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風波起

作者有話要說:偶又要虐虐月月了,親們,不要生氣哦

“夫人,您來了?”看到我走進醫館,柳葉跟我打招呼。

“我過來看看,也沒什麽事,你們忙你們的。”我笑著說道,自從上次馮瑞告訴我冷如蘭到過他的醫館以後,我始終有些提心吊膽的,所以就時不時地過來看看。不過,到目前為止都平安無事,難不成真是我多心了?

“柳葉還有點事兒,要出去一趟,想要勞煩夫人幫我看著點兒。”柳葉問我。

“行,我在這兒呢,你去吧。”我說道。

看著柳葉急匆匆離去的腳步,我不禁奇怪,這個柳葉,現在怎麽老是有事啊?難不成是有了意中人了?想到這裏,我不禁扭頭看了眼一邊正在給人診病的馮瑞,要是柳葉真的有了意中人,倒也好了,要不然難道真的讓她幹等這個不開竅的木頭一輩子嗎?

“柳葉近來總有事,你就不問問是什麽事?”我問他。

“這有什麽好問的?”他看了我一眼。

“你還真是個死木頭,等柳葉嫁給別人了,你就請等著後悔吧!”對這個死不開竅的榆木疙瘩,我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了。

“馮瑞是不會後悔的!”馮瑞那個死木頭竟然甕聲甕氣地回答我,把我給氣了個半死。

“我走了,不然非得被你給氣死不可!”我氣呼呼地站了起來。

我用手推了推門,發現院門竟然鎖上了?奇怪,大白天的,柳嬸鎖門幹什麽啊?

“柳嬸,開門啊!”我叫門道。

“夫人,您回來了?”過了好一會兒,柳嬸才來應門。

“你怎麽這麽久才來應門啊?”我奇怪地問。

“我剛才在茅廁。”她訕笑道。

“大白天的,你幹嘛把院門給關上了?”我問道。

“我在廚房忙乎,害怕有人進來了,我不知道,就把門關上了。”柳嬸說。

“哦,那倒也是,小心沒大錯。”我說道。

“您先回屋休息吧,我給您端茶去。”柳嬸對我說。

“不了,我到西屋去看看那些東西再說吧。”我說著就往西屋走,西屋裏麵放著我的那些皮衣,禦酒,那可都是我以後生錢的東西,我可不敢怠慢了它們,所以就時不時地過去看一眼。

“柳葉,你怎麽在這兒?”我一進西屋,就看見一個人影在我麵前一閃,嚇了我一跳,定神望去,才發現是柳葉。

“我怕我娘一個人忙不過來,就過來幫我娘收拾收拾這些東西。”柳葉說。

“那你怎麽不出聲啊,嚇了我一跳!”我說道。

“我怕跟您說了,您嫌我娘手腳不利索,要辭了我娘。”她說。

我不禁笑了,“那怎麽會呢?對了,你這段時間就是到我家裏來幫你娘幹活的嗎?”

她緊張地看看我,不敢吭聲。

“沒事的,我不會因為你來這裏幫你娘幹活就辭退你娘的。”我安慰她。“隻是,我原先還以為你是有了意中人呢?”

柳葉低下頭來,什麽話都沒有說。

“你的心裏現在還在惦記那個木頭嗎?”我問她。

“柳葉說過了,這輩子非馮大夫不嫁!”柳葉忽然抬起頭來,堅定地說。

“那你就幹守著那麽個木頭?”我問她。

她又低下了頭,不吭聲了,半晌,又忽然抬起頭來,“柳葉相信,總有一天,他的心裏會有我的!”

我不得不說,我很佩服柳葉的執著和勇氣,隻是,在感情方麵,有時候,執著和勇氣,不但得不到對方的心,反而會讓自己陷入痛苦的境地,比如已經逝去了的書顏,比如貴為公主的若詩,比如我麵前的柳葉。

其實,有時候學會放棄,未嚐不是件好事,可惜,世間之人,往往執著於一念,由此身墮苦海,不能自拔。無怪乎,佛說:一切眾生皆具智慧德相,唯妄想執著未能證得。

忽然思及自身,我在笑別人太過執著的時候,自己是不是也犯了同樣的錯誤呢?

“夫人要是沒有什麽事了,柳葉就先走了。”柳葉的聲音把我的思緒拉了回來。

“好了,你回去吧,以後如果想來,就光明正大的來吧,不用偷偷摸摸的,我不會因為這個怪罪你娘的。”我收回心思,笑著對她說。

在出屋門前,我回頭看了下,心裏忽然很快地閃過一種感覺,但是還沒等我明白過來那是什麽,那種感覺就一閃而過了。

“以後要是真的忙不過來,不妨跟我直說,沒有必要這麽硬撐著的。”我對柳嬸說。

“是,我知道了。”她有些慌張地說道,幾乎把手裏的茶碗給掉到地上去了。

“是家裏出了什麽事嗎?”我問她,今天她們母女的表情實在是有些奇怪。

“沒有,真的沒有!”她趕緊否認,我心頭的疑雲反而更濃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呢?

我隱隱約約地覺得有些地方不太對頭,可是卻又想不出來是什麽地方不對頭,到底是哪裏不對頭呢?我不禁皺起了眉頭。

“夫人,夫人,不好了!不好了!”我正在給花剪枝,一個人忽然衝了過來,仔細看來,竟然是竇掌櫃的大兒子,竇禮。

“怎麽了,你怎麽這麽慌慌張張的?”我問他。

“夫人,藥鋪,藥鋪出事了!”他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

我的心裏一驚,立刻丟下手裏的花剪,跟他趕了過去。

等我趕到藥鋪,藥鋪外麵已經圍了裏三層,外三層的人,竇禮在前麵為我撥開人群,我們兩個才得以擠進人群。

一個中年婦女正帶著幾個年紀不等的孩子圍著一個白布覆蓋的屍體嚎啕大哭。

“這是怎麽了?”我問竇掌櫃。

“這位夫人說她的夫君是喝了我們藥鋪賣出的藥才暴斃的。”竇掌櫃說道。

我不禁皺起了眉頭,“你怎麽知道是藥的問題?”我問道。

“不是你們的問題,還能是誰的問題啊?”那個婦人一抹眼淚,嚷嚷了起來,“孩子他爹就是喝了你家藥鋪開出去的藥才死的,你們休想抵賴!”

“說話可得憑證據,你有什麽證據證明你的夫君是喝了我們藥鋪開出去的藥而暴斃的?”我問她。

“街坊四鄰們聽聽,他們這是在欺負我們孤兒寡母啊!是想賴帳啊!”那婦人立刻嚷嚷起來,周圍圍觀的人也頓時為那個婦人抱不平起來了。

我明白,此刻的情形對我們不利,雖然她沒有證據說她相公是喝了我們藥鋪開出去的藥而暴斃的,但是我們也沒有證據證明她說的是假話,但是,她相公死了卻是事實,加上她們是孤兒寡母,所以無論我們怎麽說,圍觀的人都會基於同情心而認為我們是在欺負她們。

“好了,人命關天,既然我們雙方各執一詞,那就報官,由官府來定奪吧!”我說道,為今之計,也隻有這樣了,否則,我豈不是要吃定了這個啞巴虧?

官府的衙役不多會兒就趕到了。

“這是怎麽回事?”一個官差模樣的人問那個婦人。

“民婦陸於氏,孩子他爹昨日染了風寒,於是民婦到這家藥鋪按照大夫開的藥方抓了藥,回去煎給他爹喝,誰知道他爹一碗藥下肚,不禁病沒好,反而一命嗚呼了!”說到這裏,那個婦人掩麵大哭起來。

一個官差走了過去,掀開了那個白布,一張七竅流血,麵色紫黑的臉頓時露了出來,圍觀之人中膽小的立刻捂住了眼睛。

“那可是中毒身亡的跡象?”我問一旁的馮瑞,我到的時候,他就已經在這裏了。

馮瑞點點頭,“表麵症狀相符。”

“街坊四鄰們看看啊,孩子他爹死得這麽慘,這不是中毒是什麽?”那個婦人立刻嚷嚷道,然後就掩麵大哭起來。

“燒了這無良的藥鋪!”圍觀的人裏麵立刻有人喊道,一些人立刻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官差在此,誰敢亂來!”那些官差瞪著眼睛喝道,那些人看到這幅情形,才退了回去。

“這事人命關天,這裏管事的是誰?”一個官差說道。

“是小的!”還沒等我開口,竇章已經應了。

我剛想說什麽,卻被他給攔住了,“夫人聰明過人,運籌帷幄,定可為小的洗清這不白之冤,所以,夫人斷斷不能有事!”

“你,”那個官差指指竇章,“還有這藥鋪裏的所有的一幹人等,都得跟我們走一趟!”

留下兩個官差看守藥鋪後,其餘的官差就押著竇章和藥鋪的其他夥計,見官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