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識府當中,出現一麵金鑼形態的神識,羅震心中一喜,連忙試著操控,一縷縷有若金線的神識自那麵小金鑼內抽剝出來,隨著羅震的意念而動。

那凝實成金鑼形態的神識,羅震操控起來,感覺更是得心應手。

羅震射出一道神識金線,飛向那“雲紋鑼”,“哧”的一聲,鑽出進去。

“咦,奇怪!這火雲陣怎麽不見了?”羅震自言自語嘀咕道。再仔細一看,那裏卻有一個詭異的禁製陣法,七七四十九個陣位,每個陣位上,都有一枚拇指頭大小的金紅色的珠子,有些顏色亮堂堂,有些顏色比較灰暗,羅震心中大是驚訝,這個陣法他自然熟悉,正是曾經隱藏在火雲陣之下的神秘禁製陣法。

難道,這個神秘的禁製陣法被激活了?羅震心中生出疑問。

突然,羅震想到那四十九隻火鴉精魂,神識一動,便自搜索起來。少時,便在這個陣法裏,那四十九枚金紅色珠子之內,查到一絲火鴉精魂的氣息。這七七四十九隻火鴉精魂原本經過羅震神識的祭煉,與他心神也算頗有感應,再加上此時羅震神識凝實,隻略一動意念,那四十九隻火鴉精魂便是赤金色的珠子內飛遁出來。

此時,站在一旁的紫煙張大了嘴巴,抬著頭,看著自那赤金銅鑼內飛出來成群結隊的火鴉,目瞪口呆。

羅震神識操控,想讓四十九隻火鴉精魂組成火雲陣,不過,那四十九隻火鴉精魂似乎無動於衷,羅震一愣,想起“雲紋鑼”內的火雲陣已不是知什麽時候被抹除掉了,這火鴉自然也不會再結火雲陣了。

但是,若是不結成陣形,那四十九隻火鴉精魂的攻擊力將下降不止一倍。

對了,那個神秘的陣法取代了火雲陣,那這四十九隻火鴉精魂自然也會結那個陣法。於是,羅震按照當初讓火鴉精魂結火雲陣的經驗,先將七七四十九隻火鴉精魂內的神識全部收回,隻留一絲念頭在其體內,然後放任其自由行動。

果然,那四十九隻火鴉精魂得了自由,便是四下飛散,歡快的撲楞著翅膀。不過,它們並不飛遠,三個一群,五隻一夥,立馬又飛回來,互相追逐戲鬧,一朵朵火羽自它們身上掉落,在半空中便化為烏有。過了少時,這群火鴉精魂便開始繞著圈兒飛著打轉,一時間,首尾相接,仿佛一隻燃燒的火焰圈浮在半空中。

羅震突然感覺到“雲紋鑼”中,那個神秘的禁製陣法一動,其四十九個陣車從北闕來上的金紅珠子靈光一閃,射出四十九道淡淡的金光,分別沒入空中那四十九隻火鴉精魂體內。

那四十九隻火鴉精魂立馬精神了不少,一隻隻自那火圈上脫落出來,組成了一個陣法,正是“雲紋鑼”內那個神秘的禁製陣法。

羅震心中大喜,他方才親眼目睹了四十九隻火鴉精魂結成神秘陣法的全過程,下次祭出火鴉精魂,想要結成這個陣法,自然會一蹴而就,並不需要這麽長的時間了。

此時,離那十三名元嬰期修士帶領門派弟子進入天坑已有兩個時辰,也有一些修士陸續從北曲城趕過來,隻等那三個時辰的約定一過,便搶進天坑,去尋求自己的機緣。

羅震想起那天坑屏障剛破開時,那突然自沙丘底下鑽出的三四十名黑衣蒙麵修士,他的神識若有若無的感應到,那群修士中,有一股熟悉的氣息。正是那天與李一古在天河峰去尋雲河,遇到邪隱四靈之一的土邪靈者,當時火邪靈者、冰邪靈者和雲邪靈者將自身元神交由土邪發者,然後三人自暴金丹,贏得一絲脫身的機會。那土邪靈者逃出山洞後,便是使用土遁術逃離。

想起這些,羅震心中打定主意,便也不顧什麽三個時辰的約定,招回紫煙,又收好變化後的“雲紋鑼”,便徑直朝天坑入口走去。

他本就離天坑入口不遠,少時便走到那個被破開的屏障麵前。天坑的其它地方的金黑色屏障還是如故,隻有這裏出現一個寬三四丈,高七八丈的真空洞口。

羅震略為猶豫,便是邁步走進。

突然,一絲瘋狂的吸力湧入羅震的身體,體內的經脈丹田都被擠壓,仿佛要榨出羅震體內的每一滴靈力。不過,由於羅震已是結丹期的修為,靈力已是由靈液狀態轉化成了靈晶狀態,那股吸力並不能將這結晶成丹的藍色內丹吸入,隻不過,羅震感覺到紫雷丹田之內的那枚藍色內丹,急速的轉了起來,以化解那股吸力帶來的壓擠之力。

隻走了數步,那股吸力便是消失得無影無蹤。羅震立馬收斂靈力與神識,他這是違反了約定,提前一個時辰進了天坑之地,自然要小心隱藏自己的行蹤,不可運轉靈力,更不可以禦劍飛行。

他現在的神識達到了真正凝實的地步,想要隱藏自己的和修為與行蹤,便是元嬰期的高手,也輕易發現不了,這也是羅震為什麽敢違反約定,提前一個時辰進這天墳之地的原因。

亮白如晝,這是羅震進來後的每一感覺。雖然也是漫天的渾濁,黃沙被風吹卷起來,吹散在空氣中,但是,與外麵那黑漆的大漠之夜不同,至少可以清晰的看到數丈內的事物。

羅震一步步朝前走,並沒有使用雷遁之術。這裏封鎖太久,而且封鎖之前經曆過一場驚天動地的化神期修士之戰,可能處處都是禁製陷阱,還是謹慎一點,小心探索著前進。

少時,走過一段風沙迷眼的路,羅震眼前出現一片充滿新鮮活力的綠色。見久了枯燥而幹澀的黃沙之色,眼簾中突然闖進一片生機勃勃的生命之綠,這不得不說是一件讓人很感到身心愉悅的事情。

一湖藍汪汪的純淨之水,方圓三四十畝,蕩漾起細微的清波。淺處還可看見水底的黃沙一顆顆,一層層隨著細細的波浪湧動。一陣陣清風自水湖上麵吹來,夾帶著常清新怡人的氣息。在那湖麵中心,還有幾隻水鴉在鳧水捕魚,時不時撲到中間的小島上麵憩息片刻。

水湖的四周都是茂密的樹木,胡楊樹居多,也稀稀疏疏的長著幾數根大柳樹。

羅震走到湖邊,看到濕潤的沙岸上,零零雜雜留著許多足跡,知道已是有人到達過這裏,再仔細一看,足跡雖說雜亂無章,但卻沒有發現打鬥的痕跡,所以,這個綠州水源四周,應該沒有太大的危險。

羅震來到水邊,洗滌了一下手臉上的沙塵,而後便將那石德送給他的寒水玉符祭出來,頓時,羅震感到一陣神清氣爽。口鼻所呼吸的空氣也是濕潤了不少,一道道宛若水幕的光華自那寒水玉符之上瀉下來,衣服上的,頭發裏所沾染的一些黃沙,此時也被清理得一絲不剩,整個人就仿若煥然一新。

突然,湖麵的正中央,那一群正在戲水的水鴉仿佛受了若大的驚嚇,紛紛撲楞著翅膀,尖叫著四下逃散。

羅震一怔,把神識凝聚成線,小心的探過去。

在那湛藍的湖麵下,一隻體形大如樓宇的怪魚緩緩的吞吐著湖水,慢慢的浮出湖麵。它的頭很大很圓,光溜溜的,嘴巴也很大,每一次吞水,都會帶起一個不小的水渦,將那附近的水鴉連帶著一起吞噬下去。

“那是什麽怪物?”羅震的神識看清那頭怪魚後,大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