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漆黑的光芒一入手中,羅震便是立刻感覺到一陣透徹心扉的陰寒之氣,滲透到骨子了去了一般。羅震神識一動,便有一層壓縮之後的靈力薄盾,將之包裹起來。

羅震還清晰的感覺到,自這漆黑令牌之內,傳出一股神秘詭異的力量,仿佛是被困在了這令牌當中,苦苦的掙紮。

“請諸位好好保管自己的令牌,一端遺失,就是意味著失去了參加北溟極域的資格。”趙雲生說道。

“這個令牌裏的氣息怎麽有點古怪?”其中一個修士出聲置疑。

“對啊,我也感覺到了!”

“是,我也覺得有點不太對勁,那裏麵有一股怪異之力,好像對我的神識有著一種幹擾!”

頓時,百餘名修士,都是紛紛講出自己的疑惑,畢竟這漆黑令牌隨身攜帶,若是有什麽不妥,心中總是不安。

趙雲生目光一閃,道:“這令牌總共隻有三百六十五枚,都是采用那北溟極域之中,一種奇異的妖獸之精血與殘魂,融入其中,讓其產生一種與北溟極域內的氣息極為相似的感覺,這樣,在進入北溟極域的入口時,會有一層高高的海浪,托出一片白瑩瑩的水幕,這水幕之上,有著無數的靈感珠,當這些靈感珠感應到你掌中的令牌,便會生出一種意識,將你傳送進那北溟極域當中去。”

眾修士將信將疑,不過,羅震卻不管那麽多,看了一旁猶豫不定的李元,蕭一名,王開三人,自顧自的便將那枚漆黑令牌收入識府。

“三天之後的午時,還在此處集結。然後一起前往那北溟極域的入口處。”趙雲生將令牌發放完畢後,又咐囑一聲,便是轉身離去。

三天的時間還算充裕,領到北溟極域令牌的修士,在這三天的時間裏,可以好好準備一番。

羅震此時也與李元幾人分別,各自去采購所需物品。

告別後,羅震並沒有立即便是往那些法寶丹藥的店鋪裏鑽,他卻是挑了一家裝飾較好的客棧,要了一間上等房,好好的休息了一天,然後在第二天,才是慢悠悠的到那交易市坊中去逛。

他本意是要收幾本通竅期修士所使用的法訣,可一路找來,卻都是結丹期修士的法術,通竅期的不是毫無實用價值的生活技能,便是弱得不堪一擊的防禦法術。

羅震就這樣漫無目的的走著,心中卻是一直在揣摸著《八識歸元劍訣》的第四套劍記訣——四象劍訣的細節,一點點的領悟其中規律變化,時不是停下來,佇足而思,時而又急走幾步。

突然,羅震猛一抬頭,發現自己早已是走到了市坊的盡頭,現在眼前正是一棟荒棄的青黑色的竹屋。

在荒棄的竹層四周,都是齊膝的荒草,依依稀稀的聳著幾根高高瘦瘦的竹子,風一吹來,竹葉颯颯作響。

羅震收起心神,不再去想那《八識歸元劍訣》之事,繞著圈兒,將這荒棄竹屋看了一遍,卻是發現,這竹屋雖然是荒棄了,但他方才繞著看了一個圈,卻是都沒發現一個蛛絲網。雖說這周遭的荒草上,沒有什麽踩踏痕跡,而且,他的神識剛剛掃了一遍,也沒有發現這竹屋之內有修士存在,但這並不能說明什麽,他決定進這個竹屋去瞧瞧。

扒開茂密的雜草,羅震走上竹子做的台階。他超發肯定,這個看似荒棄的竹屋,肯定有人常來。因為這竹階與扶欄之上,一點灰塵都沒有。

羅震走上去,推開門,裏麵卻有一陣黴味撲鼻而來。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掛在竹屋正中央的一副人物肖像,須胡皆白,特別是那兩道長眉,竟是垂到胸前,再配上一撮稀薄的白胡,乍看上去,倒像是有三條胡須一般。不過,這老者拾掇得倒是幹淨,紅光滿麵,童顏鶴發,風神清矍,兩眼之內,仿佛透出一股神奇意境。好似看久了,整個人的思維意識便要被之吸扯進去似的。

羅震不敢再多看,忙將目光收回來,將竹屋環視一周,發現還有四五扇用細細的竹枝編織而成的卷簾,羅震略一猶豫,便是抬腳走了過去,挑起其中一道竹製卷簾,裏麵卻是鬥大一室,空蕩蕩,什麽東西都沒有。當他又挑起另一個卷簾時,他發現,同樣是卷簾之後的竹屋,卻是有著致命的差異。

這個卷簾之後的房間,特別寬敞,起居用具,桌椅床櫃都是一一俱全,不過,這些都沒什麽,最讓羅震感到吃驚的是,那竹床之上,正兀自坐著一個中年修士,盤膝而坐,雙目緊閉。

羅震先前曾用神識查探過,這竹屋之內,絕不會有修士存在,成除這有人達到了化神期,神識比起羅震更強大一背,這才能在躲避過羅震神識的查探。

羅震小心走近幾步,頓時心神大定,他現這個修士竟然是個用石蠟鑄就雕刻而成,其實神態栩栩如生,羅震一下子竟然是沒有看出真假來。

突然,羅震感覺到,在這個房間之內,溫度急劇升高,那個石蠟做成的雕像竟然是開始慢慢融化,身上的衣袍上滴滾出一顆顆是蠟珠,各種顏色混合揉雜在一起,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這尊原本完完好好的石蠟雕像便是融化了大半。

羅震望著眼前一切,不知所措。

少時,那一尊石蠟之像便是完完全全的銷溶,隻剩下一灘五彩的蠟水。

在這個人形蠟像在融化之時,羅震曾注意到,那左邊的衣袖並非是用石蠟鑄成,卻是一塊真正的布衫,等到人形雕像全都溶化在那灘蠟水之中時,羅震發現,那塊布衫還在其中。於是靈力一湧,將是將那張布袖撈了起來。

揩淨其上的蠟液,羅震發現這塊布袖上,密密麻麻的寫了許多字。

羅震粗略看了幾眼,卻是這本沒有名字的法訣,是通竅中期的修士所用,上麵自稱是學完這套法術,不說化神期以下無敵手,元嬰期的以下還能與之一戰的也是廖廖可數那幾人。

羅震看這套法術竟然費了這麽大的周折來隱藏,所以定然也不是凡品,於是收入懷中。

又在四下看了看,覺得沒有什麽有價值的東西,便是祭出飛劍,縱身一躍,踏了上去,馳了回去。

四周的修士,見羅震自那竹屋中禦劍飛出,都是瞪著眼睛望著,好像在看一件不可思義的事物一樣。羅震轉頭一看,卻見那棟竹屋,竟然在頃刻之間,轟然倒塌。

羅震卻不顧那麽多,徑直駕著飛劍,回到了客棧。不一會兒,他便是收到李元的傳信,問他在哪裏,羅震如實回答。少時,他元便是親自趕了過來。

他的臉色明顯不太好看,一陣紅一陣白的,他盯著羅震說道:“那個,現在外麵議論著的,有人將那“青墨竹屋”拆了,真的是你幹的嗎?”

羅震道:“呃,並不是我砍倒了那間青墨竹屋竹子,可能是這竹屋經年太久,腐壞了,所以我一站上去,便是承受不住,崩蹋了。”

李元急道:“這麽說,這竹屋的倒塌,還真的和你脫不了幹係?那你可知道這‘青墨竹屋’的主人是誰?”

羅震愣愣道:“什麽主人,我進去的時候什麽都沒有!”頓了一下,似是想起來什麽似的,接著道:“對了,我進去了之後,拉開一道卷簾,發現裏麵有一個人形大小的石蠟雕像,在高溫之下,那蠟像開始融化,然後我便是禦劍出來了,跟著,那竹屋便是猛然倒踏。”羅震將方才發的事稍作整理,一一說給李元聽,隻不過,略去了那段發現無名法訣的過程,雖然這李元是與他各作很久,所以不想引起無謂的事端。

李元愣了少時,道:“希望那個怪物不要回來了。不然,以她的脾氣,即使這青墨竹屋的倒塌與你無關,但恐怕也會牽怒到你。你雖然是通竅期的修為,但確實還不是她的對手。就連是元嬰期的老怪,都對她畢恭畢敬的呢。”

羅震笑道:“放心吧,在這裏我也沒有得罪什麽人,那些人應該不會為難與我。”

李元歎了口氣,道:“但願如此吧!”說罷,便是起身告辭。

羅震送走李元後,便是閉好房門,將那張無名法訣掏出來仔細打量了一番,一個個蠅頭大小的字,筆力十分雄厚。不過,羅震看上去卻是無頭無尾,不知道怎麽看起,更別說修煉了。這修煉法訣之時,容不得出一點點細小差錯,每一次倏忽,都是關係到生死存亡。

看了老半天,才算是看出一點名堂,但還來不及照著地圖學習,此時已是天色麻亮了,今天午時便是那趙雲生說的集合之時,卻是不能錯過。而這無名法訣,一端沉入進去,潛心修習,便不是一天兩天可以醒得來的。

於是,羅震起身活動舒展一下,推開窗,外麵的初陽照進來,溫度並不高,紅紅我日光打在臉上,十分的溫馨。

再看看見外麵街道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十分熱鬧,大部分修士都是在想去見識一個北溟極域,雖說不能進入,但隔著那麽近,看到開啟的那一幕,也可以小小彌補一下心中的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