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 第六章 密 圖(7)

“是的,是喜多丸課長對你下的命令。”大島舞子很認真地說。蕭來汗顏,日本人還真是不客氣,“命令”二字讓蕭來感到渾身的不自在。

“嗯,很好,我可以幫上什麽忙呢?舞子。”蕭來做出一副很大方的樣子,他的內心一直在糾結著,自己該不該沉淪下去,在這個嫵媚的陷阱裏麵沉淪。

“蕭來,我們需要你們中國人在上海的軍隊部署圖。”大島舞子沒有拐彎抹角,一說就談到正題上來。說到要上海的**部署圖,蕭來的心一下子好像是得了梗塞一樣,暗想,這些日本人野心真的太大了。震驚的蕭來,依舊裝出一副平淡的表情,然後說:“這可是軍事機密,舞子,你們要這個幹什麽?”

蕭來這是明知故問,日本人在中國製造無數的事變,殺害了無數的中國人,掠奪了無數的中國領土,明擺著這一點點滿足不了野心極大的日本人。日本人是獅子大開口,鯨吞蠶食,想著一口氣把整個中國吞進去。

上海是中國的門戶,日本人虎視眈眈。

“蕭來,這是命令,你不用過問那麽多。”大島舞子堅決保密。

“可是,我什麽都不知道,我該怎麽做呢?”蕭來擺出一副很為難的樣子。偷盜一份軍事密圖,對他來說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隻要給他時間,他很快就可以辦到。但是,大島舞子的命令,這似乎是無法說服蕭來動手的。

“我們偵察到,你們中國人的軍隊有一張上海軍事部署圖,這張圖對於我們日本人而言有著極大的作用。我們曾經計劃過拿到這一張密圖,隻是你們中國人太聰明,我們屢次失敗,這一次我們希望你可以幫我們。”大島舞子很誠懇地說。說得蕭來暈頭轉向,他遠遠想不到,日本人對於上海的軍事部署密圖早已有占有之心,而且還有一係列的計劃。想必是在日本人這個計劃即將要崩潰的時候,蕭來的出現,讓日本人看到了轉機。

“舞子,那樣子的話,我不知道怎麽幫你們了。”

“蕭來,你已經是我們的一員,你要以帝國為重。”

“誰說的?”

“喜多丸課長已經見過你,他對你很滿意,還有,如果不是我們,想必你已經死掉了。”

“是嗎?我想也對哦,謝謝你們的關心和關愛。”

“蕭來,你應該理解你此時的環境,中國人已經不要你了,他們甚至要殺掉你,你說他們這樣對待你,你還會恩將仇報嗎?這樣的話,你去揭發我們吧,這樣對你而言,無非是更加地加重自己的罪名。你現在高調跟我大島舞子在一起,他們更深信不疑,你蕭來就是一個混蛋,一個賣國賊,一個叛徒。”大島舞子的話如同電閃雷鳴,在蕭來的耳邊不停地鳴響,說得蕭來都有些激動,他想了想,說:“舞子,這些我知道,你不要說了。”

“蕭來,中國人已經**透頂了,跟著我們吧。”大島舞子溫聲勸說。

“舞子,我知道你對我很好。”蕭來低下頭,這一刻,是一路黑暗下去還是重回光明?蕭來真的不知道如何去抉擇?在他考慮的時候,右手被大島舞子那一隻白皙而嫩滑的手緊緊握住,這一隻手,有些冰涼,有些說不出的溫存。

這一隻緊緊握住自己右手的手。

好像是自己掉進了一個深不可測的深淵裏麵,就快要被這個邪惡的深淵吞噬的時候,突然伸出這麽一隻手來牢牢地抓住了自己。

救命稻草嗎?蕭來抬起頭看著大島舞子,大島舞子靜靜地看著自己。這一個長得玉人兒一般的東洋女郎,無可挑剔的五官,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實在令人愛不勝愛,憐不勝憐。這個女人,楚楚可憐地看著自己,瞳孔裏麵沒有絲毫的汙垢,水靈靈,眨一眨之間,一股魔鬼般的力量已經把蕭來擊潰。這個女人會是那麽的單純嗎?蕭來在這個女人的身上真的找不到邪惡的感覺,比起那些執刀殺人草菅人命的日本人,她應該另當別論。

在蕭來的心裏,心情是洶湧澎湃。

“我試一試吧。”蕭來算是開口答應了大島舞子。

大島舞子聽到蕭來答應自己,欣喜得忍不住上前來摟住蕭來,然後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下,嬌氣地笑道:“蕭來,你真可愛,好可愛。”然後就在廳子裏麵蹦蹦跳跳瞎高興起來,就好像一頭小鹿,一頭開心的小鹿,悅顏之間,蕭來感到一股強大的力量正在束縛自己,慢慢地用力地束縛自己,讓自己無法深呼吸。

大島舞子如同一個孩童一般歡樂,那股童真的氣息實在令蕭來無語可言。

這會是一個殺人魔頭嗎?這會是一個心狠手辣的女殺手嗎?

一個混跡於邪惡的日本情報機關裏麵的女惡魔嗎?

蕭來不敢想象,也不想去想象。一切都來得太突然了。大島舞子蹦到了蕭來的麵前,一把抓住蕭來的手,說:“蕭來,我好開心,好開心,你陪我跳一支舞吧。”還沒有等蕭來答應就扯著蕭來來到大廳的中央,甩起身段就和蕭來盤旋於桌椅之間,慢三拍,快三拍……

舞步搖曳,一邊被遺忘的尋回犬可生氣了,吃完了肉食後就汪汪吠叫起來。

“小狗狗,生氣了嗎?”大島舞子停下旋轉的腳步,走到那條尋回犬麵前,不停地撫摸那條躁動不安的尋回犬。蕭來幹咳了一下,他還真的差點就把這一條幾乎要殺掉自己的惡犬給忘記了。蕭來走到前麵來,低著身子要蹲在尋回犬的身邊,那條狗還真不給他麵子,挪挪身子就靠到大島舞子身後去。

“這個小混蛋。”蕭來忍不住罵了一句。

“它好像不喜歡你。”大島舞子無奈地看著蕭來。

“好了,不理它,舞子,我想問一個問題。”

“問吧。”

“你除了在你們的日本大使館上班之外,還有別的身份嗎?比如情報員。”

“你猜猜。”

“我猜不到。”

“你對我的身份有懷疑嗎?”

“我對你實在摸不清楚,我心裏總想著認清你,我想好好認清你。”

“告訴你吧,我不是什麽情報員,我隻是一個小員工。”

“那喜多丸呢?”

“你不相信我嗎?好吧,我告訴你,喜多丸課長是我父親的上司,是我父親的一個好兄弟,我很小就喊他叔叔了。我的父親在你們中國的沈陽做情報工作的時候被炸死了,他把我交給了喜多丸課長照顧。”大島舞子說出這個話的時候,神色失落,心情黯淡,蕭來趕緊哈哈一聲大笑:“嗬嗬,沒事的,沒事的,我隨便問問而已,舞子,別往心裏去。”他要掃除這很沉重的氣氛,他發現自己不小心傷到這個女人的內心深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