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晚後,張興羽變成了一個好學的乖寶寶,課間不時去問老師各種各樣的問題,而殷惜老師很友好很溫柔的為他解答。

一日下課後張興羽拿著筆跡準備再一次去問問老師問題的時候被孫皓給撤回了座位上夾著他的脖子道:“大一的時候,我英語不好,天天跟老師套近乎問些連我都覺得莫名其妙的問題為的是讓他在期末考試的時候手下留情把分給卡在六十上。而你好像從來不屑於這麽做的。”

“什麽呀?我哪兒跟你一樣,我是真好學,我問的問題都是有根有據的,那是像你一樣亂問啊。”

“是嗎?從我認識你到現在,沒見你問過誰,不管是老師還是同學。還把我當你哥的話就跟哥實話實說。你小子是不是對我們漂亮的殷惜老師圖謀不軌啊。”孫皓勒住他的脖子道。因為孫皓的聲音很小隻兩個人能聽見,張興羽也就放心了。

“好了,你先放開我。”

“不說,絞刑。”

“我,嗬嗬,她很好。”張興羽咧嘴笑道。

“不會吧。”孫皓放開了張興羽,直接把他從教室拉了出去,兩人的第二堂課也就不用上了。

孫皓把張興羽一直拉到籃球場旁邊的樹下方才放開他道:“你小子開什麽玩笑。”

“我開什麽玩笑了?”張興羽莫名其妙的問道。

“你要是覺得好玩兒,沒事跟老師套套近乎偶爾逗逗老師,讓老師笑笑羞羞沒啥,但玩兒也要有個度。”

“說什麽呀,我沒玩兒,我的確喜歡她,我想讓她照顧我一輩子。”說著靠在了樹幹上。

以前張興羽要追誰都會讓宿舍同學知道,讓各位哥哥知曉,而且他都會說我要追誰。這一次他盡然一點風都不露,而且這是他第一次說讓她照顧自己一輩子。在孫皓的眼中張興羽是不會隨便說出一輩子這種話的。孫皓跟他三年同學而且又比他大四歲,一直把他當成自己的弟弟,對他也很了解,所以當他說出這種話的時候知道這個小屁孩兒有問題了。

若說起初的擔心是擔心他玩出火來,那現在的擔憂則是怕他認真起來讓事情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她比你大。”

“比我大的多了去了,以前的女朋友就沒幾個比我小的。”張興羽不以為然的道。

“對,可是她們隻大你幾歲而已。三歲一個代溝,八歲就是鴻溝了,是兩個等級的好不好,而且她還是你的老師,你這種是大逆不道。”

“不會吧,哥,你怎麽也這麽守舊啊,什麽時代了。”

“你要知道中國的某些思想是很陳舊的,大家自以為開放,都說無所謂,可是真要有這種事兒照樣讓你背負不起。別說師生戀,就算一般的姐弟戀要是大了超過五歲照樣會遭到周圍人的反對。興羽,你一直都跟比你大的人一起讀書但並不代表你就足夠成熟,不要任性,你要是讓你父母知道了,他們怎麽想。”

“我父母,嗬嗬。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媽的。”張興羽笑道。

孫皓想了想,他媽應該不會反對,說不一定還會支持。張興羽的媽媽在孫皓看來絕對是個異類,張興羽對女生溫柔體貼的挑剔可以說是宿舍幾個同學中最重的,這都多虧了他媽媽。倒不是說張興羽的媽媽太溫柔,張興羽在找女朋友時以她媽媽做榜樣,而是他媽媽實在太活潑了些,那樣子一點也不像個母親,或許張興羽是在找他母親性格中的某種缺失。

在張興羽提到他母親後孫皓也就不再勸說什麽了。

摟著他的肩膀道:“你要做什麽我也不多說什麽了。隻是要告訴你,這個社會很現實,你要去愛一個和你有著如此大差距兼且跟你有著非一般關係的人會遇到很多的阻攔,不知道你幼小的心靈會否承受得起。”

張興羽聳聳肩無所謂的道:“世人的看法與我何幹。”

孫皓笑了笑道:“那是你還沒遇到過。算了,不說了,你家夥這麽幼稚,殷惜老師還不一定能看上你了。不過還是要提醒你一下……”

“你不是說不說我了嗎?怎麽說不停啊?”張興羽皺眉道。

孫皓忍不住笑了笑道:“我不多說,隻是想提醒你一下。”

“提醒什麽呀?”張興羽不耐煩的道。

“我先問你,你是不是已經開始追求了。”

“還沒有,目前我隻是跟她接觸一下,想先了解她,不過她真的很好,很好。”說著忍不住在嘴角泄露笑意。

孫皓笑著推了一下他的頭道“你小子,你要追殷惜老師,我不反對,但我希望你不要再像追其他女生那樣大張旗鼓的。暗地裏來。”

“什麽意思?”

“就是不要跟別人說,不,應該是不要讓別人知道你要追殷惜老師。甚至於連你喜歡她都不能隨便讓人知道。”此刻孫皓有些慶幸自己在張興羽開始追求以前便發現了苗頭,不然後果就不知道會怎麽樣了。

“為什麽?”張興羽實在有些納悶兒。

“如果殷惜老師真的喜歡你,願意跟你在一起,願意陪你一起承受社會輿論,社會壓力,到時候再公開不遲。現在她還沒說對你怎麽樣,你就不要說,她的身份不同於你以前追求的女生,你可以通過滿足那些女孩兒的虛榮心來大張旗鼓,顯示你們愛情的光鮮亮麗,顯示你的光明磊落,但是她不行。即便是你主動,她是被動接受來自你的愛,你也要明白這個社會再怎麽發展,再怎麽提倡男女平等,女人在感情方麵受到的質疑,限製都比男人多。明白嗎?”

“哥,你真厲害。”張興羽一臉佩服的樣兒。

“厲害又有什麽用?”孫皓自嘲的笑了笑。

“還很好。”

“好也沒用。”孫皓苦笑。

孫皓大一的時候喜歡上了一個美術係的女生,隻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那個女生和一個從美國來的交換生好了,後來女孩兒懷孕了而那個美國留學生已經回國了,留下了這個女生獨自麵對無數人的鄙夷。是孫皓陪著那個女生去醫院做的流產。而且那段時間一直是孫皓在照顧她,為她做了很多事情。在她身體基本恢複過來後,孫皓對她說自己不介意她的過去,希望她能和自己交往,但那個女生隻是微笑著搖頭說了一聲謝謝。

孫皓說難道你不結婚了嗎?

她搖搖頭笑著說她不會做老女人的。

後來這個女生休學了,孫皓再也沒見過她。

周立從大一開始喜歡孫皓,但是孫皓對她始終不來電。大二下學期那個女生休學離開後,孫皓一直很消沉,比他第一次被那個女生拒絕的時候要痛苦很多。周立一直在他旁邊開導他,讓他走出了那段痛苦,但兩人始終沒有明確關係。

張興羽見孫皓這般模樣拍了拍他的肩膀扯開話題道:“哥,你放心,除非她同意和我一起麵對,否則絕不公開。”

孫皓聞言點點頭卻又補充了一句:“你小子別真的暗地裏來而後又不負責任了。”

“我是這種人嗎?我怎麽會下賤到那種地步,那還是男人嗎?你少惡心我。”張興羽有些不快的道。而張興羽沒想到的是很久以後他有多痛恨那個女人對自己的愛不負責任。

孫皓笑了笑道:“哥不是鬱悶了嗎?鬱悶了不得找人惡心一把,否則徒留我一人鬱悶多不好啊。”

轉眼開學已經有一個月了。

星期五下午,殷惜上的是最後一堂課。

下課鈴聲一響,殷惜就解放了所有學生。當所有學生都往外走的時候,張興羽又拿著書本上了講台。

這個時候殷惜卻接到了一個電話。張興羽看得出來她接這個電話時所表現出的快樂和幸福,這讓他的心有些難受,說白了就是嫉妒,因為他能猜到電話那頭是誰。

“你在樓下。”殷惜意識到了自己的興奮,壓抑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輕聲道:“等我一下好嗎?我還有點事情。”

“不是下課了嗎?”

“是,但有個學生有點問題,我先給他講一下,待會兒就下來,好嗎?”殷惜懇求溫柔的聲音讓張興羽內心有股無名火在燃燒。

“嗯,一會兒,馬上,嗯,謝謝。”

‘謝謝。’張興羽在心裏冷哼了一聲。

“張興羽,你有什麽問題嗎?”

“哦,老師,不用了,你去陪你男朋友吧,我可不想被他殺了。”內心中卻道‘我想把他殺了。’

殷惜看著張興羽有些別扭的笑容尷尬道:“不好意思,他好不容易來一回。”

“是嗎?他不在S市嗎?”

“嗯。你有什麽問題就問吧,沒事的,反正一會兒就能解決的。”

“真沒事兒,老師,你去吧,有問題我再找你,你先去吧。”殷惜見張興羽很誠懇的表情便點點頭答應了“也對,問題什麽時候都可以解決的,那我先走了。”

“老師,真的是什麽時候都可以問你嗎?”在殷惜快要出門的時候張興羽問道。

“當然。”殷惜沒多想回頭笑道。

張興羽來到走廊裏向下張望,沒有看到那個照片上的男人又返回到教室裏站在另一邊窗戶前向下望去看到一個等待的身影。不一會兒便見殷惜來到那人麵前,那人想要握殷惜的手,卻被殷惜羞澀的躲開了。那人明顯有些不快但還是沒有多說什麽,兩人便一起往外走了。

“帶個眼鏡還好意思拉著殷惜老師的手,真夠臉大的。”張興羽憤憤不平。而對於戴眼鏡與拉手有什麽邏輯關係,他就不在乎了。

電話鈴聲響,張興羽接通道:“誰啊?”

“吃火藥啦,怎麽了,還在教室裏做好學學生?”孫皓道。

“沒有,對了,你在哪兒?待會兒陪我喝酒去。”

“沒時間,周立的表哥來S市出差,我跟張哥借了車去接他。”

“你這有異性沒人性的家夥還好意思當我哥嗎?”

“拜托,是你自個兒忙著當好學生的好不好,好好學習,喝酒這種事就免了。我的那支鋼筆好像掉教室了,你幫我找找帶回宿舍放好就行。找到了給我個短信,就這樣了,掛了。”

張興羽還沒答應孫皓就把電話給掛了,讓本來抑鬱的張興羽更加鬱悶了。

………………

孫皓和周立一起到了飛機場接到了周立的表哥齊忠文。齊忠文看見孫皓便笑道:“你男朋友?”

周立沒說話隻是看著孫皓,孫皓笑道:“不是,我們是同學。”

“同學?”齊忠文笑了笑,明顯不是太相信。

孫皓把行李放進了後車廂解釋道:“真的隻是同學而已,您千萬別誤會。”

周立有一刻表情凝滯了,卻隻是瞬間,很快便笑道:“表哥,你表妹的人緣可是一等一的,再者說了,我可是班長,這些都得討好我。”說著似乎是忍不住笑意,撲哧一笑,隻是那種偽裝的笑讓她感到有一絲難過。

“說真的,隻是同學,我們班同學都很好的,你就別瞎說了。”周立接著道。

“不好意思,誤會了。”

“沒事兒,上車吧。”孫皓打開車門,讓兩兄妹上車後才關上車門上車。

三人隨意找了個麵館吃了點東西,帳是周立的哥哥付的。本來孫皓是要付的,可是爭不過齊忠文,他說他已經工作了,請學生吃飯是應該的,再者孫皓還來接自己,請一頓普通的麵還嫌少了。無奈下,孫皓隻能連連道謝。

孫皓和周立把齊忠文送到飯店後就離開了。

“我先送你回學校吧。”孫皓道:“張哥說他明天要用車所以今晚得把它還回去。”

“哦,那跟你一塊兒把車還回去得了,待會兒一起坐公交車回學校就行了,反正酒吧離學校也不遠。”

“沒事兒,我先把你送回去然後再還車就行了。上車吧。”

周立沉默了一會兒再一次抬頭的時候又是一臉的笑容。

“對了,畢業後你準備在哪兒找工作?”周立側頭望著孫皓帥氣的臉道。

“還早嘛。”孫皓笑了笑,眼睛還是看著前方,他從來都是一個謹慎駕駛的人。

“不早了,這個學期一完就是大四了,就該找工作了。”

“不還沒到吃散夥飯的時候嗎?應該會留在S市吧。對了,你想到考哪兒的研究生了嗎?”

“不是還早嗎?”周立用同樣的方式回應。

孫皓笑道:“早點給自己定個目標好一點,準備起來也會好些。”

“那你覺得考哪兒比較好。”

“當然是往好的地兒考啊,我們這個專業廈大比較好。”

“你的意思是讓我考到廈門去。”周立眼睛一刻不離的望著孫皓。

孫皓依舊望著前方道:“能考上當然最好啦?就算目標高一點考不上,隻要夠努力到時候也能考個不錯的學校。”

周立點點頭不再看孫皓,望著窗外的後視鏡,看著不斷遠去的夜景,感覺周圍黑壓壓的一切似乎又有下雪的跡象。突然道:“你喜歡聽周傑倫的歌嗎?”

“還好吧,有時候也會聽聽,多數是上網隨機聽的,怎麽?”

“沒有,就問一下。我們宿舍有個女生特迷他,想知道你們男生是不是也迷。”

“還好了,周傑倫不帥,男生一般能夠接受有才華但不帥的男星。”說完忍不住笑了笑。“車上好像有周傑倫的碟,聽嗎?”

“隨便吧。”周立無精打采的道。

孫皓找出一堆碟遞給周立讓她自己挑。

周立挑了一張碟放上,選了一首一路向北。

後視鏡裏的世界

越來越遠的道別

你轉身向北

側臉還是很美

我用眼光去追

竟聽見你的淚

在車窗外麵徘徊

是我錯失的機會

你站的方位

跟我中間隔著淚

街景一直在後退

你的崩潰在窗外零碎

我一路向北

離開有你的季節

你說你好累

已無法再愛上誰

風在山路吹

過往的畫麵

全都是我不對

細數慚愧我傷你幾回

我一路向北

離開有你的季節

方向盤周圍

回轉著我的後悔

我加速超越

卻甩不掉緊緊跟隨的傷悲

細數慚愧我傷你幾回

停止狼狽就讓錯純粹

周立道:“其實去廈門挺好的,還有海,而且南方比北方溫暖的多,應該不會讓人感到太冷吧。”最後那幾個字似乎是自我的呢喃。

“是嗎?我就去過南方一回還是夏天的時候,所以冬天如何我是沒有發言權的。”孫皓笑了笑。

一首歌放完,唱的是什麽孫皓或許都不知道,他並不特別喜歡周傑倫,隻是覺得有些調調聽著還行,偶爾上網聽歌隨機播放的時候聽一些,對於他的歌詞什麽的更是不會太在意。他聽得多的還是鄭伊健,張學友的歌,隻有這些歌他才會在意歌詞,因為想學。

“今天謝謝你了。”周立道。

“謝什麽呀?真是的,還這麽客氣。”

“當然得謝啦,這麽冷的天讓你開車送我哥又送我的,能不謝嗎?”

“那我不是更得謝你。”孫皓笑了笑。

周立想他說的應該是那段車曉麗離開的日子,看來他是真的很感激自己。

周立吸了一口氣笑道:“嗯,也對,我好像也幫了你不少。”

孫皓笑著搖搖頭“也打過我不少。”

“你欠扁唄。”

“女生還是溫柔點的好。”

“你找死啊。”

“別打,開車。”

“好了,以後不打你了,看你的樣子也不禁打,我可不想浪費醫藥費。既然我幫了你不少,你也幫過我,咱兩是不是就兩清了。”

孫皓要說什麽卻被周立搶道:“咦,還是換個人的吧。”周立在車上一直翻著碟,等到了學校也沒見她挑出一張碟來。

“咦,這都是些什麽歌嘛。”車停了,周立把一堆碟放下道“好了,我下車。你路上小心一點。”

下了車後又回頭對著孫皓招了招手道:“下來。”

“什麽事兒啊?”

“叫你下來就下來,廢話怎麽那麽多啊,你欠扁啊。”

孫皓從車上下來饒過車來到周立麵前道:“你不是說不打我的嗎?”

“我也不想打你啊,那不是你欠扁嗎?再者說了,我有打你嗎?”

“好了,好了,不早了,我還得還車了。”說著想要轉身離開卻被周立捉住肩膀摟著他的脖子道:“真是的,兄弟分別不都得抱一抱嗎?”

讓孫皓愣在當地不知如何是好。

周立放開孫皓拍著他的肩膀語重心長般的道:“孫皓同學,作為女生,當然我屬於男人婆,男人婆也是婆,下麵也是女字打底的。給你提個醒兒,要風度沒錯還是得注意一點溫度。你幫我接我哥,要是凍出病來不得我付錢看醫生啊。明白沒?不準感冒,其實你感冒了也沒事兒,但是不準因為今晚的事兒感冒,知道不,姐可沒那個閑心理會你。”

孫皓臉抽了抽道:“大班,您今天吃錯藥了吧。”

“你欠扁是不?”周立做出凶神惡煞的模樣。

孫皓趕緊躲開特沒氣質的道:“我去還車了。”

周立站在宿舍樓下一直看著汽車轉過拐角心中道:“孫皓,我不會再打你了。我們徹底兩清了。”

……………………

孫皓回到宿舍沒見張興羽便問了另外兩人說是把書本還有孫皓那支鋼筆放回來後就出去了,也沒說幹什麽。

孫皓打了一個電話給張興羽。

“你小子去哪兒了?“

“你個重色輕友的家夥,好意思問我?“

張興羽笑了笑道:“快說。“

“四季歌酒吧。”

“我剛才還車的時候咋沒見你。”

“你家夥眼裏隻有周大班,那會看見我們這些淒慘的人啊。”張興羽憤憤不平的道。

“你在那兒等著,我馬上過來。”

來到四季歌孫皓在擁擠的人群中擠來擠去尋找張興羽,可是一直沒看到。跑到台上摟著正在打碟的文野湊到他的耳朵邊大聲道:“看到興羽沒?”

文野右手繼續摩擦著唱片,左手往右邊一排隔間道:“剛才好像看到他往那邊走了,你找找看。”

孫皓從台上直接跳了下來,終於在一個小包間裏看見了蜷縮在沙發上的張興羽。所謂的小包間也隻是用磨砂玻璃互相隔開隻留一個小門。

孫皓拍打了一下睡著了的張興羽道:“你小子夠厲害的,這種噪音下都能睡著。”

張興羽抬起頭來揉了揉眼睛道:“哥,你怎麽才來啊。”說著又躺了下去繼續睡。

孫皓無奈隻能在一旁坐下,拿起一瓶啤酒喝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張興羽醒了,坐起身子來用手抹了一把臉道:“哥,你來啦?”

聽到這話,孫皓有了崩潰的衝動。

“你到底怎麽了?”

“困了。”

孫皓聞言用手去抽張興羽的頭,被張興羽用手打開道:“別弄我的頭,小心發型弄壞了。”

“還發型了,你的頭發都被你睡成馬蜂窩了。”孫皓看著張興羽亂糟糟的頭發沒好氣的道。

“是嗎?哦。”

“到底咋回事兒?”

“放學的時候看到她男朋友了。”

“誰啊?”

“你說誰啊。”

孫皓笑了笑喝了一口酒道:“那不正常嗎?你不是早就知道她有男朋友了嗎?”

“但沒看到嘛。不過,嗬嗬。”張興羽咧嘴傻笑著。

“傻笑什麽?”

“我看見她男朋友想拉她的手被她拒絕了。”

“很正常啊。”

“為啥?”

“那是在學校,她是老師,怎麽說也是為人師表的,有這方麵的顧忌也很正常。說明她比較傳統。”孫皓說道。

張興羽聞言沉默了一會兒道:“我要發動進攻了。”

“你說真的,何必這麽著急呢?”

“再等,等他們結婚了,黃花菜都涼了,我還有啥機會。”

“可她現在不是有男朋友嗎?你不照樣是第三者。”

“什麽第三者啊?婚姻才有第三者,我那叫自由戀愛。”

孫皓笑了笑道:“好,隨你。”

“今天見家長的心情如何啊?”張興羽笑道。

孫皓皺了皺眉頭“你這哪像情傷的樣子,借口出來泡吧是真。”接著又道:“什麽見家長啊?就是她一個表哥,剛好有時間,同學之間幫幫忙而已。”

“得了吧,你這麽討好隻是幫忙,誰信啊。”

“我信,你還是看看你怎麽追我們美麗溫柔嫻淑的殷惜老師吧。”

“對啊,沒時間理你。誒,打電話給胖子,今晚去遊戲廳,賽兩局。”

孫皓聞言真的是無語了,他還真是個沒長大的孩子,做事兒依舊沒心沒肺,或許這裏有他老媽的一份功勞。

星期六張興羽補完覺大概三點的時候打電話給殷惜道:“殷惜老師嗎?”

“你好,我是殷惜,請問你是。”

張興羽很鬼火,都聽不出自己的聲音。

有些不快的道:“張興羽。”

“哦,是張興羽啊。有事兒嗎?”

“沒事兒。拜拜”張興羽把電話給掛了,心裏那個鬱悶啊。可是再一想,自己的的確確隻是她的學生而已,第一次跟她打電話,她有這樣反應實屬正常啊,搖搖頭又撥通了。

“是張興羽嗎?”

“是啊,你怎麽知道?”張興羽很興奮的道。

那頭似乎忍不住笑了笑道:“你這個號碼一分鍾前剛打過啊。”

“哦。”張興羽突然像蔫了的洋白菜一樣。

“有事兒嗎?”

張興羽被問得似乎有些尷尬,但是好在這家夥不是一般的臉皮厚。

“本來是有事兒的,剛才……”

“說吧。”

“你沒有陪你男朋友嗎?”

“沒有,他很忙的,隻是出差經過這裏,今早就走了,有事兒嗎?”殷惜覺得他問得有些奇怪。

“哦,要是你不陪你男朋友,我就過來找你,問你幾道題,就是昨天沒問的。”

“好啊,你來吧。”