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屠殺以下是第五卷《最後的旅程》(115章-135章)
楊平在陸基堡所有人都毫無準備時就回來了。
而他回來的時候,布朗正在和國務部派來的那位城主老爺朗諾伯爵爭吵。國務部下派的官員接手了陸基堡的政務後,同時也接手了陸基堡的稅收等工作,龍八現在負責的隻是內政、基建、商業等項目,似乎隻成了這位朗諾伯爵手下的一個屬吏一樣。軍隊所需要的軍費一部分上報軍部,由達利財政部支付,而另一部分則從大秦的稅收中抽取,偏偏這位朗諾伯爵就是不給布朗錢,他的理由就是稅收乃國家大政,沒有國務部的批文,任何人不得動用。
布朗並不是達利人,他這個參謀部長也是楊平任命的,完全隻聽命於楊平,軍部的命令對他來說隻算個屁。也正因為是這樣,他才拿這些達利官員沒有奈何,跑來爭吵了幾次,都沒有任何結果,這個朗諾伯爵就像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現在已經是6月下旬了,如果再不趕緊加快各項軍事工程的建設,等魔獸進攻的時候,一切就萬劫不複。而且,達利軍部調走了破日軍團兩個主力師和400門魔法炮,新招募的士兵根本形不成任何戰鬥力,如果不倚仗堅城的話陸基堡100%的守不住。
朗諾伯爵每次麵對布朗抬出大秦是楊平的領地這個理由之時,就開始耍蠻,“巴斯塔夫閣下,作為帝國的大臣,一切都必須服從皇帝陛下和國務部的調派,就算是萊昂納多大師,難道他就不是帝國的臣子了嗎?你的現由很正當,但是,我還是必須得先報國務部批準後才可以撥款!”
布朗氣得臉色血紅,他的身手差得可憐,比朗諾伯爵這個白銀級別的戰士來說,根本就是手無縛雞之力,饒是這樣,他已經捏緊了拳頭想狠狠地揍這個城主大人一頓,至少把他口袋裏的錢給揍出來。“可是,朗諾閣下,如果,沒有足夠的經費來修繕防禦工事,我們怎麽頂過今年的魔獸進攻?難道,難道你就不知道陸基堡還有幾十萬條生命?難道……”
朗諾手一揮,嚴肅地說,“閣下,請你不要拿這麽大的帽子來壓我,如果你的理由正當,國務部自然會全部批準,作為守牧一方的大臣,我們沒有理由非議我們職權範圍之外的事情!你請回吧,我要工作了!”
跟隨在布朗身邊的參謀官臉都氣青了,看他的樣子,甚至恨不得立馬就吃了這位城主大人。可他知道,作為軍官,他絕對不能毆打地方官,要不然就是大罪一條,絕對夠送他上軍事法庭的。
楊平早就來到了城主府外,裏麵的對話他聽得一清二楚,眼見布朗無話可說,他冷笑一聲,邁開大步就朝大廳走去。衛兵把上攔住了,並告訴他這裏是城主府,閑人不得隨意亂闖,如果不是看他穿著一件法師鬥蓬,恐怕早就把他給扔出去了。
楊平哪裏會在意這些小兵?一路直走進了大廳,那些小兵自然有莫拉家的兄弟去對付。
布朗身邊的參謀官老遠就看到楊平進來了,他的眼中頓時暴射出喜悅的光芒,一拉布朗的衣袖就立正敬禮。布朗並沒有注意到楊平來了,他的腦子在急速地運轉著,想找出一條理由來說動朗諾伯爵答應撥款。而朗諾伯爵則看到了走進來的那個年青的魔法師,隻是他一時沒有想明白那個參謀官為什麽要急著給這個魔法師行禮?“你是誰?”朗諾奇怪地問,他還沒有鬧清楚,為什麽衛兵沒有進來稟報有個魔法師來訪。
楊平直接走到大廳中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然後冷冷地盯著朗諾伯爵說,“看來你還挺盡職的嘛。不過,從現在開始,你不再是陸基堡的城主了。馬上給我滾!”
楊平一吼,倒把朗諾伯爵給嚇了一大跳,這樣的氣勢可不是一個小小的伯爵可以承受得起的。布朗這才發現是楊平,趕忙立正敬禮,“參見軍團長閣下!”
楊平打量了一下瘦了一大圈的布朗,冷哼一聲說,“虧你還是我的學生,我的本事你學到了幾成?這裏的家業是我的還是狗屁國務部的?用我自己的錢還需要別人批準嗎?你的兵是幹什麽吃的?”
布朗倒吸了一口冷氣,沒想到楊平竟然是縱容他搶劫。而那位參謀官則是滿臉的敬佩,按他的意思,早就應該這樣了,看來軍團長閣下與他的意見是一樣的。
朗諾伯爵這才回過神來,吃吃地問,“你,你是萊昂納多大師?”
楊平瞟了一眼朗諾伯爵,“我的話還需要說第二遍嗎?”
朗諾伯爵一愣,臉馬上就紅了,“我是國務部委派的官員,你沒有權力解除我的職務……”
“衛兵,拖出去!”楊平哪裏還容得一條野狗在這裏亂吠,一聲令下,隨布朗一起來的護衛兵如狼如虎地湧了進來,把這位城主大人給架了出去。
那位城主大人還高叫著要投訴楊平,並還聲稱楊平的所做所為是違背帝國法律的,會受到帝國元老院的質詢和最高法庭的審判。楊平根本就沒有在乎這些,他盯著布朗說,“不過,你還是清楚縱容士兵劫掠是大罪一條,更不可開此先例,這一條還是值得嘉獎的。但是,你要明白,大秦是我的,任何人都絕對不允許淩駕在我之上,這裏的一切必須得由我來作主,我不在的時候,你必須得負責起一切來,這樣的事情我再也不希望有下次,明白嗎?”
布朗趕緊立正,“明白,閣下!”
楊平嗯了一聲說,“傳令召集所有團級以上軍官,馬上開會!”
*
楊平的命令下達得非常快,隨著這一條軍令,整個陸基堡的人都知道他回來了,而且還知道他回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才上任不久的城主朗諾伯爵給趕下了台,現在的朗諾伯爵正在通過緊急通道向國務部申訴。與朗諾伯爵一起上任的大小官員都緊張了起來,紛紛串連起來,謀求對策。
楊平換上薪新的軍裝後,在衛隊的扈擁之下走進了闊別了半年之久的會議室。破日軍團被調走了兩個師,團級以上的軍官就少了數十名,寬闊的會議室看上去顯得空落落的。行過禮後,楊平讓大家坐下,打視了數十名軍官之後,楊平直接就開始下令,“命令:一,從今天開始,陸基堡正式頒發‘雇傭軍法案’,現在正式向全大陸征召10萬傭兵軍團;二,從今天起取消軍團與達利帝國軍務部之間的任何關係,從今以後,軍務部下傳的任何命令一律無效;三、破日軍團啟動整編工作,大秦第一軍團改編為破日軍團第一師和第二師,原第二師改編為第三師,騎三師的編製取消;四、組建騎兵軍團;五、原破日軍團戰五師改編為特戰軍團,我親自任軍團長;六、正式成立大秦軍務部,我自任軍務部長,巴斯塔夫閣下出任軍務次長兼總參謀長,以後所有軍令一律以大秦軍務部和總參謀部的名義下達。以上命令馬上執行!”在楊平宣布命令的時候,所有屁股才坐下椅子上的軍官都筆直了站了起來,等楊平宣布完命令之後,他們毫不猶豫地應道,“是,閣下!”
大家重新坐下後,楊平馬上又開始宣布,“現在宣布新的人事任命。克拉克閣下出任大秦軍政部長,丹寧閣下出任軍法部長,簡閣下出任軍令部長,納爾森閣下出任後勤部長,波塞尼閣下,正式出任破日軍團軍團長,修斯閣下(原第二師師長)出任破日軍團第一副軍團長,軍團的整編工作由你二人負責。薩德曼(‘龍的傳人’傭兵團中的華族騎兵頭領)出任騎兵軍團軍團長,組建工作由你全權負責。特戰軍團第一副軍團長由艾格森閣下出任。從今天開始,各大軍團開始無上限征兵!”
這次的會議完全是楊平的命令傳達會議,一場會議前後隻開了半個小時,全部是楊平在下達各種命令。盡管大家對楊平的每一條命令都震驚不矣,但當場誰都沒有提出質疑。等楊平的命令傳達完後,拉克立即就站了起來,“閣下,大秦軍務部獨立於帝國軍務部是違法的行為,這條軍令不成立!”
“這是威斯特陛下特許的,是我花了兩個師的精銳士兵和400門魔法炮換來的,從今天起,大秦軍務部完全獨立,簡閣下,希望你能明白這一點!”說著,拿出一份威斯特二十八世的聖旨來放在桌上。所有的達利人對於威斯特二十八世是相當的敬仰的,甚至達到一種類似於神明的高度,一見楊平拿出威斯特二十八世的聖旨,都趕忙撫胸低頭,不敢正眼看著聖旨。楊平輕輕地翻開聖旨,讀道,“達利帝國神聖皇帝陛下詔旨:即日起,大秦軍政要務完全獨立中央,不再隸屬國務部與軍務部。欽此!大陸曆5077年6月20日!”
“遵旨!”所有達利籍軍官都九十度鞠躬接旨。
開完軍務會議之後,楊平又來到市政大樓。這裏並不是城主府,龍八一直就在這裏辦公,大秦相當一部分政務還是被他掌握在手中,見麵之後,對於龍八的稱罪之辭,楊平不作理會,事實上,龍八的工作能力相當出色,在沒有任何人支持的情況下,他還能保持著有一半的緊要政務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沒有被朗諾伯爵給奪走,這已經非常難得了。但是,他仍然不足以被嘉獎,畢竟過失仍然是擺在那裏的,楊平是把一個完整的陸基堡交給他的,回來的時候,他的手裏隻有半個。
來到市政大樓,召集齊了所有的官吏後,楊平同樣是開始傳達他的命令。由龍八組成的大秦政務部正式成立,他當場還宣布成為大秦督政委員會,大秦檢察院,大秦最高法院等幾個一級部門。可是,他的命令還沒有下達完畢,才來不久的達利官員就開始反對,並聲稱楊平的所作所為為非法,他們拒不執行。
楊平看著至少有一小半的官員都激烈地反對,他冷哼一聲說,“誰不願意幹馬上走人,大門開著的!”
那些官員哪裏肯走,這裏的油水比達利任何一個地方都豐厚,隨便撈上一把都夠他們吃上幾年十幾年的。再說,他們是國務部委派的官員,楊平根本沒有資格趕他們走。特別是那位稅務官,作為帝國的封地,皇帝陛下會向每一場封地派駐稅務官,稅務官就相當於威斯特二十八世的特使,他們一般不幹預地方政務,但地方的稅收他們必須全部知曉,而且每年都會提走15%左右的稅收收歸達利國庫與皇家內庫,陸基堡今年的稅收就已經被他們提走了500萬金幣,而且全部是現款運走,直讓龍八差點噴血!這位名叫凱達子爵的稅務官仗著自己的威斯特二十八世的特使,楊平不敢拿他怎麽樣,叫得猶為厲害。
“不,不,秦侯閣下,你沒有任何權力驅逐任何一位帝國下派的官員,要知道大秦是帝國神聖的領土,是皇帝陛下的領地,我們是代表著神聖的皇帝陛下的!”凱達揚起那高傲的頭,優雅地對楊平說。
“你走不走?”楊平根本就不理這位凱達子爵,盡管凱達家在達利帝國是一等一的世家大族。
“你這是對帝國法律的挑釁,是對皇帝陛下的蔑視!我會上表彈賅你。”凱達子爵冷笑著說。
“我再說一次,給你兩條路。一,馬上滾出陸基堡,滾出大秦;二,……”說到這裏,楊平突然獰笑一聲才道,“大秦不需要任何人派來的稅務官,如果你不走,我就殺了你!”他把‘殺了’二字咬得特別重,顯然是故意的。
楊平的話讓整個大廳的人都抽了一口冷氣。凱達子爵大笑道,“秦侯閣下,我能理解你是在說笑嗎?殺我?皇帝陛下的特使,欽派大秦稅務官,凱達家族未來的繼承人?西斯爾家族不是萬能的神,他們不能永遠保護你!”
楊平點了點頭,對其他的達利官員說,“你們也一樣。給你們30秒時間考慮!”
30秒?這些官員心一緊,是不是時間太短了點?可一看凱達子爵那堅定的神色,他們的膽色一壯,心想,楊平畢竟不敢明目張膽地殺他們這些官員,如果就這樣灰溜溜地走了,以後也不用做人了,現在與凱達子爵一起堅持到最後,說不定還能獲得意想不到的收獲呢?至少在他們所有人看來,楊平絕對不敢殺他們的。打定主意的達利官員連5秒都沒有用到,就堅定地站到了凱達子爵的背後。
眼見時間一到,楊平的手一揮,輕輕地說,“都殺了!”命令一下,衛兵一湧而入,每兩個架起一個官員就拖了出去,任憑那些官員亂叫著他也當沒有聽到。凱達子爵見楊平居然來真的,他馬上推開來架他的士兵,“西斯爾先生,你這是在犯罪!”
楊平目光沉靜如水,根本沒有理他,衛兵再次一湧而上,架走了凱達子爵。半個小時後,凱達子爵與36名達利國務部下派官員的頭顱都被掛了起來。接下來,許多達利下層官員就開始鬧事,還有一些商人、士兵以及其他人士。大家都報著大秦是達利帝國的領土,失去了達利,大秦就失去了根本的想法,鐵了心與楊平較勁。在這些人當中,達利各方麵的勢力錯綜複雜,一旦站穩了腳跟,他們就會大秦真正的統治階層,沒有他們的支持,楊平就根本不可能穩固地統治大秦,而他們現在服軟的話,就將永遠失去這塊新並入達利帝國的豐饒領土,這就代表著他們將失去無數可觀的利益。很顯然,他們也看得出來,楊平是有那37個頭顱來嚇唬他們,他們當然不會這麽輕易就被嚇住,陸基堡的守護軍隊有一半都是達利人,一旦激起這些士兵的叛亂,楊平同樣沒有辦法在陸基堡立足。
混亂有如燎原之火般燒了起來,當晚上楊平接到報告的時候,整個城市都被遊行者的口號給充滿了,聲勢之大,甚至勝過了在魔獸防禦戰中的勝利歡呼。
龍八、龍五、布朗與龍九四人聯襟而來,楊平看著龍八遞上來的達利人的聯名請願書,還有布朗遞來的形勢報告,楊平指著聯名請願書後那幾百個名字說,“全抓起來,明天全殺了!”
除了龍九外,其他人無不倒吸了口冷氣。200多條人命,而且都是有頭有麵的貴族和名流人物,全幾代表了整個達利的各個階層,一旦殺了他們,無疑就是得罪了整個達利。這樣一來,陸基堡就將陷入萬劫不複之地,失去了根本的陸基堡哪裏去獲取大批的軍需供應與人力資源?
楊平的樣子就像喝了一口白開水一樣平常,“把今天鬧事的頭目一並抓起來,也殺了!”這句話一出,連龍九都開始變臉了,其他人的頭上甚至開始冒汗。
“有一就有二,如果不堅決鎮壓,後果就是我們在前方不斷地獲取勝利,他們不斷地蠶食我們的勝利果食,將來有一天,必然會讓我們沒有立錐之地,甚至還會被他們卸磨殺驢……你們又不是沒有殺過人,用得著這麽大驚小怪的嗎?”楊平看著他們四人問。
“閣下……”布朗感覺到自己的嘴裏發苦,“這不是簡單的處決犯人,而是在屠殺!”
“對,要的就是這種效果!我就要開這個先例。有生以來,我最恨那種別人在前麵浴血奮戰,他們卻在後麵爭功奪利的,更加痛恨利用政治手段來達到這一目的。我這一殺,不但要殺掉達利敢來掠奪勝利果實的心思,同時也要將那些有這種潛在心思的人全都給嚇得連想都不敢想,甚至連大秦的後世子民都絕對不能這樣做,這次的事件都明載史冊,以作警示!”楊平難得苦口婆心地說了這麽多,除了布朗,其他人都明白了這份良苦用心。唯獨布朗還難以接受,畢竟他還年輕,沒有真正認識到政治鬥爭的殘酷性,那種鬥爭殺人不見血,揮手之間伏屍百萬也是輕而易舉的。
第二天上午,楊平一道命令之下,又被殺掉600人,頭顱同樣被懸了起來。得到消息的達利國務部甚至發來了通牒,連軍務部也下了斥責令,楊平一概不管不顧。下午,一夥達利軍人反動兵變,夥同亂民一起圍攻市政大樓,楊平果斷下令龍五派兵圍剿,一個營的士兵外加近兩千的亂民,全部在城外被砍頭,一時之間,血流飄杵,染紅了整個東河。接下來,楊平又下令龍九開始陸基堡的肅亂工作,並發布公告,如果有不願呆在陸基堡的達利人可以自行離去。公告一出,第一個走的人就是拉克,他丟下了他的軍服,甚至連向楊平告辭都沒有就走了。其他的中高級軍官也走了不少,多數都還是來向楊平辭了別,隻是在臨行之前,他們都還想勸楊平不要這樣濫殺,楊平隻說,“誰也不能改變我的意願!”
一時之間,陸基堡才建起來的繁榮景象就開始蕭條起來。肅亂工作開始之後,幾天時間內,龍九又抓出了上百名躲在背後的混亂製造者,全部都被楊平下令給一刀殺掉。
6月下旬,被稱為‘陸基堡流血月’被永遠載入大陸史冊,隻是說法各有不同。幾天時間內,楊平總共下令殺掉了3265人,其中貴族385人,軍人562人!不管是對於達利還是大秦來說,都是一個非常大的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