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一略為一愣,道:“你讓我跟你現在一起去冥門的總壇?”

羅震點了點頭,道:“對,有什麽問題嗎?”

閻一猶豫了片刻,才慢吞吞的道:“好吧,如今我的性命都在你手上,你說的話,我哪裏有敢不從的?”頓了一下,又接著道:“可是事先說好了,我隻負責帶你找到總壇的所在,你自己進去,我是不會和你一起進去的。如果門主發現是我帶外人進了冥門的總壇,肯定也不會輕饒我,比起門主層出不窮的酷刑,我倒寧願現在就死在你手上。”

羅震想想也是,做為冥門之中的反叛,那冥門的門主自然是痛恨萬分,必定會使出極其殘酷的刑罰,於是道:“好吧!你隻需要帶我找到冥門的總壇,便可以離開了。現在,可以走了吧!”

閻一心裏不知道想著些什麽,磨磨蹭蹭的將手中的“壇符”收了起來,然後道:“走吧!”說罷便是轉身,準備祭起遁術,朝冥門的分壇馳去。

羅震卻是突然在他背後道:“慢著!”

“怎麽了?”

羅震道:“知人知麵不知心,我也不知道你心裏想什麽,有沒有耍花招,為了以防萬一,我得在你體內種下一門禁製。你放心,隻要你老老實實的幫我找到冥門的總壇,我確認之後,自當會為你除去。”

閻一神色略變,道:“你不相信我?”

羅震哈哈一笑,道:“你認為我應該相信你?”

閻一默然不語,羅震也不猶豫,神識一動,便是有一道雷力自他體內祭了出來,化為一道紫色長虹,飛速的鑽入到閻一的體內。閻一身體微微一顫,隻覺得全身湧起一陣酥酥麻麻感覺,然後,氣海丹田之處,便是多出了一股莫名其妙的能量波動。這股能量波動,對於他體內的靈力運轉並沒有什麽太大的影響,但是他可以感覺得出來,隻要羅震意念一動,這股詭異的能量,便是立刻暴發,其中所蘊含的能量,也將會在最短的時間之內,擊入他的氣海丹田內,將他的丹田之中的靈力攪亂,當下也不敢再有什麽非分之想了,隻不過眼中露出一絲無奈的神色。轉過頭去,祭起遁術,冷冷道:“跟著我走吧!”

羅震也不從話,運轉起雷力,將雷遁之術施展出來,跟在閻一身後半裏之遙。

一路上,閻一頭了也不回,隻不過是每遁行數十裏之後,便是停了下來,將乾坤袋之中的“壇符”祭出來,研究一番,然後自顧自的搖了搖頭,又收起來,然後繼續尋找。

羅震跟在後頭,也沒說話,眼看著閻一的所舉所動,知道每當他停下來,祭出“壇符”之時,便是到達到了一處冥門的分壇,當下便在心中默默的記了下來。

就這樣,走走停停,大概經過了二三十次之後,閻一將手中的“壇符”收了起來,舒了口氣,道:“終於找到了。”

羅震目光環顧了四周,發現這裏不過是一處荒蕪的雪地,除了幾堆被白雪覆蓋住的小山頭之上,生長著幾株被雪鬆之外,其他的什麽事物都沒有,不由得有點懷疑,道:“這裏就是冥門的總壇所在?”

閻一轉過頭來,看了羅震一眼,道:“沒錯。按著‘壇符’之上的信息,這裏便是冥門今天的總壇所在地了。”

羅震雙打量了一下四周,並沒有發現什麽能量波動,自然也就找不到總壇的入口,可是他知道,閻一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欺騙他,除非他不想活命了,心裏暗道:這冥門的門主,不愧是冥界的修士,無論是總壇還是分壇,布置得都這樣隱蔽,難怪林天宇不斷的派人出來打探,都是沒有得到半點有用的消息。頓了一下,羅震又道:“入口在哪裏?”

“我們先就說了的,我帶你找到冥門的總壇,你就解開我體內的禁製,放我離開。”閻一說道。

羅震一愣,道:“你現在帶我來到這裏,就說是找到了冥門的總壇,我怎麽知道是不是真的,而你又如何證明呢?別忘了,我可是說過,要我確認是冥門的總壇之後,才會放你離去的。”

閻一眼珠轉了轉,道:“我現在已是帶你到了總壇的所在地,至於總壇的入口,我也可以為你打開。但是,你得先將我體內的禁製解除掉。”

羅震暗自笑了笑,其實,他打入到閻一體內的隻不過是一道普通的雷力,隻不過這一道雷力經過他的處理,用一層神識包裹住了,就算是羅震將那層神識裂開,那道雷力的威力,也隻能夠對閻一造成有限的傷害,隻要事後休養數天的時間,便是可以完全複原。

當然,這一切閻一心裏卻是並不清楚,他隻知道,羅震在他全內種下了一道詭異的能量,這股能量的威力,對他來說,十分恐怖,所以,他心裏趁著帶羅震到總壇之時暗算一把的念頭,也隻得做罷了。

見羅震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閻一不由得有點摸不到頭腦,道:“你笑什麽,我是認真的。你先將我體內的禁製解除掉,然後我便為你打開冥門總壇的入口,等到入口打開之後,我便要遠走高飛了。免得到時候被冥門之中的人看到,是我將你引入到總壇之中,那可就不妙了。”

羅震佯作很為難的樣子,猶豫了一下,道:“好吧,我就先給你把體內的禁製給解除掉,不過,你也不要想著耍什麽心眼,不然的話,後果會是怎麽!”

閻一見羅震同意先給他解除體內的禁製,心中大喜,暗道:隻要你幫我先解除了禁製,一切都好說了。到時候,我打開冥門總壇的入口,隻管逃命,而你必定就無暇分身來追我。想到這裏,閻一臉上露出諂媚的表情,道:“你的修為,高出我好幾個等級,我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也會被你找到的。”

羅震卻是冷冷道:“你也不用拿這樣的話來糊弄我,但凡讓我察覺到有一絲的不對頭,我首先便會要了你的命。”

閻一點頭哈腰的回道:“那是的,以你的手段,全力出手,隻怕不過三個回合,我便會葬身於你手下。”但是,在他心裏卻是暗暗想著,恐怕等到我打開了總壇的入口之後,你想要對我動手,卻是分身乏術了。

羅震冷哼了一聲,神識一動,手中裝模作樣的捏了一個他自已臨時杜撰的法訣,口中輕輕喝了一聲,神識一動,那一團雷力,便是緩緩的自閻一的胸膛之處,穿透衣襟,鑽了出來,浮現在閻一的麵前。

閻一麵色略為有些難看,盯著眼前的那一團淡淡的紫色能量,心中仍然是略有餘悸。此刻,雷力就那麽赤·裸裸的展現在他麵前,其內所蘊含的威力,更加直接的呈現在他眼內,讓他不由得打了個冷顫,暗道:若是這姓羅的修士知道我的打算之後,就不會這般輕易的將如此厲害的禁製給解除了。若是他一怒之下,引動禁製,不說可不可以保命,至少我這一身的修為,肯定也會隨之灰飛煙滅吧!想到這裏,閻一心裏不由得暗道僥幸。

羅震卻是不管那麽多,將那一道雷力自閻一的體內抽攝出來之後,神識一動,便是將之收入識府的五行雷珠當中。然後盯著閻一道:“現在,可以打開冥門總壇的入口了吧!”

閻一仿佛還沉浸在方才的恐懼之中,聽到羅震的話,為之一怔,連忙道:“可以了,可以了!”

抬眼怯怯的看了羅震幾眼,閻一緩緩的走向一個小小的雪山頭,神識一動,便是自乾坤袋之中,祭出一塊像是令符一樣的東西,這塊令符一樣的東西,與那塊黑色的“壇符”有幾分相似之處,顏色也同樣是黑色,但是仔細一瞧,卻是又有幾處細微的差別。

隻見閻一將手中的令符當空一拋,與此同時,神識一動,體內的靈力急速的運轉起來,手中的法訣,也是在同一瞬間便是完成,“疾”的一聲,一道靈力,自閻一結成的手印之中,投射出去,擊中正浮在半空之中的那塊黑色令符。

“嗶”的一聲,那塊黑色的令符突然之間,迸發出一道道仿佛濃煙一樣的氣霧。

隨著閻一靈力源源不斷的注入,那塊黑色令符之所逸散出來的黑氣,也是越來越濃,所籠罩的範圍也越來越大。原先隻有臉盆大小的黑氣,轉瞬之間,便是變得一間普通茅房那麽大。

就在這個時候,閻一手中的法訣突然一換,一道黑光,自他的乾坤袋之中,再度射了出去,投入到那陣黑煙之中。很快,那陣黑煙便是開始緩緩的蠕動起來,看上去一點也不像是氣霧,反倒像是一灘濃稠的**。

黑煙的形狀,隨著緩緩的蠕動,也開始變得規則起來,最後竟然真的變成了模模糊糊的一個黑色霧狀小層。片刻之後,一扇虛無之門,出現在那道黑煙之中。

做完這一切,閻一的額頭出現幾滴細汗,他也顧不得擦一擦,便是指著那團黑煙之中的虛無之門道:“那裏便是冥門總壇的入口,至於敢不敢進去,就看你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