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春二年,齊國皇帝齊辟桓冊封平民女子蔸珈為敬挽昭儀,入住傾芳閣.並賜其照管桔梗公主之事.一時間,舉朝嘩然.大街小巷議論紛紛,酒肆茶樓裏的說書先生更是將這事會說的有聲有色.

“話說,慶典那天,這敬挽昭儀著著一襲紅衣,從空中翩然而下,就像是神仙妃子一般,奪了所有人的心魂.”說書先生喝了一口茶水.這場已經是他今日的第十八場了.這敬挽昭儀的故事真的很受群眾歡迎啊.

“哎,照你這麽說,那位敬挽昭儀豈不成了妖精不是?”一個聽書的客人問道.

“有一種美是可以讓人心曠神怡的.這敬挽昭儀便是這樣的美人.”有一個客人說。

“對的對的,我們家隔壁的趙老頭的小兒子曾經和昭儀娘娘一起參加了那次的慶典,回來之後便整天的念叨什麽天仙啊,美人啊之類的話。”一個嗑著瓜子的客人說道。

“若是小生能有幸得見仙顏,願散盡一身的才華。”又一個手執紙扇的人說道。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之時,一個頭戴鬥笠的白衣男子站身離開了位置,轉身間留下了淡淡的草藥清香,很是讓人安心。

我終於找到你了,你還是回來了。

“臣妾參見太後,太後金安.”蔸珈跪拜在地。

“起來吧。以後便是皇上的女人了,要學習些規矩,切不可像在宮外時那般的不講究。”太後坐在鳳榻上,蔸珈抬頭便可看到她眼角的皺紋。都說歲月是把殺豬刀,這話果真不假,不過四十多歲的年紀,現在便已經顯出老態來了。

“是,臣妾定當謹記太後的話,不敢逾越分毫。”你是怕我奪了皇上的寵愛,徹底絕了你家族的運程吧?可惜,我這次來為的就是迷惑齊辟桓的,要讓您失望了呢。

“你曉得這道理就好。見見宮中的其他人吧。以後你們便要一同侍候皇上了,定要和睦相處。哀家最見不得的就是別人在眼皮子底下耍計謀。”

“是,”蔸珈對著一旁的眾嬪妃見了禮,甚至是品階沒有她高的也都相互打了招呼。“賢貴妃金安。”蔸珈向著已經升為貴妃的人微微施禮。當然回答她的也不過是一聲冷哼罷了。

蔸珈也不怨她。她之所以升為貴妃,原因隻不過是她曾有孕,可奈何宮中人心叵測,太後和她即便再小心,這孩子也失掉了。蔸珈曾有過相同的經曆,自是知道這其中的滋味。因而即便她以前也曾害過自己,現今多的也隻是些可憐罷了。

聽說賢貴妃是因落水才流產的,後遺症很重,以後都生不了孩子了。因而皇太後不得不在家族中繼續尋找品貌上等的女子,隻待年齡合適時送到宮中。到那時,賢貴妃也隻能是一枚被丟棄的棋子了。

“康貴姬金安。”蔸珈對著康貴姬微微施禮。

“以後我們便要在宮中一同生活了,妹妹若是有什麽需要盡管來找我。”康貴姬拉著蔸珈的手,很是殷勤的說道。

若不是知道她以往的性子,蔸珈真的會被她這幅假惺惺的模樣騙到了。換了一張臉,保留著原有的記憶,看這些人在自己的麵前露出的醜陋拙劣的演技,實在很爽。

“多謝姐姐。以後妹妹還會有很多事情麻煩姐姐的。”蔸珈對著康貴姬微微一笑,康貴姬隻覺得眼前一亮,這人果真是個會勾人的家夥。康貴姬在心中已經恨死了蔸珈,可臉上還笑得分外溫柔。

“妹妹身上好香啊,不知用的是什麽香料?”

“姐姐說笑了,妹妹從不用香料的。”蔸珈又對著康貴姬微微一笑,隻是這笑容帶著些不明的意味,看的康貴姬心頭一顫,像是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蔸珈在太後的宮中待到太陽西斜方才離開。太後怕是真的擔心她會將皇上奪走,總是找些有的沒的話題,讓眾人陪著她聊。可今夜到底是蔸珈與皇上的第一夜,無論如何,她都要回去侍寢的。

是夜,蔸珈由著宮人為她細細沐浴三遍,又渾身熏了香,然後被裹進一張錦被裏,抬進了寢殿。蔸珈覺得自己此時就是一隻大粽子,渾身洗得白白的,為的就是等待別人品嚐。

想當初,自己嫁給齊辟桓時可是八抬大轎從正門抬進的宮,一路上有百姓跪倒祈福,高呼千歲。可如今呢,所謂的冊封不過是一個儀式,所謂的洞房也不過是一張錦被罷了。皇後和普通的妃子真的有很大的不同呢。這也是為什麽有那麽多人想當皇後的原因吧。

寢殿內僅點了兩根蠟燭,光線很是昏暗。房門“吱呀”的一聲被人打開了。齊辟桓一身的酒氣進了寢殿。看也不看蔸珈,便倒在了一旁。

蔸珈知道他沒有睡。他們二人同床共枕近兩年,怎會不知道他的習性。他不動,蔸珈也不動。兩個人就這樣的靜靜的看著房頂,誰也不說一句話。

過了不久,身旁的呼吸聲越來越重了。那人的身體也似乎越來越熱。看來是藥效發揮了作用了。蔸珈在侍寢前服了一種名為“無歡”的藥。這要就是她在竹屋時借著墨夫人的書籍自己研製的。

“無歡”是一種媚藥,名字是蔸珈自己起的。無歡需要施藥人自己服下,這樣時間一到,身體便會散發出隻有異性才會聞到的香氣,成功引起對方的欲望。之所以稱其為無歡,就是因為這藥服下後,隻會讓對方產生快感,甚至欲罷不能。但對於施藥人而言,對方有多快樂,她就有多痛苦。

齊辟桓的腦海中浮現出鍾離春的容貌,有她細膩的肌膚,有他們歡好的畫麵。那一聲聲的呻吟,那一陣陣喘息,每一次都在挑戰者齊辟桓的神經。所有的欲望最終都指向了一旁的蔸珈。

手緩緩地探進錦被之中,觸到細膩的肌膚,齊辟桓所有的理性在那一刻終於全部崩潰了。齊辟桓翻身壓到蔸珈身上,朦朧中,那人的目光也變得迷離起來。齊辟桓剝下蔸珈身外的唯一遮蔽物,一具白皙的身體便出現在眼前。

右側的腰間還有著一抹紅色,那是剛剛他弄得。這一切都在刺激著齊辟桓的感官。他粗暴的吻著蔸珈。看到蔸珈略微蹙起的眉眼,他也想冷靜些,可是他不能。他拚命地想要品嚐身下的人兒。

一夜,喘息聲不斷。等到天蒙蒙亮時,齊辟桓才在蔸珈身側倒下,摟著早已昏睡的人兒緩緩入睡。

呼吸聲勻稱了,蔸珈方才緩緩睜開眼睛。他還是和以往一樣,隻有睡著時才會有一絲的親近感。蔸珈抬起手,隔著空氣,緩緩地,小心翼翼的摸著齊辟桓的臉龐。我們終究還是要糾葛在一起,這一次,我不會心軟的。

蔸珈從枕頭下拿出一把小巧的匕首,照著自己的臂彎劃下。血順著手臂,緩緩的滴落在蔸珈身下的床單之上。她又從一旁的床櫃裏拿出一盒膏藥,輕輕塗抹在傷口處。隻見藥到處,血便停止了流動,不一會兒傷口便緩緩愈合。

蔸珈重新倒回齊辟桓的懷抱,她真的是太累了。明天,一切都會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