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惜有些奇怪,張興羽是不是在周六的時候把問題都問完了,怎麽這幾次上課都不見他來問自己問題了。

不知道是什麽原因,自從那晚兩人一起吃過飯後,殷惜總是不自覺的想起那個有點幼稚有點情緒化的張興羽。不過她並未意識到這種想法有什麽特別,在她想來隻是一個老師比較關心一個好學的學生而已。

“張興羽”殷惜停頓了一下,卻還是沒聽見有人答應,又叫了一聲“張興羽”而後開始掃視課堂。

孫皓狠狠的撞了一下張興羽,而這個家夥就像是死豬一樣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的。孫皓無奈隻能狠狠的掐了一下張興羽的手臂。

一聲慘叫“啊,到。”那是一種長期訓練下的條件反射,不用旁人提醒也能意識到需要叫一聲‘到’

殷惜看著座位上的張興羽,眼神有些冰冷,似乎很生氣有學生在她的課堂上睡覺盡然睡得如此肆無忌憚,自己接連點了他兩次名都沒有回應,至到身旁的人打他他才有反應。自己的課有這麽枯燥和乏味嗎?自己上課就這麽容易讓人入睡嗎?自己這個老師在他眼裏就這麽沒有威信嗎?殷惜很氣憤,很氣憤,她感到無限的委屈,她努力忍住接著把其他同學的名字點了一遍然後轉身朝著黑板,卻忘了拿課件,又回身拿了課件開始在黑板上一直板書。這點異樣其他同學並沒有注意到,但是孫皓注意到了。

撞了一下張興羽道:“你惹到殷惜老師了。”說著還不忘曖昧一笑,不過此時的張興羽把所有的注意力都給了背對著學生的殷惜,對於孫皓的眼神沒有一絲察覺。

“不至於吧,不就上課睡覺嗎?我真的是太困了。”

孫皓搖搖頭心想能不困嗎?每天淩晨四點才回宿舍睡上兩個小時隨便拾掇一下就開始上課了。這種連軸轉能不累嗎?

下課後,張興羽來到講堂上抱起了桌上的一堆作業還有殷惜的書本道:“老師,我幫你。”

“不用了,謝謝。”殷惜冷冷的說道。

張興羽搔了搔頭有些尷尬,有些愧疚,有些不知所措的道:“老師,就讓我幫你拿吧。”說著就抱著東西往外走了。

殷惜皺了皺眉頭跟著出去,兩人一直出了教學樓張興羽才開口道:“對不起,老師,我不是故意的”

“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你父母花錢供你讀大學不是為了老師,不是為了學校,是為了你。你要這般糟踐你父母的錢我也管不著。”殷惜冰冷的語言讓張興羽不禁皺起了眉頭,有這麽誇張嗎?“不至於吧,老師。”

“你……我隻是提醒你,之前你很用功,我不知道為什麽突然之間你又這麽消極對待學習。我隻是希望你能堅持,學業是不能荒廢的。”

“我……我沒有荒廢,我昨晚上失眠,做惡夢,一直沒睡著,特難受,真的,不騙你,你是不知道,那個夢有多恐怖。”張興羽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殷惜,那誠懇勁兒簡直是無人能及。

殷惜被他弄得都沒了脾氣,隻好說道:“第二堂課要開始了,快去聽課吧。”

“沒事兒,我哥會幫把書本拿著去占位的。我幫你把東西抱到辦公室。”

“又沒有多重,我自己可以。”殷惜不快道。

“老師,你別生氣了。”

“我說了沒生氣。”說完後才意識到自己的聲音似乎大了一點。

“我知道作為老師,作為辛勤的園丁都希望自己的學生,自己辛辛苦苦澆灌的祖國花朵茁壯成長,我明白,所以,老師放心,我這個花朵一直很茁壯,而且會一直茁壯下去至到永遠。”

殷惜撇過頭去不理張興羽,隻是不想讓他有任何的成就感,但這個家夥死皮賴臉的又轉到殷惜的麵前看到了她忍著笑的痛苦,笑道:“時間快到了,老師自己抱回去吧。”說著把東西放到了她懷裏就走了。

“老師,再見。”

殷惜在驚訝中接過了張興羽遞過來的東西,又在喜怨參半中看著他跑開,再無奈的一個人抱著東西回辦公室。

第二堂課,張興羽繼續補覺,以前嫌一個星期隻能聽殷惜老師兩堂課,而此刻心裏慶幸一個星期隻用聽她兩堂課。

下午沒有殷惜老師的課,張興羽義無反顧的逃了。

四季歌酒吧,吧台旁,張興羽用著無比可憐的眼神望著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抓著他的肩膀道:“張哥,加薪水吧。”

“加薪水?”張陽臉上是一張無比誇張的表情。

“您不覺得您給的工資有點低嗎?”

“低嗎?我說你小子是不是窮瘋了。你來我這兒就幹了五天,而且兼工調酒師,DJ,服務生,而你最強的是,讓我同時給你不同工作的薪水,日結!你還想怎樣?我不覺得你幹得比他們那些隻幹一份工的人多。”

“嗬嗬,你看我這麽個大帥哥當了你們這兒的調酒師後,來的客人多了多少?首先垂涎我美色的女生來了很多,然後垂涎那些垂涎我美色的女生的男生又來了許多,我給您酒吧帶來了多大的收益啊,加點工資應該的。”張興羽臉不紅心不跳的吹著。

“你要是缺錢,跟我說一聲,我先拿給你用不就得了。不要把我的工資製度都給弄糟了。”

“我不是想靠自己的雙手掙錢嗎?張哥,這樣吧,我預支,預支一個月的薪水怎麽樣。”

“這是你說的啊?那你可得在這兒打工至少一個月。”張陽對張興羽的承諾很開心。

張興羽的調酒技術不錯,再加上花招很多人也長得帥還是個小屁孩兒的樣子,更是很具吸引力,以前他時不時的來酒吧免費做調酒師的時候就能吸引不少客人,但他隻當是娛樂很沒有長性,這次難得能讓他踏踏實實的幹一個月。

張興羽把五千塊錢的大鈔放在了錢包裏然後興奮的繼續調酒,動作更是說不出的花哨,不時惹來掌聲。

張陽看著張興羽的樣子忍不住淺笑了一下喝了一口酒。

到了十二點,張興羽來到張陽麵前笑道:“張哥,我還有事,今晚上請假。”

“你小子……剛把工資給你,你就消極怠工啦?”

“不是,明天是真有事兒,今晚上不能太累,要不然明天看著無精打采的。您是我哥,不能太剝削我。”

“去吧,去吧,對你無語了。”

“嗬嗬,再見。”

……………………

殷惜正在用電腦看電影的時候,門響了。

打開門看到的卻是一個大紙箱子,而後一顆腦袋慢慢的露了出來。

殷惜看著那張嬉笑著的臉眼睛都忘了眨動了,一臉的莫名。

“老師,中午好。”張興羽道。

“張興羽,你這是做什麽?”殷惜至到現在才回過神來。

“你先讓我進去,行不,太重了。”

殷惜讓開了門,讓張興羽把箱子搬了進來。

然後看著他把箱子放下,而後挪動了那個門邊的櫃子,把它放在了正對著沙發的牆邊。而後打開了紙箱子,接著從裏麵抱出一台電視機。

“張興羽,你在幹什麽?”殷惜的聲音有些大,似乎有些驚恐,她不理解張興羽在發什麽神經。

“即便是臨時居所也得有台電視機不是,天天對著那破電腦容易腦殘。”張興羽喘著粗氣的說道。

“你,你到底……”殷惜都找不到話說了。

張興羽把電視機放好後又擺弄了一下,看了一下位置覺得差不多後才接著弄連接線。

“你……”張興羽不斷移動著,殷惜也就不斷跟著他的身子來來回回轉著圈兒卻一直不能正麵對著他。

“你停下。”

蹲在牆角的張興羽抬起頭來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幹嘛?”

“你,你幹嘛弄台電視機到我家?”殷惜有些急了。

“不是跟你說了嗎?有電視機的房間才會有一點家的感覺,否則跟學生時代有什麽兩樣。而且整天對著輻射巨強的電腦容易腦殘。Understand?”張興羽望著殷惜,麵上寫滿了這麽簡單的道理你都不懂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