他辦法,我也不想這樣,但是目前,這是唯一可行的辦法,否則,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我說。
我讓敬親王將冷如蘭給挪到我最初住的那個小院子裏麵,將門封死,每日的飲食隻通過門上的小洞遞送,而且不許她隨身攜帶任何貴重的東西,為的是怕她會再次用錢買通下人。為了怕她會出什麽意外,我請敬親王物色一個又聾又啞的老婦去看著她。
我要將她永遠地禁錮在那一方小天地中,我要讓她永遠都無法邁出那個小院一步,我要讓她永遠都無法向我或者是我身邊的任何人伸出毒牙。
“敬親王可以答應如月嗎?”我問道。
“我答應你。”他的話讓我鬆了一口氣,畢竟,他才是敬親王府的主人,他不答應,我也沒有辦法。
“冷如月!這又是你的詭計,是不是?”冷如蘭咆哮的吼聲在小院響起。
“如果不是你屢次陷害我,我也不會這麽做,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我冷冷地說道。
“那都是你活該!你本來就不該出現!你本來就是個不該存在的人!”冷如蘭歇斯底裏地喊道。
“我娘又沒有搶人家的相公,我為什麽是不該存在的人呢?這個世界上真正不該存在的人是你——冷如蘭!”我說道。
“冷如月,你不要得意,有你倒黴的時候!”冷如蘭咬牙切齒地說道。
“錯了,一直以來得意的人是你!心腸歹毒的人也是你!一直在算計我,陷害我的人還是你!如果不是你屢次相逼,我或許還會放一一條生路,但是你一直都在苦苦相逼,所以,我已經忍無可忍,退無可退,所以,今天的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是你咎由自取!”我冷冷地說道。
“可是你也沒有得到荀哥哥,不是嗎?”她瘋狂地笑了。
“我不是你,我不用依附某一個男人的寵愛而過活,就憑這一點,冷如蘭,你這輩子都超不過我!你不過是個靠依附他人而過活的菟絲花而已,而我,則是參天大樹,你根本就不如我!”我冷嘲熱諷道。
“你,你別得意!我不會放過你的!”惱羞成怒的冷如蘭恨恨地說道。
“我奉勸你最好別再動這個念頭,否則,別怪我會效法呂雉,把你變成當朝的戚夫人!”我冷冷地說道。
“你!你敢!”她驚恐地指著我,沒有說話。
“你最好別這麽說,因為我還真不敢肯定我自己會不會這麽做。要想讓我不這麽做,你最好管好你的舌頭和手腳,否則,我不介意幫你除去這些多餘的東西!”我語帶威脅地說道。
我打量了下自己住了兩年的這個小院,“因為你,我曾經在這裏住了兩年,如今,也該輪到你嚐嚐這種味道了!”
“冷如月,你別得意!我告訴你,我遲早會從這裏出去,到時候,我一定讓你不得好死!”她咬牙切齒地說道。
“我很懷疑是否會有那一天,而且,就算是有那一天,我也不怕,我告訴你,冷如蘭,你占上風的日子結束了,而我,是絕對不會給你任何翻身的機會的!”我冷笑著說道。
“落鎖!”我走出大院,冷冷地說道。
“你們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冷如蘭的喊聲隨著家丁們落鎖的聲音而響起。
“冷如月,我不會放過你的!”她不停地喊道,對此,我卻隻是冷冷一笑,不放過我?等你有本事從裏麵出來再說吧。
“敬親王,以後就要煩勞你多留心了。”我對敬親王說。
“應該的,前些日子若不是我不小心,也不會給你惹來這麽多的麻煩。”他歉意地說。
“我要去看冷雲。”我看了看敬親王,對他說道。
“皇上準許嗎?”他問我,冷雲犯的是謀逆的大罪,關在天牢裏麵,根本不許人去探看。
“是皇上讓我去的,說是他過些日子要行刑了,讓我過去看看。”我說道。
“你不想去?”他問我。
我淡淡一笑,“是恩怨,就總有個了結的時候。無論怎麽說,他也算是我爹吧,臨行前,我總該去看看他的。”
“要我陪你去嗎?”他問我。
我搖搖頭,“這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恩怨,我看,還是我們兩個自己把它給了結了吧!”
有了上次探視日琮的經驗,我一路都用香薰過的絲帕捂著鼻子,饒是這樣,天牢裏的氣味還是讓我覺得陣陣反胃。
“夫人,到了!”牢頭將我帶到最盡頭的一間牢房前停了下來。
“不用開門了!”我攔住了想為我打開牢房門的牢頭,“我就在外麵看看好了。”
我不想假裝什麽孝順女兒或者是活菩薩,我跟冷雲,說是仇人或者是陌生人,都比說是父女強。
“誰啊?”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牢房內燭光昏暗,別說他看不出來我是誰,如果他不說話,我根本看不出來裏麵有人。
“我是如月。”我淡淡地答道。
“沒想到你會來看我,是不是我的時候到了?”那個蒼老的聲音略帶諷刺地問道,同時,一個人出現在牢房門口。
借著昏暗的燭光,我看清了那個人,須發皆白,頭發蓬亂,衣衫襤褸,當日威風八麵,如日中天的前任宰相,竟然會落到這般境地,我一時竟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了。
“如蘭呢?她怎麽沒來?”冷相的夫人——許蓮也湊了過來,沒有看見冷如蘭,她失望地問我。
“她現在跟你們一樣,不過,境況比你們好很多,起碼她吃穿不愁,衣食無憂,住的地方雖然簡陋,可是有人伺候,還有個小院子,比起這兒來,簡直就是極樂世界了。”我不無譏諷地說。
“是你害得蘭兒嗎?”許蓮問我。
“是她自作自受。”我冷冷地答道。
“月兒,你恨爹嗎?”冷雲忽然問我。
“不知道,或許,我根本就不知道爹意味著什麽?你自問這麽多年來,你關心過我嗎?愛護過我嗎?照顧過我嗎?養育過我嗎?”我冷冷地反問冷雲,“不是我不把你當爹,是你實在沒有盡到當爹的義務。”
“天下無不是的父母!”許蓮教訓我道。
“抱歉,我是尼姑庵裏長大的野種,不知道這個道理!”我嘲諷地說道。
“月兒,我知道你恨我,你也根本沒有把我當爹看。”冷雲說。
“看你的樣子,是在怪我了?如果當初不是有人貪圖富貴,拋妻棄女,又怎麽會有今天的下場?”我冷笑道,“要想問我把不把你當爹,最好先問問你自己有沒有盡過當爹的責任?”
作者有話要說:笑笑提倡孝順,可是反對愚孝。現在經常看到不少老人,年輕的時候不肯進到為人夫和為人父的責任,成天在外麵花天酒地,吃喝嫖賭或者是打罵妻兒,結果到老了,風流不了了,就想起那從來沒有盡過責任的兒女來了,雖然按照中國現行的法律,做子女的必須要贍養老人,但是麵對如此無恥的父親,你覺得,你會贍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