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見麵,冷凰天下,五度言情

像一頭失控的野獸般,魅影狠狠地吼道,“你是我的!你是我的……”那深邃的黑眸滿是痛苦和掙紮。

但是因為七日醉的緣故,神智模糊的冷霜並未回應他的話,隻是不斷地溢出“嗯啊”的低泣聲,那表情似痛苦又似歡愉。

頓時,粗喘聲夾雜著嬌喘聲不斷的交織在一起,在這間小小的樹屋散開……仿若過了一個世紀般……

見冷霜已經昏睡了過去,他俯下身子將束縛著冷霜雙手的腰帶解開,隨即緊緊地抱住她,將頭埋在她的頸間,低聲吼道,“霜,你是我的。”

藥效暫時退下的冷霜恢複了一絲清醒,睜開鳳眸,才發現自己置身於一間簡陋的小木屋裏,那緊緊摟住自己的懷抱是那麽的熟悉,她憶起自己失去神智之前就是躺在影的懷抱,方才那聲帶著不安的宣告聲讓她心中一酸,影,我該如何才能讓你不這麽傷心?她雙唇蠕動,卻說不出半個字。

魅影抬頭,正好對上她的目光,兩人對視良久,卻寂靜無聲。

突然,似是下了決定似的,冷霜深深地看了魅影一眼,像是要把他刻在腦海裏,伸手將壓在自己身上的魅影,猛地起身,將散落在地麵上破碎的衣服撿了起來,迅速地穿上,她皺眉那身隻能勉強遮掩著身體的衣服,隻是一瞬間,隨即抬腳走向門口。

被突然推開的魅影一陣錯愣,回神的時候卻發現冷霜已經快走到門口,他急忙起身衝了上去,從後麵將她緊緊地抱住,“霜,對不起。”

冷霜回頭,麵無表情,淡淡地說道,“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背叛你的人是我,我們分手吧,以後都不要再見麵了。”時間會讓人淡忘一切,隻要自己從他的世界裏消失,那他一定會忘記這一切,也就不會再因為自己這麽痛苦下去。

她的話像一把把利劍將魅影的心刺得鮮血直淌,他的臉色刷地變得蒼白,霜,是不是當日我說“分手”兩字的時候你也跟我此刻這麽傷心,你在恨我對不對,恨我不聽你的解釋,恨我那樣罵你,所以此刻的你才會如此決絕地對我,不,不,我不要從你的世界裏從此消失……

見冷霜的手正在試圖掰開自己的手,魅影急忙將雙手收得更緊,那強而有勁的力度像是要把冷霜整個嵌進他的身體,連聲說道,“對不起,對不起……霜,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我應該相信你的,我應該聽你解釋……都怪我被妒火遮住了心智,才會對你說那些不堪入耳的話,傷了你的心……你恨我是應該的,在你被媚藥折磨的時候我卻沒陪在你的身邊,還這樣傷你……霜,你打我罵我怎樣都行,就是不準你不要我,沒有你的日子,我生不如死……”說到最後,魅影泣不成聲,拉著冷霜的手直往自己的臉上打去。

“你知道了。”鳳眸閃過一絲不忍,冷霜強忍著心裏的苦澀和刺痛,猛地將自己的手縮回,麵無表情地說道。知道了又能怎樣,經過這件事,他的心裏始終會梗著一根刺,他們之間始終無法回到以前,與其等到日後他後悔,還不如現在就斷了。

“是,我知道了。霜,我們重新開始吧。”魅影祈求道。如若不是逸塵告訴自己,自己真的有可能就這樣從她的世界裏退出。

鏡頭回放,那日魅影狠狠地丟下那句分手的狠話,轉身就走,隻是又有誰發現他轉身之後那滴滑落的眼淚。

出了冷霜的房間,他身子一長,運起輕功,瞬間出了城樓。

站在城樓外,他抬頭看著蔚藍的天空,那刺眼的陽光像是在嘲笑他,嘲笑他的癡心錯付,嘲笑他的失敗……那一片片漂浮的白雲在他的眼裏變成了霜和逸塵赤躺在床上的一幕,那個衣衫不整的大魔頭的嘲笑的臉孔,她維護逸塵的情景,她的不作挽留……他的心猶如刀割,不斷得淌血……

“哈哈哈……”突然他仰天大笑,笑得眼淚都順著他的臉頰滑落,笑得來來往往的人都向他投以奇異的眼光,但是沉浸在傷痛中的他卻毫無所覺。

許久,他才抬起像被灌了鉛的雙腳漫無目的地在大街上走著,他不知道自己何去何從……他想離她遠遠地,但是又舍不得離她太遠……

“客官,用膳嗎?”突然一聲突兀的聲音在他麵前響起,他仿若無聞繼續往前走,身旁又傳來那人的聲音,“客官,已經晌午了,進來用膳吧。”

他一愣,停下來腳步,抬頭一看,烈日當空,原來已是晌午了,大街上也沒有幾個人,而自己身處在一家小酒館前,剛剛喚他的正是酒館的小二。

他點了點頭,隨著小二進了酒館,由於戰爭的緣故,酒館裏根本沒有一個顧客,他徑自往角落走去。

“客官,吃點什麽?我們這有……”小二殷勤地說道。

“給我幾斤燒酒。”魅影淡淡地說道。他要灌醉自己,希望酒醒之後,會發現今天所發生的全是南柯一夢……

小二一愣,好不容易拉了個客人,而且看他一身打扮,也不像是平常百姓,居然隻喝燒酒,隨即笑臉盈盈地問道,“客官,要不來點小菜?”

“隨便。快點拿酒來!”魅影看都不看小二一眼,冷聲道。現在就算是山珍海味擺在自己的麵前,自己也毫無胃口,他隻想一醉方休。

“是!這就來!”小二打了個冷戰,顫顫驚驚地應了一聲,屁顛屁顛地拿酒去。

片刻,小二將手上的四壺酒放在他的麵前,“客官,酒來了!”

魅影拿起其中一壺,猛地往嘴裏灌,心裏那難以言語的痛,就像是這燒酒般,將他的胃、他的心燒得灼熱……他的兩世追隨,他的愛,他的信任,卻換來這樣的背叛……他將手中的燒酒一飲而盡,又拿起一壺,仿若隻有這酒,才能讓他忘記那股傷痛。

站在他身旁的小二目瞪口呆,見過人喝酒,沒見過喝得這麽凶的,好像不要命似地,而且一個大男人喝酒竟然喝到哭了……

小二搖了搖頭,暗歎道,唉,莫非冥夜國的人都是這般奇怪,女的像那白發魔女般那麽強悍恐怖,連皇上帶兵都不敵,男的就像眼前此人……

“狗子,還不過來端菜,傻站在那幹嘛?”一聲怒吼聲把小二嚇了一跳,他急忙回神轉身,“來了……”

一壺接一壺的,魅影不知道自己究竟喝了多少,他隻知道他越喝心就越痛,越喝那讓他痛心的一幕就更加清晰,在他的腦海裏不斷的浮現,揮之不去……

他將手中空空如也的酒壺往桌上一丟,拿起另一壺正準備往嘴裏灌,突然,他手裏一空,酒壺不見了。

魅影抬頭一看,方才憂傷的眼神立刻布滿風暴,恨恨地瞪著眼前一身白衣的男子,“是你?!”

來人正是逸塵,逸塵看著滿桌四散的酒壺,皺眉道,“魅影。”

“滾!”魅影咬牙切齒地大吼,從桌上抄起一個酒壺,狠狠地往逸塵的身上扔了過去。竟然還有臉麵出現在他的麵前,是在向自己炫耀嗎?還是來看自己的洋相?

可是逸塵並沒有躲開,而是站在原地不動,始終皺眉看著一身酒氣的魅影。“砰”的一聲,酒瓶砸落在他的腳下,酒水將他的白衣濺濕,他淡淡地開口,“魅影,你聽我說,霜……”

“住口!別在我麵前提那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我叫你滾!滾!”深邃的黑眸滿是掩不住的憤怒和恨意,魅影騰地站了起來,大手狠狠地一拍,桌子頓時破了一個大洞,滿桌的酒瓶墜落在地麵上,發出“嘭嘭嘭”的聲音,在這小小的酒館裏猶顯得刺耳。

逸塵怒不可遏,上前狠狠地甩了魅影一巴掌,“不準你這樣說霜兒!”

“兩位……兩位客官,能不能……請你們到外麵談談……”被掌櫃脅逼過來的狗子顫顫驚驚地說道,生怕一個不小心會像跟麵前的桌子般倒黴。心中暗歎,這今天來的都是什麽人啊,一個從晌午一直拚命灌酒灌到天黑,一個神仙般的男子居然打人,聽他們的話,好像是為了一個女人……可是這也不能在這鬧事啊,這滿地的碎片……要是他們不走,自己今天鐵定被那鐵公雞涮得很慘。

聞言,魅影從腰間掏出一錠元寶,重重地放在桌麵上,隨即惡狠狠地瞪了逸塵一眼,冷聲道,“你隨我來!”快步出了酒館,身子一長,消失在夜幕中。

“抱歉!”逸塵丟下一句話,隨即跟上魅影的身影。

不消片刻,兩人一前一後地來到城外的一處密林。

魅影轉身,抽出青霜劍猛地攻向逸塵,今天他一定要殺了這個卑鄙小人……夜空下,青霜劍泛著青色的光芒,劍身猶如鋪上了一層薄薄的冰霜。魅影招招狠厲,直擊逸塵的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